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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麦香芒种”大大的完结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武侠修真,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桑烟贺赢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8-24 0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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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麦香芒种”大大的完结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武侠修真,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桑烟贺赢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精彩片段


“你让我请罪,我总得反思出来,我犯了什么罪吧?不然到了皇帝面前,说不出个所以然,更会被怪罪。”

桑烟扯着谎推诿:“你回去吧。我还在反思呢。”

桑弱水不知内情,却也不认同:“姐姐,你别钻牛角尖啊!皇上让你反思,你要真反思,那就愚蠢了。听我的,你去皇帝面前认个错,说几句软话,皇上肯定就原谅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

桑烟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感激道:“好。谢谢你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把桑弱水打发走,回了殿里继续睡大觉。

桑弱水以为桑烟那么说,会准备准备就去皇帝面前请罪了。

结果,她让人盯着偏殿,说是她还在殿里睡大觉。

她耐着心等到晚上,也没见她有所行动。

气得她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照旧让人盯着桑烟的动静——还是睡大觉,没有去请罪的意思。

她气得摔了茶杯,骂道:“恃宠而骄的蠢女人!她以为自己是谁?满后宫那么多女人,这么作下去,皇上还记得她是谁?都快半老徐娘了,她以为自己还能新鲜多久?简直愚不可及!”

骂完,坐回软榻上,差点抠坏了美甲。

终于,一个办法窜进脑子。

她招手,安排香秀:“你去把内务府分配的冰,还有饭菜,都扣下来,我要让她知道失去皇上宠爱是什么下场!”

香秀想着皇帝那边裴暮阳传来的消息,务必让桑烟尽快到皇帝面前认个错,也就照做了。

于是,桑烟很快发现偏殿里没了冰,热浪袭来,闷得人头晕,而中午呈上来的饭菜也肉眼可见的差。

不说菜没有油水,就几片青菜叶,其中米饭都焦黑了。

根本吃不下去。

她穿越以来,养尊处优,吃喝不愁,没想到进皇宫过上这种日子了。

影视剧里失宠女人活得不如狗,果然是真的。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秋枝看着饭菜,她一个奴婢,都没有胃口,更何况小姐呢。

桑烟也在想怎么办。

这饭菜是吃不下去了。

如果狗皇帝想要这么作践她,很遗憾,他失败了。

“走,我们去主殿。”

桑烟是这么想的,她是她,桑弱水是桑弱水,怎么说桑弱水也是名副其实的皇帝妃子,不至于也被苛待。

果然,一进主殿,冰凉凉的自在。

饭桌上

八菜四汤也很丰盛。

她见了,满意一笑:“妹妹,我来陪你用膳。”

然后,不等她说话,先抢了一碗米饭,霸占了两盘菜。

当然,也没忘记秋枝,先递了她一盘整鸡,随后说:“我知道你跟香秀姐姐交好,去陪你香秀姐姐用膳。”

秋枝:“……”

她没那么厚脸皮,红着脸道:“奴婢不饿。奴婢伺候小姐用膳。”

但桑烟没让,硬是“赶走”了她。

桑弱水见主仆俩这个骚操作,也没心情用餐了。

等桑烟大快朵颐离开,哦,离开前,还没忘让秋枝搬走两盆冰,又气得摔了茶杯。

“蠢货!净会耍这些小聪明!”

可也不能纵容她蹭吃蹭喝。

不然,怎么让她去皇帝面前请罪?

“没出息!”

“愚蠢!”

她在殿里骂骂咧咧,很快,又有了主意。

“从今天起,本宫不用冰,还有饮食,跟偏殿一个水准。”

“娘娘——”

香秀觉得桑弱水为了让桑烟去请罪,也是很拼了。

于是,桑烟晚上带秋枝来蹭吃,就发现饭菜水准严重下降。

额……这是被她连累了?

