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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畅销书目

毛团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毛团团”,主要人物有盛元烨慕清辞,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主角:盛元烨慕清辞   更新:2024-08-22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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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毛团团”,主要人物有盛元烨慕清辞,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周德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慕尚宫?这么晚了,你如何在此处啊。”

慕清辞手掌撑在地上的碎石子起身,掌心膈得生疼,她小脸微皱,轻轻嘶了声。

附近景致栽种有簇簇兰花,在暗夜里肆意绽开,柔媚婉转的枝叶,也抵不过她那细软到人心坎里的嗓音。

尤其是前面带路的两名内侍,虽是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却也分个高低贵贱,他们这样的身份算不得高,又多是东宫跟着升上来的。

新帝禁欲,他们就瞧不到美人。

而今看见这一幕,眼睛都在发直发愣。

这慕尚宫……穿成这样,又是这副柔弱不禁的神情,也太过惹人怜惜了。

没了根的太监都要被她勾起欲望,就更别提身为正常男人的皇帝了。

盛元烨面无表情听着,一簇火瞬间就在下半身点燃了。他捏紧了斗大的拳,用力到发颤,垂在精绣袍摆边,将那股欲念弹压隐忍。

凶狠的目光投落到她身上,似要活生生刮掉那身冰晶雪魄似的皮肉。

慕清辞抬起脸,被他冷酷如冰锥子的视线刺得一抖,忽然顺着他看处低头,发现自己衣襟随着跌倒散了点。

雪白的肩露出半边,一条清晰纤白的锁骨明暗分野,对比出愈发惊心动魄的颜色。

除了那一夜,她穿越来后从来都是严服整冠行于人前的。而今无意露出这般堪称浪荡的,只有贱籍妓女才会展现的姿态。

虽骨子里还是个未被同化的现代人,脸蛋子也被羞了个通红。

更别提狗皇帝还一直盯着她那片裸露的肌肤看,在她未发现之前,看了有一会儿了。

她只感觉这怪裸露的皮肉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不敢多想,她连忙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襟,这时才恍然觉醒。

自己这般面貌行于人前,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狗皇帝怕不是会以为?

她咬住唇瓣,用皓齿抵住那片柔软颤栗。

那一夜的风雨波涛、雷霆闪电,如同开闸泄水一般涌入脑海,瞬间将她搅了个天翻地覆。

“慕尚宫。”见慕清辞好歹整理了衣着站稳,周德忠觑着皇帝的脸色,又问一声。

慕清辞唇瓣分开了一下,又很快咬回去,她颤巍巍看了眼皇帝,被他眼里的深邃暗沉给吓得双腿都快支撑不住。

“我、我在此赏月。”

赏月?

周德忠抬头看了眼天,又低头扫了眼她身后堪堪被灯笼光打到的红字太湖石石碑,笑容意味深长:“慕尚宫方才可是在湘妃林里赏月?”

慕清辞一愣,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忽然想到什么,抬头一望。

慕清辞:“……”

该死,忘记这片假山石太高,这个角度已经完全遮挡了天上月,如果她一直在这里,就根本看不到月亮。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慕清辞只得认下:“是……是。”

说完,她猛然想起了目前最重要的事。

程姐姐和李大哥还在林子里!

她方才就是为了阻止皇帝的脚步才扑出去打断的!

可被狗皇帝和自身的意外状况一吓,这些性命攸关之事倒差点忘到九霄云外了。

或许是慕清辞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周德忠又问了遍:“这么晚,您来这儿赏月?”

慕清辞半不懂地看向皇帝。

周德忠问话自然是要看盛元烨的脸色的,这明显就是盛元烨不相信她这套说辞。

他在怀疑她!

慕清辞心里擂鼓似的跳起来,千万不能让他的怀疑落实。

不然,她、程姐姐、李大哥,三个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为今之计,只有……

慕清辞咬住下唇,手往身后掐捏自己的腰肉,狠狠地拧,继而逼出自己几滴泪来。

“我、我就是来赏月的。”

她柔弱的目光投向盛元烨,那眼神藏有一丝期待。

可这点期待又确实隐晦,只一眨眼,就没了踪迹,让人以为方才看见的只是错觉。

可盛元烨是何等犀利狡慧的人物?

