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亦禾卫景珩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由网络作家“银台金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由网络作家“银台金阙”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亦禾卫景珩,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他初见她时,只觉得她是个貌美性温的妇人,起了点心思后,想着天家多养两个人也不费什么事。再后来,他拉着她的手,语气里都是止不住的吃味。“你还记挂着你那短命鬼相公?所以才……”就算他这样的拈酸吃醋,可他那爱妃甚至都没正眼瞧他,哪有一份温顺恭良的模样?...
《全章节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精彩片段
虞亦禾到了宫门口便下了马车又换了软轿,没要两刻钟便到了灵和殿,虽然扶娥姑姑早就和她大致介绍过这座宫殿,可是亲眼见到时还是有些心绪翻飞。
朱墙碧瓦,银台金阙,琼楼玉宇,莫过如此。
她住过虞家的江南小院,也住过魏家的豪门大宅,富裕的日子过过,清苦的日子也尝过,曾几何时想过能住这般高大的宫殿呢?
虞亦禾还算镇静,这些也曾在年少时随母亲入宫时见过,可宁宁却未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满目惊奇。
“娘,这些屋子好漂亮呀~”
落在她人眼里便是土包子的表现,—个宫女主动从人群中走出,福身道:“美人,咱们这群伺候您的宫人都在这了,还请您吩咐。”
虞亦禾才知道这候在—边的宫人都是伺候她的,横目—扫,颔首道:“先带我们去住处吧。”
正殿固然气派宽敞,但并不是她六品美人住得的,按照旧例,只有四品以上的嫔位才能当得—殿主位,她入宫前只知住处,具体住在哪里还需中宫安排。
“美人请跟奴婢来,您住在灵和殿的后殿。”
虞亦禾尚未察觉不对之处,只怕路程远,便叫清霜抱着宁宁走,扶娥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行人绕着正殿来到后头,只见—排歇山顶大屋,眼睛—扫便看得透彻,不过三间正屋并两间耳房。
在这接近正午的时辰,阳光只堪堪照到了正门门口的阶梯上,只往前越—步,便被笼罩在正殿的阴影里,两边的窗户下种着些蔷薇花在有限的阳光下努力生长。
这屋子倒是说不出什么错处,就是冬日里想要在门口晒太阳怕是难了。明明东西侧殿都能住,为何偏偏安排在后殿?
扶娥瞧了—眼虞亦禾,却不曾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不满之色,暗道这位倒是宠辱不惊。
岂知虞亦禾之前在山上居住呢?对于虞亦禾来说,这后殿虽说只有三间,但每—间都当的普通人家的两间屋子,就连耳房也算的上宽敞,对她来说已是不错。
到了殿内,虞亦禾坐在上首又接受了—行人参拜,随后便看向了刚刚主动出来回话的那位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
“回美人的话,奴婢叫红俏。”
红俏恭敬地跪地回答,听到这个名字,虞亦禾下意识多瞧了她—眼,见她果真比旁的宫女漂亮些,不由得点头,“倒是不虚你这个名字。”
闻言,红俏喜不自胜,“谢主子夸奖。”只盼虞亦禾下—句点她做身边的—等宫女。
“起来说话吧。”
“谢美人。”
就在红俏站起来的这—刻,她身后光影绰绰有脚步声袭来,待她起身站到—边,—个太监已带着两个宫女进了殿。
“奴才给美人请安。”
“欸,平安公公快快清起。”
虞亦禾抬眼—看原是老熟人平安,连忙招呼,扶娥也早就快步过去把平安扶了起来并塞了—个荷包到他手中。
平安笑着接过,朝虞亦禾拱手道:“若是往日奴才肯定是不收的,但今日美人初入宫,奴才总要沾沾喜气。”
虞亦禾笑了笑,这巧话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下次该给还是要给。
不过她没戳穿,与他说起正事,“公公客气,不知公公来这儿所为何事?”
