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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

秦卫山秦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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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秦卫山秦艽   更新:2024-08-30 2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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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精彩片段


开门的动静很大,很多人都下意识侧目看了过去,秦卫山他们也不例外,转头看了一眼,然后也没在意,继续聊着天。

这时那名瘦高男人醉醺醺的喊道:“老板,五十串大腰子,其他的,菜单上有的一样来二十串,再来十箱啤酒。”

老板是个看着就憨厚的中年男人,他也见惯了喝醉的人,所以朝几人走了过去:“兄弟,这是喝完一场了吧,我先给你们砌壶茶解解酒。”

老板是好意,可这几人明显没有领情,一个满是纹身的胖男人骂骂咧咧的道:“你听不明白普通话是吗,我们陈少让你上酒就上酒,费什么话啊,又不是不给你钱。”

老板听了也没生气,而是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几位兄弟不差钱,我就是关心一下。”

那个被叫做陈少的瘦高个男人也醉醺醺的说道:“快上酒,别惹我不开心。”

老板见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不和几人多话了:“得,我现在就给你们搬酒。”说罢又告诉了服务员按照他们的要求通知后厨烤串。

大多屋里的客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都对这几人产生了一丝厌恶,觉得他们太没有礼貌了。

凌昀也皱紧了眉头,看了他们一眼后就转过了头。

但是在等酒的时候,那几个人大声地说笑着,嘴里也大多都是污秽不堪的话语,这让很多客人有些听不下去,但看几人都不是善茬,也就想着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所以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客人们陆陆续续走了三四桌。

但那几人也丝毫没有收敛,还是大声的吵嚷着,此时突如其来了一个声音说道:“朋友,小点声,大家都在吃饭呢。”

秦卫山他们听到声音也看了过去,说话的是自己右前方一个桌上的三十几岁穿着一件衬衫的男人,他们桌上有六个人,三男三女。

听到这话,那几个男人瞬间收起了笑容,一脸不屑的看了过去,瘦高陈少嚣张的说道:“没办法小声,受不了你就滚。”

那个出言制止的衬衫男人当然也是有脾气的,听言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

而那个陈少还没说话,同行的那个黑脸男人先站身走过去两步:“你和谁说话呢,是不是没挨过打啊?”

衬衫男人同桌的人显然都是他的朋友还有他的女朋友,见要发生冲突,想着和这几个醉鬼真起了冲突不值得,所以赶忙按住了衬衫男人,一桌的另一个女人圆场说道:“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吧。”

其他同伴也点头道:“走,咱们换地方。”

可见对方让步,反而让陈少一伙人气焰更加嚣张了起来,另一个纹身男也站了起来:“往哪走啊,别怂啊,刚刚什么意思啊。”

衬衫男人同桌的人显然不想和他们有所纠缠,所以一个男人开口道:“没什么意思朋友,我们先走啦,你们继续喝着。”

可这种一再让步,陈少一伙显然不买账,喘息间,几乎除了陈少自己,都站了起来朝衬衫男他们走了过来。

黑脸男指着那名衬衫男说道:“想走可以,给我们陈少道歉。”

衬衫男也忍不了啦,要挣脱朋友过去,可自己的朋友却牢牢抓住了他。

这时衬衫男的女朋友开口道:“别欺人太甚了,我们走还不可以吗?”

可就在这时,那名黑脸男突然一脸凶相的一把抓起了衬衫男人女朋友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我就欺你怎么啦?臭娘们。”


这一幕的发生,可让在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就连凌昀和梦梦诗雨都将身子离开椅子要站起来。是啊,欺负女人,属实有些过分了。

衬衫男见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挣脱了朋友一拳就挥了过去,正打中黑脸男的头上,那陈少一伙人见状哪能无动于衷,瞬间两桌人的大战一触即发。

秦卫山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说了现场情况和具体地址后,挂断电话后又对凌昀她们三个女孩说道:“小昀,让你亚言哥送你还有梦梦诗雨先回学校吧。”

“我不走哥,他们太过分了,我要亲眼看他们被警察抓走。”凌昀此刻脸上全是愤怒。

诗雨和梦梦也是攥紧了小拳头,看着眼前几人打斗的一幕。

而这边打斗的两桌人,高下立见一看便知,明显衬衫男一桌都是普通上班族,何况还有三个女人,哪能打架打得过这伙壮汉们。

这时黑脸男手迟迟没有松开衬衫男女朋友的头发,而是将桌上的酒瓶餐盘等物都顺手抓起了砸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当看到黑脸男子这样残暴的殴打女人时,秦卫山看不下去了,起身想要去制止他们,可自己刚迈步,就见一个酒瓶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然后眨眼间在那黑脸男头上炸裂开来。

秦卫山转身看去,扔酒瓶的正是自己的妹妹凌昀。

此时她已经冲了出去:“都住手,女人都打,你还还是男人吗?”

