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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精彩片段
听到外边通传,花柏林懂事的道:“长姐,我先去给祖母请安,然后再去母亲屋里。”
“去吧,捡着高兴的事和祖母说说,多陪祖母一会。”
“是。”
在外边等着的徐管家和陈良看到他出来纷纷见礼,花柏林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虚扶一下,迈着大步离开,看着少了些少年人的浮躁,多了两分沉稳。
两人对望一眼,都替大姑娘高兴,这些时日他们也看出来了,花家一众公子里最活泛、连在大老爷面前都敢阳奉阴违的六公子在大姑娘面前老实得很,而这样的老实并不是怕,而是敬。
刘香在门口相请。
陈良慢了徐管家半步,自然的落在后边,徐管家虽说并没有因为大姑娘要抬一个人起来而生出情绪,这一刻却也舒坦极了,心里想得越加透彻。
大儿子徐杰只要办好了差事以后大姑娘自然会重用,就是小儿子徐英也在大姑娘那里露了脸,以后需要用人了自然也会记得他,大姑娘并没有薄待他,他该知足。
这么想着,他面上更平和了,“好叫大姑娘知晓,那宅子已经卖出去了,因为卖得急对方压了点价,小人做主允了,一共得银七百七十八两。”
比预料的要少一点,但也能接受,花芷看迎春过去将银票和银两接了,道:“徐管家你手里留些银子去置办些束脩,要在以前的基础上厚上一倍,在花家现在能承受得起的范围内尽量捡好的来。”
“是。”
“陈良,事情办得如何?”
“回大姑娘话,二十五间铺子已经尽数买下来,不过之前还有几间在做着买卖,需得再等上两天才能全部搬离。”
“一百步都走了,不差那两步,不过该准备的也该准备起来了,你去丈量一下尺寸,铺面墙上全部要用纸糊上,外边也要重新刷一遍,招牌我已经去定做了,过两天会有木匠过来做活,你配合着些。”
在大姑娘面前待了几天,陈良知晓大姑娘是听得进话的人,犹豫了一下道出了自己的意见,“这样开支会不会太大了些。”
“做吃食买卖首先就要讲究一个干净,到时候一整条巷子的铺面全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让人见着便放心,再闻着香味自然愿意买上一点尝尝味道,只要我们的东西真的好吃,时间长了生意也就起来了,这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是,小的明白了。”
“徐管家,我这里有几张图纸,你拿着去和玻璃作坊的商量看看能不能做出来,如果能,我最多只能给半个月时间,得等这些东西到位铺面才能开张。”
抱夏拿着图纸递到徐管家手里,徐管家看了一眼,躬身应是。
大庆朝是有玻璃的,不过透明度不高,并不入达官权贵的眼,穷苦百姓又嫌它易碎不经用,用的人一直就不多,所以做肉桃罐头的时候花芷都没考虑要用玻璃瓶子,毕竟罐头的销路还得指着有钱人,用瓷坛更显档次。
不过用来做柜台还是合适的,就摆在门口,客人凑近了也能看到里面是些什么原材料,让他们吃得心里明白,美观上来说也比木头柜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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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学重开是花家的大事,老夫人一早就收拾妥当,由花芷搀着去了前院,几个媳妇也都来了,只是离得远了些。
要是花家的男人在,这种事自是用不着一帮子女眷出面,这不合礼数,但现在情况特殊,老夫人也不拘于那些了。
花柏林领着本家旁支二十四个兄弟站在最前面,身板挺直,眼神坚毅,他想回头看看姐姐,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现在是弟弟们的榜样,要做好表率。
“先生快里面请。”
穆先生也没想到花家会这么隆重的欢迎他,从影壁走出来看到这满院子的人脚步都顿了一顿。
花柏林领着弟弟长揖一礼,“学生拜见穆先生。”
后边的花家子弟同样长揖到地。
穆先生忙上前扶起他,“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这般多礼,都快起来。”
“先生当得起。”
看着这个往日最是捣蛋的学生不过短短时间就长成了个大人,穆先生感慨的同时心底里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得知他应了老夫人之请,登他家门的便不少,所来之人无不劝他考虑清楚,虽然他们各有私心,有的更是不希望在对比之下更显出他们的不堪,可有些话也确实有道理。
让他坚持住没有动摇的其中一点就是花家一众公子对待进学的态度,花柏林即便恨不得天天不去族学,布置的功课却从来都不会草率敷衍,有那天分不高的也不会自暴自弃,小矛盾有,冲突也难免,但于对待进学一事的态度上来说花家子弟可成各家楷模。
有老太爷以身作则,花家的风气最是方正不过,如今花家落了难,他不信花家就真的过不去,不信花家那许多子嗣会没本事让花家翻身,来之前他还有些担心,可现在看着这些目光坚毅的孩子他放心了。
而且他受老太爷大恩,如果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岂不是枉读这许多年的圣贤书?