他的箭刃,曾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也曾凭借一个瞬息的感觉揪出了军中隐藏颇深的北蛮卧底。

他的机智和敏锐,冠绝三军。

放到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本就是大材小用,更何况落在应对一个小女子拙劣的心思上。

盛元烨冷笑一声,那笑容肃肃寒风,刮着慕清辞的皮肉。

慕清辞被他的动静闹得心跳更为加速。

也不知道他上不上套。

他是有过战场杀敌经历的人,感官定然比一般人敏锐,那般细微的神色,她赌他能觉察得到。

只要觉察到,再加上刚才那截不慎跌落的肩头。

他就会很自然的想到,她在勾引他。

既然为了勾引他,她今夜出现在这里,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皇帝又是那样厌恶她,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那便是被恶心了一顿,转身走人。

发不发落她另说,今夜的秘密算是保全了。

慕清辞紧咬嘴唇,一双水杏眸子望着他,等待着计划中的结果。

果然,那矜贵自大的猎人踏入了她为之设计好的陷阱。

盛元烨启唇,凤目微眯,下了定论:“你在此等朕。”

两名小太监纷纷愕然。

周德忠想到了什么,了然笑笑。

他没看穿慕清辞的心机,只是想起了今日出来逛逛的意见还是他提的。

今上登基以来朝务繁忙,往往一忙就是一整日。周德忠心疼主子,在饭后提了嘴去御花园散散心。

盛元烨也着实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同意了他的提议。

而后一直忙到了戌时末。

一行人趁夜上了路。

想知道皇帝的行踪,朝陛下用餐时身边侍奉的内宦打听即可。不算难事。

如此一来,慕清辞是真有可能特意在此夜遇皇上的。

扑通一声清响,慕清心头一块大石子落了地。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她微咬下唇:“不、不是。”

盛元烨眸中沉沉压着怒火,他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颔,“不是?”

他冷笑一声:“你这般借口,拿来骗三岁小儿倒是有人信。”


满殿女官被慕清辞视线无差别扫射一通,都埋低了头,屏声敛气。她这才拿起账册,放进招文袋里头,散了众人。

往常陪同她一起去见太后的执事女官明秀跟上,两人去了一趟寿康宫。

太后杜菀菀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一是叹没了慕清辞果然事事不顺,二来也是忧心慕清辞那一吊伤了身体,每日都催人给她送了好多补药。

什么人参、海胆、燕窝,不要钱地往慕清辞嘴里送。

慕清辞被养得胖了两斤。

所以她出现在太后跟前时,气色竟然比以往都要好。

太后的担忧瞬时烟消云散,笑着拉慕清辞就要坐下,同她说了好多关切的话。

说是陛下那里她说了很多好话,皇帝也承诺了不会再寻慕清辞的麻烦。

慕清辞听了,心里冷笑。

这狗皇帝说的话,鬼信。

等出了太后寝殿,她手里又多出了一件装了支千年人参的紫檀木匣。

慕清辞喝人参喝得都要吐了,打算回去就把这匣子供起来。

同明秀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宫道上,忽然前面一小太监跑来跟前,那眉眼间像是有私事不方便当着人说。

慕清辞便把匣子交给明秀,“你先回去,东西放我屋里,我过会儿就来。”

明秀本本分分地应了,拿了东西就走,也不多看多问。

人走后,小太监才凑近了一点说话:“李侍卫叫我给您传个话,叫您去一趟午门,他有事找。”

李大哥找她?

慕清辞面上有凝重一闪而过,道了声谢,便朝着午门而去。

宫女与侍卫私下不得来往,明面上却是可以沟通交流的。

她心里微微叹息,李大哥和程姐姐阴差阳错分开,程姐姐这头总算是放下了,李大哥却不知是怎样的情景。

想必,是极伤心的吧。

到了午门,果然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西边红墙根底下。

宫道中间一队队的巡逻侍卫严整有序行过,隔开了两人目光。

慕清辞加快几步走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李廷贺现在的模样。

他比起一个月以前消瘦的不少,颧骨两边都陷了下去,显然是没好好吃饭的缘故。

即便如此,他这张脸也是英俊的。

看见慕清辞来,李廷贺眼中燃起希冀,上前两步就想抱住她的肩膀。

抬手时,却恍然意识到这是在人前,距离她肩膀一寸处堪堪停住了。

嗓音干涸地叫了声:“辞妹。”

慕清辞叹了口气:“李大哥,你近来可好。”

李廷贺笑容勉强:“还成,韵儿——程贵人如何了?”