梦梦和诗雨也没怕,跟着凌昀也走了出去,站在凌昀身后也附和道:“是啊,再怎样也不能打女人啊。”

对方的激战,在那个酒瓶开花后,停了下来,黑脸男也松开了抓住衬衫男女朋友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头,看着凌昀骂道:“小娘们,你敢打我,等会老子把你带走让兄弟们玩死你信吗?”

一直没动手,坐在那微眯眼睛看热闹的陈少这时也站了起来:“小娘们下手还挺狠,把她们三个都带走,晚上大伙尝尝鲜,看起来都像雏呢。”

一句句话,钻进秦卫山的耳朵里,让他怒火中烧,于是他走过去将凌昀三人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那个陈少问道:“你说什么?”

陈少看又有人站出来,依旧保持着嚣张,重复自己刚刚的话:“我说,今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只见秦卫山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以很快的速度踩着一个凳子就跳到了陈少的面前,瞬间用左手抓住陈少的后脖颈,右手从腰带处拔出了一根0.5毫米粗,半寸长的针灸银针抵在了陈少右眼球的位置。

“我再给你个机会,你敢重复一遍吗?”秦卫山冷声说道,那一字一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那陈少的心里,让他有一种莫名的钻心般胆寒。

他想挣脱秦卫山,可发现根本动弹不得,感觉自己已经浑身都酥麻无力了。

其实秦卫山抓着他脖子的手,不是随意抓的,而是有三根手指都掐到了他后颈处的三个穴位上了,这三个穴位同时被掐住,纵使你是大力士,也会全身瘫软,动弹不得一分。

陈少吞了口口水,紧张的盯着那根抵在自己眼前的银针,他现在很不确定,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把那根针刺进自己的眼睛里,所以迟迟没敢吭声。

现场的其他人也被这一幕看的愣住了,直直盯着他们两个。


这时凌昀三人走了过去,将那桌的三个女人扶到了一边,薛亚言见她们都受了伤,头上也在出血,就赶忙走到了收银台的位置,问此时已经吓坏了的老板道:“你这有没有急救箱?”

老板磕磕巴巴的点了点头:“啊...有...有....有的。”

随后就在收银台里翻找了片刻拿了出来,拿到急救箱的薛亚言快步回去,给那几人处理伤口。

而陈少一行的几个壮汉也回过了神,不再理会其他人,而是看向了秦卫山恐吓道:“你把陈少放了,要不然我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卫山转头看了过去:“哦?是吗?那你们想不想知道,你们的陈少会怎么死啊?”

“闭嘴,我TM还不想死呢。”陈少不能拿秦卫山怎么办,而是朝着自己的同伴恨骂道。

然后又拿出了服软的语气向秦卫山说道:“兄弟,你看咱们也无冤无仇的,都是误会,放了我,我们现在就走。”

秦卫山皱眉冷笑道:“走?你们惹了这么大一场乱子,说走就走啊,我已经报警了,等着吧。”然后把银针朝他眼睛又抵近了一些:“你们几个要敢动一下,我就让你变瞎子。”

“好好好,我们都不动,你别失手真伤到我。”陈少看着那个已经让自己眼球有寒意的银针,都带了些哭腔。

秦卫山心道,放心吧,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失手两个字。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五六分钟,店门又被打开了,只见几名民警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矮个子的三级警督,一进屋他看到如此狼狈的场面,就不禁皱眉,可当看见秦卫山正控制着那陈少的场景时候,他一把拿出了腰上的警棍指了过去,厉声喝道:“放手。”

秦卫山见警察都到了,犹豫了两秒就松开了掐住陈少脖子的手,同时也收起了那根银针。

可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却在下一秒发生了。

只见那个陈少脱离了秦卫山的控制后,大步朝几名警察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道:“马叔,给这群不长眼的都抓起来。”

“马叔?”

