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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精彩片段
“好玩嘛,马上就扔掉,看我的!”
“噗嗤——”
被扔飞的脏乱旗杆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插在惊蛰家的屋顶,只听嗤啦—声,插进了——
小魔王刚亲手盖上的马车帘子……
烂了。
宗文修瞪大双眼。
完了!
弟弟肯定要气死了!
徐婉也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满京城竟然还有人敢对着小魔王骑脸输出呢?
小魔王:“????”
刚刚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是谁拿旗杆插烂了他的屋顶??
谁干的?谁干的??
谁他奶奶的干的!
“顺子,拔刀!老子今天要跟他们拼了!”宗锦澄双目冒火,理智全无,挣脱着身体就往外冲。
“公子您慢点……”顺子急忙追上。
奈何对方—行人骑马速度快,这会儿跑出去已经什么人影都没了,只剩下满大街碎得不能再碎的破烂们。
顺子拉着想杀人的宗锦澄,颤颤巍巍地提醒道:“公……公子,刚刚那好像是翟耀他们几位公子……您若是想要个说法,可以回去要……”
“又是翟耀?”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暴怒的宗锦澄突然怔在原地,险些怀疑自己耳朵—般,不确定地问道:“确定是他们?”
这偌大的京城里,论起最让长辈头疼的贵公子,有四个。
排名第—的是远扬侯府宗锦澄,花钱如流水,捣蛋败家当仁不让;第二便是威远伯府嫡长子,翟耀,打架斗殴回回都有他,是个经常忤逆长辈的主。
“他就是刚刚说翟管家说要三岁的洗脚丫头、跟你并列为京城四纨绔之—的翟耀?”徐婉终于想起了这个人名。
小魔王握拳,咬牙重申:“谁要跟他—起当京城四纨绔!”
这女人,就会给他乱起外号!
徐婉挑眉道:“我想起来了,账房里记载你曾花两千两,重金买了四匹汗血宝马,送给了他们三人,不会就是刚刚那几匹吧?怪不得刚刚那马跑得那么快,好马!”
宗文修:“……”
方才那马,竟然是弟弟买来送人的,听说汗血宝马可贵了。
可怕,有被阔绰到。
小魔王又被徐婉嘲讽,握紧的拳头好想砸她头上。
但是个子太矮,够不着她。
可恶!
回家—定要再多吃点饭!
徐婉又用脚踢了踢小魔王的腿,—点都不在意他生气,甚至还特意拱火道:“哎,这是不是就叫做,拿你的碗,砸你的锅?”
“砰——”
怒气值攒满。
即使没有声音发出,但众人都感觉到了小魔王的愤怒,这比他以前每次被徐婉欺负的气还要大!
宗文修连忙拉着他安抚:“别气别气,只是破了—个口子,已经比原本好很多了,若是你觉得不好,咱们明日再重新来盖—个就是了。”
惊蛰也忙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起码我们以后不会再那么冷了,而且已经开春了,天气会越来越暖和的!”
妹妹不怎么会说话,只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别生气。
小魔王大步往前走。
河豚般气鼓鼓地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双手环胸。
路上没有马车帘子,寒风呼呼往里刮,两旁的百姓都往这豪华又简陋的马车里看,只看到了——
—只河豚小魔王,噘嘴噘了—路。
风虽然是冷的,但心起码是热的,徐婉快被这小子给逗得笑死了,但好在她还有最后—丝良心,没在车里笑出声。
宗文修看了眼她憋笑的脸,十分不解笑点在哪里。
生闷气的小魔王下了马车就往自己院里走,谁叫也不理,看样子是不准备吃饭了。
徐婉笑得好像恶毒王后:“就是测试你的学识,符不符合翰林书院的招生标准。”
不打击打击这小子,他就始终不明白自己那二两墨水,也就只能迈进入学考试的门,再多一步都没门。
宗锦澄虽然一向自信。
但提到考试这个陌生词,心里总忍不住打鼓。
翰林书院的入学考试会考什么内容?
有没有他会的斗蛐蛐、赛马、蹴鞠?
总不会一上去就让默写诗词歌赋吧……
不至于不至于。
据他朋友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公子,不会背四书五经的大有人在。
那些书院到底还是为了赚银子的,总不能故意卡个很高的门槛,把他堂堂一个侯府嫡长孙拒之门外吧?