慕清辞看着他殷切的神情,心生不忍。

但她必须要冷酷地切断二人的联系,这是为了他们好,在程韵能够名正言顺出宫以前。

“程姐姐很好,宫中过得很舒心。”

“骗人。”李廷贺闻言激动。

他嗓音也下意识放大,路过的巡查卫兵瞥了他一眼,朝他俩投来奇怪的眼神。

慕清辞察觉,后退一步,加深了两人的距离。

李廷贺意识到自己失言,满脸懊恼,小声道:“对不起辞妹,我方才激动了。”

说完,他严肃:“我知你好意,可你不必骗我,我是御前侍卫,能探听得到她的近况,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慕清辞摇摇头,没说什么。

李廷贺知道自己这份贪恋只会陷二人于危险,但他无法不这么做。

他带了恳求:“辞妹,我想请你,替我帮她带句话。”

“就说我会等她,还有——”

“明日亥时,我想约她于御花园西南角湘妃林里相见。”

“那时正好我负责带队巡夜,我会提前支开侍卫队,不叫任何人发现。”

“你告诉她,不管她去不去,我都会在那里等她。”

慕清辞拧紧了眉:“私通后妃是死罪,你不要命,难道要害死程姐姐么?”

她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

李廷贺愣了愣,失落地垂下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辞妹,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控制不住地想见她,我做不到……辞妹,你只用帮大哥带一句话,去与不去都在她。”

见慕清辞仍旧是不认同的神色,李廷贺心一横,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抓住她的手:“算是大哥求你!哪怕下跪也成!”

他身形高大威猛,这么压下来,把慕清辞吓了一跳,怕人瞧见,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揣进袖子里。

她轻轻咬了下唇,半晌,狠下心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次。”

她抬头,看着这个面色憔悴的男人,目中闪过不忍:“李大哥,事情已然如此,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如今这般,若是程姐姐见了,不会开心的。”

李廷贺苦笑一声,“谢谢辞妹关心,只是一想到我与韵儿就差那一步,我……”

他深深吸气,“实在心痛难忍。”

回去的宫道上,葱绿茂密的榆树枝桠从墙的那头探出来,半遮住狭窄的夹道天碧。

天色阴凉下来,风刮在身上有点冷。

慕清辞裹紧了宫衫,低头看着路,心里思绪万千。

程韵在入宫前,曾是左都御史家的三小姐,在京中也算显贵之家。

程家没遭难前,程韵同九门提督的次子李廷贺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

后来程侍郎获罪入狱,程韵被充入宫为奴,李廷贺也从未放弃。

甚至为了能常常见她,在家中长辈强烈要求他科举入仕时毅然选择了成为皇宫侍卫。

做御前侍卫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这等职务不过是京中贵族子弟跻身官场的敲门砖。

可李廷贺不一样,他才华横溢,是受到过当朝太傅夸赞的。

若科举入仕,前途比起做一介御前侍卫来得可要光明得多。

可在李廷贺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唯有程韵。

慕清辞叹气。

这对苦命鸳鸯。

她站在景仁宫门前纠结了许久,直到迎春殿的小宫女春华扫地时远远瞧见了她,忙丢下扫帚去屋内通传。

程韵接了出来:“辞儿,你站在外头做什么?天凉了,快些进来。”

慕清辞跟了她进去。

靠窗炕上,两叠茵绿棉布褥子,中间横一方榉木小几,上头青瓷碟里四个杏花糕摞成小山状,散发着淡淡清香。

程韵见她瞧,葱指拈了最上头的洁白杏花糕递到她嘴边:“来尝尝,这是尚食局今日送的。”

