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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主角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颜若晴冯江宁,由作者“怡然”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谢玉渊这一声命途多舛,没想到死后还被缠着研习药理医术,当了个练手的傀儡。一朝重生,她把滔天恨意化为实际行动,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某瞎子却赖着不走,“他们都说我家王妃心狠手辣,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贤淑可爱……...

主角:颜若晴冯江宁   更新:2024-10-10 0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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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若晴冯江宁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主角》,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颜若晴冯江宁,由作者“怡然”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谢玉渊这一声命途多舛,没想到死后还被缠着研习药理医术,当了个练手的傀儡。一朝重生,她把滔天恨意化为实际行动,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某瞎子却赖着不走,“他们都说我家王妃心狠手辣,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贤淑可爱……...

《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主角》精彩片段


灶间,高氏睁着美丽的凤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整个人呆呆的。

眸子里,都是迷茫和恐惧。

张郎中一下子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颜若晴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郎中,我娘虽然是个疯的,但不会伤人,你把破衣服拿出来吧,等补好了,我就让她回去。”

这么漂亮端庄的女人,会是疯的?

张郎中一下子好奇起来,鬼使神差的说一句,“行吧,还有几条被子也让你娘帮着缝下。”

话一出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是说好要往死里虐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吗,怎么几句话一说,自己就变节了呢?

张虚怀,你他娘的就是个叛徒。

颜若晴一听,手脚麻溜的把高氏从灶间拉出来,安坐在椅子上。

“郎中,被子在哪里,我帮你去拿。”

“咳……咳……咳……”

张郎中虚咳了几声,目光朝东头的房间瞄了一眼。

“那个……男女有别,我的房间,你别进去。还有,我这院儿虽小,规矩却大。”

颜若晴笑道:“郎中,规矩是什么,你说。”

张郎中手指了下,“东屋住着我侄儿,他得了个古怪的病,吹不得风,见不得光,那屋你别去。每日三餐端到门口就行。”

颜若晴下意识地向那屋子看过去,笑眯眯道:“郎中,我晓得了。”

“后院的那些个草药,也别乱动,少一根,你给我卷铺盖走人。”

“我不会乱动的,放心吧。”

张郎中脑子里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一拂袖,又回了房。

颜若晴心想,这算什么大规矩,谢家的规矩那才是大到天上去呢!

正想着,几件破棉袄劈头盖脸的向她砸过来。

“都缝一缝。”

颜若晴赶紧接住了,一低头,差点没被熏死过去,这衣服一股子什么馊味。

高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像幼鸟似的,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恐惧,直到手里拿到针线,她的脸上才有点血色。

她好像也对衣服上的味道很不满意,嫌弃地撇了撇鼻子。

娘安顿好,颜若晴端了脸盆,拿了毛巾,“郎中,洗脸了。”

张朗中撅着屁股在箱笼里找破衣服,听到喊,头也不抬,“放着吧,给我侄儿准备早饭去。”

颜若晴放下脸盆,回灶间盛了早饭,端到东屋门口。

就这么放在地上是喂狗的,她找了把竹椅,把碗筷都放在竹椅上,朝屋里喊了一声。

“少爷,吃早饭了,天儿冷,得趁热吃。”

见屋里没动静,颜若晴也没等,把余下的早饭一一摆上桌。

刚摆好,看到屋角有堆脏衣服,便抱着脏衣服走到井边。

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似的,她朝东屋看过去,心里惊了下。

竹椅上的早饭不见了,但那门还是关得严严实实。

奇怪,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张郎中这时,抱着一堆旧衣服出来。

看到美丽的女子蜷缩在屋角缝衣服;堂屋的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饭;井边传来打水的声音。

恍惚间。

他感觉又回到了那一处遥远的地方,那里有……

“郎中,家里有皂角吗?”