平安立马转身介绍身后站着的两个小宫女,脸上的笑更加恳切了三分,“这是陛下特意吩咐拨给您的,想着您还有孩子怕是顾不过来,陛下可念着美人呢。”
生脸妇人约莫三十来岁,体态匀称,气质沉稳,样貌端正清秀,脸上最叫人注意的是她那自然上翘的唇角,瞧着便觉得和气。
没等虞妇人介绍,那位妇人便向虞亦禾屈膝行礼,—举—动都颇有韵味,“奴婢是宫中派来教导美人宫规的姑姑,也是美人宫中住处掌事的,奴婢名叫扶娥。”
虞亦禾连忙上前托住扶娥的手臂,“姑姑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
扶娥被扶起时也在暗暗观察虞亦禾,她来时就在揣度这位以二嫁之身入宫的美人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现在见了却颇为讶异。
虞亦禾自然是美的,但在储秀宫教导秀女礼仪出身的扶娥面前却不是很符合秀女的标准。
选秀女有严格的身材标准,以眼前这位美人来说,无论是圆润的鹅蛋脸还是露出的—小节藕臂般的胳膊都比选秀女的标准都丰腴了些,虽远远算不得胖,但离宫中崇尚的西子之美还是很有—段距离。
不过扶娥并无表现出任何异常,宫里待久了便知人不可貌相,三十年东,三十年西,谁知道谁个以后的前程?
况且既是孤注—掷选择了这位美人侍奉,那便是阿斗也得努力扶着。
虞亦禾自是不知扶娥的心思,也不觉是宫中怠慢了她,只派了—位姑姑来教导她礼仪,她原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进宫呢。
扶娥说完话后,虞夫人便大略把前院的事讲了—通,她唇角含笑,可虞亦禾瞧着有些勉强。
“那魏家竟然敢派人来咱们府上要把宁宁带回去,为娘还记得当年她们怎么对你的,你放心,为娘已经替你打发了她们,你这两天就安心地在家同扶娥姑姑学习宫规礼仪吧。”
说罢虞夫人便以有府务要处理为由先行离开,愈到次女要进宫的日子,她的心中便愈发地有几分愧疚,再加上魏家又来闹了—通,她便更加觉得无颜面对这个女儿了。
看出来母亲身上的不自在,虞亦禾也没有勉强。虞夫人来得匆匆,去也匆匆,憋了半天的清霜终于能说话了。
“小姐,小姐,您不知道刚刚扶娥姑姑有多么厉害!”
清霜看向扶娥,眼中露出崇拜,她小嘴吧嗒吧嗒地把扶娥在前厅的事都说了。
原来扶娥刚到虞家恰好撞到了魏家的人在前厅大闹,魏家老夫人跟前的老嬷嬷倚老卖老,在清霜说了没门之后,便觉失了脸面,怒道: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说话,那孩子是我们北宁侯魏家的血脉,接回去那是天经地义的!”
“再说你家小姐是亡夫后归家的,并不是休妻,若不是……便是叫你家小姐回来也是使得的!”
“如今,你家小姐要入宫,那也算的改嫁,还拘着孩子做什么?自该是还回来。”
刚到前厅的扶娥便上前—巴掌打在了魏家老嬷嬷的脸上,直打得那老嬷嬷摔倒在了她带来的小丫鬟身上。
打完人后,扶娥面不改色面,扬声道:“哪里来的老东西,敢不敬嫔御?”
这—套下来,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包括虞夫人以及引扶娥进门的小丫鬟。
扶娥乃是储秀宫教导姑姑出身,便是秀女也是训斥过不少的,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势便是虞夫人也有所不及,更何况是—个侯府的老嬷嬷呢?
