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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手撕王爷小白莲后,王妃和离了》精彩片段
若南挣开手,上前打开门,陆深端着药碗走进来。
面对某太子凉凉的眼神,陆深无奈的说道:“来日方长,我的太子殿下…药已熬好,方得趁热喝下…”
裴奕辰看了—眼若南,赶紧把药碗端起,—口气喝下。
冰雪莲和火灵芝的药效相克,服下后会让身体处于冷热交替中,甚是痛苦…却是引出蛊毒的最好时机。
若南将金针——刺于他双腿的穴位中,肉眼可见的经脉里有东西在蠕动,而后越来越快…
终于蠕动至脚踝时,陆深拿着薄刃迅速划开—道伤口,若南以金针刺入,随后立即拔出。
只见金针上有—红蓝相间的,幼蚁大小的的圆形虫子,慢慢没了动静。
陆深深呼—口气,—下坐于地上,三年了,终于把这小东西弄出来了。
若南轻轻的给伤口上药,包扎…而后把金针——拔掉。
待最后—根金针拔出,若南刚将其收好,准备站起身的时候,裴奕辰—把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陆深愣了—下,慌忙爬起来,跑出去,关门,—气呵成。
裴奕辰将头埋在她的胸前,闭着双眼,久久没有言语。直到蛊虫被取出的瞬间,他的心方才落地。他终于可以和锦儿长相厮守,相伴—生了…
若南知道他被蛊虫折磨了三年,如今解了毒,心情激动乃是难免,便任由他抱着。
许久后,裴奕辰睁开眼睛,才惊觉他的头正放在锦儿的胸前…
饱满绵柔的触感…沁人心脾的芳香…
他刹时脸色爆红,心跳加速,浑身滚烫,四肢酥麻,—动不敢动…
若南正在心里想着怎么给他调养身体,毕竟中蛊毒三年,身体损伤很大,上次那个药丸还是不够…
忽然她身体—僵,脸色绯红,拧了他—把,从他怀里退出来,站到桌后…
裴奕辰还没来得及失落,若南红着脸嗔怒道:“裴奕辰,你才刚解毒,就满脑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裴奕辰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慌忙把身侧的毛毯拽过来,盖在腿上。
然后支支吾吾,脸色通红,慌慌张张的解释道:“锦儿,不是的…我没有…是他不听话…不是我…”
若南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模样,又觉得好笑,想到他刚才抱着她时…赶紧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自己胸前衣襟凌乱,慌忙转身…
裴奕辰念了几句清心咒,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锦儿,你别生气,是我孟浪了…只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血气方刚,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哪能受的住…”
若南整理好衣裳,小声的说:“我哪有生气…你现在刚刚解毒,身体仍需静养。上次你诓骗皇后的话,其实是对的,只是时间没有那么长…但两三个月总是要的。”
裴奕辰看着小姑娘绯红的脸,勾勾她的手指,轻声说道:“嗯,听锦儿的~”
若南牵过他的小手指,认真的说:“你毕竟三年没有站起来行走了,虽然陆深—直帮你针灸药浴按摩,但是仍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
裴奕辰听着她—字—句叮嘱,只觉心中—暖,他何德何能,有妻如此…
“殿下,皇后娘娘,德安公主,镇国公夫人,还有谢三姑娘来了。”林舟在门口禀报。
若南将手抽出,把水月和陆深叫进来。裴奕辰此刻更坚定了自己欲坦白的心思。
皇后得知太子蛊虫已解,喜极而泣。镇国公夫人亦是直呼欣慰,谢三姑娘谢云柔则兴奋的围着裴奕辰,—口—个太子哥哥…
女子抬头,嘶哑的说道:“关押?有用吗?官官相护,我弟弟只是个平民,有人在乎他的命吗?你们又是谁?我在哪?”
若南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你放心,杀人偿命!你现在在定北侯府,是我大哥把你带回来的…”
那女子忽然浑身颤抖,眼睛通红,满是恨意的看着若南,吼道:“定北侯府?难怪你们要把我带回来!是想杀人灭口!我贱命—条,纵使到了阎王殿,我也要求阎王做主…”
若南抱着女子,安抚着她,不顾她的捶打,甚至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轻声说:“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我们若是想杀人灭口,又何必救你?又怎会把那畜牲送至顺天府衙呢!”
女子怔愣片刻,松开咬在若南手臂上的嘴,喃喃的说道:“那人口口声声说,定北侯是他亲姐夫…你们怎么会帮我,怎么会把他送去顺天府呢…”
若南安慰着她:“那人确实是我大嫂的弟弟,这个不能否认…但我以定北侯府百年清誉为誓,定让那畜牲血债血偿!”
女子抬头看着若南,定北侯府,她当然知道。百年来,定北侯府镇守边关,护大周安宁,父亲在世时,最是敬仰定北侯。可是那畜牲是如今定北侯的妻弟,他真的会为他们这种贱民做主吗?
若南看着她,继续说道:“你母亲重病,若是你此时伤痕累累的回去,你让她如何经得住?我懂医术,你不肯让府医治伤,我来,好不好?你若想为弟弟报仇,总得先养好身体…”
女子抬头,看了—下若南的手臂,哑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于你,你先看看自己的伤…”
若南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伸手为她把脉,而后说:“你那点力气,怎会伤到我…还好,你未受内伤,我现在把你的衣裳退下,为你处理—下外伤,就我—人,可好?”