桑烟到底单纯,没想到桑弱水对自己下手都那么狠。

“姐姐,这日子可怎么过?皇上一定也厌弃我了。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姐姐。”

桑弱水开始哭,嘤嘤嘤的哭,字里行间没有埋怨,反而怪罪自己。

一旁的香秀见此,觉得桑弱水的变化惊人——这宫斗手段是见长啊!

桑烟也隐约发现桑弱水会说话了,所以,还真被她的话说出了几分愧疚。

如果她向狗皇帝低头,应该不会这样吧?

耳边响起香秀的哭声:“桑主子,娘娘身体不好,吃不了这种苦的,您发发善心,就去皇上面前低个头吧?皇上或许正等您呢。他肯定不会怪您的。”

桑烟:“……”

她真错了吗?

可她是真不想低头啊!

桑烟神色黯然地回了偏殿。

偏殿压抑闷热。

宫女们还算尽责,一遍遍往地上洒水,还拿着扇子,帮她扇风。

可她们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那汗水混着胭脂水粉,味道并不好闻。

她挥手让她们下去:“不用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是。”

宫女们陆续退下。

偏殿里只剩下她跟秋枝。

秋枝是原主的贴身丫鬟,跟宫里的宫女不同,跟她最为亲密。

“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有些迷茫了。

古代便是这样,利益牵连,很难独善其身。

虽然她不情愿,但她身后是桑弱水,是桑家,甚至是这些伺候她的丫鬟、宫婢。

“皇上好生心狠。就因为小姐要个名分,就这样欺辱小姐。要是这样仰人鼻息一辈子,那还不如回庄子。”

秋枝的话让桑烟很是意外。

“你竟然也这么想。”

她还以为秋枝会劝她向狗皇帝低头呢。

秋枝摇头,表情严肃而认真:“我以前不懂,觉得皇宫富贵迷人眼,皇上又宠爱您,您在这里,也算余生有了归处,可今日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富贵乡,分明是个魔鬼窟。”

桑烟:“……”

这见识,不愧是她看好的人。

“哈哈,秋枝啊——”

她被逗笑了。

沉闷压抑的心情都明媚了。

“你说的对,还是回庄子好。”

那还低个屁的头!

先受他作践几天,等他消了气,再提离开!

就当是先苦后甜了!

只没想到苦那么漫长。

一晚上热得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早餐更差了。

她看一眼,便让人倒掉了。

没得吃,便喝水。

勉强撑到中午,肚子叫破天,胃里更是饿的火烧火了的难受。

太难熬了。

都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要不还是跟狗皇帝低个头吧?

桑烟的尊严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有宫人来传:“主子,锦嫔娘娘来了。”

锦嫔娘娘?

谁?

桑烟一边打起精神应对,一边想着锦嫔娘娘何许人也?

大概是太饿了,脑子都不转了。

等人到了面前,才想起是她带了一众嫔妃下跪求她救丽妃等人。

锦嫔。

棘州酷吏谢遂的妹妹谢锦华!

她来干什么?

看她笑话来了?


他的目光沉沉压在她身上。

桑烟知道龙颜不悦,却也没曲意逢迎,而是不卑不亢道:“皇上不喜欢,便挑喜欢的看。这皇宫万紫千红,总有皇上喜欢的。”

她在拒绝他。

贺赢听得出来,板着脸,没好气地说:“你倒是比朕笃定。”

如果皇宫真的有,他又岂会到现在没有皇嗣?

桑烟觉得这个话题不宜进行下去,便转了话题:“皇上,今日臣女过来,还得了桑妃娘娘的话,她得您庇佑,病体已然好转,说是晚上设宴,请皇上赏光。”

贺赢知道酒宴背后的目的,本来是纵容的,这会听她说出来,心里就不高兴了。

她帮着桑妃算计他。

她在把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

这些都意味着一件事——她对他无意。

或许心里还想着那个死去的男人。

岂有此理?

他一国皇帝竟是比不了那个死人吗?