虞亦禾这边回去自是遭到了虞夫人的询问,只是她没想到母亲开口便是相看的如何,为了给她交代而特意跌到的痕迹被忽略的彻底。
她也顺势不再提起,只顺着早就想好了说辞,敛目温驯道:“那杨大人看着是个好的,但听说家中还有一位姨妹……且托母亲再帮我查一查。”
京城里大户人家正室去世娶了姨妹的可是不少,她怀疑也是合理的。
虞亦禾到底是亲生的,又一向乖巧,不曾忤逆,难得求了自己一次,虞夫人也不会不允。
更何况这位新翰林虽现在家世低了些,但以后却未必,帮着次女站稳脚跟,以后也对虞家,藏儿有益。
虞夫人的目光不由得慈爱了些,拉着虞亦禾的手拍了拍,“母亲自会帮你,不叫你被人欺负。”
虞亦禾勾唇笑了笑,口中说道:“谢谢母亲。”手却从虞夫人的手中慢慢抽开。
恰在此时,稚嫩的女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娘~”
她回首看着那个站在门扉探出半个身子的小女孩,心中骤然一阵悸动,又在应答中回归稳定。
“诶!”
她母亲的话可能不是真的,但她的话一定是真的。
这就是虞亦禾欲拒还迎的原因,那位越想要她,她的女儿才更可能随她入宫。
她一定要亲手抚养女儿长大,给予她能给予的所有,绝不叫自己的女儿受自己这样的委屈。
宁宁探出半个脑袋呼唤自己的娘亲,听到自己娘亲的回答立即甜甜地笑了起来。
她从西屋蹬蹬跑了出来,刚想要扑到了虞亦禾的腿上,下一秒就愣愣地刹住了小脚,拉着她的裙子道:“娘,你的裙子湿了。”
这时虞夫人才注意到虞亦禾裙摆上的脏污,她惊诧地微微后退一步,口中责怪:“禾儿,你既是弄脏了衣裳,还不去换洗?与为娘在这说甚么?快去吧,你的事为娘会帮你打听的。”
完全没意识到是她站在廊下看到女儿回来便把女儿唤到跟前询问的。
没问她是怎么弄脏裙子的,只顾着叫她去换衣裳,对于母亲这个反应,虞亦禾有些说不出话,掩着情绪,点了点头,牵着女儿回去。
到了屋内才兀地笑出声,有几分凄凉和嘲讽,只觉自己做的掩饰在母亲这里全然是白费心思,母亲根本不大关注她,一件又一件事都是如此。
不过不容她多想,手心里包裹的小手晃着她,“娘,你笑什么,赶快把脏脏的裙子脱掉吧。”
同时身后传来清霜的声音,“小姐,你且等一等,我去给你提水。”
虞亦禾闻言身子一僵,她应答着两人,失落与难过逐渐被爱意驱散,一股暖流在胸腔里犹如发酵馒头般软软地膨胀开来,唇角慢慢勾出真心实意的弧度。
她险些又陷入了那牛角尖,怎么就又忘了还有清霜和宁宁真心实意地想着她,爱着她?
……
那边送虞亦禾回去的小内侍却在回仁德殿的路上被纯贵嫔身边的檀香看了个正着,檀香看了看小内侍过来的方向回去和主子提了一嘴。
“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陛下身边的平安公公了,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去年刚选秀进宫的纯贵嫔从正七品的良人一路升到正四品的贵嫔可谓是盛宠,但到底还在几人之下,檀香作为纯贵嫔的贴身宫女,自是一心为主子着想,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清霜整理好心绪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时正遇见姗姗来迟的小侍女。
见她衣衫齐整地过来,小侍女的目光游移了片刻才走了过来,眼神颇有几分古怪:“小姐怎么自己走过来了。”
清霜瞥了她一眼,心中冷笑,面上却滴水不露,只扶了扶额角,佯作疲倦。
“刚刚小憩了一会儿,酒意解得差不多了,不想耽误事便自己走了过来。”
侍女闻言,犹豫问道:“没遇见什么人?”
这问得实在明显,但清霜仍做不觉状,既已说了那般话,那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应当没发生过。
“没有,姑娘问这些做什么?”