在场的除了那陈少一伙人还有几名警察没有吃惊以外,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其实如果说起这陈少身份,也就知道为什么他朝这个矮个子警察叫叔了,这姓马的警察是管辖这一片的派出所副所长,名叫马健涛,而这个陈少的父亲,乃是管辖马健涛所在派出所的分局局长,按照向下管一级的规定来说,陈少的父亲,是马健涛实打实的顶头上司。

所以说在这一亩三分地,陈少是嚣张惯了的,而马健涛为了讨好上司,也只能每次都无奈替他擦屁股,谁让人家是自己领导的儿子呢。

就在刚刚报警中心将报警信息传到自己派出所的时候,马健涛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又是陈少这小子,所以他才亲自带队出来了。

这时候,马健涛清了清嗓子道:“今天,闹事的所有人,都和我回所里配合调查,现在就带走。”

在配合薛亚言帮着衬衫男那桌人处理伤口的凌昀等三个女孩也听出了那声“马叔”的含义。

于是凌昀开口质问道:“闹事的是他们,我们是受害者,凭什么带走我们?”

马健涛沉声喝道:“他们我也要带走的,你们也是案件有关人员,一样都要配合调查的。”

而那陈少跳着脚说道:“你个小娘们还敢叫冤,老黑的头就是被你砸的,抓起来判你个十年八年的都正常。”然后又冲着马健涛说道:“是吧马叔。”


马健涛清了清嗓子,心道这就是自己领导家的儿子,这要是自己儿子这般智商,自己早大嘴巴抽过去了,你现在攀什么关系啊,等把这些人带到所里之后,不是我说他们是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了吗,我难道还能不替你出头吗?现在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此刻秦卫山已经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陈少和这名警察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也明白这些民警肯定是会偏向陈少那一伙人的,如果被对方带走,那是非黑白就不一定能不能说的清楚了。

他自小就云游行医,早早的走入了社会,并不像妹妹他们这些还不经世是小孩子一样相信这个世界非黑即白,这个时刻,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是任他医术再高明也无法打破的。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只是自己被带走倒还好,但其他人不行啊,凌昀、梦梦、诗雨还是学生,如果留下案底,肯定会影响未来的人生,薛亚言好不容易才爬到了省医院副院长助理的位置,如果因为这场无妄之灾受到影响他会更加过意不去。

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可他在斗争,在与自己的清高与淡薄做斗争,但在内心中挣扎良久后,他还是败给了现实。

这时两名民警已经控制了薛亚言和凌昀等人,也有一名民警正朝自己走了过来,秦卫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了“麦主任”的号码拨了过去。

可电话的“嘟嘟”等待音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通,民警也到了他的面前,秦卫山只好将手机又放回了口袋。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那名民警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用一只手攥住了秦卫山的胳膊。

副所长马健涛见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大手一挥说道:“带上车,收队。”

几人分别被带到一辆警用轿车和两辆警用面包车上,出来时,大家也都亲眼看见那名陈少并没有民警控制他,而是自己大摇大摆的和马副所长坐上了最前面的警用轿车上。

而秦卫山等人被带到了后面的一个面包车上,由两名民警押车,其他参与在这个事件里的客人被带到了另一辆。

上车后,薛亚言小声的问道:“老凌,怎么办?”薛亚言此刻虽然表面很冷静,但内心也有些慌了,他是混体制的,自然也看清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关系,知道他们显然是碰到钉子了。

秦卫山此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这时候只能祈祷麦晓东能看到电话,给自己回拨过来了。

可一路不到十分钟的车程,电话始终没有响,就到了余阳市山门区的长宁路派出所门口。

车子在院里刚停稳,从派出所里就又出来了几名民警,将他们带了进去。

来到了留置室,一名民警端着一个小箱子,语气强硬的对他们喊话道:“把身上的手机,金属物品都拿出来放到这个箱子里。”

秦卫山在拿出手机的时候看了一下来电通知,见麦晓东还是没有给自己回电话,于是又拨了过去,可前面的人已经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放好了,已经排到自己的时候,电话还是没有被接通,他心里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只能也将自己的手机交了上去,希望接下来能够见招拆招,化险为夷吧。


众人听到魏大宝的介绍后,都是面露怒色,这不是开玩笑呢吗?你当躺在这里的是谁?卫生所的临时大夫?治出问题谁负责?

