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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

竹十七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苏锦书萧煜川,由作者“竹十七”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重生宅斗虐渣打脸权臣宠妻】沈琼芝为孙府含辛茹苦付出牺牲一生,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本以为和丈夫伉俪情深,却没想到,不能人道是他的谎言,她白白守了一辈子活寡。视如己出亲手带大的的养子,翅膀硬了后一脚踹开她,让自己亲娘翻身做主,对她百般羞辱。掏心掏肺对待的婆家人,故意瞒着她一辈子,让她不得善终。重活一世,沈琼芝要手撕渣人,富贵泼天,断情绝恋,享受快意潇洒人生。可没想到,这辈子还是碰见了无法自拔的那个他。沈琼芝:“你有倾城之色,我有万贯家财,你可愿入赘于我?”裴玉朝勾唇:“好。”其他人跪了...

主角:苏锦书萧煜川   更新:2024-07-25 0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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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锦书萧煜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版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由网络作家“竹十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苏锦书萧煜川,由作者“竹十七”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重生宅斗虐渣打脸权臣宠妻】沈琼芝为孙府含辛茹苦付出牺牲一生,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本以为和丈夫伉俪情深,却没想到,不能人道是他的谎言,她白白守了一辈子活寡。视如己出亲手带大的的养子,翅膀硬了后一脚踹开她,让自己亲娘翻身做主,对她百般羞辱。掏心掏肺对待的婆家人,故意瞒着她一辈子,让她不得善终。重活一世,沈琼芝要手撕渣人,富贵泼天,断情绝恋,享受快意潇洒人生。可没想到,这辈子还是碰见了无法自拔的那个他。沈琼芝:“你有倾城之色,我有万贯家财,你可愿入赘于我?”裴玉朝勾唇:“好。”其他人跪了...

《全文版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精彩片段




“二太太,老太太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小厨房,说是按照先前的标准备饭。听说大房那边也让他们那的小厨房加菜了,三房的暂时没动静。”

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太太向来贪财,又占着长房便宜,手里多少是捏着些私房的。

三老爷好赌,早就把三太太的嫁妆骗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以他那种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个性,胡氏很难攒下什么钱。

他们那一房的人,平时吃穿用度,全靠公中撑着,要不早就饿死冻死了。

苏锦书轻笑一声:“若真按老太太原先的规格,一百两银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一顿饭三十多道菜点,还样样都是好东西,没有五六两银子办不下来。

这么算的话,一天三顿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不到一旬就花完了。

兰香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劝老太太减一半份例,往常每顿本来也吃不完。可老太太说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要的,多的少不得还要赏了各位少爷小姐们。她可以吃苦,怎么忍心苦了孩子们。”

苏锦书又笑了。

还真是冠冕堂皇!孙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

她的一切慈爱表现,为的只是确定自己在府里的绝对地位,还有各种切实的好处。

如果哪个后辈一旦表现出没有利用价值,或不受她控制的苗头,绝对会被毫不留情地放弃。

就比如三老爷,别看眼下他是孙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上辈子抄家的时候,三老爷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孙老太太当即变脸弃车保帅,直接放弃了他,与其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儿子。

就连他走投没钱治病求上门来,也是她亲自拿着木棒打了出去。

因此,对于孙老太太这些鬼话,苏锦书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

苏锦书问兰香:“老太太手里还有多少钱?”

兰香想了想:“现银的话有四百多两,还有些首饰字画,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两。”

苏锦书笑:“那就让老太太先使着吧,等钱不够用了,看看她再做什么打算。你大晚上的来我这边,老太太那里岂不生疑?”

兰香笑道:“我自然是找了由头来的,我对老太太说,二太太手里肯定有不少钱,我想办法去弄些来,她总不能看着您老人家受罪吧?等会回去的时候我把眼睛揉一揉,就说二太太一文钱都不肯给。”

苏锦书莞尔。她对春棠微微扬眉,春棠会意,立即转身去后面小库房,用盘子端了一个精巧的小荷包捧出来。

苏锦书对兰香道:“你说的很好,回去就这么对她说。这点东西,是你传话的奖励,往后只会多不会少。”

兰香红了脸:“太太对我有那么大的恩,我怎么好意思再拿钱?”