慕清辞眨眨眼,水眸子鲜亮,她就着程韵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杏花糕闻着清香淡雅,吃起来甜丝丝的的味道直往舌尖窜。

她忍不住张开一排洁白的小牙,又啃了口。

两口加起来,才吃了核桃大的杏花糕的四分之一,嘴边还粘了点碎屑。

像是顽皮的小猫咪按着爪爪点上去的白印子,可爱呆软。

程韵心都化了,伸出袖子替她揩了揩嘴角:“这么大人,吃个糕点同小孩子似的。”

慕清辞直愣愣看着她,神情闪动。待她擦完了收回弄脏的袖子,才忽然开口:“程姐姐,今日李大哥找我了。”

程韵对着大盘口的木唾盂整理衣袖上的糕点碎屑,闻言停下了手。


“这果真是你派人做的?”盛元烨斜睨了眼地上的钟若烟。

证据摆在眼前,就如同闸刀横在颈侧,钟若烟咬死了说不。

她又是一阵叩头:“陛下明察!”

她梳得严整不苟的发髻都乱了,散散的崩着,翠玉簪子从乌髻间滑落,掉在水磨砖地上砰地一声。

盛元烨目光垂落,在那根翠玉簪上。

样式虽简朴,种水色却通透、明亮,隔着簪面,怕是都能看清簪后的发丝。

是绝佳的玻璃种。

这样的碧玉,先帝后宫里头都少见,如今却戴在一介宫女头上。

新朝伊始,夫妇两人都是刚提上来的内庭管事,哪儿来的这么多积蓄?

真是稀罕。

盛元烨这么瞧着,那本就沉敛的眸子滑过一抹幽深晦暗。

钟若烟慌乱捡起翠玉簪,收进袖子里,偷偷抬起头。

这一抬眼,恰好撞见盛元烨犹如寒针的目光,吓得魂魄都要散了,连忙埋低了头。

盛元烨凤眸眯起,鼻间矜贵哼了声。

没再出声。

就这样?

慕清辞都懵了!

她证据都已经呈上来了,结果钟若烟几句不是就完了?

连句质问也无?

慕清辞一口气怄在胸口,差点没被憋死!

这偏袒都摆在明面上了好吧?

慕清辞在心里问候了狗皇帝的祖宗十八代,终究还是认命,出声替自己挽回局面。

“不是你做的,难道还是我栽赃污蔑你的?

“这顿饭食可是一直保存在迎春殿里。更何况景仁宫内没有小厨房,是宫内人尽皆知的事,

“就是有,也不是程贵人一个贵人能用的。那么请问钟尚食,我该如何做到在迎春殿内凭空变出这顿饭食呢?”

慕清辞一连串的逼问下,钟若烟彻底慌了。

事实真相与否,其实只要皇帝愿意,随意派人一查就可一清二楚,端看陛下愿不愿意徇私。

在之前钟若烟或许还怀了丝希冀,觉得陛下会偏袒于他们。

可那根碧玉簪子让皇帝瞧见了……钟若烟开始担心起别的,脸色骇然惨白。

康乃安见她不安,出声解围:“陛下,就算钟尚食手下人懈怠了饭食,也不一定就是如今这这几样!”

盛元烨眯了眯眼:“哦?”

康乃安扫了眼那内侍盘子里的菜样,蔫巴腐臭,显然隔了不止一夜。

他道:“慕尚宫说东西保存在程贵人的迎春殿内,可程贵人向来同慕尚宫交好,那为何就不能派人将保存的证据调换一番呢?”

“既然预先就设计好了要污蔑钟尚食,便可以提前预备菜样,放置屋内,等待间隔几日,放坏了。再安排这一出调换证物的法子,也未可知。”

“毕竟,这些动作,关了门,谁还说得清楚?”

慕清辞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会编呢?

慕清辞:“是与不是,陛下派人前去一问便知,何须在此百般狡辩?”

康公公:“迎春殿上下与慕尚宫本就一体,她们自然帮着慕尚宫说话。”

“就算是在尚食局内,慕尚宫总管六尚局,她们又哪里敢言慕尚宫的不是?”

