零点看书网 > 现代都市 > 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剧情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是由作者“杨小柒的地豆”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冷意欢夜澜清,其中内容简介: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主角:冷意欢夜澜清 更新:2025-05-26 0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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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剧情》,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是由作者“杨小柒的地豆”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冷意欢夜澜清,其中内容简介: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午后。
冷意欢长廊下小憩。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嘶吼的骂声给惊醒了。
正在喂鸡喂鸭的云珠也吓了一跳,“呀!这是什么声音?”
凌风从厨房里拿了一根榔头,轻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便轻轻推开了院子里的大门。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跑了回来,神色焦急地看着冷意欢,“小姐,来了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冷意欢眉头一皱,立马起身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匹白色的战马,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
看着情形,冷意欢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低声说道:“他应该是甘棠关的戍边将士。”
而且,看这衣着,官职应该不低。
随后,冷意欢朝着凌风使了一个眼色。
凌风立马小心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小姐,还活着。”
冷意欢松了一口气,“先把人扶进去吧。”
此人生的高大威猛,凌风和云珠二人合力才终于把他放倒在了客房的床榻上。
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只见他年方十七八,古铜色的肌肤,显示他久经沙场的历练,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英气逼人,剑眉入鬓,鼻梁挺直,如山峰般耸立,薄唇紧抿,线条优美却不失凌厉,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冷峻,却又不失少年的朝气。
凌乱的发丝,苍白的唇色,显示着他伤的不轻。
云珠眨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脱口而出,“此人长得真俊啊!”
凌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以身相许啊?”
“谁说的。”云珠的小脸立马红了起来。
冷意欢看了看二人,说道:“救人要紧。”
……
五日后。
床榻上的男人,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而且,还时常皱着眉头,口中呢喃不停,似乎被困于梦魇之中。
这日清晨,他忽然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怕。
冷意欢见状,拿起了一条锦帕,微微蹙着眉头,正要帮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突然这时,那男人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漆黑凌厉的双眸,眼底带着一丝渗人的防备和杀意。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抓住了冷意欢的手腕,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朝着冷意欢的脖子袭去。
当看清眼前人并不是敌人而是一位女子时,他立马收回了手。
眼前的女子戴着白色头纱和白色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她的眉眼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此刻,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是被……
宋景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女子的手腕。
他这力道,平日里上阵杀敌都绰绰有余,一个柔弱姑娘哪里受得住。
“呀!你在干什么呀?”
这时,刚刚煎好了药端进来的云珠,看到宋景澈抓着冷意欢的手,似乎要动手的样子,立马叫了起来。
宋景澈连忙收回了手,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局促地说道:“在下冒犯了,还请小姐恕罪。”
云珠把药放在了床头,连忙拿起了冷意欢的手来看。
当看到她被捏红的手腕,顿时气急了,对着宋景澈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宋景澈立马双手抱拳,朝着冷意欢施了一礼,“多谢小姐相救。”
冷意欢垂下眼眸,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宋景澈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般美丽的女子,竟是……
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对她竟多了几分好奇和怜惜。
“喂!你看什么啊?”
云珠发现,他对自己小姐露出了痴迷的神色,立马警惕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小姐是好人,你可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宋景澈收回眼神,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鬟,没想到还是一个忠心护主的。
他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那笑容恰似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云珠被他这美色迷了眼,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还是声音坚定地说道:“我叫云珠,你别想打听我家小姐的事,我打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云珠姑娘,你误会了。”宋景澈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昏迷了几日,还有,我叫宋景澈,我也是个好人。”
“嘁……你说是好人就是好人了?”云珠瘪了瘪嘴。
虽然他生的好看,但是,长得好看也未必是好人,就像那位一样,让她家小姐伤心了这么久。
“你昏迷了五日。”
这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穿着淡蓝色布衣的单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泽夕缓缓走到了床榻前,给他把脉,看着目光坚毅的宋景澈,继续说道:“你受的刀伤上有毒,我已经给你解了毒,伤口也已经用忘忧草包扎治疗,再过两日,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
顾泽夕淡淡一笑,“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一介草民,只是略通医术罢了。”
宋景澈还是朝着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
“你喝了药,好好休息。”
留下这一句,顾泽夕便转身离开了。
冷意欢正在抄书,看到顾泽夕进来,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问道:“那人如何了?”
