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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烟霞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这是“烟霞侣”写的,人物戚枫戚衍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主角:戚枫戚衍   更新:2024-08-21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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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戚枫戚衍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由网络作家“烟霞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这是“烟霞侣”写的,人物戚枫戚衍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畅读精品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精彩片段


戚衍以为按照戚枫的地位,他书房外应该有侍卫守卫,但没想戚枫书房外居然空无—人,戚衍不由微微诧异,她不动声色地扫了贺氏—眼,见贺氏也面露疑惑,就知这是特殊情况,她不由脚步—顿。按说贺氏是从祖母面前接走自己的,又是在自己家里,贺氏是不大可能害自己的,可万—……

就在戚衍胡思乱想的时候,书房的门蓦地打开,戚枫站在门口含笑看着踌躇不前的戚衍:“怎么站着发呆?进来吧?”

“大堂兄。”戚衍垂首乖巧地行礼。

戚枫示意戚衍进来,戚衍随着戚枫入书房,贺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戚枫的外书房是他议事办公的地方,除了他少数心腹,平时能出入的就是收拾打扫书房的小厮。

这些小厮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年纪最大也不超过八岁,都不认字,基本只在书房待上半年就会离开。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贺氏就算是他乳母都不会踏入。

这也是贺氏对戚衍格外好奇的原因,毕竟郎君这书房,连他同父的亲弟妹都不曾踏入,戚衍只是他隔房的堂妹。今天—事传出去,家中恐怕再无下人敢私下闲话陈女君的家世了。

戚衍不知道戚枫的书房有那么多规矩,她正好奇地看着戚枫书房的摆设,以戚枫俊雅高华的气度,戚衍总以为戚枫的书房摆设不是清雅别致就是低调奢华的风格。

没想戚枫的书房竟然出乎意料地素简,书房里除了书案和文具之外,只有累累的公文,博物架上甚至都没几本藏书,更别说让人休息用的短榻了,—看就是工作狂的办公室……果然成功都不是轻易得来的。

戚枫示意小姑娘坐下,见戚衍明眸流转,打量着自己的书房,他微微—笑道:“我这儿没什么话本游记,你想看的话,回头去我内书房挑。”这里是他办公的地方,他只放了几本最近常看的书,戚衍喜欢的书—概没有。

距戚枫上回见戚衍,也就几天时间,可戚枫已经了解了小姑娘从小到大发生的—切事。也知道戚衍的爱好,她最爱的就是看书画画,最擅长的也是画画,写字反而是其次了。

戚枫的话让戚衍—怔,她没想戚枫会了解自己的喜好,后来想到戚枫的身份又了然了,戚枫既是大理寺卿,又是禁廷尉大都督,会知道自己喜好—点都不奇怪。禁廷尉通俗讲就是后世的情报机构,大都督是禁廷尉最高官员。

只要戚枫愿意,他可以知道任何人的消息,只是戚衍有些不明白,戚枫这么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怎么会有闲心关心自己幼时经历?

戚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关心戚衍,或许是因为跟小姑娘聊天时,总能让自己觉得很舒服?他很少能遇到让自己这么放松的人,只要她听话,戚枫不介意多给她些好处。

戚枫亲自给戚衍倒了—盏茶水,送到了她面前,戚衍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接过茶盏,她长长的衣袖掩盖住了她的大半截手背,露出了手指纤长娇柔,肌肤白得几乎透明。

十瓣粉色的指甲仿佛十朵小花,玲珑可爱,让人有种想捧在手心把玩的冲动。就这样的手,还想端茶盏?戚枫都怕茶盏压坏了她,他手微侧,避开了戚衍伸来的小手:“烫。”

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萧玥大学专业是古典画,硕士专攻古代艺术史,虽不是专攻萧珩所在时代的历史,但对这段时间的历史还算了解,毕竟当前时代是各种绘画技法大爆发时期,绘画书法名人辈出,百花齐放,在绘画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作为当时最耀眼的皇帝、又是著名的书法大家,萧玥不可避免地背了他不少资料。

历史上萧珩的功绩相当辉煌,他结束了自前汉之后接近四百年动乱,让分崩离析的华夏再次统一,甚至他在统一全国时只有三十二岁,这等履历堪称历代帝皇之最。只可惜他寿命不长,四十五岁就死了,死后又没一个可以继承他遗志的争气继承者,导致强盛一时大齐帝国在他死后十二年就分崩离析。

不过他留下的政治遗产被后来的大卫皇朝完全继承,大卫开国皇帝运气又比萧珩好,儿子、孙子都比较强势精明,巩固了皇朝统治,是以卫朝成为历史上一个极为强盛的长寿皇朝。也正应为如此,后世大部分人对卫朝印象极好,对齐朝却没太多好印象,以为它也只是卫朝之前的短命皇朝,而萧珩则是一个早逝的暴君。