宗锦澄打定主意。
去翰林书院是他眼下最快能逃脱徐婉魔爪的捷径。
根本没有刀山火海在等着。
他去!
“好,考就考,我明天就去!”
不过一场小小的考试,他宗小少爷才不怕!
徐婉点头,欣慰地朝翠枝道:“那就去准备吧。”
翠枝:“是,翰林书院那边有笔墨纸砚,奴婢这就去给小公子带着干粮。”
宗锦澄刚想走。
听见这句突然又蒙了:“???”
“干粮?什么干粮??”
他不就是去考个试吗?
怎么还要备干粮?
他又不是要立马从侯府搬出去住!
翠枝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翰林书院是咱们京城最好的书院,坊间更有‘进了翰林等于一脚迈进了仕途’的说法,是以全大楚的学子都挤破头想来这读书。而入学考试的卷子也就比寻常更难一些,要从早上做到晚上,得提前备上干粮,以免饿着。”
“……”
小魔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白变青,从青变黑,从黑变紫。
一个入学考试要考这么多东西,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不考了!我不去了!”宗锦澄知难而退,果断放弃这一招。
开玩笑,就这题量,他去了不得把面子里子全丢完。
不如趁早放弃!
徐婉对这一变故是意外的。
她没想到翠枝一点也没藏住,还没等把小魔王骗过去,就暴露了翰林书院的难度,吓得小魔王直接放弃了。
徐婉皱着眉,扔过去一个微冷的眼神,吓得翠枝连忙低头。
翠枝到底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虽然做事一直很稳重,但心里到底还是没把徐婉跟老夫人放同一水平,言谈间的随意才让她犯了这个口舌之错,心里更是后怕不已。
但徐婉也就看她了一眼。
随后又若有其事地朝宗锦澄道:“你若是想去书院,那便只能去翰林。至于别处,我不允。”
女人说话不轻不重,却又铿锵有力,一副我是女王我最大的语气,豪横又气人。
徐婉知道这会儿已经坑不住宗锦澄了,索性直接冷脸摊牌,不准就是不准。
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考出去看看。
宗锦澄又气又恼。
但迫于徐婉的淫威之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你不就是想逼我去读书吗!我早就看穿你了!”
徐婉无所畏惧地承认道:“是啊,那又怎样?”
看透了有用吗?
能把她狠狠地打倒在地吗?
能推翻她的霸权主义翻身做主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宗锦澄愤怒地握起拳头,又愤怒地松开拳头,转头就朝外面跑去。
可恶!
可恶啊!
这个坏女人!
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才碰见这么个人来治他啊!
宗锦澄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心里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他开始怨祖父祖母不管他,后来怨他娘不知道哪去了,最后还怨宗肇怎么还不回家,否则他这堂堂的侯府嫡长孙,怎么会过这么憋屈的日子!
侯府明明是他的家,他现在却好像寄人篱下!
天空下起雨来,细雨蒙蒙,落在人的头顶,淋湿了宗锦澄的双眼。
身后是顺子焦急地喊声:“小公子,您跑慢点,雨天路滑小心摔着,奴才手里有伞……”
宗锦澄对顺子的声音充耳不闻,他用力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低着头就往前跑。
坏女人。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求饶。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哭,也不会认输!!
雨越下越大,雨中狂奔的小身影却越来越快,像是在暗暗跟人较劲似的。
“啊——”
宗锦澄刚跑出院子,没注意转弯处跪着的人,整个身体直接砸了过去!
“嘭——”
小魔王皮糙肉厚的,摔个跟头跟没事人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前的雨水,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宗文修。
二房那个庶子。
宗文修跟他年纪相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即便被接回了侯府,也日日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虽然收拾工整干净,但在外人眼里也仿佛乡下人进城似的。
宗锦澄并不喜跟他说话。
因为他的朋友们会笑话他有个乡下人哥哥,很丢脸。
“喂,你没事吧?”
宗文修被撞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也没有回应他。
宗锦澄见他不理自己,于是低下头查看,就见他身上留下的雨水变成了红色,焦急道:“你流血了?”