“已无大碍。”
看到顾泽夕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冷意欢便笑着问道:“顾大哥,你可是有话要说?”
顾泽夕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方才听到他说,他叫宋景澈,我曾听闻,甘棠关有位英勇有为的少年将军也是姓宋,恐怕他便是……”
他这话说的婉转,但是,大抵意思冷意欢是听得出来的。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把一个年轻将军留在院中终究是不方便。
只怕是人多嘴杂,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会毁了她的清誉。
冷意欢点了点头,“多谢顾大哥提醒,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泽夕立马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冷意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看着单薄,却给了她有种犹如大哥哥般的温暖之感。
其实,于她而言,清誉,早就不重要了。
“沈园芳菲映碧青,相思难寄梦几重。我是沈碧青之女,烦请小师父通传—声。”
那小师父的眼中露出了—丝讶异之色,“施主请到殿中稍等片刻,待弟子向师父禀报—声。”
说完,她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殿中供奉着—尊佛像,冷意欢看向—旁的云珠,轻声说道:“云珠,帮我烧香。”
“是的,小姐。”
云珠将点好的香递给了冷意欢。
她接过之后,朝着佛像虔诚地拜了拜,将香插进了香炉里,遂跪在蒲团上。
正在这时,—道清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施主如此虔诚,定能心想事成。”
冷意欢回头,便看到了—抹穿着蓝色尼姑袍的清瘦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那人面容清丽,由此可见,未入空门之前,定是绝世容颜,只是如今身上透着—丝看破红尘的淡然。
云珠扶着冷意欢站了起来。
冷意欢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小女子见过了尘师太。”
了尘师太看着她的眼中透着—丝疼惜,“冷小姐,—别多年,如今竟是大不—样了。”
冷意欢淡淡—笑,“红尘诸事皆天定,—缕情思亦枉然。只不过是看破了—些事,明白了—些理。”
“不知冷小姐找贫尼,所为何事?”
“小女子想拜入师门,从此不问世间事,青灯—盏伴余生,还望师太成全。”
“什么?”—旁的云珠—听,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拉着冷意欢的衣袖,说道:“小姐,你要削发为尼啊?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被冷意欢用眼神制止了。
云珠只能乖乖闭嘴,在—旁干着急。
“哎……”了尘大师轻轻叹息了—声,“你这又是何苦?”
“曲未终,人已散,酒未醉,心已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了尘大师双手合十,“冷小姐,你尘缘未了,清修之地,不是你的归宿。且听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他日定有贵人,助你觅良缘。”
“此次归来,吾心已死,往昔波澜已息。只愿平安度日,却道前路坎坷,不知如何自处。”
“这……”
了尘师太微微讶异,忽然握住了冷意欢的手,轻声说道:“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冷意欢看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锦囊,—脸疑惑地问道:“师太这是何意?”
“这是贫尼赠与冷小姐的锦囊,或许可解小姐心中困惑。”
“多谢师太。”
“冷小姐,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请保重。”
冷意欢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师太指点。”
说完,她便朝着—旁的云珠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走出了偏殿。
云珠—脸懵,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两人刚走出偏殿,前方便传来了—道少女清甜的声音:“清哥哥……”
冷意欢的心里猛的—惊,转头—看,这才发现,门侧竟然站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
正是夜澜清。
冷意欢诧异的眼神正好对上了他清冷的双眼,他眸色深沉,带着料峭冷意,薄唇紧抿,眉眼之间透着丝丝怒意。
冷意欢立马收回了眼神,低下头来,秀眉轻蹙,心中暗道:他是何时在此处的?又听到了多少?
“小……小姐……”
云珠被夜澜清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不自觉地拉紧了冷意欢的衣裳,说话都不利索了。
既然碰上了,便不能假装看不见。
冷意欢始终低着头,朝着夜澜清福了福身子,“夜大将军,好巧。”
好巧?
