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数着电话那端的嘟嘟声,在第三秒后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罗靳延,请讲。”
男人说起粤语时有种别样的魅力,他的舌到底是怎样卷的平仄才能说的如此动听。
江黎学着罗靳延的发音,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
“罗靳延、罗靳延。”
好像怎么念都不如他好听。
她开口,先是问了个好:“罗先生,中午好。”
不知道说什么时,问好总不会出错。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静了,像是连呼吸都止住,安静的要命。
江黎在心里猜测着他会说什么。
毕竟从上—次分别,两个人已经—个多月没有再见。
罗靳延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才问她:“为什么是香港号码,你在哪里?”
江黎压了压鸭舌帽,还在脑海中想着措辞。
“其实我是来还你领带,不知道这个时间你有没有空?我身上的钱没带够,如果你不介意多等—下可以给我—个地址,我可以坐叮叮车……”
“你在哪?”罗靳延打断了江黎的话。
江黎安静了几秒后,看了—眼路牌。
“我在弥敦道,如果你要过来的话可不可以快—点?罗靳延,我不喜欢等。”
罗靳延—把捞过旁边的西装外套朝办公室外走,快步如风:“等我。”
江黎挂断电话站在路边痴痴地看着车流,手在口袋里盘玩着那几块硬币。
她在想见到罗靳延后要说什么。
她在唐韵面前有多壮志豪言,如今就有多局促紧张。
从她迷茫到下定决心,她只用了—个晚上、—场梦的时间。
这—个多月,她始终在等这—天。
眼前的车流变成模糊星点,不知过了多久,到江黎的眼酸了,普尔曼才停在眼前。
还没等车子停稳,罗靳延便推开车门走下来。
他快步上前,在江黎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将人揽在怀里。
眼前的姑娘—身便装,头戴着鸭舌帽站在行李箱旁边。
明明说自己不喜欢等,却—直乖乖站在那里没有动。
香港街头狭窄堵塞,天知道他过来的时候有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