张郎中猛的回神,“有,有,在灶间。”

颜若晴冲他笑了笑,“郎中,咱们家得多买点皂角,衣服味儿大,得好好洗洗。”

张郎中脸色变了变,心想,你这丫头自来熟,也有个分寸,谁和你是咱们家。





“那丫头叫洛风遥,是谢家嫡出的三小姐。她生父谢亦达,没什么名气,也就是个扬州府知县,小小的从六品;生母是高杼。”

晏随祈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点波澜。

京中高家乃大族之家,曾经权倾朝野

洛风遥的曾外祖父高斌,是建元三十年的协办大学士,后官至文渊阁大学士,简在帝心。

高斌膝下子女众多,最最出色的乃是一双嫡子嫡女。”

嫡子是高恒,官至内务总管。

嫡女高惋,秀女入宫,由先帝赐给当今天子,封为高贵妃,深受皇宠。

高恒也有一对嫡子女。

长子高朴,是叶尔羌办事大臣,权倾西北。

嫡女高杼,就是那丫头的疯娘。

张虚怀长长叹息一声,“谁能想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竟然是皇贵妃嫡嫡亲的亲侄女,简直是造化弄人啊!”

“高家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败得一塌糊涂?”晏随祈才行过一套针,说话气若游丝。

张郎中谨慎的看了看窗外 ,压低了声,“我问你,你知道叶尔羌是什么地方?”

晏随祈眯了眯眼睛 ,“朝廷采玉的地方。”

张郎中给了晏随祈一个“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的眼神,可惜晏随祈是个瞎子,没有领悟他眼神中的真谛。

“玉石和人一样,分三六九等。好的,直供皇亲贵戚;略差的,则由玉石商买下来,流通到全国。你说高朴管着这么一个黄金之地,多少玉石商要拍他的马屁,简直他娘的富得流油。”

晏随祈一声不吭。

张虚怀捂着嘴虚咳嗽一声。

“传说啊,高朴担任叶尔羌办事大臣期间,私下组织民间三千两百人进山采玉,采得玉石共一万多斤,之后偷偷运往内地,销售换钱。”

晏随祈眼角的太阳穴轻轻一抽,“有真凭实据吗?”

“还是传说啊,传说在抄他家的时候,地下前后花园里挖出大批玉石,简直就是一大片,一大片,多得搬都搬不过来。皇帝佬儿一看,这还得了,重罪,死罪。”

晏随祈连连冷笑:“所以就抄家灭族了?”

张虚怀点点头,又摇摇头。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高朴没死?”

“怎么没死,死得透透的,惨惨的。惨到什么程度,你想知道吗?”

不等晏随祈回答,张虚怀自己接着往下说:“传说高朴的尸体掷喂狼犬,不可入殓携回内地,倘有潜行携回者,则必从重治罪。”

晏随祈看不见的黑眸迸出锐光。

他虽然年轻,却也知道朝中抄家灭族的规矩,一般尸身都会让人殓了,入土为安。

像这种死无葬身之地的做法,本朝似乎还没有先例。

“我和你说,不光高朴下场很惨,他的父亲高桓,祖父高斌当年的下场都很惨。高桓的罪名是贪污,砍头死了,死后被抛尸荒野;高斌老爷子老了老了,还被皇帝罚到河工干苦力,死在了河工上。你就说,惨不惨?”

“今上与高家有血海深仇?”

“鬼知道。”

张郎中一摊手,“不过是惨归惨,高斌死了,高恒照样有官做;高恒死了,高朴又被安排了肥差,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因为高贵妃的原因吗?可高贵妃不早就薨了?”

张虚怀摸了把胡子,脑袋轻轻晃了下。

“谁知道呢,反正高朴一死,高家被抄,族人连坐的连坐,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就算是真正的败落了。就算高贵妃在世,怕也是无力回天啊!”

晏随祈神色一凛,“罪不及出嫁女,高氏母女又怎么会流落至此。”

张虚怀嘴角泛起讥诮,一脸的鄙夷。

“你以为谢家是什么好人家,还不是怕受连累。那头高家才抄家,这头他们就把高氏给休了,隔几天谢家老二就新娶了新妇邵氏进门。”

“哪个邵氏?”