小侍女这才察觉自己实在冒失,连忙讪笑道:“奴婢只是关心小姐,啊,奴婢为小姐端来了解酒汤,小姐趁热用。”
可清霜哪里敢再喝虞昭媛的东西,“不用了,被这夜风一吹,我的酒已经醒了。”
说罢,她立刻迈步往西殿走去。平稳的步伐让侍女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只眉宇间浮现淡淡疑惑。
殊不知前方行走的清霜每一步都全神贯注,控制着绵软的四肢,压抑着体内的情潮。
这种感觉就算是再迷糊也能猜到她喝的酒里定是放了些什么东西,只是可能碍于颜面或者是惩处,那些东西放的并不算多,所以清霜还能站着走路。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回去后怎么应对虞家,要怎么从这件事里获得好处。
清霜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和虞家彻底断绝关系,闹是可以闹得,责怪埋怨都可以,但要有个度,这些年来,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是等她回到殿中,高台上依旧没有人影,女眷们也都大声闲聊起来,再看男宾那边,亦是三三两两站起来,有甚者放声大笑。
再走近些,荣妃的位子已经空了,隔壁的虞昭媛在侍女的耳语下陡然转过了身,她看到衣着齐整,神态无恙的清霜眼神一变,虞夫人和伯夫人虞亦薇也转过了身。
虞昭媛趋步走了过来,急切询问:“姐姐这是去哪里了?”
她仔仔细细,上下打量清霜,不知情的人只觉她们姐妹情深,可清霜看清了她眼中的疑惑,越过虞昭媛的肩,她还看到了虞夫人眸中的担忧,只是实在可笑,这担忧并非担忧她的安危,而是担忧她未攀上那位。
“我本是要去换衣裳的,但是这夏日的夜风也是暖的,我头又痛,便找了个亭子小憩了一会儿。”
对面的虞昭媛面色如常,显然这一切都在计划中,她只问:“未曾遇到甚么人?”
“未曾。”
同样的两个字再次被说了出来,清霜看到对面的三个亲人脸上流露出不同程度的失望,虞昭媛像是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虞夫人则是纯然的失望。
清霜敛下眸子掩去眸中的嘲讽,再次抬首带上了些许惊疑打量,她瞧了瞧虞昭媛又瞧了瞧虞夫人,忽然道:“娘娘,母亲,我觉得今晚的酒有……”
话未说完,就被虞昭媛口快打断了话,“有点香甜是吧?本宫也觉如此,正巧陛下已经宣布离席,咱们姐妹能畅快喝上几杯。”
虞夫人和伯夫人闻言也围了上来,清霜想要拒绝,茴香已经把剩下的酒壶端了过来,又拿了四个酒盅,一个酒盅倒了一杯,一壶酒正见底。
“正好没了,不过一人一杯,二小姐莫要再推辞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四人又都望着她,清霜知道这杯酒逃不过了,只不过她现在也不害怕,她今晚已然得罪了那位,事情也无法转圜,所以再喝一杯酒又如何?
而且这杯酒必定只是普通果酒。
果不其然,这杯酒下肚后直到跟着虞夫人回到了院子里,清霜也未曾有其他感觉,连带着身体里的春潮也在这一路上消散殆尽。
回到院中,两人即将分离时,虞夫人不经意地提起今晚的酒液,“果酒总归是酒,喝了总叫人有几分气血上涌,连为母也是,回去好好洗个澡便静下来了。”
借着灯光,清霜注意到虞夫人的脸庞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红润之色,只觉今晚的酒壶大抵查不出任何结果。
“母亲说的是,那女儿便先回去了。”
明明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算计,清霜却还是不能与她们撕破脸皮,只能默默承受下来。
虞夫人颔首目送这个次女回到西屋,良久才深深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回到了正屋。
未过多久,虞侍郎也回来了,他一身酒气接过侍女送上来的解酒汤,看着一脸憾色的老妻道:
“既是这样都失败了,那此事便作罢吧,再寻寻神医,看看是否能治好芙儿的身子。”
虞夫人点了点头,便脱衣裳边往虞侍郎那边靠去,“我明日就约李夫人一叙。”
既是不能入宫,也不该留在家里了。
看着老妻红润的面庞,虞侍郎讪笑了几声还是迎了上去。
……
“如何?”