拍了拍花柏林的肩膀,穆先生走向花老夫人,腰还没有弯下对方就已经先行屈了膝,后边的女眷也都跟着屈膝行礼,他忙避开了去,“老夫人这是做什么,在下哪里受得起。”
“先生品行高洁,自是受得起。”老夫人直起腰,“以后花家子孙就麻烦先生了。”
“在下定当尽力。”他知道不会轻松,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前花家族学共有十四个先生,像他擅长春秋便主讲春秋,其他的自有其他人来,可现在他一个人就得把所有的都担起来。
“也不敢劳累先生您一个人,还有一个先生要过段时间才能到。”老夫人看了身边的孙女一眼,“在此之前,芷儿会先替先生之职。”
穆先生闻言惊讶的看向花芷,他在花家四年,花家女眷见得极少,知道这是大姑娘还是因为她是花柏林的亲姐,据说姐弟二人亲厚非常,就是换成二姑娘三姑娘他都没这么吃惊,毕竟那两人有些才名,这大姑娘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方面的天分。
看着徐杰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一车车柑橘从码头运往庄子上,主仆俩就离开了。
“去楚氏医馆。”
“是。”念秋和车夫交待了一声,闻着小姐身上的味道小了许多脸上就有了笑模样,执起小姐的右手力度适中的按摩。
以前小姐的手连关节都看不大出,自从当家后执笔的时间多了,右手明显要比左手粗了些,指关节也看得出来了,她们想着法的保养,可在小姐又开始当先生后就没起多少作用了。
想着以前小姐只需要看看书习习字,兴趣来了下个棋画个画,又或者出个点子让拂冬做个好吃的,再对比眼下的事事需要操心,念秋只觉得鼻子酸得厉害,忙垂下视线怕小姐看出什么来。
楚世堂看到花芷前来有几分意外,诊完手边的病人便让医馆的其他大夫来替了他,请她到里间说话。
“打扰楚大夫了。”
楚世堂看着她这身打扮以及和以往不同的面容眼皮跳了跳,到底还是守着本分没有多问,“大姑娘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之前定的那些药?”
“这是其一,也为了问一问祖母的病情,在家中总是不那么方便。”
楚世堂理解的点头,“老夫为花家看诊多年,要是没记错的话老夫人这些年其实少有病痛。”
“是,一年难得病一次。”
楚世堂摸着胡子谨慎出言,“不知你是否知晓老夫人在四公子之后曾经流过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
花芷略带惊讶的摇头,“不曾听过。”
“那是老夫失言了。”
“您别这么说,这并不算是什么秘辛,只是长辈总是不愿意让小辈知晓这些,还请楚大夫说得详细些,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楚世堂稍作考虑,也就不再遮着掩着,“确实也不是什么秘辛,老夫人是一次午歇的时候从软榻上滚下来动了胎气,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有气的,后来没站住,老夫人那会本就不年轻了,吃了很大一个亏,养了半年才能下床,后来倒是很少病,但是身体上的毛病就是这样,该回来讨债的时候就回来了,所以老夫人这一病才会这么厉害。”
花芷心里紧了紧,她总觉得楚大夫这话里有着话,“您直说,我受得住。”
“前儿我去看诊时大姑娘不在,我也不好向其他人说,老夫人的病加重了。”
“很严重?”