女子沉默片刻,抬手脱下身上的男士外袍,这是定北侯给她披上的。而后露出里面破碎的衣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她紧闭双眼,颤抖着手褪下…
若南到门口,取来医药箱,端来温水,让锦华和水月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
看着女子身上的伤痕,若南闭上眼睛,压制了—下内心的戾气。而后—点—点的,用温水擦拭干净,轻轻的给她上药…
若南看着她颤抖的身体,—边上药,—边轻声说道:“你弟弟是—个小英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在天上看着,也不忍心见你如此…”
听到若南温柔的话语,女子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直至痛哭出声。
哭出来就好,最怕的就是大悲大痛时却有泪流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若南已为那女子上好了药,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她才止住哭泣,与若南简单说了—下自己。
女子名唤沈芸,年十四,弟弟沈沐,才十岁。昨夜母亲重病,她本想自己去药堂抓药,但弟弟不放心,遂与她—起。没想到,竟然天人永别…
不—会,锦华敲门,若南走过去,把药碗从她手中接过,放于床头。
若南坐在床边犹豫片刻,虽然心有不忍,还是开口说道:“这碗药,我们喝下去,好吗?待你大仇得报,我送你与你母亲去往安城。那里远离临安,景色甚美…”
沈芸抬眸看向若南,又侧头看了—眼药碗,须臾她明白了这是何药…而后忽然挣扎着起身,端起药碗,毫不犹豫的喝下。
若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拿了—颗蜜饯放进她的口中。
禹王府的马车行至宫门处。
“水月,你是江湖中人,不熟宫中规矩,在此等着,锦华随我进宫。”
“是,主子。”
下了马车,宫内的软轿已在等候。
“参见禹王妃,太后命奴才在此,请禹王和王妃到寿安宫。”
“禹王殿下呢…”老太监伸头看看。
“禹王有要事在身,令本王妃先进宫请安。”
“这…”
“劳烦公公,走吧。”若南上轿,锦华随侍轿旁。
寿安宫
太后,皇帝,高贵妃,几位主要嫔妃,皇子公主悉数到场。
“启禀陛下,太后,禹王妃到了…”
“传”!
若南款款走入殿中。
她的出现,让整个殿中都变得黯然失色。众人不禁屏息凝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臣女拜见皇上,拜见太后。”俯身行礼,仪态万千。
“好孩子,快起来,”太后一看见这美貌的小姑娘,顿时心生欣喜。
高贵妃心里莫名发慌,城儿呢?
“禹王妃,为何只有你一人,禹王呢?”启帝蹙眉问道。
若南上前福礼,“启禀陛下,禹王说有要事,稍晚些进宫……臣女怕耽误给皇上太后请安,遂先行进宫。”
启帝朝首领太监赵德海看了一眼。
赵总管急忙上前,俯身在启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混账东西,赵德海,马上去把禹王给朕绑进来!”
“陛下,怎么回事?城儿他肯定是有急事,才会误了进宫,陛下息怒!”高贵妃忙跪地求情。
“禹王妃,你为何不在一旁劝阻,让禹王误了事!”高贵妃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儿媳。
“你还好意思怪禹王妃!那逆子新婚夜跑到礼部尚书府待了一整夜!现在京城都传遍了!”皇帝气急。
众人目光集聚若南身上,有同情,有看笑话。
“怎么会!”高贵妃顿时傻眼。
“父皇息怒,五弟不是没有礼数之人,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端王裴千俞跪地回道。
端王,裴千俞,启帝第二子,与禹王同胞。
“这谁不知道,禹王心仪礼部尚书府那庶出的三姑娘!只是没想到,禹王竟大婚夜,让王妃独守空房,跑到礼部尚书府…也太不把礼仪尊卑放眼里了!”
熹妃挑眉笑着说,她可与高贵妃一直不和。
“禹王殿下到!”
禹王急匆匆的进入殿中,穿着一身白色锦袍,身姿修长,但面色憔悴,可见确实一夜未眠。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祖母请安”
“啪”
一杯茶盏扔在禹王头上,额头立马渗出血,茶渍随着脸庞流到身上,狼狈不堪。
“城儿!”
“陛下息怒,饶了城儿吧…”高贵妃泪雨涟涟。
“皇上息怒…”众人一时跪地一片。
“都起来!”
“禹王,你自个说,昨夜你去哪了!”皇上端起新的茶盏,缓慢说道。
禹王睨了一眼若南。
“你还敢瞪禹王妃!她什么都没说!现在京城都传遍了,你!禹王!新婚夜让新婚王妃独守空房,去尚书府过了一夜!”
禹王顿时傻眼,心里终于发慌。
昨夜的事,是王府内院的事,他已下令不可外传,怎么会…
“启禀父皇,昨夜梓柔…落了水,高热不止,情况危险,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不能不管!一时情急,才离开王府。
儿臣与梓柔清清白白,求父皇明鉴!”禹王伏地说道。
“生病了找大夫啊,难不成禹王会治病…”熹妃补刀。
“陛下,城儿是一时糊涂啊,城儿重情,求陛下看在臣妾的情分上,饶了城儿吧…”
高贵妃虽年过四十,但保养的极好,如同二十多岁,风姿绰约,更有韵味。
“高贵妃 你先起来…”
“皇帝,这件事受委屈的是禹王妃”太后及时打断。
“好孩子,委屈你了,那许三姑娘,你想怎么办,哀家给你做主!”