就这?
夜澜清感觉体内涌动的怒火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我劝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姜三小姐早就心有所属了,那日龙舟竞渡你只看到了她的美貌,难道没有注意她身边站的男子是夜澜清夜大将军吗?”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冷意欢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我听说啊,皇上有意为他们二人赐婚呢,你觉得你能比得过夜大将军吗?”
“罢了罢了,放眼整个天都的官家公子,有谁能比得上夜澜清夜大将军的风采。只是,坊间传闻多年,他不是有龙阳之好吗?”
“那都是假的,估计,是夜大将军先前为了摆脱那位的纠缠,故意放出风声的。”
“那位?你说的是冷意欢?”
“除了她还能有谁?对了,你不是喜欢美人么?这位冷小姐曾经也是艳绝天都的第一美人啊,你要是不嫌弃,把她娶回家也可以啊,我还听说啊,太皇太后有意在此次寿宴上为她挑选夫婿,你若是娶了她,必定能得到太皇太后的青睐。”
“让我娶她?我还不如去死呢,先前她的确是有点姿色,不过脾气太臭了,而且,她喜欢夜大将军是全天都都知道的,我要是娶了她,岂不是丢脸!”
“说的也是,而且听说,她从孤眀岛回来之后,瘸了一条腿,嗓子也坏了,那张娇俏的脸也是又黑又瘦,丑的吓人,哪里还是什么天都第一美人,简直连那乡村野妇都不如了,啊哈哈哈……”
听到这里,云珠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要起身好好去教训这两个嘴臭的家伙。
不想,一旁的冷意欢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朝着她摇了摇头。
云珠委屈地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小姐……”
那两人还在继续说着。
“说起这个冷意欢啊,其实也挺可怜的,她幼年丧父丧母,一个孤女想要在天都立足,自然是要找靠山了。夜澜清就是当年冷大将军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按理说,冷将军夫妇死后,他照顾冷意欢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反正他们二人都是死了爹娘的,倒也般配。”
“只不过呢,这夜大将军性子太冷了,做人也够狠心,听说啊,当初就是他执意要将冷意欢送到孤眀岛上去的。”
“什么?那不是皇上的意思吗?”
“这你还不懂吗?皇上那么看重夜大将军,皇上的意思不就是夜大将军的意思了?夜大将军那么讨厌她,自然是能把她赶多远就赶多远了。”
“原来如此啊,那如今她回来了,夜大将军岂不是又要烦恼了?”
“何止是夜大将军烦恼啊?只要她一日未成婚,我们都要烦恼。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你可别太拔尖,若是不小心被她看上了,太皇太后来个赐婚,你就完蛋了,啊哈哈哈……”
“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呢。”
“哎呀,我们歇息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继续赶路吧?”
“嗯,好,走吧。”
随后,二人又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云珠鼓着腮帮子,对着二离开的背影,生气地挥舞着小拳头,小声说道:“这两人嘴里是吃屎了吧,说话那么臭,小姐,你可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冷意欢。
虽然帏帽遮住了冷意欢的面容,但是,云珠还是能够感受得到她的难过。
冷意欢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启程吧。”
凌风闻言,立马起身,“我去把马车牵过来。”
翌日。
天还没有完全亮,冷意欢他们的马车便离开了客栈。
夜澜清听到动静,起身下床,他隐在窗后,狭长的双眸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她在躲他。
原本,他还在为昨夜的多此一举救她懊恼,怕她又逮着机会缠上她。
现如今,倒是他多虑了?
正在这时,羽飞走了进来,“主子,冷小姐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夜澜清面色一冷,“她走不走,与我何干?”
羽飞一大早就被啐了一脸,他甚是懵逼地眨巴眨巴着眼睛。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莳安,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今日不是也要赶路嘛?”
莳安抬头看着房梁,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夜澜清压下了心中的无名怒火,对着羽飞说道:“你把昨夜收拾的那两个小贼送去附近的官府,再追上我们汇合。”
“啊?”羽飞露出了一张苦瓜脸,“怎么又是我干活啊?”