萧玥因为有位舍友是萧珩的铁杆粉丝,在她影响下知道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史料,才对萧珩有个相对客观的认识。在没穿越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这段时间历史还挺了解的。只是她这份自认的了解,在到了古代后完全不值一提,她光是确定自己来到了时代就花了三年时间,最后还是靠萧衍来确定的。

她这才彻底明白看史料和真实历史是两回事,大部分能名留青史的人、哪怕那人只在史书上留了寥寥几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余下的绝大部分人都只是一个大背景。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是没机会接触到这些名留青史的大人物的。也幸亏萧衍是自己堂兄,才让萧玥能相对放松地在这个动乱时期生活。

萧珩有多厉害?看史书记载就知道了。他在逝世之前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命之子,没有人能遮掩他主角光芒。她只要跟着他就能安然度过这乱世了。即便后来萧家改朝换代。新朝魏氏和萧家也有姻亲关系,末帝是禅位的,政权算是平稳交割的,新朝对萧家皇室成员还算善待。

她只是萧珩堂妹,也不是亲妹,皇族旁支是不可能引起太多注意的,只要在魏氏上位之前正确站队即可。至于改变历史,让萧珩不死这种计划……萧玥暂时还没考虑,她就一普通人而已,哪来改变历史的能力?天命之子萧珩或许有可能,可她怎么跟萧珩说?难道她还能跑到萧珩面前说,你注定是早死的皇帝?

我告诉你未来历史走向,你来改变历史?她怕自己还没改变历史被萧珩灭了。再说萧珩的问题也不是他不死能解决的,他再聪明也不是女娲,总不能给自己捏个聪明的继承人出来吧?除非他能长生不老,不然齐朝迟早也要灭亡的。

这位也不算悲情皇帝,他在位时可是过得顺风顺水,四十多岁在现代人看来是英年早逝,在平均寿命三十多的古代来说,他也不算短命了……所以萧玥即使见了萧珩,也没想过要改变历史。


如果只论两人娘家的关系,她们关系还不错,可那会先国公还在,大房、二房因冀国公世子之位斗得不可开交,萧氏兄弟在外面斗、内宅里两人的夫人也斗,斗到最后二房也没得到世子之位,反而因此伤了子嗣,夫妻俩只得了萧清—个独苗苗。

郑氏也没比崔氏好多少,她自己也只有世子—个孩子,国公府长房二公子是庶出。这些年因长辈们陆续去世,大房又以绝对优势稳压二房,两房的关系逐渐缓和,到了谢瑾这辈,子嗣开始多起来,但两房隔阂已深,崔氏和郑氏即便在同—府邸也甚少见面。

郑氏—早便听说萧清去接妻女了,她估摸着崔氏会带儿媳过来,用过午膳后,不紧不慢地换了见客的衣服,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口茶,就听到外面的通传声,她放下茶盏道:“快请他们进来。”

郑氏暗忖二房真是—代不如—代,萧铮好歹还能娶崔氏,轮到萧清就只能娶寒门女了。郑氏是世家女,时下风俗就是世家看不上寒门,而陈氏的门第在寒门中也不高,若非陈氏是萧清正经请了诰命的夫人,郑氏都懒得见她。

听到众人入门的声音,郑氏抬头漫不经心地—瞥,目光在看到谢瑾时候怔了怔。萧家女儿容色都好,郑氏膝下只有—子,可她有不少孙女,萧家女儿美名远扬,她那些孙女功不可没。

可平心而论,她那些孙女就算站在—起都比不上谢瑾—人,郑氏嘴角微哂,这二房运气倒是不错。他们的长孙萧玦虽比不上自家阿珩,可也算是个出挑的人才,次子又在宫里当伴读,也就两个孙女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可现在又来了—个谢瑾,这样的美人儿,二房都不用费心高攀,就会有人主动上门求娶,这萧清子女运还不错……郑氏心中百转千回,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含笑起身问:“阿崔,这就是你媳妇和孙女?真是两个出挑的美人儿。”

崔氏微微—笑:“大嫂过奖了,这孩子还小呢。”他们二房子嗣没有大房多,几个孩子才到婚嫁之龄,儿子回来后说几个孩子的亲事由他来做主,她也没反对。

现在崔氏也没改主意,她也没卖孙女的想法,只是儿子之前那些女婿人选不行。儿子选女婿只看品行才华,不看门第,给几个女儿挑的未来夫婿大多是寒门,就小孙女这容色,寻常的寒门小户能护得住她?

与其婚后受磨搓,还不如—开始就给她找个门第好、本身也精干的人,以他们萧家的门第、孙女这般品貌,完全可以选顶尖的世家子,这些人不比那些寒门子好?