“你管哪个邵氏,反正只要知道一点,身份给高氏提鞋都不配。”

“高氏后来如何?”

“高氏京城回不去了,就在扬州城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安顿下来,生下了洛风遥那丫头。”

晏随祈大吃一惊,“怀了身孕被休?”

“要不说谢家王八蛋透顶,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生的儿子都没屁/眼吗?”张郎中骂人的话,像是不需要经过脑子。

晏随祈冷笑,“中原的男人,哪个不是无情无义,无耻无廉之辈。”

张虚怀:“……”这话,似乎把他们两个都一并骂了进去。

“后来怎样?”

“后来……”

张虚怀手一指,又一叹,“那丫头三岁,还不到四岁时,庄子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方圆十几里的人都说这对母女葬身火海,谁又料到她们娘俩藏身在孙家庄。”

晏随祈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原本就长得极好,这一沉,不仅瞧着不吓人,反而带着股气势出来。

张虚怀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心想这瞎子再怎么瞎,再怎么残,就像谢丫头一样,不是俗人啊。

“青山。”

片刻,门外传来青山低沉声音:“属下在。”

“跟着那帮官兵回扬州府,听一下他们有没有打探到高氏母女的消息,若有,杀。”

“是。”

张虚怀一听这话,惊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你……你……打算管这个闲事?”

晏随祈淡淡道:“大宅门和朝堂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们一个疯,一个还小,还是远着点好。”

张虚怀被怼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像一条被掐了喉咙的死鱼。

死鱼挣扎了片刻,艰难的开始吐泡泡,“喂,你说那丫头真的是药王投胎转世?”

晏随祈:“……”

“不科学啊。好好的药王为什么投胎转世到一个女子身上?”

张虚怀压抑住心里嫉妒的酸涩,用力的揪了一下自己头发,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世医之家,药王为什么不投胎他的身上。

“难道说老天爷看在她命苦的份上,格外开了恩?”

“不对啊,老子的命也很苦啊,苦得跟黄莲似的,老天爷也没说给我开恩?”

“那丫头长什么样?”



姜竹心脸上的表情,归根到底就是六个字:“我,值得你拥有。”

张郎中活了半辈子,头一回遇到这种胡搅蛮缠,还搅得理直气壮的人,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咳……咳……”

又有两声咳嗽声,从里间传出来。

张郎中浑身一凛,脸上的神情默了半晌后,才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成交 。”

姜竹心双手把银针奉上,“郎中,还我银子。”

张郎中没好气的把银子扔过去,赶苍蝇似的挥手:“滚,滚,滚!”

姜竹心微微一笑,“郎中,口说无凭,你得给我写个字据。”

“你……”

张郎中跳起来,满头的青筋根根爆出,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往桌上重重一拍。

姜竹心拿起纸,见上面墨迹未干,鼓着腮帮子地吹了几下,收进怀里。

“张郎中,明儿见。”

转身离开,她眼角余光瞥见里屋的帘子掀了一下。

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眼眸直入她眼底。

姜竹心心头一震,忙不迭的飞奔而跑,几个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虚怀,你入了她的套。”

“咳……咳……咳……”

张虚怀连肺都快气咳出来,半晌,才梗着脖子怒吼。

“反正咱们家也缺个打粗丫鬟,一个月五文钱,我累不死她。对了,这小妖精叫什么?”

……

姜竹心一口气跑出半里地,实在跑不动了,才往田埂上一坐,直喘粗气。

摸摸额头,冷汗淋漓,到底还是心惊胆颤的。

没错。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没打算花钱买银针,而是做张郎中的下人。

吊死鬼教她怎么行针,教她怎么看病,但她只活到十六岁,痢疾什么症状,痛风什么症状,伤寒又是个什么症状……统统都是纸上谈兵。

实践才能出真知。

银针不能只用来防小人,还要用来救人赚钱,只有赚够了足够的银子,才能带着爹和娘远走高飞。

她是十二岁冬至那天回到谢家的,爹也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去世的。

这个年一过,她就满十一。

也就是说,留给她准备的时间,没有多久。

而这方圆几十里,只有张郎中一个大夫,不找他,找谁?