苏锦书道:“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替我做事,就必须要有奖励。如今你哥哥已经没了,再有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好好存起来吧。”

兰香感激不尽,磕头道谢,小心拿过荷包。

出了二房的院子后,兰香怕荷包被老太太发现不好支吾过去,于是从袖子里摸出来,打算藏进更贴身隐蔽的地方。

可这一摸,她感觉到有些不对。

兰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打开了荷包,借着灯笼的光查看。

这一看,她险些惊叫出声!

老天爷,里面竟然是两个金瓜子!

荷包掂量起来不太重,她还以为里面就是一点碎银,可摸着形状觉得有些不一样,才好奇看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子。

兰香的心跳猛地加速,面上也浮起了红晕。

二太太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不过是传个话就有这么多钱。

不像老太太,为她累死累活卖命冒险,才拿到一点点打赏。

这么一对比,兰香做卧底的心更加坚决了。

还是要跟对人,少走许多弯路。等往后二太太拿到她的身契,放她成自由身了,一定可以攒下不少身家,到时候就可以安安顿顿享清福了。

回到荣华园的时候,孙老太太一见到兰香过来,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她松口了吗?”

兰香低下头:“二太太说她手里也没钱,只能往后暗中多照顾照顾老太太您。还说四菜一汤也不少了,上了年纪的人吃多了不消化,她也是为了您好。”

孙老太太气愤地啐了一口:“我就料想她没那么好心!不肯孝敬老人,偏偏还有这么多说头,烂心肝的东西!等我儿发达了,立马让她滚回娘家去!”

兰香出馊主意:“老太太,要不问问大太太和三太太?她们俩可孝顺多了。”

孙老太太被这话噎了一下,面色也有点不自然,摇了摇头:“她俩孝顺又有什么用?又不像二房一样没个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房孩子那么多拖累重,老三他又是个不成器的,老三媳妇能有什么钱?还是不烦她们了。”

兰香觉得好笑,又不敢笑:“还是老太太体贴晚辈。”

孙老太太哼了一声。

其实,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那两个儿媳都是嘴上乖,实际上精明得很。要她们一点钱得费好大脑筋,往后还有可能被记仇坑一笔,不值当。

只有老.二家的媳妇最大手大脚的,要点什么也经常能够满足。

说起来,过去的苏锦书才是最孝顺的那个儿媳,可孙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最讨厌的也是她。

除去她觉得苏锦书娘家身份低微的缘故,再就是心虚和不满。

用了儿媳的嫁妆,本来就是一件理亏的事情,如果乖乖的岂不是更加落了下风,以后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再者,苏锦书身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和孙鸿渐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这让做婆婆的很有些生气。

自己不生就算了,还不让其他小妾生,她凭什么这么霸蛮?

鸿渐那个孩子也是,以前多冷静聪明又孝顺的一个人,娶了老婆后就变了。

他的心不再完全是孙家的了,被那个苏锦书占去了不少。俩人几年没孩子也不肯休她,还要为她说好话。

堂堂孙家二老爷,连纳个妾都要偷偷摸摸的,有了孩子也不敢光明正大认祖归宗,多憋屈呐!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之所以让秦管事只拍卖一颗,是有原因的。

一是夜明珠这种东西过于珍贵,一下子涌现出太多会引起骚乱,甚至被人觊觎盯上,有不小的风险。

二是任何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数量越少越可以拍出高价。与其一口气都卖便宜了,不如自己留着,将来急需用钱的时候再丢出去一颗,岂不是一举多得?