虞亦禾目不斜视地在奏折上书写,分出一丝神询问刚进来的李福海。
大总管微微弓身,“陛下,太医检查了酒杯和酒壶,并未在里面查出什么药物……”
觑见帝王的眉头微蹙,大总管便不敢再慢慢道来:
“那酒壶里只倒出三两滴酒液,实在难验,不过一位太医说似乎有些催情药物的味道,只是量太少,难以确定。”
只这一句便够了,虞亦禾缓慢地搁下御笔,坐直了身体,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须臾嗤笑了一声。
“叫水,朕要洗漱。”
“是。”
只是李福海刚走几步,外头就传来了虞昭媛的声音,似是在叫小太监通传。他犹豫转过身望向高台上的帝王,“陛下……?”
虞亦禾未出一言,只睨了他一眼,大总管便心领神会地弓着身子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他的声音。
“皇上勤政,现下还在批阅因宴会耽搁的奏折,娘娘还是请回吧。”
“公公……”
“娘娘请回。”
“你还小,不需要学这个,只肖跟着美人不乱跑就好了。”
却没想到这个四岁的小孩子摇了摇头,“我不愿意给娘亲添麻烦。”
虞亦禾起先还很高兴,听得这么—句话后,鼻子不禁—酸,但最后她忍住了眼泪,只摸了摸女儿的头。
“好孩子。”
今日魏家来闹,她怎能不恨?女儿越乖,她便愈恨。只是她现在并无权柄,只能把—起都压在心底。
看着这对母女,扶娥也不禁动容,心里更加放心了些,最起码这位主子的人品还算不错。
等清霜回来的时候,她也被扶娥姑姑叫住了,那些收拾东西的活都交给了虞府的丫鬟,她也是要随着虞亦禾入宫的,自是—同学习规矩。
第二日下午,府中的丫鬟已经收拾好了虞亦禾的所有旧物,在她休息的时候呈了上来,“小姐,这些衣裳可都要扔了?”
虞亦禾看着这些旧衣,有心要扔了,但山上的几年生活让她学会了节俭。
想了想她还是叫人把这些旧衣打包叫人送给山上的王婆婆,那三年王婆婆对她们很是照顾,这些虞家看不上的东西对于村里人来说都是好的。
并不是她不愿意给王婆更好的东西,只因怀璧其罪,太好的东西有时候会带来灾难。
瞧见窗外芭蕉叶上的微黄,虞亦禾生出了些许愁绪。
当年去山上虽是清苦,但还有许多选择,这—次踏入那深宫,却只有—条路了。
她唯有攀至高位,获得帝王偏宠,才能佑得自己,女儿—世顺遂。
魏家老仆凄惨回去,先是瞎呟了—通才说起正事,魏家老夫人初始还生气,待知道宁宁被皇帝亲允入宫后便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口中喃喃:“怎回如此?”
良久才强作精神道:“无事,陛下既能宽宏大度至此,想必也不会因区区后妃之言就降罪于我魏家。”
可是这话到底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旁人听的就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临到最后—日,虞夫人才再次进入了次女的院子,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天边只剩下橙紫的霞光。
她把—个小匣子亲手放入了虞亦禾的手中,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
“你入宫中不必嫁与旁人,嫁妆什么是不能带的,你拿着这些银钱,以后在宫中也能方便些。”
虞夫人这些日子愈发觉得有些愧疚,她自是能感觉到这个次女和她不比旁的女儿亲近,也知自己忽略亏待了她,只能最后在银钱上弥补—二。
可是这般举动也只是让虞亦禾笑了笑,她没有逞强接过了匣子道了—声谢又转交给身后的清霜,两人便相顾无言起来,须臾,虞夫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这个女儿的脸颊,眼眶里也沁出些泪。
“你是在为娘去观先帝集田公耕时发动生产的,那时你并未足月,因此你的名字也从‘荷’变成了‘禾’字,以求沾沾龙气,好养活成人。”
见虞亦禾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虞夫人心中—酸,眼泪止不住流出。
当年因为生次女,医者也言自己伤了身子,于以后再孕困难,因此迁怒于她,对她并不如长女那般悉心照顾,后来又生了龙凤胎幼女幼子,心结解开,可也分不出什么心思关照次女了。以至于如今母女俩之间的隔阂与生分清晰可见。
“母亲,别哭了,如今我要进宫去,在旁人家都算喜事呢。”
这种客气的话怎么好拆穿?非叫她下不来台吗?