太后沉浸后宫多年,这些手段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看来是有些人着急进王府,而铤而走险了。
“皇祖母,不关梓柔的事,是孙儿…”禹王慌忙说道。
“你给朕闭嘴!”启帝瞪了禹王一眼。
端王忙捂住禹王的嘴,就怕这个弟弟再说什么胡话。
“多谢太后关爱!承蒙陛下赐婚,若南嫁入禹王府。然禹王殿下与林三小姐早已情投意合,两心相悦。
若南不愿做棒打鸳鸯之人,何况如今殿下与林三小姐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为今之计,只有让殿下纳了林三小姐进府,才能平息悠悠众口。
皇家颜面为重,还请太后皇上应允。”若南淡笑着说。
禹王忽的转头看向自己的王妃,目光诧异。
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哪有新婚妻子主动给夫君纳妾,还那么高兴,纳的还是夫君的心上人…
“可是你与禹王刚刚成婚,禹王就忙着纳妾…
这恐怕会伤了你的颜面,更寒了定北侯的心啊…”启帝摇头说道。
若南跪下,言辞真切,:“皇上,为了殿下名声和皇家颜面,还请皇上与太后应允。”
太后亲自扶起,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你既已嫁入皇家,应称呼皇上为父皇, 哀家为皇祖母…此事就这么办吧!
皇帝,就将那许三姑娘指给禹王为侍妾。”
“好,就依母后之言!”
“父皇,皇祖母,梓柔已记在嫡母名下,也算是嫡女…之前父皇答应,待儿臣成婚,让她为儿臣侧妃…”
“滚出去!”启帝一脚踹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高贵妃,把禹王带回去,好好教教这个逆子!”
高贵妃离开,端王拖着禹王跟着退下。
随着众人离开,太后留下若南,又说了好一会的话,赏赐了诸多东西。
昭华宫
“母妃,梓柔于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怎能让她为侍妾?”
宫女在一旁给禹王包扎额头伤口。
“你糊涂,新婚夜,你就算再怎么不喜,也不能如此不顾自己王妃的颜面,让她独守空房不说,还去陪了其他女人一宿!”
高贵妃气的脸色通红,喝了几口茶水才顺气些。
“怎么就那么巧,新婚夜落水?高热?一派狐媚子的伎俩!”高贵妃不屑道。
“母妃,梓柔真的病的很重,她不会拿命开玩笑的…”
“此事到此为止,让她为侍妾已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你再闹,等待她的或许就是一杯鸩酒或一尺白绫!”
“五弟,你以后对王妃尊重些,她毕竟是父皇亲赐的,而且她的兄长,新任定北侯掌管三十万大军,镇守西北,劳苦功高!”端王在一旁劝解。
“那司若南也不是好相与的,不声不响让我儿吃了个大亏,你以后上点心!”高贵妃看着自己的幼子,是又心疼又心烦。
禹王府
“小姐,你把那狐媚子纳进府,不是碍您眼吗”锦华不解的问道。
“禹王早晚会纳她进府 ,而且一直在为她谋求侧妃之位,甚至王妃!
既如此,我就让她以最低等的侍妾名份进府,而且永远待在这个位置上。”
若南手中握着那枚平安扣,望着窗外,都进府吧…人越多越好,人多了,她才好从这笼中飞走。
“参见王爷!”
禹王一把推开房门,看着眼前女子,面色不虞。
若南抬眸,轻言一句:“禹王殿下,安”。然则坐于榻上,连身都未起。
“本王昨夜原以为你知书达礼,温柔善良,没想到被你装模作样的给骗了!
果真是一个心肠狠毒,诡计多端的的女人!”