至于为何单独又留下一颗,楚惜苒自有打算。

回到卧房内,她转动着手里的珠子,欣赏着它美妙的光辉,越想越庆幸。

拥有上辈子记忆的她,这一世不但提前拥有了做生意的手腕和经验,还可以避开许多坑,捡许多现成的便宜。

若是加把劲,她楚惜苒变成天下第一首富,大概不是妄想。

等收拾完了孙家的人且与他们一刀两断后,她便自立门户,过逍遥富贵日子,快活赛神仙。

“太太,兰香求见。”春棠通报。

“让她进来吧。”

楚惜苒把夜明珠藏进拔步床内的拣妆,端坐于位上。

兰香进屋后,竟是和方才的秦管事一样,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还连磕了三个。

楚惜苒故作不解,亲手扶起她:“好好的为何行如此大礼?”

兰香含泪抬起头,声音里满是感激和崇敬:“多谢太太出手,原本奴婢活着混一天是一天,如今总算有了奔头和指望。太太的诚意奴婢已经看到了,往后便是奴婢的诚意。但凡是太太想问的,奴婢又恰好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惜苒总算等到了这句话。

看来兰香的哥哥和上一世一样,到了该死的点就老老实实死掉了,没有坏她的事。

楚惜苒微微眯起眼,问出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老太太她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白氏这个人的?”

虽然她早已知道白氏和孙鸿渐的关系,可对于这个人的来历和背景,还有上一辈子的许多事情,仍旧存在许多谜团没有解开。

根据养女的年龄推算,白氏怀上头胎的日子,恰好是她和孙鸿渐成亲那会儿,也就是说他们认识更早。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白氏是翰林院编修的女儿,那个时候她家中明明还没有败落,依旧是过得去的。

编修只是一个小官,却是正经科举出身,白家小有产业,家境殷实。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容忍女儿和其他男人不明不白,没有任何名分却接连生下一女一儿?

这其中的问题太大了。要么是白氏的身份是假的,要么孙家人还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弄清楚这一点,楚惜苒不会轻易进行下一步动作。

兰香轻声道:“其实,白姨娘不是老太太买的,是二老爷悄悄带回府里,求老太太出面做主担个虚名儿,说是怕太太您生气。”

果然,她就说这里面有问题。

“那,她真的是白编修家的小姐吗?”楚惜苒紧紧盯着兰香的眼睛,问。

兰香点头:“除了来历骗了太太,其他都是实话,虽是姨娘却也是要过身契的,官府那边如何造假?”

楚惜苒一愣,隐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出关键。

就像兰香说的,即便只是纳妾,妾的身份来历都会在官府登录在案,会有专门的人查实。

之所以如此定法,为的就是避免有些人家偷藏妇女,私赎官伎,或收留罪臣之后。

孙鸿渐只有一个秀才功名,孙府其他人连他都不如,不足以在这种事上动手脚。

也就是说,白姨娘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楚惜苒暗自咬牙。

“罢了。以后如果老太太再提起有关我或者白氏的事情,你替我多留心,有什么不对早点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

“是,太太!”兰香满脸都是死心塌地。

兰香走后,楚惜苒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去了白姨娘的住处。

原本白氏住的院子就不错,自打孙老太太明目张胆抬举她后,人手多了,越发收拾得花团锦簇,颇有热闹气象。

白氏穿着簇新的裙子,正在窗下绣花,一看到楚惜苒来,慌忙丢了东西过来跪拜。

“见过太太。”

这一次,她总算掌握好了力度,没再把自己磕出个什么好歹来了。

楚惜苒上下打量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儿女没有接进府内的缘故,白氏比刚来那会儿更加消瘦了几分。

本就纤细的她,如今看着更像是一支随时会随风而去的蒲公英,婉约中带着破碎的美感,令人心生怜惜。

“我听人说,自从你父亲坏事后,家里其他人都回老家去了?”

这件事不是秘密,春棠夏莲都知道,曾在楚惜苒跟前提过几次。

白氏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恭敬中带着自嘲:“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且还是给人作妾,不是什么正经姻亲,他们哪里有脸留在京城呢?”

楚惜苒淡淡接话:“是啊,虽然败落,功名却没革了你们的,也算是书香门第。比起我这个商户女,还是你更适合做正妻。”

白氏心底一虚,磕头如捣蒜:“我绝无这样心思,还请太太不要多心!”