“这样下去老夫人撑不了多久。”
可是在花家出事之前祖母明明还那么健康!才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就会……
花芷抠了抠虎口,“就没有办法可想吗?”
“如果花家无事老夫人没有心病,未必就会恶化到此种地步,老夫每次去看诊都和老夫人说要放宽心,只是大姑娘你也要理解,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不会轻易过去,老夫人承受了些什么外人也不会知晓,而且……”
“什么?”
“老夫瞧着老夫人心里未尝一点都不清楚自个儿的情况。”
花芷回想了下祖母这段时日的表现,和往常并无不同,若祖母真知道了些什么……
花芷起身深深一礼,“请楚大夫竭尽全力,需要用什么名贵药材也无需顾忌,我总能想到办法。”
“受不得大姑娘的礼。”楚大夫避开了去,“老夫这就再去开张方子,平日里大姑娘不妨让家中兄弟姐妹多去作陪,看着家中子孙,说不定老夫人就因此解了心结呢?”
“楚大夫说的是,回去我便做安排。”
从医馆出来,念秋抱着一包裹的瓶瓶罐罐去往马车里放,花芷跟在后面慢慢走着,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她就算心里再有底,再觉得自己撑得起花家,那也不代表花家的老祖宗能够没了。
深呼出一口气,花芷抬头便看到医馆旁边站了个人,那人个子很高,穿一身黑衣,脸上的疤痕给他脸上添了抹厉色,再加上此时他手臂垂着,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经过他身边的人纷纷绕开了走。
花芷不期然想到了有些日子没见了的芍药,脸上只有一道疤就已经要承受这样的目光,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心里突的一软,花芷走到马车边向念秋说了几句,念秋往那男人看了一眼,点了下头便往他走去。
拿出大概四五两散碎银子递到男人面前,念秋轻声道:“我家小姐心慈,遣我过来把这银子给你,楚氏医馆的大夫口碑极好,快进去找大夫看看吧。”
看他不说话,念秋把银子往他怀里一塞就转身跑了,花芷放下窗口的帘子,示意车夫回府。
“世子……”陈情牵着马无声的从巷口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心想,这花家大姑娘和他家世子还真是有些奇怪的缘分,不过面对这样的世子还敢往前凑的也不是一般人。
世子把银子捂在掌心,“处理好了?”
“是,肖五在扫尾,世子,咱们回吧,您的伤得赶紧处理。”
世子抬头看了一眼医馆的招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回家后,花芷洗漱换了身衣裳才去向祖母请安,说了下作坊那边的安排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起去了趟楚氏医馆。
老夫人的神情滴水不漏,一脸担心的问,“怎么突然去了那里?可有哪里不舒服?怎不请他进府?”
“您别担心,孙女没生病,之前和楚大夫订了些药,说好一个月去拿一次的,忙起来就拖到了今日。”花芷不着痕迹的打量,继续道:“再有一个月家里的事情基本就能上轨道,我打算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去一趟北地。”
“去北地?”因着惊讶,这三个字吐出来都破了音,老夫人轻咳几声,推开苏嬷嬷推过来的茶紧盯着花芷问,“你打算去北地?”
“本来是打算翻过年再去,到那时手里攒的钱多了些,要做点什么也方便,可后来一琢磨还是得在年前去一趟,那边的冬天难熬,他们每人只得一身厚衣裳,虽然手里捂着些银子,可祖父必定不会看着花家旁支的人受苦,还要打点各方关系,怕是手里剩不下什么,要是有个病痛只能生生熬着,只是这么想着我就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得去一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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