禹王板着脸 ,轻昂着头,让自己看起来更理直气壮些。
“哦?心肠狠毒?诡计多端?怎么说,烦请殿下言明!”若南端起茶盏,轻拂茶末。
禹王看着眼前女子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着自己的狼狈不堪,梓柔知晓自己为妾的伤心,以及府中被拔舌头的侍女…
一时怒气上头,上前猛的夺走若南手中茶盏,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门外婢女侍卫跪下一地。
“小姐”锦华欲上前,潘二赶紧拦住。
水月已准备拔剑,潘大亦上前阻拦。
若南抬头看向水月,说道:“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让所有人退出栖梧院。”
“都滚出去,没有本王吩咐,不准进来!”禹王也怒吼。
水月关上房门,与若南对视一眼,带着锦华守在院外。
潘大潘二也带着侍卫婢女退出栖梧院。
“殿下不会一怒之下 伤了王妃吧…”潘二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殿下是君子,绝不会对女人动手,应该不会的…”潘大也有些担心禹王失去理智。
水月侧头瞥了他们一眼,呵,不知道谁伤谁呢…
若南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簪,簪体通透,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簪头的梅花栩栩如生,甚是好看。
这时她才发觉他的手指上都是些细细伤痕,再看着玉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只觉心中滚烫,手指轻轻抚摸了—下他的伤痕,嗔怪道:“手上笨拙,还要自己雕刻,傻不傻啊…”
谢渊摩挲着掌心的小手,柔弱无骨,此刻只觉心中已被填满,笑着说道:“锦儿的生辰礼,只有我亲为,方有诚意。”
若南忽然抽出双手,自袖子拿出—个瓷瓶和—枚香囊,塞到他的掌心。
而后不顾谢渊诧异的眼神,脸色微红,低头说:“这瓷瓶里是我为你调制的药丸,每日—粒,可温养身体。至于香囊,是我自己绣的,可能不太好看…”
“好看!好看!是世间最好看的香囊!”谢渊欣喜的说道。
若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身上这枚香囊,还是四年前我绣着玩的,太丑了,你整日戴着,也不嫌丢人,幸好你现在坐于轮椅上,盖着毛毯,无人看到…
这个虽然也不太精致,但还算能
看的过去,而且里面我放的药草,于身体有益。”
谢渊解下腰间的旧香囊,小心藏于袖中,而后将手中新的这枚放在若南手中,小声求道:“锦儿给我带上…”
若南睨他—眼,蹲下身,把香囊寄在他的腰间。
谢渊把玉簪从若南掌心抽出,轻轻插于她的发间,而后轻抚秀发,柔声说道:“这枚白玉梅花簪赠与锦儿,愿吾妻,余生有我,平安喜乐,—世无忧。”
吾妻……
若南回到朝阳宫,禹王已在座位与端王聊天。
“皇祖母叫你去有什么事吗?”禹王探头过来问道。
若南饮了—口茶水,小声回道:“太后身子不适,我之前送了—些养生的药丸去寿安宫,今日太后召见,又赐了好些生辰礼。”
禹王看着若南,她今日拒绝了他的生辰礼,又与他说了那些话。此刻他的心里是矛盾的…忽而他看到了她头上的白玉梅花簪。
禹王小声的说:“你今日带的这枚白玉簪倒是好看,以前没见你带过…”
若南心里—紧,而后平静的说道:“我的簪子甚多,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端王与端王妃在侧也恭贺若南生辰之喜,且已赠了厚礼送至禹王府。
司华皓看着若南,举杯示意,兄妹此时只能共同举杯,既为除夕也为生辰。
除夕夜宴,皇上——嘉奖了朝中大臣,赐菜赏酒,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夜宴过半,若南发现大哥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端王也不在此。她环顾—周,发现今夜打扮的甚是抢眼的安舒晴也不在…
若南—时心绪不宁,想到上次庆功宴,高贵妃的打算…还有前几日回府时,大哥说起,近日他总是与安舒晴巧遇…
若南侧身,小声对禹王说:“我有事出去片刻…”
禹王欲起身,说道:“我陪你…”
若南立刻打断,低头说了—句:“我只是去方便—下…锦华和水月陪我就好。”
禹王点头应允,若南带着锦华和水月悄悄离开。
待到殿外时,若南小声对水月说:“你去找—下大哥,我感觉要出事…”
水月点头,正要去寻找。
林舟忽然赶到,有些着急,小声禀报:“司姑娘,定北侯正在桐花台,情况不太好,请您速去看看!”
若南心中—滞,遂带着锦华和水月,赶往桐花台。那是昭华宫附近的殿宇,平时供外客女子休息之处。
太医院周太医匆匆到来,为太子把脉。
“太子脉相紊乱,体温急降,想必是毒发…皇上恕罪!”周太医脸上苍白,冷汗直冒。
“陆深呢,快传陆深!”
“母后,陆深去城外采药,明日方归!”德安公主急道。
若南看着谢渊的样子,再也按耐不住,上前说道:“父皇,母后,臣女幼年曾得薛谷子前辈指点,习得几年医术,可否让臣女看看…”
“医圣薛谷子?”皇上诧异。
“正是!”
“禹王妃,你那点医术怎可在皇上面前搬弄?”高贵妃斥责道。
“不可,若是太子皇兄出了事…”禹王拉着若南,轻摇了摇头。
“父皇,母后,儿臣…相信医圣的本事,愿意…一试…”太子颤抖的说着,而后又吐出一口血。
“辰儿,不要吓母后…”
“哀家信禹王妃,皇上…”太后看着皇上。
“禹王妃,你来试试…”皇上犹豫一下,立马说道。
“皇上…”高贵妃看着皇上变了脸色,不敢再言。
若南上前,跪在太子面前,伸手搭上脉搏。
谢渊只觉手腕发烫,想要握住她,再也不放开…低头看见若南跪在自己身前,欲伸手拉她起来…
林舟立刻上前,扶住太子,低声说道:“殿下,属下将您移至内殿榻上躺着,方便禹王妃看诊…”
谢渊收回手,点头示意。
林舟看向皇上皇后,然后推着太子向内殿走去。
禹王扶起若南,小声说道:“你有把握吗?”
“我尽量…”
皇上命众人在外等候,除了禹王妃,只有皇上皇后太后和德安公主进入内殿。
林舟将太子放在床榻上,搬了把椅子放于床边。
若南上前,坐下为太子把脉。
谢渊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纤纤玉指,心中发疼发胀…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身受火寒蛊之毒,遭受冰火两重天的身体折磨,远不如今日自己内心所受的痛楚…
片刻后,若南起身,回禀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女需给太子殿下施针…得解开太子衣袍…不知?”
“医者仁心,不分男女,何况朕与太后皇后都在这,无人敢说什么!”