“起来吧,今天我不是来找你问罪的。”楚惜苒淡淡道。

白氏战战兢兢地起身了。

楚惜苒道:“咱们府里的铺子来了一个人应聘伙计,说是你们家的表亲,姓赵,特来京城投靠你们家,不料人都没了。若真是你家亲戚,我就看你份上留了他。”

白氏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多谢太太好意,然而我家表亲只有姓王和姓邓的,并没有姓赵的。八成是招摇撞骗之辈,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太太不用管他。”

白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惜苒一直在观察她的脸。

她思索时的眼神和一些下意识的神情变化,说明她不是在撒谎,而是在回忆。

楚惜苒敛了目光:“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人随便打发了吧。”

她转身离开,白氏恭敬相送。

直到看不到楚惜苒的背影了,白氏才直起腰来,眼神闪烁。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问那样一个问题?她是在试探什么吗?




按理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谢清予还是名义上的有夫之妇。

可恐惧惊慌和疑团,事情的骤变,让她顾不上这些了。

谢清予莫名有种直觉,眼前之人是她此时的依靠,只有抓住他才能保住命。

因此,她伸出了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都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傅雪舟的心仿佛沉寂千年的湖泊,荡开了一圈圈微弱的涟漪。

他定下神来,扶起谢清予后便收回了手,带着她来到方才烛火所在的空间里。

这里有两条通道和三扇门,却只有一张桌,一个椅子,一张床榻。

“夫人往榻上歇着吧,我坐椅上便好。”

谢清予勉强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坐了。

方才的事情给了她心理阴影,她的手不敢再随便碰触榻上的其他地方,怕再一次掉到奇怪的地方去。

“…还不知公子贵姓?”

谢清予意识到两人如今的处境微妙,如果将来走漏了风声,或许会有麻烦。

她需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再做下一步打算。

傅雪舟看了她一眼:“我姓裴。”

“…”

两人没有再说话,气氛陷入了尴尬。

谢清予安静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裴公子可知外面的强盗何时离开?还有,这暗道......”

谢清予感觉这个男人不像是和她一样无意中误打误撞进来的。

如果对方对梅若寺的暗道十分了解,那么说不定会知道其他地方的出路,她到时候与他分头离开,可回避许多传闻。

不料,傅雪舟淡淡一笑:“他们不是强盗,是锦衣卫。”

谢清予的心猛地一沉,后背也出了汗。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碰了不该问的东西,暗中握紧了拳,不敢再开口。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可偏偏一个也不能问,只能垂头枯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暗道里忽然飞来一只小小的黑羽金喙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傅雪舟的肩膀上。

也是这个时候谢清予才发现,他的肩膀上还站着另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鸟。

这暗室本就光线昏暗,再加上她心慌意乱,那鸟儿还安静乖巧不出一声,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孙夫人可以离开这里了。”傅雪舟指了指其中一扇门,对谢清予道。

谢清予点点头,临走前忽然转过身,轻声道:“今日之事,还请裴公子保密。”

傅雪舟嗯了一声。

谢清予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没多久,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如鬼魅一般齐刷刷出现在傅雪舟的身周。

“大人,这女子......”

按照惯例,但凡莫名出现在傅雪舟身周的人皆为可疑,需要除掉。

傅雪舟没有回答,起身离开。

几个人楞了一愣,也只能赶紧跟上。

谢清予顺着暗道一直走,直到脚心酸痛如针扎,人也开始摇晃起来,才来到了出口处——一个小柴房旁边的枯井口。

谢清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井口爬出来,此时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

到处都是举着火把跑动的人,有哭喊的,还有叫人的,乱成一团。

她走回方才藏匿的厢房,贴着听了一会儿,里头静悄悄的。

想必是不确定外头的情况,依旧躲在里头不敢动弹,并且也没有发现自己消失一事。

谢清予不好直接走进去,想了想,从手上退下一个金镶玉戒指,叫住了一个举着火把跑路的小沙弥,对着他耳语几句。

小沙弥还是个孩子,虽师傅说不该随意受身外之物,却早就羡慕糖葫芦和泥人儿,便点头答应。

他找来一点干草,在门口点燃。

火烟从门缝渗入进去后,他对着里面的人叫喊:“厢房起火啦!快点出来,再不出来就烧死在里面了!别怕,外面的强盗已经跑了!”