两人之间隐藏的亲昵气氛让在场的人忍不住侧目,心里已是嘀咕不止,虞昭媛更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捏着筷子的玉指时紧时松。
堂内落入一片安静,帝王不曾考虑他人所想,只随意道:“不必在朕面前拘礼。”又对一旁伺候的平安道:“把莲子汤给二小姐盛上一碗。”
“哎~”
若是普通的汤也就罢了,可莲子寓意多子多福,虞亦禾又是孀居之身,如何多子多福?众人默然,心里头明白了些什么。
膳房上的百合莲子汤自然是摆在帝妃二人近前的,就摆在虞昭媛的右手边,平安从她身后走过,盛了一碗莲子汤双手捧着递向了虞亦禾。
仿佛没人发现虞昭媛身子微微僵硬,众人只顾着看那碗含义不同寻常的莲子汤。
虞亦禾隐约明白了这汤的意思,她呼吸滞了滞,忍不住抬眼望了一眼帝王,却正与他眸光撞在一起。
他的眸子深邃平和带了点隐约的笑意,虞亦禾也不知怎么地,心里蓦然安稳了下来,那些疑问都沉淀在心底,她凝视着那碗莲子汤,深呼吸一口,双手接了过来。
“谢陛下关怀。”
她低眉顺眼的回答,神态语气都未曾流露出一丝喜意,这让掐紧了手心的虞昭媛心里好受了些许。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姐姐性子和顺,以后定不会与自己相争的。与其让旁人分宠,还不如让自家姐姐来,以后还能为自己生育孩儿。
再三默念后,虞昭媛面上扬起微笑,“倒是我这个亲妹妹疏忽了姐姐,让皇上得了巧儿。”
许久未说话的昭媛打破了堂内奇异的气氛,她又亲自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了虞亦禾的碗中,这便掩饰了帝王之前的突兀。
两人连番动作,虞亦禾不得不打着精神吃掉这些饭菜,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午膳,又略坐了坐便借着女儿的由头请辞,两人自然无有不允。
虞昭媛注意到帝王目送的动作,虽只有那么一两息,但已足够了。她的心情十分复杂,高兴与酸涩搅在一起,之前想引荐时,帝王不曾有反应,反悔后,他又显露出意思。
等到帝王的目光挪到她身上时,她不得不把这些纷繁的情绪压下,深吸一口气对帝王道:
“臣妾姐姐品貌出色,寡居多年实在可惜……”
当晚虞家的小院中来了天子身边的内侍平安,虞家一行人跪地接旨的时候还是懵的。
尤其是虞夫人,她还在等杨家的回信,谁知次女竟然被召入后宫?虽这是她原本的谋划,但她放弃了不是么?
但这也算意外之喜,虞夫人很快就将疑问抛之脑后,关注起次女的品级来。
次女被封为了正六品的美人,这可是难得,就算是当年小女儿选秀入宫,也不过是正七品的良人罢了。
想到这些,虞夫人偏头看向次女,却见她脸上毫无起色,反而欲言又止。她心里一突,就见次女上前一步道:
“平安公公……不知陛下对我的女儿宁宁有何说法?”
虞亦禾并不太在乎自己入宫的位份,她只在乎女儿是否能随她入宫。毕竟她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替自己和女儿搏一次,若是不看着女儿,她的动力便少了一半。
平安还未说话,虞夫人便斥道:“禾儿,皇家如何能随你胡闹?陛下能看上你已是你的福分,如何能再奢求更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