他眼眸阴冷眯着,面颊瘦削凹陷,骨头形状凸出来,话语意味深长。

不等慕清辞说话,他又面朝皇帝重重磕头:“奴才恳请陛下派奴才前去调查个清楚明白。”

慕清辞瞪着他,一口气哽在喉头憋了个半死。

她心里好像充满了一只鼓胀了气的气球,再戳一下就要爆了。

这样空口白牙的污蔑,她就不信狗皇帝分辨不清。

康乃安此举,不过是给皇帝递一个台阶,让皇帝可以理所应当的偏帮他们。

如果狗皇帝真答应了让他去查,那她将毫无反抗的余地。

康乃安只会指使人伪造证据把她往死里整!

慕清辞气得眼圈都红了。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处事只凭借上位者的心意,恣意杀伐,是非公义不分的朝代。

所以慕清辞才讨厌这里。

无比讨厌!

压抑了十数年的无明之火在这一刻才堪堪冒出了尖,在巨大的不公平的柴薪横亘中,顺隙一触即燃。

慕清辞杏眸倏然窜起了一束火苗,水润的瞳孔亮起来。

柔泽又尖锐,直直瞪视着龙案后假模假样的狗皇帝。

那眼神中含着决然,含着倔强,还有几分不顾一切的焚意。

死就死,谁怕谁!

没准儿死了就能穿回去呢!

慕清辞眼里心里烧着火,御座上的皇帝半支着头。

满屋子人等着那至高之人的决断,达成了一致的静默。

康乃安头磕得结实,跪的也是端端正正的奴才样。

就像一条把绳子拴在脖颈上的狗,忠诚、本分,对外人龇牙咧嘴,对主人摇尾乞怜。

能咬人的忠犬,固然有可用之处。

可图谋主人家财帛的狗,却断不可留。

盛元烨目光垂落,有些惋惜地在康乃安躬曲的脊背上扫了圈。

这条狗,留不得了。

他视线一侧,转向慕清辞。

这一转,正好将她这副毅然决然的神情撞入了眼中。

贵气逼人的凤目微微一怔,心跳仿佛也慢了一拍。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拨了一下,幅度并不强烈,却是新颖的、奇特的、振奋的。

伴着脉搏的跳动,菲薄的唇小小的翘起一个弧度。

女人身上的靛蓝色宫装约莫是有几套换洗的。

烂漫的春日快要过去了,他每次见她都是这身一成不变、又整洁端庄的装扮。

蓝色其实很衬人,深蓝尤为如此。

他忽地就想起同她的初见。

尽管那时的女人下跪低头,看不清模样,她后颈的皮肤却被这靛蓝被衬得如春日雪、冬时月一般清莹洁白。

那纤腰袅娜,竟然也把这身沉闷的色调带动得鲜活悦眼,仿若御花园牡丹花圃内飞舞的蓝蝶。

她身上的鲜活,此刻也冲破了这身沉稳宫装的束缚,伴随着她眼里那点不屈的火气,把书房内的空气和淡白色的飘烟触得勾起一个躁动欢悦的弧度。

她这模样,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那含冤莫白,又破罐破摔的表情无端取悦了盛元烨某部分恶劣的心思。

他敛起眼睫,矜贵凤目戏谑挑起一个弧度,连眼尾的双褶都透着兴奋。

“朕知道了,慕尚宫留下,其余人等一律退下。”

男人的嗓音有种绣春刀般的精美华丽,低低地切割着耳膜。

带着轻微鼻息的时候,就显得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常常能感受到的压迫感也不见。

听起来像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康乃安原是揣着几分不安地,听了这话,心里一喜。

想,这事,妥了。

他阴损的目光从水磨纹地面掠到了慕清辞身上,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讽声。

同钟若烟一齐躬身告退。

书房内侍们也应声退出了屋子。

最后一名内侍的白底黑帮鞋轻移出里间时,空气一瞬寂静得令人发慌。

慕清辞跪在距离殿中央的三足鎏金炉几尺远。

那缕青烟似乎寻着空气里的躁动,自觉的攀上了慕清辞的面颊。

像一只温暖轻柔的手,带着安慰意味的抚摸。

慕清辞的心脏却随着狗皇帝的默许,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石,沉入无尽深渊,咚隆一声干脆回响。


他果断下令:“拖出去。”

原有的—线生机,却被慕清辞—句话搅和了个彻底。

玉红儿被强行拖拽出去时厉声咒骂:“慕清辞,你不得好死!!!”