孩童的声音清脆无比,一听就是寺里的小沙弥,不是强盗的人。

再一听起火了,里头的女人们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忙打开门闩拼命往外跑。小和尚也赶紧跑,他怕自己烧干草撒谎被抓住挨打。

趁着这会儿乱和黑,谢清予混入人群里去,在春棠和夏莲惊叫出声前捂住了她们的嘴。

“别喊,我回来了。”

两个丫鬟又惊又喜,还一阵后怕,眼泪唰地流下。

她们刚刚听到起火了,便慌忙开门去找太太。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俩人都吓傻了,没有窗只有门的一个房,太太是怎么不见的?

大家乱了一阵子后,发现并没有起火,倒是强盗的确跑了。谢清予“消失”一事,也被成功掩盖了过去。

孙家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芝儿!!”

孙鸿渐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将谢清予紧紧拥入怀中。

谢清予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抱得很紧。

她感受到了他激烈的心跳,还有那份欣喜若狂的情绪:“太好了,你还活着。”

“芝儿,我听人说梅若寺死了不少人时,整个人像是掉入了冰窖里。”

“我不敢想,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孙鸿渐有些哽咽。

谢清予勉强抬头,定定看向他的脸。

此时周遭只有如水的月光,还有跑动挥舞的火把,光线忽明忽暗,朦胧摇晃。

因为角度的问题,孙鸿渐的脸恰好一半在光中,一半在影中。

恍惚间谢清予似乎觉得是有两个孙鸿渐:一个担心她的安危,心慌意乱;另一个漠然理智,冷酷无情。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一行人回到孙府,孙老太太不但没有安抚受惊的儿媳,反而借此发作,刁难羞辱。

“没事去什么梅若寺,今天出了这样的乱子,咱们孙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谢清予还没来得及说话,孙鸿渐已是挡在了她的面前。

“母亲,这事怎能怪芝儿?花朝节女子出去上香名正言顺,芝儿还带着这么多奴仆跟从,选的也是清净厢房,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错来。”

孙老太太越发生气了:“就是你一直偏帮她,才把她惯得这等轻狂!外头人哪管这些,一听说女人沾惹了乱子,什么样的腌臜话都说得出口!她不要脸,你也不要吗?”




楚洛霁从白姨娘的眼中看到了惧怕。

这是她头一次在对方的面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上一辈子,她投鼠忌器,且心疼那些被当做摆设一辈子没做过女人的妾侍,管理后院的手段一直是比较宽容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妾侍通房都蠢蠢欲动,时不时要找点事情。表面上恭敬,实则并没有真正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可这一世,楚洛霁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没有了顾忌,平添了恨意,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得的?反正她也不打算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久留,不用考虑什么往后好不好相见。

楚洛霁对新入府白姨娘的“教导”,很快就传到了府里其他主子的耳中。

大家都心中纳罕,有的甚至还以为是谣传。

这还是那个贤良淑德的楚洛霁么?她不是向来好脾气,最是能容人的吗?

回正房后,两个贴身丫鬟议论起了这个新姨娘,言语中满是不平。

“老太太也真是的,上个月才赏了二爷一个丫鬟做通房,现在又从外面买这个白姨娘进府,来历还不清不白的,这不是明晃晃打咱们太太的脸吗?”

“说是怕二房后继无人,咱们太太还年轻着呢,哪里就这么急?”

楚洛霁垂眸,沉默不言。

两个丫鬟并不知道,所谓太太不能生育,根本就是二老爷的问题。

她为孙鸿渐背了一辈子的黑锅。

之所以三年了肚皮还没动静,那是因为孙鸿渐自打成亲后,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孙鸿渐平日里对她可以说是千好万好,可一到夜里,便百般推脱。

先是说累,后是说不舒服,实在推不过去了便只好跪在她的面前承认自己有病,不能行事。

他求她替自己遮掩,说得了这个病一辈子抬不起头,若是传出去无颜见人,只能找根绳子吊死自己。

看着深爱的丈夫这样狼狈跪在自己跟前,楚洛霁怎么能够说不?