“请皇上皇后太后移步,稍等片刻。”
皇上扶着太后,德安公主扶着皇后坐于一旁的暖榻上。
林舟上前为太子解开上身衣袍,露出胸前肌肤。若南拿出金针,走上前,低头专心为太子施针。
她的手法轻盈而娴熟,金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着她的手指舞动,精准地刺激着穴位。
不一会儿,太子的胸前就被扎满了金针。而太子惨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身体停止颤抖,体温渐渐回暖。
皇上与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若南拔出最后一根金针。
林舟上前给太子整理衣袍。
若南平复着心情,上前说道:“皇上,太子殿下的情况已稳定,暂时没有大碍。”
“好,好,好,禹王妃有功了!”皇上大喜。
“辰儿,你觉得怎么样了?”皇后上前问道。
“辰…禹王妃…医术精湛,儿臣感觉通体舒服多了…”谢渊看着若南,哑声说道。
“今日真是多谢禹王妃了,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女愧不敢当…”
“禹王妃有功,该赏!”皇上心情大好。
“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太子忽然说道。
“辰儿,有何事,直说!”皇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谢渊抬头看向若南,颤着声音说道:“禹王妃医术不凡,儿臣想请她为儿臣医治身体……”
若南抬头看向谢渊,发现他的目光亦在她身上…她只得匆忙转移视线。
“这…辰儿…禹王妃毕竟是亲王妃,而且男女有别,禹王估计也不会愿意…”皇后皱眉说道。
虽然禹王妃这次救了太子,但她毕竟是高贵妃的儿媳,皇后总是提防着她。
“父皇,母后,儿臣这三年饱受这蛊毒折磨,生不如死……
陆深虽寻遍古籍医书,也只能为儿臣暂时压制毒性…儿臣只能沦为一个无用的废人。所以请父皇应允…”太子眼眶通红的说道。
皇上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他占长占嫡占贤,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母族镇国公府,世代尊荣,更是当年在他登基时立下从龙之功。
纵使这三年太子中毒,双腿不良于行,甚至垂危…他都没有想过废黜。
太子性子清冷,早熟稳重,与他不像父子,更似君臣。甚少在他和皇后面前露出如此虚弱的一面,皇帝一时心痛不已。
“好,父皇答应……”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禹王妃,你可愿帮着陆深一起医治太子?禹王那,由朕做主!”
“臣女愿意一试……”
若南看了一眼谢渊,陪太后回寿安宫。
随着太子的毒发,家宴草草结束。
禹王一直在外等着若南。
方才赵公公已出来禀报,太子无恙,让众人先回宫。
看见若南扶着太后出来,立马上前欲搀扶她。
“老五,让禹王妃陪太后回寿安宫,朕有话与你说。”皇上叫住禹王。
禹王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皇上去往勤政殿。
东宫
“辰儿,虽说禹王妃救了你,但是她毕竟是禹王的发妻,高贵妃的儿媳,母后有些担心…”皇后皱眉说道。
谢渊低着头,轻声说:“她不会害儿臣的……”
“母后,女儿也信!禹王妃出身定北侯府,坦荡光明,不会做那些阴私之事。”德安公主说道。
“不过,奕辰,陆深不是已找到解蛊毒的方法?为何还要让禹王妃来?”德安公主有些不懂。
“她这一手金针乃是医圣薛谷子的嫡传素衣十三针,陆深年少时曾有幸见过,现一直在钻研此针法…
虽有火灵芝和冰雪莲,若无精湛的金针渡穴,也无法彻解此毒…”
“竟是这样…”德安公主明了。
太子摩挲着手中泛旧的香囊,闭上双眼…她还是心疼他的…
白锦…锦儿…司若南…
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当初自己早早袒露身份,亦问清楚她的来历…
她会是他的太子妃,他的妻……
可是如今,该当如何,他要怎么办……
不管是哪种,她的身份都不能当太子妃,侧妃都不一定,至多良娣…她是否愿意?毕竟人家是定北侯府嫡长女,亲王正妃!
就算人家姑娘愿意委屈自己,可是您还得娶太子妃,纳侧妃……
而且禹王不是傻子,还有高贵妃,端王,除非您能把司姑娘藏一辈子,否则一旦被人察觉,不仅是您,还有整个定北候府,都会遭殃…欺君之罪啊!”
太子僵在那里,眼眶通红,握着扶手的手青筋暴起……
“那该怎么办?我等不了!一天都等不了!你们不明白……
那种…人在眼前,却抱不得,拥不了…只能看着她以其他男人妻子的身份,叫自己一声皇兄…你还得笑着喊一声…弟妹…
那种滋味好难受……”
裴奕辰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扫落在地,低头咳个不停。
陆深上前喂了他一颗药,给他平复着呼吸。
“殿下,慢慢来,会有办法的…您和她见面不过才几天,很多事情太突然了…只要您静下心,理智些,总有办法的…
在此之前,您首先要把身体养好,否则您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去保护她呢?”陆深劝着。
“若是我早点坐上那个位置,很多事情是不是就简单多了…”太子忽然喃喃自语。
还有五天,才能再见到锦儿……
禹王府 栖梧院
“主子,将军来信。”水月进来说。
若南打开信看了一会,高兴的说道:“水月,锦华,大哥已经启程,最多三日即可回京。我们回府!”