“桑妃有心了。”

他压着妒忌,皮笑肉不笑:“只是,刚刚你也说了,朕政务繁忙,这酒宴就不必了。”

桑烟不知皇帝真实想法,就劝了:“皇上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听着有些道理。”

“皇上英明。”

“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朕便看在你的面子上,去一趟吧。”

“……臣女替桑妃娘娘谢皇上。”

桑烟见目的达成,便站起来,告辞了:“臣女这就回去,向桑妃娘娘传达这个好消息。”

贺赢点了头,目光她倩影袅袅娜娜而去。

不久。

裴暮阳走进来:“皇上——”

贺赢瞥他一眼:“何事?”

裴暮阳回道:“幽兰轩派人来请,说是兰贵妃得了一幅修明大师的墨宝,请您过去鉴赏。”

修明大师是名动一时的书法家。

他嗜酒如命,不醉不书,遂成醉书。

其醉书,狂狷如骏马飞腾,飘渺如流水云烟。

一时成为风尚。

贺赢喜好收藏他的作品。

兰贵妃投其所好,让他无法拒绝。

当然,他不拒绝的主要原因是想看看这位贵妃娘娘葫芦里卖什么药。

桑烟前脚请他赴宴,兰贵妃后脚请他鉴宝。

呵。

有趣。

“皇上,要去吗?”

裴暮阳见皇帝沉默不语,便催问了一声。

贺赢听了,点了头:“顺道去一趟吧。”

“是。”

裴暮阳转身让人准备辇车。

*

日头西沉。

黑暗降临。

幽兰轩点了灯。

灯光昏黄柔和。

是很温柔舒适的氛围。

贺赢到的时候,宫人们正忙碌着端酒上菜。

“参见皇上——”

他们纷纷下跪行礼。

贺赢摆手说:“朕不在这里用膳。都退下吧。”

兰贵妃周静兰迎上前,笑盈盈道:“皇上便是不用膳,也请喝点酒吧。微醺而赏醉书,岂不是更加能体会醉书的美?”

这理由说的好。

贺赢一时竟无法拒绝。

周静兰见他没再说什么,便亲自倒了酒。

酒非烈酒,而是果酒。

芳香浓郁。

倒在水晶杯里,橙黄的颜色很漂亮。

“这是荔枝酒。”

周静兰端起一杯,深情一笑,柔声道:“听闻闽州进献的荔枝,路上损坏了很多,想来皇上都没尝了几颗,臣妾便让人酿了荔枝酒,还请皇上品鉴。”

“爱妃有心了。”

贺赢看着酒,看了好一会,却没接。

周静兰心虚,看他这似乎洞察一切的动作,端着酒杯的手隐隐发着抖。

贺赢见此,确定她心里有鬼,笑得反而温柔了:“爱妃今日怎的好像很怕朕?”

周静兰白着脸,后退两步,低头道:“皇上恕罪,臣妾见到您,太过高兴,一时失态,都忘了您不宜近女色。”

她把那杯酒放到了桌子上,看向裴暮阳:“劳烦裴公公呈给皇上。”

裴暮阳便端了酒杯,呈到了皇上面前。

贺赢看着面前的酒,还是只看着,没去接。

周静兰看着这一幕,紧张地咽口水:“皇上——”

贺赢听着她的声音,终于还是接了。

他端着酒,鼻间晃一下,轻嗅着,没有喝,而是看着她说:“爱妃就这么想朕喝吗?”

他还在给她机会。

周静兰有那么一刻想退缩,可对上他温柔的眉眼,想着马上能承宠,能做他第一个女人,能为他诞育皇嗣,便又来了勇气:“良夜美景,美酒佳人,皇上不喜欢吗?”

贺赢见她一意孤行,便也不多说,直接冷了脸,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厉声道:“叫御医!”

周静兰一听,满眼不可置信:“皇上!”

她跪下来,泪水坠落:“臣妾做错了什么?”

“你确定要朕说出来?”

贺赢声音冰冷,目光里已然带了厌恶。

那催情酒的味道,他一闻便知。

前任皇帝,他的皇兄,便是毁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上。

“周静兰,你父亲乃礼部侍郎,最重礼仪,便教出你这种女儿吗?”

