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沈流风听到周大人的话,一张俊脸已是瞬间黑成了锅底。
他盯着周永安,声音沉沉,“周大人,审讯之事岂能这般儿戏?更何况,那份笔录凭空冒出来,谁知道是谁写的?若是有人受了这仵作的指使乱写怎么办?这般重要的罪状,如何能这般草率?”
因为心焦,他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黑如锅底来形容,原本在人前维持的好脾气,也都消失全无,语气很是不善,盯着周永安的眼神更隐隐带着以权压人的意味。
周永安的腿骨又有些发软了。
幸而,毒舌陆君年一秒上线,“沈公子出门没带耳朵?还是没带脑子?还是说你两样都没带?”
“陆君年你……”
陆君年丝毫不为所动,打断他蛮横地道:“若非如此,沈公子怎么会没有听到方才凶犯的认罪,还在这里为那凶犯百般维护?”
陆君年刺了沈流风一句,脸上挂着自己招牌的痞笑,对着周永安道:“周大人,你今天一定把脑子带出了门,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蠢得没边吧?”
周永安有些尴尬,但是,眼前这位是丞相公子,自己要秉公办案,也算是站在了丞相公子这一边,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下,周永安就挺直了腰杆,对着沈流风十分硬气地说:“沈公子,方才下官就在那福源茶楼的二楼听审,这位笔录便是在下官的眼皮子底下写的,下官看得清楚,笔录把凶犯方才的自陈都写得很是详尽,更是公正,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画押。”
沈流风闻言,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周永安方才不是去搜查证物了吗?怎么会在那茶楼旁听?
他还要再辩驳,陆君年便已经不由分说地从那衙役手里抢过那罪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动作麻利地给李全按了一记手印。
认罪书已按,沈流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陆君年拿着那份认罪书,看着沈流风的眼神,要多贼有多贼,像是在看着一个待宰的羔羊。
周大人拿过那份认罪书,当成宝贝似的收好。
第一次的,他觉得审案这么有成就感。
虽然,这案子也不是他审的,但就是莫名地感觉高兴,爽快。
陆君年正打算开口,跟沈流风好好算一算这笔账,正这时,一行人拨开人群朝他们走来,俨然便是一批衙差,便是方才去李全家搜查的手下。
为首的衙差抹了一把额上的大汗,对着周永安行礼,神色不大好,“回禀大人,小的把那人家里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毒药,也没有找到钉子。”
周永安听到这话,没有半分不快,反而笑得一脸轻松,“不必找了,凶手已经画押认罪。”
周永安一脸欢欣的喜色,而刚刚签字画押的李全听到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却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我说了什么”的卧槽表情。
这,这故事节奏不对啊!明明,方才已经有人来说,找到了钉子,他也是听到说是找到了钉子,才会这么急匆匆地上赶着辩解,最后才被揪住把柄,然后和盘托出……
李全的脑子飞快地转啊转,却还是半晌都没有闹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全的脑子不灵光想不明白,在场的其他人,一个个的脑子可不是摆设,他们把事情经过串联一番,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