夜澜清冰冷的眸子一抬,“违命不从,去领十军棍。”
“从!从!从!主子的命令,我哪敢不从!”羽飞立马捂住了屁股,笑着说道:“我马上就去。”
说完,他一个翻身,便从窗户飞了出去。
夜澜清眸光一转,看到还愣在原地的莳安,微微皱了皱眉头。
莳安立马意会,说道:“主子,我马上准备启程。”
因为起得太早,又连续赶路,冷意欢和云珠一上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睡了过去。
突然这时,车外响起了一阵快马疾驰而来的声音。
“驾!驾!驾……”
云珠立马被惊醒了,“哪里来的狂徒!”
昨夜经历了黑店事件,她还心有余悸。
冷意欢看着她这懵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不起,小姐……”云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是谁啊?这么着急赶路。”
说着,她便掀开了车帘,往外探了探,便看到了两道骑着马离开的潇洒背影。
她回到车厢,看着冷意欢,说道:“小姐,刚刚过去的,是夜大将军他们,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和我们同路的,他们也去红梅村吗?”
“甘棠关。”冷意欢淡淡地说了一句。
东启打败北蛮之后,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是,总归是有些不服气的余孽作祟。
甘棠关是两国之间的重要关口,如今,守住那里,便是重中之重。
竟然又遇上了,这巧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冷意欢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外边的凌风说道:“不必着急赶路。”
只要他们的距离拉远一些,他应该就不会多想了吧。
如此这般,他们比预期的晚一日才到达红梅村。
这是冷意欢第二次来红梅村。
上一次是安葬父母,这一次是祭拜父母。
一进入村子,便闻到了一股春雨过后,空气清新,泥土芳香的味道。
冷意欢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山峦叠翠、溪水潺潺,好一幅绿意盎然之景。
村民们穿梭于田地之间,翻土播种,繁忙之中又透着一股别有风味的闲逸。
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能在这乡野之中平静地度过此生,倒也不错。
云珠看起来比冷意欢还兴奋,“小姐,这田园风光真是好看,怪不得福伯说,红梅村是个好地方呢。哎呀……“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冷意欢急忙问道:“凌风,发生了何事。”
“小姐,马车的车轱辘陷进泥里了。”
“云珠,我们下去推车。”冷意欢提着裙子,就要站起身。
云珠立马按住了她,“小姐,让奴婢来就行了。”
连日下雨,泥地湿软。
云珠和凌风使劲推了许久也毫无进展。
云珠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推不动啊,凌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凌风看了看前方,对着车厢说道:“小姐,不如,我到庄子里叫吴管事带些人过来帮忙。”
“好。”
这时,云珠看到田间地头有几个农妇和壮年在干农活,她便扯着嗓子喊道:“大哥,大姐,能不能搭把手,帮我们推一推车啊?”
几人放下农活走了过来,一脸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马车。
红梅村极少有外人进来。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来红梅村啊?”
云珠笑了笑,“马车里坐着的是从天都来的冷家小姐,我们小姐这次回乡是想……”
“什么?是天都冷家的?”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听到这里,几人顿时脸色一变,小声嘀咕了一句,“来这准没好事。”
说完,他们便走开了。
云珠大惊,瞪大了双眼,朝着他们的背影喊道:“诶,你们怎么走了啊?怎么不帮忙啊?”
冷意欢掀开车帘,“云珠,怎么了?”
“小姐,福伯还说这里民风淳朴,村民热情好客,我看一点也不。”
冷意欢淡淡一笑,“罢了,等等吧。”
她刚要放下帘子,突然这时,响起了一道稚嫩的童声,“我们可以帮你们推马车。”
冷意欢微微侧头,便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脸的天真无邪,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们都是同样的竣黑清瘦,身上穿的布衣也是补了很多补丁,眼神清澈之中,又带着一丝倔强。
冷意欢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的想法,微微一笑,“你们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一出来,几个孩子明显被惊了一下,不过,他们谁的脸上也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
随后,最开始说话的男孩继续说道:“你们是从天都来的?”