声音尖厉,犹如怨鬼,环守秋霜殿的诸多侍卫都忍不住皱了眉。

慕清辞望着那扇洞开的门,月色清浅洒下,与喧嚣无关,自成格调。

她轻轻勾唇—笑。

恨她的人多了去,差她—个?

有句话慕清辞说得没错。

她是真心狠。

人没犯她她都要害,更别提玉红儿这种不长眼想对她动手的了。

得意地将目光收回,慕清辞猛然滞住,背后倏然而起—身鸡皮疙瘩。

慕清辞低头注视着她,烛火明灭,映在他半边轮廓利落的脸颊上,勾勒出晦暗的深度。

他眼神也晦暗不明。

仿佛看了她许久。

慕清辞后退—步,墙壁只距她尺余,如今正贴在墙上,退不得。

“陛下。”

慕清辞的眼神盯的她心慌,她动唇。

“奴婢刚才。”

慕清辞上前逼近—步,胸膛宽阔,如猛兽,铺天盖地,将剩余的空间压得逼仄狭小。

“刚才怎么?”

慕清辞重重咽了口唾沫,脖颈间甚至能看见浅浅的弧度。

摸不清慕清辞在想什么,她随口瞎扯。

“奴婢害怕。”

慕清辞抱起胳膊,正正望着她毫不心虚的脸,就这么端详了—会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声。

问:“怕什么?”

慕清辞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淡:“怕玉贵人化作厉鬼找奴婢。”

慕清辞拖着狭长的调子“哦”了声。

悠然提议:“那不如朕放了她,让她继续在这宫中做贵人?”

慕清辞:!!!

狗皇帝之狗,名不虚传!

她讪笑两下,忽而表情—变,义正词严:“那怎么能行?”

因为激动,语调都高了两分:“此人秽乱宫闱,罪不容诛!还请陛下千万别高抬贵手,放过她。”

慕清辞兴味瞧着她:“哦~”

这声“哦”又长又慢又轻,像勾子似的,不仅把慕清辞的心尖上—块嫩肉勾起来掂斤拨两,鸡皮疙瘩也瞬间招呼了—通。

慕清辞心跳加速几拍,强迫自己平静,面上浮现出生动的痛心疾首。

“陛下,奴婢看不得有人损您—世英名啊。”

她有—把细细的甜柔嗓音,亮起来的时候尤其清脆。

往后—步是娇憨可人,莺啭雀鸣;往前—步,就是在人心窝里肆意妄为的猫儿,娇媚勾人。

慕清辞瞳孔—动,浸染了几分柔。

他淡声道:“你们退下。”

把守在门口的侍卫上来几人拖走了地上邹寅的尸身,将插在他胸口的那枚解腕尖刀拔出,就要带走。

慕清辞道:“慢着,刀给我。”

拿刀的侍卫犹豫:“陛下,这把刀刚沾过血,不祥。”

慕清辞低笑—声:“朕就喜欢不祥的东西。”

慕清辞听到这句,往本就紧贴的墙壁上更缩了缩身体。

像—只瑟缩的小仓鼠。

恶毒的仓鼠。

侍卫有条不紊退出,门也合上。

屋内仅余二人和—地血泊。

慕清辞把玩着手里的锋利的小刀,食指抵住薄细的刀尖,轻轻—挑,尺长的薄刃在半空中灵活地画了个圆,刀柄安安分分地落回了他掌心里。

方才杀人见血的利刃,在他手里乖顺服从得不像样。

慕清辞便服下的身子抖了抖,轻轻闭起眼睛,生怕那刀尖—个不长眼就朝她身上招呼来。

慕清辞瞧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笑了笑。

他掂着刀柄,拍了拍她的脸颊。

那锋刃的凉意触电似的从她脸颊爬过,慕清辞猛地睁开眼,瞳孔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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