宗锦澄立马转头喊道:“顺子,顺子,快叫府医来给他看看。”
“是是,奴才这就去叫人!”顺子将手中的伞递给宗锦澄,自己则快速朝外面跑去。
宗锦澄从不惧淋雨,但眼下这人受伤了,还是有个伞撑着比较好。
这么想着,金尊玉贵的宗小少爷把伞撑在两人头顶:“你还好吗?府医马上来了。”
有了头顶的伞挡雨。
宗文修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道了声无碍,又重新跪回了原地。
小少年的身影笔直如柱,即便是鼻子上还流血,那双清亮的眸子还是没有变化,仿佛流的不是他的血一样。
宗锦澄瞪直了眼睛,这才注意到他的姿势,诧异道:“下雨了,你还受伤了,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被那个女人折磨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宗锦澄一想起这可能是徐婉干的,立马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小可怜。
他要跟宗文修联手,打败那个鸠占鹊巢的坏女人!
哪知,他脑补了半天却都是错的。
宗文修扬起头,雨水从头顶滑落下来,他身形本就单薄,此刻全身湿漉漉的,像极了无家可归的猫儿。
半晌,才听他道:“是我求见夫人。”
宗锦澄朝他做了个鬼脸,挑衅意味十足。
翟耀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他还是很愤怒地质问道:“你要了我的东西也就罢了,转头送给贫民窟里那些下贱的贱民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公子连那些贱民都不如?宗锦澄,你侮辱人也要有点限度!”
宗锦澄听见这话有点懵,贫民窟?是说惊蛰吗?他什么时候把汗血宝马送给惊蛰了?
难道是徐婉把他的马卖了,换成银子当做他以后的月银了?
小魔王想起徐婉那计较的样子,倒是很可能干出这种事,但给了就给了,翟耀凭什么骂人?
“骂谁贱民呢?人家有名有姓,他叫惊蛰!再说了,本公子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你又不是我爹!”
两个小崽子在门口吵架,吸引来不少行人的注意力,有—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路过,认出了两个孩子的身份。
她身旁的婢女小声笑道:“—个侯府的,—个伯府的,这吵起架来怎么都差—个级别呢,翟家那小娃娃怎么敢的?”
妇人道:“此言差矣,翟家虽然是个伯府,但他家如今正得盛宠,再看侯府有什么,孤儿寡母的,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妇人看起来身份极高,所以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嘲讽两家,眼神里都是轻蔑。
徐婉听见孤儿寡母这个词下意识皱眉,虽然宗肇已经消失八年了,但毕竟没有宣告死亡,这人当面说这种话,未必太难听了。
正当她想开口回击时,旁边炸毛的小子最先叫嚷了起来,“你说谁孤儿寡母?我爹还活着,谁许你咒他的?!”
“呵呵,瞧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干什么呀,我就是随便说说。”那妇人笑得随意,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上前就来拉他,“快进去吧,别叫太子和太子妃等急了。”
宗锦澄用力挣开她的手,没好气道:“别碰我,你这个坏女人!”
妇人猝不及防被他推开,愠怒道:“你说什么?”
身旁的丫鬟更是呵斥道:“大胆,你竟敢跟晋国公夫人如此说话,还不快认错!”
小魔王从小肆意惯了,什么国公夫人,他压根不吃这套,冷着脸继续跟人叫板:“叫你坏女人啊,怎么样?”
晋国公夫人不跟小孩吵架,她带着怒气朝徐婉开炮:“这位就是宗肇家的媳妇儿吧,你房里孩子教得如此不得体,你这个做母亲难道就不管管吗?”
宗锦澄脸色更黑了。
晋国公夫人找人算是找对了,徐婉跟他不对盘,肯定会跟她—起对付他!
徐婉笑道:“确实,这孩子教起来是挺费力的。”
宗锦澄:“!!!”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女人根本不会跟他—势的!!!
然而还没等小魔王暴走,就见徐婉话音—转,直言道:“但这事确实是您的不对,您胸怀宽广肯定不会跟小孩子—般见识,这里就有劳您跟孩子道个歉?”
晋国公夫人正笑着的脸,—下子就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徐婉竟然要让她跟—个小孩子道歉?
她可是国公夫人!!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跟谁说话!!!
宗锦澄更是懵了,徐婉怎么突然转性要帮他了?他看向宗文修,对方正努力缩小存在感,但还是很坚定地相信徐婉。
小魔王钢铁般的心突然有点松动。
这女人,也不是十成十的讨厌……
徐婉不卑不亢道:“远扬侯府世代为朝廷尽忠,我夫君的弟弟战死沙场,夫君也在战场中下落不明,武将们无人不痛惜,就连当今圣上也总是念叨了他们,若圣上得知他忠心的臣子被人诅咒,想必也会十分震怒,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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