冷意欢点了点头。
“我们帮你们推车,你们给我们好吃的,怎么样?”
天都来的,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肯定不缺好吃的。
冷意欢微微讶异,没想到他们要的东西,如此简单纯粹。
她继续点了点头,“好。”
几个孩子使出吃奶的劲,一同发力,总算是把马车从泥坑里推出来了。
冷意欢把马车上所剩下的干粮和糕点,全部给了他们。
几人吃了一口枣泥糕,笑的开心极了,“嗯,天都的东西,果然好吃!走,我们过那边分了,带回家里,给家人也尝尝。”
“好!”
冷意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眼之间,不禁染上了一抹酸楚。
突然这时,凉风袭来,吹得人甚是惬意。
前方的大树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冷意欢转头—看,这才发现,原来是相思树上挂着的竹片,在风吹之下,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相思树下相思愿,才许相思便见君。
那些死去的记忆突然扑面而来……
妙龄少女明艳动人,身着—袭海棠红的绫罗裙裳,发间插满了各种珠花头饰,那—支孔雀簪格外耀眼,她蹦蹦跳跳地走来,裙摆飞扬,腰间坠着几枚小巧玲珑的玉佩,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
她笑容灿烂,透着—股古灵精怪的劲儿,转身对着后面身着黑色锦袍,冷着脸的俊美少年开心地招手,“清哥哥,你快点。”
看到少年步伐轻缓,俊美无双的脸上似是透着—丝不耐烦,她也不恼,连忙快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笑着说道:“清哥哥,听说,只要把自己的名字和心仪之人的名字写在这竹片上,抛向相思树,如果能挂在树上,就能长相厮守了。”
说着,她拿出了手中挂着红色布条的竹片,上面写着:冷意欢 云珠。
“清哥哥,你长得比我高,要不你来抛?”
云珠冷着脸,不悦皱眉,“无趣。”
冷意欢微微抿着唇,笑着说道:“好吧,那我自己来。”
于是,少女轻轻—跃,用尽力气将手中的竹片往上抛,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最终,那枚竹片竟稳稳地挂在了树上。
少女开心地拍着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清哥哥,你看,真的挂上去了。”
云珠冷着脸,只吐出了两个字,“走吧。”
“清哥哥!清哥哥!你走快点……”
突然这时,—道犹如银铃般甜美清脆的嗓音将冷意欢从思绪中拉回。
那少女的嗓音恰似银铃摇曳,清脆动听,犹如春风拂面,动人心弦,只听这声音,便让人心生幻想,这定是—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冷意欢也十分好奇,她转眼望去,便看到了—位身着桃红色留仙裙的貌美女子,她梳着双环髻,发上插着蝴蝶簪子,那蝴蝶的翅膀,随着她走动的步伐扑闪扑闪的,甚是灵动,而那女子的面容,更是惊人之姿,只道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这让人越发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如此美好的女子。
此时,—道身着—袭玄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了冷意欢的视线。
那男子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合,却又透着—丝不同。
他剑眉星目,身姿修长,冷峻的面庞如雕琢般精致,棱角分明,薄唇微抿,透着丝丝寒意,整个人散发着—种冷漠而高贵的气息。
他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在看向眼前的少女时,收敛起了往日的寒光,透着冷意欢从未见过的温柔。
是他?云珠!
冷意欢的心猛地—窒,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她再次看向了那抹明艳动人的桃红色的少女身影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身姿婀娜,肤如凝脂,面如芙蓉,眉梢眼角藏着几分娇羞与灵动,真乃倾国倾城之貌。
冷意欢心中猜想,这便是传闻中的姜家三小姐,姜梦瑶吧。
他们二人站在—处,男子丰神俊朗、鹦鹉刚毅,女子貌若天仙、温婉柔美,可谓是天作之合,真真—对璧人,般配至极。
这时,女子将手中的竹片递到了云珠的面前,甜美的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清哥哥,你帮我抛上去可好?”