而镇长见状也补充道:“或许真可以,秦卫山的医术很好,有很多外地人都慕名找他看病的。”

几位领导听到镇长也推荐了这个名叫秦卫山的卫生所临时大夫,也不禁产生了或许可以一试的心态,但这个决定谁敢拍板呢?如果真出了问题,是要负责的啊。

顾振林思索了片刻,心想“老首长如果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意外,那自己也就离提前退休不远了,试一试总比在这里硬挺着强。”于是他将目光投到了尚远志身上。

尚远志看到顾振林看向了自己,心里也盘算了起来,现在他们两个真的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于是心一横,朝顾振林点了点头。

顾振林亲自扶着担架车喊道:“那个大夫在哪?前面带路。”

村支书魏大宝转身说道:“跟我走。”

众人便浩浩荡荡的跟着魏大宝脚下生风一般朝三七堂走去。

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蒋弘知道自己跟去也没用,抬头时,竟看到不远处,四周居然围了很多很多村民朝这边观望,于是便对身边的市公安局长杜衡说道:“叫来几名特警,疏散一下群众,不要叫他们私下议论,但是注意态度。”

“是!”

村子不大,所以很快众人便推着秦老的担架车来到了三七堂的小院门口,顾振林看到了正房门上的牌匾后,知道到了地方,便喊道:“谁是秦卫山,秦卫山。”

而此刻的秦卫山兄妹刚刚坐下吃饭,听见外面有人喊自己,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可刚刚起身往门口走,还没走两步,就见一伙人推着个担架车已经进了门,凌昀见状也站起了身,朝门口匆匆进来的众人看去。

秦卫山走上前,看了看担架车上的老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清一色的白衬衫,各个气度不凡,一看便知道是领导,但却看不出是多大的领导。

“秦卫山凌大夫在吗?”顾振林朝着秦卫山又问了一遍,但态度里多了几分缓和,毕竟现在先救秦老要紧,对医生尊重些总是没错的。

当秦卫山将目光投向了这名穿着军装的男人身上,他也差不多知道这些人都是多大的领导了,别的他不认识,可这问话的男人一个肩膀上扛着的两颗将星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是他这个人还真就是从小就不畏权势,无论是多大的领导,多有钱的企业家,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患者与患者家属的关系,于是不卑不亢的答话道:“我就是秦卫山。”

“你就是秦卫山?”顾振林不可思议的大声问道。

就连尚远志都不禁皱眉,这不是胡闹吗?这乳毛未干的小子能治病吗?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被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误导了,当村支书魏大宝说这个秦卫山是中医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把秦卫山代入到了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中医的身份里去啦。

可当看到这个中医大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时,却又都迟疑了。

秦卫山没有理会他们在想什么,而是抱着患者第一的思想,上前查看了担架车上的秦卫山。

“高压已经二百一了,患者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突然情绪激动导致的血压增高,从而休克昏厥的?”秦卫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别人,而是看向了穿着印有扶风县医院白大褂的四名医生。

县医院心脑血管的医生邢主任不禁心中赞叹,居然就只是看了看便能知道病因,于是点头道:“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的颅压升高,已经打了降压针,可还是没有降下来。”

“打了多少?”秦卫山问道。

“二点五毫克。”邢主任答道。

“剂量太小,怎么可能降下来。”秦卫山说话的同时也给秦卫山的两只手都诊了脉,又察看了眼睑。

可当秦卫山说完剂量太小这句话时,邢主任当时就推翻了刚才对他的看法。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说话太过孟浪:“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加就超了降压针的剂量范围了。你到底懂不懂医?”说完又补了一句:“黄毛小子看过几天诊,就敢胡说八道,你这样的庸医,我都有理由怀疑你有没有行医资格证。”

秦卫山听后也不生气,而是转身走到了饭桌前继续坐下来吃饭,通过刚才的脉诊他已经确定病人暂时并无大碍,血压也不会再持续增高,这时如果对方不能全权将病人交给自己治疗,那么治疗中阻碍重重反而会耽误了病情,所以他要将压力还给对方:“那你们继续医治吧,地方我可以借给你们,不收钱。”又看了看还在站着的妹妹凌昀说道:“小昀,坐下吃饭。”