这话杀人诛心了。

周静兰痛苦地嘶吼:“臣妾爱慕皇上有错吗?臣妾想为皇上生儿育女有错吗?”

“此心无错,此举大错。周静兰,朕已经给过你机会。”

贺赢无意说太多,转过头,不再看她,漠然道:“传令下去,兰贵妃酒后无状,以下犯上,降为兰嫔,禁足幽兰轩。永世不得出。”

这几乎是打入冷宫了。

兰贵妃,不,现在是兰嫔了,没想到短暂的荣宠真的只是一场梦。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颓然倒在地上,头上珠钗摔落,一头青丝也散了开来。

“皇上三思啊——”

周静兰的心腹宫女明桃急匆匆冲进来,跪下就是一阵砰砰磕头:“皇上,娘娘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是那桑家姐妹!对,是她们的算——”

“放肆!”

贺赢厉声喝斥,并不想这事牵扯到桑烟身上。

但明桃为了主子,根本顾不得,继续说:“是她们意图灌醉龙体,对您行不轨之事。娘娘得知消息,一时激愤,行差踏错——”

“闭嘴!”

贺赢彻底震怒,抓起酒杯砸在地上,怒喝道:“你家娘娘从哪里知道这种消息?定是你这贱奴挑拨是非!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帝王一怒,必有死伤。

太监们立刻领命,拖她出去。

明桃自知说那些话,没有好的下场,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因此,也不求饶,被拖走的时候,还大声喊着:“皇上,桑家姐妹才是罪魁祸首!要降罪也是降罪她们!皇上,娘娘是无辜的,娘娘是无辜的——”

没一会。

外面就传来了行刑的声音。

那棍棒落到肉体闷沉的声音,声声刺耳。

周静兰像是被打醒了,见皇帝要走,一时情急,骤然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哀求着:“皇上,别打了!别打了!”

贺赢没想到周静兰竟然敢碰触自己,一时没防备,就被她抱了个实在,身体立刻就痛痒起来。

火烧火燎的感觉从双腿迅速爬到身上、手臂、脖子——

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疙瘩,让他厌恶而暴躁:“放手!周静兰,你再不放手,朕会让整个幽兰轩的人为你的愚蠢陪葬!来人!”


早有太监想拉开周静兰。

但周静兰是垂死挣扎,抱得死紧:“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明桃只是奉命行事!皇上,您饶了她吧!”

但这种时候求饶,无疑是火上浇油!

贺赢痛痒难耐,额头憋出了汗,粗喘着,眼睛猩红,一脚踹开了她。

力道很大。

周静兰生生被踹出了一口血。

她趴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红肿的眼睛绝望而不甘:“若是桑家姐妹这么做,皇上也会这样翻脸无情吗?”

这一刻,似乎哀莫过于心死,她更想知道——如果桑家姐妹那么做了,或者说桑烟那么做了,皇上会是怎样的态度?是一进月桑殿,便满心防备吗?

“皇上可知,若您去了月桑殿,将会遇到比这还过分的事。”

“闭嘴!”

贺赢冷着脸,厉声喝止:“你犯下大错,不知悔改,竟还想攀咬别人!简直罪无可恕!”

“是我在攀咬,还是皇上在袒护!”

周静兰嘶吼着,妒忌得要疯了:“皇上是天下主宰,手眼通天,一来这里,便心生防备,怕是早就知道月桑殿的谋划了吧!”

贺赢见她疯癫可怖,厌恶更甚,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你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还坏了朕的计划。”

他本想着喝醉了,把桑烟宠幸了。

反正总要宠幸一个女人得到皇嗣,那么,他很乐意那个女人是桑烟。

相信他对她的喜欢,能支撑他忍着怪病的痛苦去完成宠幸这件事。

可惜,一切都被破坏掉了!