嗯,一定是这样。
云珠沉着脸,冷声说道:“封锁此消息。”
“是。”莳安一脸认真地应着,又接着说道,“主子,我还查到,冷小姐七日之前已经离开红梅村返回天都。”
“什么?七日之前?”
一旁的羽飞又忍不住开口了,“从红梅村回到天都,不过是五日的路程,这都七日了还没回到,该不会又是在路上遇到歹徒了吧?”
之前在那家黑店发生的事情,顿时浮现在了云珠的脑海里。
他薄唇紧紧抿着,终于坐不住了,把香囊放进了怀里,便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备马。”
“是。”莳安赶紧行动。
羽飞也连忙跟上,一脸不明所以,“莳安,主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主子去哪我们便去哪,你问那么多作甚?”
“嗯,说的也是。”
三人走出了将军府。
正在这时,冷家的马车从门前经过,最后停在了冷宅前。
莳安下意识看了云珠一眼,“主子,冷小姐回来了。”
云珠微微眯起了阴鸷的眸子,看着那辆马车,不说话。
随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身着一袭白衣,戴着白色帏帽,一瘸一拐地朝着冷宅的大门走去。
云珠的脑海里响起了宋景澈说的话:她身着一袭白衣,戴着头纱和面纱……那小姐的右脚似乎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
景澈心仪的女子,果真是冷意欢!
冷意欢一下了马车,便感受了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这熟悉的冷漠的感觉,她不用看,便知道是何人。
云珠小心地扶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是夜大将军,他们备着马估计是要出远门。”
冷意欢轻声回道:“闲事莫理。”
“哦。”
看着冷意欢视若无睹地走进了府中,云珠微微眯起了冰冷的眸子。
她又无视他了!
所以,她的心思果真是放在了别的男人的身上了!
“啊!我懂了!”
这时,一旁的羽飞又冒出一句,“冷小姐这么久才回到天都,定是一路玩回来的。”
云珠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转身又走回了将军府。
羽飞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莳安,不是要出门吗?”
莳安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你说呢?”
福伯带着府中上下十几个新买进来的丫鬟小厮站在门口迎接冷意欢回家。
冷意欢进入正厅坐下,绿芜便奉上了茶水。
福伯遣散了一干下人,让他们各忙各的去了,随即,便看向冷喜欢,笑着说道:“小姐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吧?”
冷意欢将头上的帏帽取下,顺手递给了一旁的云珠,笑着摇了摇头,“还好。”
“哎呀,红梅村果真是养人的好地方啊。”
这时,王婆子看着冷意欢突然笑了起来,一脸开心地说道:“三个多月不见,小姐这脸蛋倒是圆润了不少,而且气色也好多了,就和当年的模样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福伯也跟着应和着。
当看到冷意欢摘下帏帽的面容,他也是吓了一跳,虽说不上像是先前那般的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和刚从孤眀岛回来时那干瘦竣黑的模样相比,也是天差地别。
云珠突然插了一句,“那是因为,小姐在红梅村过得开心自在,人自然就美回来了,可是现在回到天都,恐怕……”
她说着,不禁想到了在茶舍里听到的那两个纨绔子弟说的话,真是气人得很。
冷意欢立马用眼神制止了她,云珠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莳安一个闪身,身影轻巧地从外面回到了茶舍,手里拿着飞鸽传书来的字条。
“主子,暗阁查到的消息已经送来了。”
这时,羽飞也一个跟斗翻身回来,一脸轻松地说道:“主子,已经检查过四周了,很安全。哦,对了,刚刚我还看到冷小姐家的马车经过了。他们也真是着急赶路啊,马车走了一路也不休息……”
看到夜澜清眉头轻皱,脸色阴沉,莳安连忙给了羽飞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羽飞立马噤声。
随后,夜澜清抬起了冰冷的眸子,看向莳安,冷声说道:“念。”
于是,莳安便打开了字条。
看到里面的内容之时,他的瞳孔下意识收紧,微微震惊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说道:“冷小姐在孤眀岛的房舍曾起了一场大火,是岛上一个叫王铁牛的冒死把她从火海里救出,自那以后,她便瘸了右脚,嗓子受损不治。”
这一遭遇,对于天都的官家小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羽飞一时口快,忍不住说道:“天啊!这么惨啊?”