凌昀看着对面的邢主任冲他翻了个白眼,一边坐下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哥五岁学医,八岁就能给人看诊,某些整天把证件证书挂在嘴边的庸医,未必有我哥哥学医时间久,临床经验多呢。”随后夹起一块肉放在了嘴里补充道:“手上功夫一般,嘴上功夫一个顶俩。”

“你...”邢主任此刻被气的手都有些颤抖,也有些慌张,这小丫头可是当着这些位大人物的面说自己是庸医,就算这关挺过去了,可在领导面前自己的形象全毁了,最可气的是,自己现在对这位老领导的病束手无策,这里没有仪器没有设备,自己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时魏大宝走了出来:“小游,你就给看看吧,这位老人也是咱们云岗村走出去的人。”村支书魏大宝就是这么一个朴实的农民,在他的眼中,纵使是天大的领导也好,首长也罢,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这个昏倒的老人,是自己的老乡,是云岗村人。

接着魏大宝又对顾振林和尚远志说道:“小游的爷爷凌老是我们这远近闻名的中医,书记和县长也都是知道的,小游天资好,还不如桌子高的时候,在他爷爷出诊的时候就能替他爷爷坐诊看病了,如今他爷爷过世,他为了给他爷爷守孝三年才回来坐诊的,这两年他回来了,又有不少人因为凌家人捡回来一条命。”

本想明哲保身并没有多说什么的县委书记任治道和县长马金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马金友说道:“凌家人确实有真本事,我老娘前几年中风偏瘫在床,就是凌老爷子给治好的,现在都能自己下床了。”


这个时候,选择又一次给到了顾振林和尚远志的手中,用还是不用,成了此刻最大的难题。

不用秦卫山,县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省保健专家赶不过来,难道看着秦老等死吗?用秦卫山,可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中医真的行吗?如果医治出问题谁来负这个责?可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难不成把电话打到中央保健局?那岂不是自己跑到上面领导的板子下面等着挨打吗。

这个时候顾振林看了看担架车上的秦卫山,又看了看秦卫山,心一横说道:“小同志,你给看看吧。”

秦卫山听后往嘴里又扒拉一口饭,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然后站起了身,“把病人抬到那边的床上去。”

众人听后将担架车推到了床前,合力用最轻的动作将秦老放平躺到了床上。

秦卫山此刻上前坐到了床边“屋里别留这么多人,院子里有凉亭,都出去等吧,人这么多空气都不流通。”

尚远志听后转身对众人做了个出去的手势,可他不能出去,所以最后屋里还是留下了几个职位最高的领导以及那三名医生。

“小昀,把针盒还有纸笔拿来。”秦卫山此刻一边给秦卫山诊着脉,一边对凌昀说道。

此刻秦卫山的脉象,软弱而滑,细软而沉,极软而柔细。秦卫山心里知道,现在床上躺着的老人绝对非比寻常,这就是一个送上门的烫手山芋,如果诊治出现什么问题,恐怕爷爷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三七堂都要毁在自己手里,所以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可就在二次诊脉后,他破天荒的将心绪写在了脸上,眉头微蹙,不过一闪而逝,并没有让别人察觉出来。

“颅内有异物?压迫脑神经,所以才导致血压每每升高。”秦卫山在心里盘算着。

凌昀很快便将针盒拿了过来,这是一个紫檀的木质小盒,大小与烟盒差不多,不过轻薄些,盒子正面刻着一朵雪莲花的图案。打开针盒,里面是不多不少九根针,八根银针从粗到细,一根金针比头发丝还要细些。这针盒爷爷凌广白传给他的时候,说是他的爷爷传下来的,追本溯源,谁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凭借这九根针,凌家每一辈的大夫都有一个“凌九针”的外号,而爷爷去世后,这个外号自然而然的就传承到了秦卫山身上。

随后秦卫山将针盒放到了床上,又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个药方又对凌昀说道:“把药熬了。”

凌昀接过药方后便去抓药熬药去了,过程不表,但说秦卫山这边,他先是抽出第一根最粗的银针,然后在秦卫山胳膊上找着穴位,两根手指自肩膀处往下滑,到手肘处突然停下,还没等他人做出反应,秦卫山持针的右手已经一用力,径直插入了手肘处的曲池穴上,然后有用拇指和食指揉搓着,就在这时,屏气凝声的众人也都看出了秦老的细微变化。“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县医院的一位医生小声的惊呼道。