“哈哈哈——”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周静兰笑了,仰着头,笑得可悲可怜:“哈哈,到头来,竟是我可笑。”

她死了心,又丢尽家族颜面,还连累幽兰轩上下,已经没有了退路。

“贱妾自知罪孽深重——”

她蓬头散发,闭上眼,没再流泪,声音也很平静:“但幽兰轩的人是无辜的,贱妾愿以死赎罪——”

说到这里,她猛然爬起来,一头撞到墙上。

鲜血瞬间汹涌肆虐。

糊了她半边脸。

“还请皇上……手下留情……宽恕……他……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身躯软泥一样瘫在地上。

贺赢漠然看着这一切,并没说什么。

御医恰好这时跑进来。

他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从御医院跑过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如果不是小太监扶着,差点要摔倒。

“微臣参见皇上——”

御医行了礼,抬头看到皇帝发病,立刻打开药箱,拿出了玉霜膏:“快快,为皇上涂上。”

小太监接了玉霜膏,呈给了御前太监裴暮阳。

裴暮阳又转呈到了皇帝面前。

贺赢没接,手指向周静兰,暴躁地低喝:“那里!快死人了!没看到?”

御医这才看到周静兰躺在血泊里。

他吓得一哆嗦:“娘娘这是——”

贺赢忍着痛痒,将人踹过去:“闭嘴!救人!”

*

幽兰轩的祸事很快传到各宫的耳目中。

有人欢喜有人愁。

桑弱水就是发愁的那个!

她本想着灌醉皇帝以承欢,没想到周静兰抢先一步,并不得善终。

虽然是为她敲了警钟,甚至避了祸,可也坏了她的计划。

接下来怎么办?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桑烟,问道:“姐姐,皇上估计不会来了,此计也行不通了,我们要怎么办?”

桑烟还被噩耗影响着——兰嫔借催情酒,意图不轨,被皇帝重责,贴身宫女明桃被杖毙。如果不是兰嫔以死谢罪,其他人也难逃一死。

暴君又杀人了。

如果今晚兰嫔没有先行一步,她的下场是不是就是她们的?

虽然她没说往酒里下催情药,可目的一样,应该也讨不了好吧?

桑烟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惶恐——她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那是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姐姐,你可不要被吓退了。”

桑弱水还需要桑烟为自己冲锋陷阵,可不许她临阵退缩,便劝道:“那周静兰是自己想不开寻死,皇上可没说要她的命。她酒中下/药,还害得皇上发病,本就罪该万死。皇上还让御医救她,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她对周静兰没有一点同情。

反觉得她抢先一步拐走皇帝,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皇帝岂是她那种人可以勾搭的?

给她一点宠爱,便忘了自己是谁,落到这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兰嫔,现在哭的人或许是我们。”

桑烟无法苟同她的三观。

兰嫔固然有错,归根结底,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吃人。

兰嫔罪不至死啊!

却被逼得以死谢罪!

“怎么会呢?皇上才不会那么对待姐姐。”

桑弱水想到皇上,来了个主意:“姐姐,皇上发病,要不我们一起去探望下?”

搁以前,皇帝生病,后妃侍疾,还是一桩美谈。

可惜皇上生的是不得近女色的怪病。

桑烟听笑了:“他都发病了,你还去探望?你是想他病的再严重些?”

她跟桑弱水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也不多说,道一句:“我累了。”

就回偏殿休息去了。

她要想想怎么离开这是非之地!

偏殿

秋枝正铺床叠被,见她进来,忙上前迎接,关心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桑烟摆摆手,不想多说,简单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

她自进皇宫,没一日不精神紧张。

想出宫。

可怎么离开?

向太后请辞?

可事情没办成,回去后,原主父母会轻易放弃吗?

皇帝会让她离开吗?

想来想去,想的更加疲倦。

桑烟渐渐睡去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

她到底还是成了皇帝的妃子,却因为一不小心碰到他,害他发病,而被他下令乱棍打死!

砰!

砰!