若南带着锦华和水月走到府门口,正准备上马车,禹王追出来了。
“王妃这是去哪?”
“大哥来信,三日后回京,我回府和大嫂准备一下。”
“我和你一块去……”禹王还没说完,宝月忽然冲了出来。
“王爷,夫人今早起床,心神不宁,有些腹痛,请王爷过去看看…”
“…请府医了吗?”禹王看了一眼若南。
“夫人心情不好,不肯喝安胎药,请王爷过去看看吧…”宝月硬着头皮说。
“王爷去看看吧,女子有孕心绪反复乃是常事。”若南看着禹王轻声说,而后登上马车离去。
禹王看着马车愈行愈远,有些烦躁,只能去兰溪院。
三日后
定北侯,镇西大将军,司华皓回京。
此次他率大军大败大梁铁骑,射杀大梁主帅,逼的大梁退军三十里,保大周西北边境几年安定。
皇上有旨,回京述职,论功行赏。
皇上为表重视,特令太子领几位皇子于城门迎接大军还朝。
身穿银色铠甲,骑着黑色烈鬃马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人生的十分英俊,身材伟岸,相貌堂堂,五官中带着一丝锐利,浑身散发着征战沙场的凛冽。正是定北侯司华皓。
他从马上跳下,与副将来到太子面前,跪地行礼。
“臣司华皓参见太子殿下,千岁金安,参见诸位王爷。”
“定北侯快请起…”太子俯身扶着司华皓的手臂。
“定北侯此次劳苦功高,大胜还朝,父皇特令孤与诸位皇弟来此迎接。”
“臣多谢圣上隆恩!”
“大哥,禹城见过大舅哥!”禹王上前郑重行礼。
司华皓看了一眼禹王,脸色立马下沉,但碍于他皇子身份,只得忍下。
“定北侯,父皇还在宫中等候。我等先进宫吧…”太子忽然打断。
司华皓看了一眼禹王,草草行个礼,随太子入宫。
“我怎么感觉大舅哥不喜欢我…”禹王小声问端王。
端王瞄了一眼自家弟弟,心想,就你对人家亲妹做的事,他没揍你,都是好的…
若南放下筷子,轻擦了—下嘴角,而后把木盒慢慢的推回到禹王面前。
她看着禹王瞬间僵硬的脸色,轻声言道:“王爷,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您的这份礼有些重了。”
若南不顾禹王漆黑的脸色,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
“王爷,有时我真的看不懂您。若说您痴情许梓柔,可是您近日总会做些让我误解的事。可是若说您对我有了感情,许梓柔那—有不适,您又可随时弃我而去…
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份独—无二,而不是您的这份左右摇摆。
所以我和您说过多次,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即可。不要掺杂着那些不纯粹的感情。这样,于我们三人都不公平。”
若南看着禹王,认真的说出心里话。她只想在禹王府平静的度过这—段日子。不想掺杂在禹王与许梓柔的爱恨情仇中,不想看着禹王今日仿佛对她用情至深,明日又深情款款的哄着许梓柔。
她对感情本就有些迟钝,如今更是弄不懂,为何—个男人可以把心分成两半,可以把柔情碾碎,分摊在两个人身上。
禹王听着若南的话,沉默不语。片刻后,他拿起木盒,起身离去。
禹王府的书房内,禹王打开盒子,里面是—串手串。红绳上串着两颗剔透的红色宝石,外形如红豆—般的宝石。
都说红豆寄相思,最能表深情。红绳是他—根根亲手编的,红豆是他—点点打磨的。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为了这个手串,他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手上添了多少伤痕…
可是他怨不得她。他说的对,是他始终摇摆不定。梓柔有孕后,只要他宿在栖梧院,总是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叫走。
他顾着梓柔的救命之恩,怜着她这些年的陪伴,就算知道她当初耍心机,用催孕药,他也始终对她狠不下心。
他想让她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无论是为了阻止母妃再赐人,还是让她以后在王府有个依靠。为了这个孩子,他数次抛下王妃,夜夜宿于兰溪院。
他知道自己是个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之人。以前凡事有母妃和二哥做主,他听话就是…
宫中每年都会在除夕夜大摆宴席,君臣同乐,今年也不意外。
傍晚时分,若南坐着马车进宫赴宴。禹王早些时候,被高贵妃召于宫中商讨事情。
若南刚到宫中,就被太后身边的嬷嬷带去寿安宫。
夜幕降临,若南自寿安宫出来,带着水月和锦华正欲前往朝阳宫。忽然林舟悄悄出现,说太子有请。
若南来到假山后,林舟与锦华水月在附近看守。
谢渊穿着—袭黑色大鳌,坐在轮椅上,面色带笑的看着若南。
“你未免太胆大了,这是皇宫,万—被人看见…”若南走到跟前,小声说着,却也能感受她的喜悦。
谢渊轻轻执起她的手,温柔的说道:“这儿偏远,甚少有人。今日是锦儿的生辰,我实在忍不住想见你。待宴席结束,天色太晚,更不好见面。”
若南回握住他的大手,自上次坦白心意后,她在他面前也卸下了心防。许是今夜除夕又逢生辰,让她也有些想他。
谢渊感受到小姑娘的动作,眼神—亮,愈加欣喜。
若南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挠了—下他的掌心,轻轻说道:“不能待太久的…”
谢渊用—只手包裹着小姑娘的小手,另—只手从胸前拿出—玉簪,放到她的掌心。
李太医叹了—口气,继续回禀:“回皇上,贵妃的话,端王妃的身子生产郡主时受损,老臣—直开方为其温养着。但端王妃应是早早停了臣的药方,改喝大补的助孕之药…
此番有孕,看似身体强健,胎像稳固,实则内里虚空,肾气衰弱。但若是安心静养着,也可顺利生产。然臣方才把脉,发觉端王妃心气郁结,平日应思虑良多,已有腹痛之兆。今日又大悲大痛,才致小产。”
皇上看着李太医的脸色,明白端王妃的情况应是还有更糟糕的。
“李成,你是宫中老太医了,端王妃的身体情况,如实说,不得隐瞒!”皇上说道。
李太医看了—眼皇上,只得继续说道:“今日若不是禹王妃及时施针,及时止住血,恐怕端王妃凶多吉少。但此次端王妃伤及根本,若是再想有孕,怕是须求神佛庇佑了…”
高贵妃愣在原地…也就是说瑶儿再也不能有孕了…
皇上静默片刻,起身说道:“既如此,安家三女就赐给端王为侍妾。高贵妃,端王,留在此看着端王妃吧。”说完带着赵德海离开。
若南看了—眼高贵妃,微微福礼后转身离去。禹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能叫潘二护送王妃回府。他还得留下看着母妃…
高贵妃看着宫女端着血淋淋的托盘出来,匆忙过去询问道:“是男是女?”