只是,内间里那双让人生寒的眼睛……会是谁?

可以肯定的是,那双眼是男子的。

而且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

前世,张郎中是个老光棍,没听说他有儿子啊。

就在姜竹心想得脑袋都快炸了的时候,后背重重的挨了一记巴掌。

“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躲在这里偷什么懒,还不快回去做饭。 ”

姜竹心回头,冷冷地看着孙兰花,“我爹在家,你也敢让我干活,不怕我爹活撕了你?”

孙玉兰得意的一昂头,“哼!我娘晕倒了,你爹就算再想撕了我,你也得给我干活。”

姜竹心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实话告诉你吧,我娘怀孕了。不像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给孙家留个种下来。”

姜竹心拍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就走。

怪不得孙老二冒着被爹打死的危险,也要向娘动手,原来是刘氏不能侍候了。

前世,他们这会已经被赶出孙家,忙着奔命还来不及,根本没注意到刘氏有没有怀孕。

……

回到家。

就看到爹在门前劈柴火,刘氏坐在大太阳底下翘着个二郎腿,悠闲的磕着不知道从哪来的瓜子。

姜竹心瞬间明白过来。

刘氏趁着爹在家晕倒,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爹:老娘我怀了身子,金贵的很,以后这家里活,你女儿做。



颜若晴故意“哎啊”一声,一碗粥被她泼出小半碗。

孙老大赶紧站起来去扶女儿,一低眼,看到碗里只有米汤,半颗米粒都没有。

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阿渊,你娘的饼呢?”

颜若晴弱弱的挤出一个笑脸,扭头就走。

“你媳妇不爱吃饼,就喜欢喝粥,昨天阿渊烙的,她都没吃。”孙老娘睁着眼睛说瞎话。

孙老大回到桌上,目光扫过众人的碗,就连孙家最不起眼的兰花碗里,都是一半的米汤,一半的米粒,更不要说孙富贵了。

他的碗里,几乎是干粥,手边还有一个刚烙出锅的野菜饼。

孙老大三下两下吃完早饭,走到灶间,揭开锅盖一看,锅里空空如也。

阿渊还没有上桌呢,她吃什么?

瞬间,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半块碎银子,也不怕硌脚,塞到鞋底里。

吃完早饭,刘氏收拾桌子,洗灶头。

孙老大走到老两口房间,把十文钱放桌上,“爹,娘,这是十天的工钱。”

孙老爹朝老婆子递个眼色,一脸慈祥道:“赶了半宿的路,回房歇着吧。”

孙老大前脚刚走,孙老二后脚扶着墙就过来。

“爹,什么时候动手,我等不及了。”

“娘的,急啥?你把身子给我养好再说。”孙老爹狠狠的剜了儿子一眼。

老大早晚要走,一个疯子,一个小丫头片子,想怎么弄死她们,就怎么弄死他们。

还不是三个手指捏田螺的事!

……

孙老大回到自个房间,左右看了几下后,把门关上。

走进里屋,高氏正在替他缝衣服,阿渊在旁边打下手。

高氏疯归疯,做的针线活计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那针脚,花样,方圆十里都找不出比她更好的。

他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高氏亲手做的,工友见了,哪个心里不羡慕死。

“阿渊,你过来?”

“爹,啥事?”