守活寡就守吧,她的夫君除了不能人道,其他都对她很好。

比起那些丈夫吃喝嫖赌宠妾灭妻的,她已经算是幸运。

白氏进门没多久后,孙鸿渐从族里抱了一男一女回来,过继在了她的名下。

她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精心拉扯养育大。

虽不是自己骨血,可她确确实实做到了视如己出。

养女孙玉芙被她教养成美誉京城的闺秀,无数人求娶,最终嫁了高门大户,长长的送嫁队伍震惊一时。

养子孙仁德从小就顽劣叛逆,她苦口婆心地劝,大笔银子请人教他。

稍微长大一点,他不学好,在外面吃喝嫖赌,也是她恩威并济,把他从歪路上死命掰了回来。

在她的苦心真情下,孙仁德浪子回头,娶了大家闺秀,中了举,仕途在她的护航下一帆风顺。

再后来,便是上辈子被过河拆桥,弃之敝履的凄惨结局了。

楚洛霁暗自咬牙。

他们待她如此无情狠毒,那就别怪她这辈子先下手为强,醒了他们美梦!

“夏莲,你悄悄去找王瑞,让他带几个可靠家人看着新来白姨娘的院子,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尤其是出府的事儿,立即跟上,回头禀报我。”

“春棠,我有封信要给母亲,你去库房挑些礼物,明天带几个陪房回沈家一趟。”

“是,太太!”

两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丫鬟不问一句多余的话,领命而去。

就在楚洛霁打算唤人传管事过来的时候,孙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兰香上门了。

她客客气气地对楚洛霁行了个礼,开门见山:“二太太,老太太命奴婢过来问一件事。”

看着精明爽朗的兰香,楚洛霁心中微微一动。

她退下房中其他奴仆,面上淡淡:“什么事?”

兰香面上带笑,语气和煦:“听人说,白姨娘刚进府就被二太太训得破了头,陪嫁的丫鬟也给撵出去了。论理,姨娘不过是半个主子,太太身为主母,自然有管教她的权利。”

“只是咱们孙家向来注重名声,二太太您又是出了名的贤良人儿,被外头听到这样的事情,她白姨娘不值得什么,就是二太太的风评难免有些不好。没得为了一块顽石,损了荆山玉。”

不愧是府中的掌事大丫鬟,即便是来表示老太太的不满,也把话说的令人如沐春风,滴水不漏。

楚洛霁垂眸,浅笑着用茶盏盖拂去漂浮的茶叶:“老太太往二爷房里塞人不是头一回了,我既然是出了名的贤良人儿,岂会这个时候授人以柄。真要发作,三年前就该闹腾起来了。”

兰香一愣,语气也带上了些许迟疑:“的确,二太太向来待人宽和,奴婢也是深知的......”

楚洛霁身为管家太太,和兰香打交道的机会不少,她对其他姬妾的好,兰香是心里有数的。

可报信的人不会撒谎,白姨娘受伤惨兮兮的模样是真,丫鬟被赶出去也是真,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楚洛霁慢慢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你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不过,比起这件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楚洛霁并不打算诉说自己的委屈。

就算兰香知道了白氏不是好东西,那又怎样?

只要她还站在老太太那边,真相没有任何意义,立场才决定一切。

兰香心中警惕疑惑,面上依旧谦恭微笑:“二太太折煞奴婢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何须用‘商量’一词。”

楚洛霁道:“此处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吧。如今老太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又正年轻,是时候为将来做个打算了。”

兰香一震,看向楚洛霁的眼神带上了惊诧和难以置信。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即便是私下说,风险也不小。

特别是从向来孝顺知礼的二太太口中说出来,更像是日头从西边儿出来了。

若不是亲耳听着,亲眼看着,她都不敢相信。

向来聪敏机变的兰香,此时也有点略微口吃:“二,二太太的话,奴婢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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