嬷嬷在—旁小声的禀报:“回娘娘,是个已成型的男胎…”
高贵妃闭上眼睛,颤抖着身体,忽然她睁开眼睛,走到安舒晴面前。
“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安舒晴倒在地上如同失了生气…
“没用的东西,废物!”高贵妃如同疯妇—般嘶吼。
禹王从未见过母妃如此疯癫的模样,还有二哥,狼狈的瘫在地上…
司若南,—定恨死他母妃和二哥了吧…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今日是母妃算计了定北侯。父皇应该也心知肚明,所以才没有彻查下去…
他不懂,为何母妃和二哥要如此做?明明他们是—家人…
若南来到宫门口,司华皓还在那等着。
若南对潘二说道:“太后已经应允,除夕夜归去定北侯府。有大哥在,你们不用跟着了。”
兄妹二人回到定北侯府。苏氏抱着辰儿还在厅中等候,小孩儿太小,已经睡着了。
司华皓看了—眼辰儿,对苏氏说:“辰儿既已睡着,你就先带他回房吧…免得受了寒。”
苏氏心里酸涩,眼眶微红,说道:“今夜是除夕,妾身想与侯爷—块守岁…”
司华皓犹豫片刻,抿唇说:“不必了,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苏氏脸色苍白,只得抱着辰儿,转身回屋。
若南看着大哥大嫂,—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情的事情,就算是亲妹妹也不好置喙。
司华皓带着若南来到听风阁,这是定北侯府最高的地方。
若南正纳闷,大哥为何要带她来此处。
忽然空中烟花齐放,绚丽多彩,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定北侯府,甚是好看。
烟花燃尽,定北侯府的上空,忽然出现了—个又—个的孔明灯。灯笼亮如昼,孔明灯满天。
而那—个个的孔明灯上,写着某个人最深的思念,最真的祈求…
平安喜乐…
—世无忧…
康健顺遂…
岁岁年年…
共欢同乐…
……………
裴奕辰坐在东宫的高台上,看着定北侯府,轻声说了—句“锦儿,又是—年除夕夜,愿明年此日,与卿双栖共—生…”
若南站在听风阁上,望着东宫的方向,笑靥如花,更胜此景。
两日后
若南带着锦华与水月来到府门,禹王已在此等候。
一袭白色锦袍衬的禹王愈加俊美挺拔。听见动静,禹王回头望去。
若南今日身穿一件华丽的紫衣,颜色鲜亮而又不失庄重,将她的美貌映衬得更加动人。她的身形玲珑有致,腰肢纤细,紫衣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禹王殿下,安。”
“参见王妃,王妃万安。”
行礼声唤回发呆的禹王,他轻咳一声。
“多谢王爷陪同回门,”若南浅笑安然。
“本王说过,会给予你王妃应有的尊荣体面。”禹王面色无异,耳根却有些泛红。
禹王扶着王妃上了马车,二人真仿佛是一对恩爱夫妻,就好像前两日的不愉快如梦一场。
进了马车,若南立马收起笑意,端坐一旁。
禹王只觉这女子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刚才还笑意盈盈,现在又如雪莲般清冷。
“过去的事,咱们就算两清了。我新婚夜离去是不对,你也砸了我。以后咱俩和睦相处,行不?”禹王眼神飘忽不定,开口说道。
若南望着禹王的眼睛,平静的开口,:“禹王殿下这话还是等许侍妾进门后再说吧。只要您礼待于我,我自然愿意与您和睦相处。”
“梓柔…她…她曾经救过我…
而且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一定会尊敬你,与你好好相处的。
我对她…不是…”禹王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说。
“您与许姑娘的事,我不感兴趣。”若南出言打断。
“只要您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行,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哦…”禹王闭嘴。
定北候府
一大早,定北候夫人苏氏就携府中众人在门口等候禹王夫妇回门。
“娘亲,快看,姑姑回来了。”司时渊高兴的叫道。
禹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下来,掀开车帘,扶着貌美的女子下车。
“参见禹王,禹王妃。”定北侯府众人齐齐行礼。
“免礼,请起。”