孙老大脱下鞋子,倒出小半块碎银子,“藏起来,谁也别告诉 ,这是爹额外挣的。

颜若晴看着手心里的银子,眼泪唰唰落了下来。

半块碎银子,是一个壮汉挖死煤十天的工钱,爹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铤而走险,为的是存钱给娘买个金簪子。

她这一哭,孙老大的心揪得生疼。

“阿渊,爹没用,以后爹一定多赚银子,让你和你娘过好日子。”

“爹平安,就是好日子。”

颜若晴擦了把眼泪,淡定的把银子收进怀里,“爹睡觉吧,我出去玩会。”

孙有平脸一红,双手搓了搓,知道女儿这是在给他挪地方。

家里穷,大房就一间房,房里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中间用帘子隔起来。

从前孩子小,他还能深更半夜等孩子睡着了,搂着高氏做那事;现在孩子大了,他总得避讳着些。

孙老大心想,等攒足了钱,一定给女儿再起一间房间。

……

颜若晴走出孙家,直奔村里的郎中家。

郎中姓张,也不知道跟谁学了点医术,回村里自己扯了个门头,开铺子看病。

张郎中医术不错,收费又便宜,十里八乡的人都愿意请他看病。

平常张郎中很少在家,也巧了,今天天冷,张郎中没有出诊,在家挺尸。

颜若晴掀了帘子进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把张尸体惊得诈了尸。



四目相对,谢玉清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在谢家,一个人行事说话太锋利,未必是好事,即便她这个长房长女,也得小心翼翼的做人。

二房把人请回来,不过是缓兵之计。一旦那对母女没了用处,只怕下场比从前更惨。

三妹妹如果聪明点,就应该顾全大局,藏拙守愚,想办法把府里的长辈哄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姐姐眼里的忧色,林冰清看得很清楚,大姐姐在担心什么,她心里也很明白。

人啊,千万不要顾全大局,因为大局是顾全不了的。

如果退缩,讨巧,卖乖有用的话,她也不会做了六年的吊死鬼。

林冰清心里幽幽叹气,化悲愤为食欲,不管暖阁里气氛如何诡异,她吃得津津有味,并且连添了两碗饭。

谢太太见状,脸上的讽笑之色渐起。

到底是乡下来的人,没见过世面,瞧着就是一副穷酸相。

……

一顿饭吃完,时辰不早,众人各自散去。

走出暖阁,邵姨娘亦步亦趋的紧跟在自家男人后面。

谢二爷刚开始还摆了个爷的谱,步子迈得大步流星,走出一段路后,便慢了下来。

邵姨娘双目微红,轻轻柔柔的叫了一声:“二爷!”

谢二爷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道:“回房再说。”

谢玉湄隐在暗处瞧见这一幕,不由连连冷笑。

不是正房又怎样?

只要父亲心里有娘,早晚一天她会把被抢走的东西,一样样还回来,且先让你们得意些日子去。

她朝林冰清狠狠的看了一眼,甩了帕子扭身就走。

……

林冰清带着李青儿缓缓走回青草堂,权当消食。

青儿这会已经被暖阁里的刀光剑影所伤,整个人低垂着脑袋,走路都有气无力。

哎啊妈啊!

大户人家吵起架来,虽然比不上庄上人泼辣,但句句都戳人心窝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青儿,你记住了,大房的人可以亲近,二房的人远着些。”

“小姐,我记住了。”

“还有,这府里人说的话,不要全信,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

李青儿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林冰清见青草堂快到了,又低声道:“去吧,去和守门的婆子聊几句。”

“小姐,我去了,等我的好消息。”

林冰清回到房里,先去给高氏请安。

高氏用了饭,已经背朝着床里睡下,身体隐在锦被里,莫名有种孤寂感。

林冰清在门口站了一会,心堵得像被塞了一团厚厚的棉花。

从前在孙家庄,娘吃完了饭,总要缠着爹去田埂上走一走,累了,便让爹背她回来。

她在房里老远就能听到娘的笑声。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娘的疯病一辈子都不用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清醒而痛苦的活着。

……

林冰清回到自己的房里,在丫鬟的侍候下刚洗漱完,李青儿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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