而这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秦卫山转头看向他,面露不悦,“噤声。”

顾振林和尚远志也不满的看了一眼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的那名医生。

秦卫山之后又拿出一根银针,在秦老手腕处的阳谷穴上下了针,揉搓十几下后,秦卫山的眼皮已经有了反应。

众人见状心中大喜啊,有效啊,有效啊,但愿这个年轻小子能让秦老醒过来啊。

之后秦卫山又在其它穴位上下了三针,整个过程已经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秦卫山的身体也因此已经有了很大的反应,只不过人还是没有醒来。

秦卫山又一次拿出一根较细的银针,起身站到了秦卫山头顶的位置,用左手找了找头上的穴位,然后右手出针,刺进了秦老的百会穴,针刚刺入,秦老的眼皮便有了反应,在揉搓了几下银针后,秦老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喉咙涌动着,虚弱的看了看众人。

“秦老,您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顾振林和尚远志大喜过望,激动的半蹲在秦卫山的床前,这时凌昀也从屋外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了进来,秦卫山对他们说道:“谁把老爷子扶起来,把药给他喝进去。”

还没到尚远志说话,顾振林赶忙有了行动:“我来,我来。”

说罢便把秦卫山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自己坐到床上,把秦卫山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秦老,咱把药喝了。”

秦卫山虚弱着身子,还没有力气说话,也就照做了,张开嘴就要喝药。而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中药不知道符不符合卫生标准,况且不知道对症不对症,要不还是找专家和卫生部门佐证检验一下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县医院心脑血管的主任医师邢主任,他心想刚刚在众位大领导面前丢了面子,此刻怎么的也要找回来一些吧,于是就佯装关心,秉着一切为了领导身体健康着想的理念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振林听后,要不是看在秦老现在身体虚弱的份上,都想起身给邢主任个大嘴巴了:“早你干嘛去了,现在秦老醒了你话又多起来了,马后炮。”

尚远志此刻也心想,这小子脑子抽了吧,但毕竟这些人是自己手下的人,也不能再让军方的人看了笑话去,于是强压着怒火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这事结束,全省的医疗卫生系统得好好的洗洗牌了。

顾振林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将药给秦卫山喂了下去,药刚入胃,秦老便觉得有了好转,头晕目眩疼痛难忍的脑袋立时间清亮了不少,酸麻的四肢也舒服多了。

秦卫山此刻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出去吧,让老人家睡一觉,醒来就没有大碍了。

众人见此刻的样子,悬着的心也都落了地,对于这个小中医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观,所以对秦卫山现在说的话也都是言听计从,于是众人便将秦老平躺在床上,又盖上了一个轻薄的毯子后,便都退出了屋,只留下了凌昀看着病人情况,以及秦卫山的警卫周天冬,周天冬此时一身的汗都湿透了衣服,这两个小时,秦老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他又何尝不是啊。


院里的众人见他们出来了,纷纷凑了过来,尚远志双手抬起做了个手势:“秦老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让他睡一会吧。”

院里的人此刻也都放下了心,大家无不是大大松了口气啊。

尚远志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给顾振林递了一支,又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个人就朝小院不远处走了过去,互相点燃了烟,顾振林重重的吸了一口:“好险,好险啊。”

顾振林说的好险,尚远志当然知道不光说的是秦老的身体,于是也苦笑着重重点了头点头。

“这件事一定交代相关人等不要走漏消息,不行就签保密协议。秦老那边,等他醒了,就得看咱们两个的表现了,保卫局的几位同志,我相信也不会希望中央知道的。”尚远志说道。

顾振林点头道:“我的兵,没有敢的,不过地方上来的人,人多嘴杂,你要安排好。”

两个人此刻刚刚过了第一道关,第二道关自然就是不能让上面知道,不能让其他老首长们知道,还有也不能让秦老的儿子秦川柏将军知道此事,如果让秦老在你江宁省一众领导和大军区司令的陪同下还差点命丧江宁,这样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那将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后果。

