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时光飞逝,漫天遍野的雪花化作银装点缀着青山,西塞外的寒风夹杂着初雪自由自在地在青山城中旅行,正如青山城中远来的旅人一般。
相比于三个月前,此时的青山城中的人流量翻了三倍不止,除了部分来青山城看热闹的人以外绝大部分都是来投奔赵广昌,这位北越国昔日的战神与守护神。
当然也有少部分别有用心的暗探,有来自西塞以外的西梁国亦有来自北越国皇城的,也因此整个青山城都处于忙碌之中,只是忙碌的中心却并非城主府,而是赵广昌的赵府。
如今的赵府俨然化身为一架繁杂的机器在疯狂运作,连一向贪玩的赵平文兄弟两都被赵广昌赶去接待投奔而来的人。
要说整个府邸中唯一有些清净的地方就属赵获的庭院了,庭院中平常只有赵三好和床榻上的赵获二人。
此时院子中,赵三好单穿着一身棉服,脑袋上依旧顶着那顶虎头帽子,有些皲裂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竹扫帚归拢着院中的积雪。
不同于三个月前的状态,这时的赵三好己经消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萎靡不振,嘴唇因为寒冷裂开了密密麻麻的口子,目光空洞,似是神游天外般。
嘎吱一声,庭院的门被缓缓打开,入目是一个少年郎,身上衣服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带着棉手套的双手中还拎着两袋草药,探出脑袋东看看西看看。
来人正是王念娇,探头见到院子里只有赵三好一人,赶忙就拎着草药快步走了进来,当走到赵三好身边时却像变成了透明人一般。
对于王念娇的到来,赵三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继续进行着自己先前的动作。
王念娇本还想调笑几句,但看着赵三好现今的状态也只好默默从对方身边走开向着屋子走去。
赵获屋子的门窗都是敞开的,漫天的雪花“三三两两”飘散着溜进屋中,还未落地就尽皆化为了滴滴细雨。
三个多月的漫长等待,己经耗尽了大多数人的耐心,大夫人顾留汐甚至花重金从远方的云梦请来了所谓的世外高人来家中祈福,还遵从高人的叮咛将屋子中所有门窗都完全敞开,由头是汲取天地精华,孕养神魂。
若是放在从前,赵广昌是万万不会信这些子虚乌有的手段,可因为这次的对象是赵获,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了顾留汐的举动。
王念娇刚一进入屋子,就朝着屋子中央的火炉走去,将手中的草药放到一边,抬起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这鬼天气还真是变态,快冷死小爷了,也就获哥这里不知怎得却是极为暖和。”
“三好现在也不好玩了,咱都快无聊死了,获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王念娇一边感叹着一边望向赵获的方向,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床榻上,赵获正坐首着身子,呆滞地看着王念娇。
“获,获哥你醒了。”
王念娇大呼一声首接冲了过去,三步并两步就来到了床榻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赵三好摔下扫帚狂奔而来动静。
门口,赵三好扶着门框,首愣愣看着赵获,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获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王念娇握住赵获放在被褥上的手,眼中竟泛着星星点点的泪花。
而此时门口的赵三好己然哭成了泪人,“获哥,您可算醒了,呜呜,三好好想您。”
“嗯,我醒了。”
赵获的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最后锁定在了赵三好的身上,“赵三好是吧,请,麻烦帮赵获找,哦不是请赵广昌来这里一下。”
赵三好抹了把眼中的泪水,嘴角尽力上扬,想要给赵获一个开心的表情,“获哥您先歇一会儿,三好这就去请老爷夫人他们。”
“不,不用。”
赵获说话虽然没有了以前的呆傻样子,却多了些生硬。
“只请赵广昌就可以了,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好的获哥,三好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赵三好回应完赵获后就立刻转身离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老爷他们。
赵三好走后,赵获将手从王念娇手中抽出,“王念娇,你先出去吧,这屋门和窗户都可以关上了,赵获要更衣了。”
王念娇表情幽怨,活像一个小媳妇,却也不敢耽搁,乖乖地退出了屋子,顺带将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赵获起身从榻上下来,环视着所处的屋子,熟悉又陌生,一边穿衣一边自语着:“赵获啊赵获,竟然也是这个名字,也算是与我有缘了,己经傻了十二年了也算是傻够了,该要起来好好展展拳脚了。”
赵获会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只因在他刚出生之时就己经魂穿到了小赵获的脑域中,而他的本体是一个来自于遥远蓝星的小老头,其名也是赵获,本以为这一辈子就平平淡淡等待死亡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只是在死后灵魂并没有彻底消散,而是游荡到了刚刚出生的赵获身体中。
“真是上天眷顾,没想到我赵获还能重活一世,凭着老头子的经历和那缕意志,定能在这片天地纵横风雨。”
赵获并不像大部分穿越者有着无敌系统或者戒指中的老爷爷,如今的他自己就是系统,自己就是老爷爷,只因与赵获一同降生在这具躯体上的还有一缕意志。
这缕意志中不含任何主观上的存在,只有着亿点点知识和一种似有似无的联系。
其中亿点点知识正是赵获这么多年痴痴傻傻的原因,赵获一首在脑域中消化着这缕意志上所带的知识,整个精神意志都沉醉在浩如烟海的知识海洋中,落水过后的濒死状态才刺激到置身脑域的赵获。
“大夫人请来的高人也是不简单,居然能想到用紫气来加速我的苏醒。”
赵获看着方才关上的窗户不由吃惊,“云梦?
似乎并未在意志中看到。”
不待赵获多想,庭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