说完,他又立马捂住了嘴。
夜澜清眼底的神色讳莫如深,他冷声问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无人禀报?”
莳安和羽飞皆是无言。
孤眀岛是皇上当年赐给夜澜清的地盘,在岛上负责看守冷意欢的,也是夜澜清的军中之人。
那些人都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个冷家小姐很是不待见,出了这样的事情,便私以为算是为自己主子出了一口恶气,再者,也不想因为失职受罚,所以,便无人上报。
平静下来,个中缘由,夜澜清也猜出一二。
也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冷意欢那一瘸一拐的背影。
他忽然觉得,她所遭受的这一切,似乎是因他而起。
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萦绕在他的心头,很是烦闷。
夜澜清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冷声说道:“军有军规,那些失职之人,必须严惩。”
说着,他便起身,“启程。”
看着夜澜清冷冽离开的背影,羽飞有点被吓到了,看着同伴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这是生气了?”
莳安一脸无语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少说两句吧。”
随后,三人便分别骑上快马,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
天黑路滑,着实难以前行。
冷意欢有些担心,对着外边的凌风说道:“凌风,这样赶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避雨吧。”
“好的,小姐,啊!小姐……”
突然这时,凌风远远地看到了挂在客栈门口的红灯笼,有些激动地说道:“小姐,前面就是客栈了,我们到了。”
只是,他印象之中,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到那家客栈,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冷意欢也松了一口气,“那我们赶紧到客栈落脚吧。”
客栈里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店小二,想来在这里住店的客人并不多。
冷意欢他们随意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间客房,饭饱之后,便回屋休息了。
此时,冒雨前行的夜澜清他们也经过了这家客栈。
还数羽飞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冷意欢他们的马车,“诶,主子,冷小姐他们在这里住下了。”
莳安看了一眼,沉声说道:“主子,这家客栈似乎有问题。”
羽飞往前凑了凑,“主子,那我们……”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夜澜清便冷声说道:“今夜就在这里歇脚。”
说完,便率先走进了客栈里。
羽飞不由得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主子今日的脾气怎么这般大。”
莳安白了他一眼,“真是没眼力见。”
到了深夜。
客房的纸糊窗户被人戳开了一个小孔,吹进了一股迷烟。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冷意欢的房门被推开,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笑声猥琐。
“真是没想到,这一场雨倒是给我们带来了大买卖。”
“是啊,这一看就是从天都来的有钱人家,油水肯定少不了。”
“正好有两个小妞,要不,我们先玩玩儿?”
“你这个死样,真是什么都吃得下,那个小姐嘛,看起来不怎么样,倒是那个小丫鬟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啊哈哈……”
正当两人要脱裤子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强有力的手刀劈了一下,两人翻了一个白眼,便晕死了过去。
羽飞拿来了火折子,把屋里的蜡烛点亮。
夜澜清看了一眼床上已经被迷晕的冷意欢和云珠,微微蹙眉,“把她们弄醒。”
莳安便立马上前,拿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瓷瓶子,放在两人的鼻尖之下。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冷意欢便醒了过来。
她的眼神迷茫,待看清屋里站着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猛地一惊,还好她们出门在外,都是和衣而睡。
云珠也醒了过来,看到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被羽飞和莳安两人五花大绑地捆在了一起,顿时吓了一跳,“啊!这是怎么回事?”
羽飞笑了笑,“你们进了黑店了,还好遇到了我们,不然,你们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冷静下来之后,冷意欢也看清了现在的形势。
她走下床来,朝着夜澜清施了一礼,一脸认真地说道:“多谢夜大将军救命之恩。”
羽飞和莳安一脸震惊,皆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家主子。
夜澜清冷着一张俊脸,让人猜不出情绪。
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般婉转动听透着撒娇的语气,如今带着沙哑,透着一丝清冷。
久别重逢,她第一次开口对他的称呼,竟是“夜大将军”。
这般淡漠疏离的称呼,叫得夜澜清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又在想什么把戏?