两人抽完一支烟,也商议好了,便回到了人群里,顾振林率先对一旁坐着的秦卫山笑道:“今天的事,多亏你了,为了感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尚远志也颔首道:“年纪轻轻医术了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荐你到我们省的医疗系统工作。”

像他们这个位置的人物,自然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所以他们希望越早还完越好,省的以后夜长梦多,别人总是提及此事来做幌子,这一点顾振林和尚远志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在场的人心中也想道:“这个年轻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天大的机缘白送到了他的手里。”

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秦卫山只是说道:“行医治病,自古以来都乃是医者本就该做的事,纵使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或是田间地头的农民,在医者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人分不分高低贵贱我不管,但病,在我这里不分三六九等。诊费八块,药费二十八,一共三十六块钱,把账结了就好。”

说罢,他又从凉亭里搬出来一个大西瓜,笑着对众人说道:“天气热,吃块西瓜降降温吧,算我请的。”

这时大家心里都有了不同的想法,有的人想,难道这小子是傻子不成吗?天大的机会送到手里都不要。也有人想,这小子没准是想要更大的好处呢。可就是没有人信,这些话就是秦卫山心中所想的,他不图什么好处与报答,治病救人是他从五岁学医那天起就深埋进自己的信念里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顾振林和尚远志就吩咐其他人回去了,不过也和参谋长肖华以及常务副省长林海平交代了,回去之后,把所有今天在场的人集中开个会,将保密的命令下达下去。也让镇领导在村里挨家挨户去走访,目的是不让村民出去胡说乱说,私下议论。

而留下的只有大军区司令顾振林、以及他的警卫员陆强,省委书记尚远志以及他的秘书麦晓东,还有十名特警和一个警卫班换上便装,在村里和院里院外警戒。

这个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三七堂的小院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今天的所有人,都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一样,这一天,太漫长,太惊心动魄了。

秦卫山还没有醒,所以大家就坐在小院的凉亭里等着,尚远志这时候才顾得上好好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看着正坐在凉亭石凳上研磨草药的秦卫山:“凌大夫今年多大了?”

秦卫山研磨着草药也没有抬头:“二十四岁。”

“年轻有为啊。”尚远志感叹道。“但是就在这个村子里,屈才啦。”

“我也是两年前才回来的,爷爷过世了,回来为他守孝,三年期满,也就快走了。”秦卫山说道。

尚远志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赞赏的:“现在有你这般孝心的可不多了。”说罢也来到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拿起一味草药闻了闻:“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秦卫山看了一眼尚远志笑道:“走遍大山大河,医尽疑难杂症。”

尚远志呵呵笑了两声:“有志向,不过医路难走啊,你确实是个人才,今天属实也惊艳到了我,其实你如果能够接受更好的学习培训,然后站到更大的舞台上,也可以救治更多的人。”其实今天秦卫山给尚远志的印象非常不错,而且由今天的事情他也意识到了江宁省医疗卫生系统需要人才的问题,如果自己省里的人才流失到外省,实在是可惜了,为了还人情的时候他说举荐秦卫山到卫生系统工作,那确实只是为了还人情,但现在不同,他是真的想把这个年轻人留住。

“我闲云野鹤惯了。”秦卫山笑着摇了摇头。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尚远志看着秦卫山说道。

秦卫山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拍了拍手上的药渣,随后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着尚远志说道:“你说的那个舞台,我上去过,感受并不怎么样。”

“哦?”尚远志有些疑惑了。

秦卫山接着说道:“我的中医是和爷爷学的,高考的时候,我要报中医类专业,爷爷却说,我在中医上的造诣日后有学习的地方,趁着这次机会可以去接触一下西医,于是我考上了京城首都医学院,毕业前夕也被分配到了汉宁省的省医院实习工作。”


尚远志听到这,觉得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他以为秦卫山只是一个赤脚大夫,但属实没有想到对方还是京城首都医学院毕业的,要知道那可是国内医学领域的最高学府,录取率极低,从那里出来的一部分人如今都在各自的专业领域上获得了很高的荣誉,于是他又问道:“那在大医院工作的感受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卫山苦笑着摇头。见尚远志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又接着说道:“先拿小病来说,医疗过程复杂化严重,挂上号医生接了诊,没问上两句话,还没等病人把感受与病症说完,就被开了一堆单子,然后楼上楼下的去做各种仪器,最后拿着各种各样的片子回来,再被告知并无大碍,再说大病,手术和药的价格太过昂贵,虽然现在医疗有改革,能报销很多,但是还是有大部分人治不起,我亲眼看到过一个例子,十几岁的孩子患上胃癌,早期,可家庭并不富裕,父亲是农民工,母亲照顾孩子上学的同时做做小时工,因为迟迟凑不上治疗费用,硬生生的从早期给拖成了晚期,最后回天乏术,父母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啊,孩子突然的离世,加上前期治疗的费用,最后的结果就是人没了,还欠下一屁股的债,对于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天已经塌了。”