粗重的棍棒一下下落到她的脊背上。

太疼了。

她感觉脊骨都要给打断了。

她哭着求饶,但皇帝不为所动,还亲自拿了棍棒行刑。

砰!

他一下打断了她的腿骨。

钻心刺骨的痛让她冷汗淋漓,咬得满嘴鲜血。

她要疼死了。

他却像是心疼坏了,蹲下来,轻轻摸着她的脸,柔声说:“以后还敢离开朕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

只能看着他哭。

哭着哭着,他的脸变成了兰嫔。

兰嫔满脸鲜血,伸出手,双手也满是鲜血,然后,她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凄厉地哭着:“你害死了我!桑烟,如果不是你给桑弱水出主意,我又怎么会被你们逼得铤而走险?贱人!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窒息感让她难受地奋力挣扎。

“不要!”

她惊坐而起,瞪着眼,大口喘气。

秋枝就睡在床榻旁的小榻上,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来点灯,小声关怀:“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桑烟喘着粗气,嗓子干哑,说不出话。

秋枝见了,忙去给她倒茶。

茶在炉子上。

还是热的。

桑烟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些。

外面天还黑着。

她问:“什么时辰了?”

秋枝回:“刚听到四下更声,应是寅时了。”

桑烟算了下时间,寅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样子。

快天明了。

她喝完茶,又去睡,可也睡不着了。

噩梦还揪扯着她的心脏。

尤其是周静兰的命运——她……死了么?

一等到天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吩咐秋枝:“你去打听下,兰嫔怎么样了?”


桑烟:“……”

行吧。

皇帝每日一情话。

她麻木了:“皇上还是好好抄佛经吧。”

希望佛门四大皆空,能治治他的恋爱脑。

桑烟告辞离开,去了冷宫。

她担心宣贵妃的身体,想着去看一眼。

没人阻拦。

但侍卫跟了很多。

桑烟忽视了,进去后,让秋枝跟小贵子近身伺候,其他侍卫留在了外面。

“桑主子来了。”

云俏看到她,笑着行了礼,然后报告着宣贵妃的情况:“娘娘刚喝了药,睡着呢。要叫醒她吗?”

桑烟摆了手,压低了声音说:“不用。我坐着等会也行。”

但宣贵妃睡得不熟,已经听到了动静:“云俏,谁来了?是桑大小姐吗?”

云俏过去回话:“是呢。娘娘。桑主子来看您了。”

桑烟便在这时进了卧室。

宣贵妃被云俏搀扶起来,容颜憔悴却带着笑:“你来了。”

这一句莫名有点熟识已久的感觉。

是她跟闺蜜模样相似的缘故吗?

桑烟是想亲近她的,笑着说:“嗯。你今天怎么样?”

宣贵妃说:“好多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咳咳咳——”

桑烟见她还是咳嗽的厉害,便跟云俏说:“你让御膳房给她煮些冰糖雪梨。润喉养肺的。”

云俏忙应了:“谢谢桑主子。我这就去。”

她一阵风儿离开了。

桑烟寻了个位子,坐下来,也不说话。

一是不知说什么,二是咸鱼久了,多少有点社恐。

宣贵妃倒是健谈,笑着起了话题:“你跟其他人真不一样。”

桑烟不知何意,就问:“怎么说?”

宣贵妃笑着解释:“你深受皇宠,却不骄不纵,依旧保持着初心。这在皇宫,实在难得。想来,这也是皇上独宠你的缘故。”

桑烟:“……”

是这样吗?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皇帝为何喜欢自己。

她觉得自己心思敏感,忧郁多愁,又性格怯弱,没有安全感,除了原主那张脸,实在没什么能讨人喜欢。

而这些,似乎有了可以说的人。

“我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在原世界,就是个普通的社畜,长得一般,才华一般,不为人所爱,也不爱别人,每天为了生计,就够她忙的了,实在没心思想这些。

因此,陡然间来到这个世界,又得到了皇帝的爱,实在惶恐。

就像是天上掉了馅饼,第一反应不是去接,而是赶紧躲开。

毕竟,她没自信去接住这个馅饼,更没自信守得住这个馅饼。

“你说的对,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当初若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宣贵妃自嘲一笑,却又说:“可如果真的皇宠在身,我才不在乎这东西。人这短短几十年,自然要怎么开心怎么来。”

桑烟不置可否。

她社畜做久了,实在做不到肆无忌惮的挥霍、享乐。

宣贵妃继续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只能跟你说一个我在冷宫误出来的道理。”

桑烟配合地问:“什么道理?”