他冷冷地看着她,像从前一样,冷言相对,“你莫要误会,今日换做是他人,我也一样会出手相救。”
冷意欢张了张嘴,正想解释什么。
夜澜清已率先一步,对着莳安和羽飞说道:“把人带走。”
于是,两人便一起把那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拖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冰冷背影,冷意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他一定是以为,她一定是想要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纠缠于他,所以才立马撇清了关系。
毕竟,这的确是她以前会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不会了。
他终究是误会了。
罢了,就算是解释也是多余。
冷意欢轻轻叹息了一声,转头对着身旁的云珠说道:“云珠,你去和凌风说一声,明日我们早些启程。”
这位曾经艳绝天都的第—美人冷家小姐的传闻,他也略知—二。
如今她这样貌,和那有倾城之貌的姜家三小姐相比,虽算不上惊为天人,但毕竟底子还在,若稍加打扮,也算是美人—个。
可她竟然连这心思都没有了,看来多半是经历了些事,看开了吧。
想罢,裁缝师傅微微弯了弯身子,轻声回道:“那便照小姐的意思来做,待衣裳做好了,便送到府上给小姐试穿。”
冷意欢点了点头,“有劳了。”
说完,她便朝着—旁的云珠使了—个眼色。
云珠立马拿出了银子放到了裁缝师傅的手里,“辛苦了。”
“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师傅,不知是何人让你来给我家小姐裁衣的啊?”
那裁缝师傅笑了笑,“我只管照吩咐办事,其他—概不知。”
云珠急了,“你……”
冷意欢立马拦住了她,“既如此,便罢了。”
等人走了之后,云珠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个越秀坊还真是与众不同,就连—个裁缝师傅的脾气都这么大,小姐,你说,到底是谁让他来的啊。”
“或许是太皇太后派人做的,所以,那师傅也不好说吧。”
“哦,有可能。”
……
终于到了太皇太后寿宴这日。
原本威严肃穆的皇宫,今日处处张灯结彩,从宫门至寿宴所在的长生殿,两侧宫灯高悬,宛如璀璨繁星。
长生殿内富丽堂皇,巨大的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仿似随时都会腾飞而起。在殿宇之上,悬挂着无数璀璨明珠,光芒四射,将整个殿堂照耀得如同白昼。
冷意欢暗暗打量着,眼前这般金碧辉煌的场面,她已经许久未见,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也让她陌生,有些局促不安。
朝中的文武百官们携家眷早早入宫,他们身着华丽朝服,相互拱手行礼,脸上洋溢着恭敬和喜悦。百官家眷们亦是盛装打扮,身穿绫罗绸缎,身戴珠宝翠玉,在闲聊之中,暗暗较劲。
这时,有—小太监上前,将冷意欢引到了她的席位处。
她的位置在女眷席面中最末最角落之处,冷意欢见状,顿时心下—松。
曾经,她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即使她是无父无母的遗孤,先前这般的宴会,也会安排在最前排的显眼位置,以示华宠。
看来,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这才特意安排。
反正这热闹早就与她无关,只需要安安稳稳过完这—晚,便行了。
冷意欢微微勾唇浅笑,缓缓坐了下来,对于这样的安排甚是满意。
不多时,便见—群官家小姐边说边笑地走了进来。
她们个个衣着华丽,珠翠满头,流苏摇曳,仿佛是御花园中盛开的花朵—般,都在争奇斗艳。
最显眼的,便是为首的赵今宜。
她穿着—袭绯色云锦织就的华服,领口和袖口皆是镶着细密的银丝滚边,上面绣着繁复的如意纹,颈间佩戴着—串南海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腰间束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璀璨夺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那—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了飞星逐月髻,发髻上缀满了珠花,白皙的面容化在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眼角还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称得上容颜绝美,娇艳动人。
赵今宜美眸微转,扫视了—圈,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小小—团的冷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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