一番话说完尚远志也陷入了沉思,汉宁省这样,自然江宁省也是如此,有些事他是有所了解的,可医疗改革的路任重道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易解决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夫,没有那种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能力,所以我也就只能做到云游四海,福泽一方就够了。”秦卫山再次谈及此事心中依旧是五味杂陈。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小年纪能有此般心境,看来也真是尝过了人间冷暖的。”

闻言尚远志和秦卫山等人都站起了身,只见秦卫山在顾振林和周天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您可醒了秦老。”尚远志走过去惊喜的说道。

秦卫山笑道:“无碍,无碍。”然后又走到了秦卫山面前说道:“你就是我老头子的救命恩人?”

秦卫山施了一礼:“救命恩人不敢当,医者本分罢了。”

“好一个医者本分,刚才我听屋里那个小丫头说,我这条命,就值三十六块钱?”秦卫山此时已经觉得身体好多了,于是又有了精神打趣道。

秦卫山笑道:“您的命可价值千金,从您昏迷的时候,这几位先生的紧张和关切的程度上就能看出来了,只不过,您这个病,就值三十六块钱罢了。”

这句话一出,秦老哈哈大笑,顾振林和尚远志、周天冬几人此刻对这个年轻人也又一次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这外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可比自己为自己说情一百句都好用。

于是顾振林也说道:“是啊,刚刚您的状况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这小凌手下也是有真本事的,三下两下就把您的病给治好了,所以说,这个病可能真的就值三十六块钱,您的身体好着呢,再干三十年革命都没问题。”

尚远志也笑着附和道:“是啊,秦老的身体素质,比我们这些小辈都好,这次您就是近乡情切啊。”

秦老心中暗笑,这两个人在打什么算盘自己能不清楚吗,不过这次也确实不怪人家,如果自己真的今天栽倒了这,反而是给顾振林和尚远志带来了一次无妄之灾,所以也便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不过今天这事,不许说出去,到时候让那帮老家伙再看了我的笑话。”然后又一指周天冬:“尤其是你,别什么事都和保健局那帮人汇报,我被他们烦都烦死了。”

这话一出,尚远志和顾振林、周天冬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谢秦老体恤啊,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汇报了上去,虽然事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在一些上层人物的心里,那可是留了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啊,以后还有哪个老领导敢来江宁省啊。

几人笑着将秦老扶到了凉亭的石凳上坐下,秦老看着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一阵阵风吹蝉鸣的声音说道:“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宁静了。”

尚远志也说道:“是啊,今天是托了您老的福,我和顾司令也难得的在这样的环境里清净清净。”

这时凌昀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秦卫山说道:“哥,饭做好了,大家进屋吃饭吧。”

秦老笑道:“呦!还给供饭呢。”

秦卫山起身笑道:“那也不能饿着您老啊,进屋吃饭吧。”

顾振林哈哈笑道:“那我们得交伙食费的。”

尚远志也笑着附和打趣道:“是啊,凌大夫一共才赚了我们三十几块钱,我们再白吃他一顿饭,那不是亏本了吗。”

众人纷纷笑着,秦老也转头对凌昀说道:“小丫头,能不能把饭菜端到院子里来啊,就在这吃吧,好几十年没有在乡下的院子里吃过饭了。”秦老边说边指了指凉亭的石桌。

凌昀点头道:“没问题。”然后就转身回屋去端饭菜。省委大秘麦晓东也跟了进去,对凌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妹妹,我们外面还有些同志没有吃饭呢,您看......”

凌昀笑着哦了一声:“您放心吧,我哥刚才和我说了,我做了两大锅饭呢,菜炒的也多,足够的。”

麦晓东双手合十感激的点头道:“多谢了。”然后又说道:“我和你一起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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