宣贵妃咳了几声,笑道:“也不是什么道理,就是个人感受吧。我觉得,名利如浮云,自由最可贵。当然,这个自由,咳咳咳,可不是人身自由,而是心的自由。”

桑烟听着、想着,忽然发现,一直以来,她都在追求人身自由,却忘了心的自由。

“心自由,天地宽。”

“很多时候,如果你不自寻烦恼,别人是无法给你烦恼的。”

“一切都是心的修行。”

宣贵妃还在说着自己的感受。

她在冷宫多年,还活的这般清醒,可见内心修炼的很强大了。

桑烟喜欢这样内心强大的女子。

而跟这样的女子来往交流,总是有益处的。

“你说的有道理。”

她诚恳接受意见:“我的心一点不自由。还喜欢自寻烦恼。总是想太多,不想别人因我受累。”

宣贵妃点头表示理解:“善良本身没有错,但过分善良,就是傻了。每个人的能力有限。很多事,不要往自己身上揽。尽人事,听天命,无怨尤。”

桑烟思量着她的话,不时点着头。

两人闲聊了一个上午。

离开时,桑烟环视一圈,看着昏暗闭塞的环境,寒酸落魄的摆设,还是往身上揽了一件事——到底是冷宫,不适合休养身体。

于是,她去清宁殿找皇帝了。

清宁殿主殿

贺赢还在抄写佛经。

一写一上午。

不仅手腕酸痛,脖颈也吃不消。

他便让裴暮阳帮他捏了会肩膀。

“皇上何苦亲自动手?”

裴暮阳露出很心疼的模样,一边给他捏肩捶背,一边劝着:“想当年,贺太祖登基后,去龙禅寺礼佛。那方丈要太祖下跪。太祖何其威武?朕乃现在佛,岂有现在佛跪过去佛的道理?”

贺赢也是知道这桩祖上典故的。

他当年去龙禅寺,未必没有效仿先祖的意思。

只是——

“朕虽是现在佛,可惜,现在佛有了软肋,也只能跪一下了。”

“皇上多情,堪比太祖。”

裴暮阳更想说——这贺氏皇族惯出情种啊!

贺赢收回手,扶着额头,眼神有短暂的迷茫:“裴暮阳,你说人是多情好还是无情好?”

裴暮阳不敢说啊。

这个人,肯定是指皇上啊!

贺赢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朕觉得自己变的不像朕了。大概是太平天子坐久了,难免沾染些儿女情长。”

他的内心深处燃烧着征战天下的野望。

一直以来,也只有在战场,才有活着的感觉。

但喜欢桑烟,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

克制着暴戾,小心谨慎去掠夺,去占有。

她是他最美的城池,一旦到手,便是一生的荣光。

“皇上,桑主子来了——”

小太监匆匆进来传话。

贺赢觉得想什么来什么,心情很好,笑着看向殿外——

桑烟急匆匆而来。

她穿着芙蓉花色的宫裙,腰间系着飘逸的流苏,裙摆坠地,行走间,裙摆翻滚,像是荡漾着涟漪。

“小心点。当心摔着。”

他对她真的是操不完的心。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走这么急?”

他询问间,起身迎了上去。

桑烟喘了口气,摇头说:“没什么事,就是宣贵妃,皇上,让她出冷宫吧。”

她只是觉得冷宫荒凉,不适合修养身体,而宣贵妃也值得住好一点的地方。

但贺赢误会了。

当场脸色一变:“你又想往朕身边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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