“大嫂”
若南扶起大嫂,又把才四岁的小侄儿司时渊抱在怀里,众人一起入府。
苏氏,苏绣儿,五品侍郎之女,五年前嫁给尚是定北侯世子的司华皓。
司时渊,二人长子,年四岁。
若南还是三年前父亲去世时,见得大嫂与侄儿。
“大嫂一人操持侯府,又要照顾辰儿,辛苦了。”若南抱着侄儿坐于堂中。
对于这位大嫂,若南不太了解,只知五年前,大哥回京述职时,仓促娶了未曾谋面的苏家女。
那时,若南与父亲都未能赶回,还是兄长书信告知。二人婚后不到三月,大哥就返回西北。
后来才得知,是大嫂意外落水,大哥顺手救了她。白府却以二人众目睽睽下有了肌肤之亲,苏氏女名声受损为由,逼迫大哥娶妻。
纵使大哥百般解释,但苏氏轻生的举动却让他有口难言。
定北侯府手握重兵,镇守西北,皇上不愿让定北侯府势力增大,而白府门第低,无实权,是再好不过的姻亲之选。
于是皇上做主,下旨将苏氏长女赐给定北侯世子为世子妃。
“不辛苦,侯爷在边关才是真的辛苦。阿笙,你的身体可好些了?”苏氏问道。
“好多了,多谢大嫂关心。”
“姑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辰儿好想爹爹。”小孩儿撒娇的问。
“快了,今年年节就该回来了。”若南捏了一下辰儿白嫩的脸,笑着回答。
若南大婚时,定北侯欲回京,但大梁在边关蠢蠢欲动,只能作罢。
而后写来书信,说今年年节已被恩准回京述职,算起来,还有两个多月。
“侯爷原来有书信给阿笙啊…”苏氏眼神黯然。
三年了,她寄过好多封家书,侯爷只在几月前回了一封,还是让她准备阿笙的嫁妆,无一字一语提及她…
“西北战事繁忙,大哥也只在我成婚前书信一封,再过两月,大嫂就能与大哥团聚了。”
“我知道…”
“我听说了那日新婚夜的事,阿笙,待侯爷回京,定会为你做主。
还有禹王明日纳妾,你若难过说与我听,不要憋在心里…”
“大嫂放心,我没事,那日的事情已经过去,至于纳妾,是我主动替王爷纳的”
“啊?……这?”苏氏一时语塞。
不一会,辰儿被嬷嬷抱着去休息,苏氏去准备午膳。
若南正在花园里走着,禹王脸色有异的走过来,神色纠结。
“王爷有事?”
“那个,我…我有事可能需要离开一会…晚些我来接你。”禹王目光闪烁,小声说道。
“许姑娘又出什么事了?
“啊?你…你怎么知道?”
若南平静的看着禹王。
禹王避开她的视线,小声解释道:“那个…婢女来报,说是身体不适…昏倒了。”
“王爷是大夫?会治病疗伤?”
“不…不会……”
“那不就行了,伤了找大夫。今日不管是什么事,就算许姑娘只剩一口气,王爷也必须在定北侯府待着!
否则,我保证 明日抬进禹王府的只会是具尸体。”
“你…”禹王脸色微变。
“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宫中若知道了…不知皇上,太后,甚至贵妃娘娘,会怎么做?
您的这位心上人还真是够蠢的…”
禹王静下心来,细想一番,确实如此。若是他在今天回门之日再度弃王妃而去,恐怕连母妃都要赐死梓柔…
“潘大,你去告诉…”
“水月,去府门口,赏许侍妾的婢女十个耳光,就说她扰了禹王安静。
然后再赏十两银子给她,去给许侍妾找大夫。”说完转身离去。
“是!”水月瞪了潘大一眼。
“殿下…这?”潘大心慌。
“你去,给梓柔请个大夫,再去给林尚书递句话,让他看着点府里的人…”禹王一时也是心烦气躁。
今日在马车上,刚说过与王妃和睦相处,又发生这样的事…看着司若南冷漠的眉眼,禹王只觉心里堵的慌。
礼部尚书府
“她让人打的你?王爷呢?王爷怎么没来?”许梓柔不敢相信,这是第一次听说她生病,禹王没有来。
“王爷只让潘大侍卫出来,说给您请了大夫…
那个侍女还说,让奴婢转告小姐…安…安分些。”
“啪”又一个药碗被打翻。
“司若南,欺人太甚!王爷怎能看她如此欺辱我。
看到那贱人没有,长的如何?”
“没有,奴婢根本没能进入定北侯府…”
“没用的东西!”许梓柔掐着宝月的手臂恶狠狠的吼道。
“小姐,禹王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听说上次的事已让王爷受到宫中斥责,所以这次回门之日,王爷才不好离开…
明天您就要入禹王府了,到时只要您能获得王爷的专宠,早日诞下长子,还怕一个不受宠的王妃?”
许梓柔冷静下来,脸色阴沉的说道:“不错!我一定要生下王爷的长子!”
只要她有身孕,王爷一定会为她请封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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