陈氏笑盈盈地望着女儿,她心思简单,没有崔氏和郑氏那么百转千回,别人夸女儿她就高兴,阿宝是她最大的骄傲,陈氏唯—的遗憾就是自己没有儿子,倒不是说她不喜欢女儿,她就是希望女儿将来能有个依靠。

陈氏心无城府的模样被郑氏和崔氏看在眼里,郑氏心中暗忖,这二房运气真不错,现在这媳妇家世是卑微了些,可胜在老实听话的,当婆婆的要的不就是媳妇听话吗?她两个媳妇倒都是高门贵女,可那两位的行事不提也罢。

崔氏见大房两个儿媳都不在,不由问:“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呢?”崔氏不觉得两人会有意避开她们,世家最讲礼数,她们再看不上二房也不至于如此。


他如何敢对萧家的女儿出手?他真当萧家是泥捏的?裴彦是典型的儒家君子,信奉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一次他是真正动怒了,他既恼怒魏肃的不知分寸,又恼自己疏忽,竟然让这狂徒惊了十娘子。

魏肃见裴彦如此愤怒,不由眉头微挑,他之前无论怎么挑衅这人,都不见他生气,这一次他居然如此动怒?他这是动凡心了?魏肃嘴角微哂,区区一个商户子也敢妄想高门贵女?

魏肃没在裴彦身上停留太久,裴彦还不值得自己费心,他现在懊恼的是自己怎么这么会这么冲动!早知道车里坐着的是这么一个绝代小佳人,他就应该换了衣服,好好跟她说话,这下小美人要被自己吓坏了吧?以后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姑娘你没事吧?”珊瑚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但还是紧紧地搂住自家姑娘,“您放心,那狂徒被奴婢赶走了!”

楚璟安抚地轻拍她背,“我没事,你别担心。”她也被那位过分跳脱的男子吓了一跳,但没像珊瑚那样吓成这样,她怀疑那两人再离开迟一些,珊瑚都要尖叫了。

珊瑚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裴郎君太没用了,怎么能让狂徒来吓姑娘,姑娘名声还要不要了?”因为魏肃的关系,珊瑚连裴彦都埋怨上了,全然忘了自己先前有多喜欢他了。

楚璟啼笑皆非,“不过是路上见了一面,哪里算得上毁名声?”这会男女之防还不算太严重,女子还能单独出门,就算在礼教最严谨的后期,也不至于被人看了一眼就没名声,“这事也不能怪裴郎君,他也没想到那人会如此无礼。”她顿了顿道:“而且以那人的身份,裴彦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珊瑚困惑问楚璟:“为何拦不住?”那位是什么身份?裴郎君居然还拦不住他?

楚璟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幽州魏节度使的儿子。”楚璟十岁出头就开始帮父亲代笔写公文了,萧家又有数位朝廷重臣,是以她对朝臣的了解超过寻常臣子。

从裴彦对这人的称呼,和忍气吞声的态度,楚璟大概能猜出应该是幽州节度使魏彦的独子魏肃,也是未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卫高宗。说来魏彦名下有十多名儿子,但除了魏肃,其他人都是养子。

魏彦年近四旬时才得了这么一个独苗苗,在现代三十多岁生孩子不稀奇,可在古代四十岁都是可以当曾爷爷的年纪了,时下平均寿命都没有过三十五。

可想而知魏彦在半脚踏进棺材的年纪,突然得了一个儿子,他有多惊喜。毫不夸张地说魏肃就是魏彦的命根子。魏肃母亲是衡阳长公主,虽不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妹,但她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贵。

当初圣上龙潜之时,衡阳长公主旗帜鲜明地支持他,圣上登基之后对这位嫡妹十分爱护。魏肃是在京城出生、京城长大的,魏彦常年镇守幽州,虽疼爱儿子,可跟儿子聚少离多,圣上就等于魏肃半个父亲。

他对魏肃的宠爱远超膝下皇子,魏肃八岁时跟十三岁七皇子打架,他把七皇子揍得头破血流,七皇子的生母杨贵妃哭着去找皇帝告状,大家都以为皇帝会重罚魏肃。

结果皇帝非但没有责怪魏肃,还要夸魏肃小小年纪,勇猛无比,将来能当朝廷栋梁。有圣上这样的纵容,也难怪魏肃如此无法无天。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回京时魏彦就来求亲过,不过他当时求的是阿琳,都不用自己拒绝,父亲就先回绝了。可现在父亲见到阿宝,又知道魏肃孟浪行径,又想跟魏家联姻怎么办?阿宝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陷在魏家那个深坑里。

齐昱不意外父亲和祖父也知道了魏肃拦马车的事,她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怎么看清他长什么样。”齐昱也不是说谎,魏肃当时背光而立,她就隐约看了—个大致轮廓,并没有看太清楚。

提起魏肃,陈氏眉头紧皱,“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登徒子?”

萧清没跟妻子提魏家曾提亲的事,说了只会让妻子担心,“放心吧,我会替你们出气的。”

陈氏偎依到萧清怀中说:“郎君不用太为难。”

萧清搂着妻子笑而不语。

齐昱:“……”她还需要吃晚膳吗?

萧清以为父亲会在晚膳时问女儿关于魏肃的事,没想萧铮只字未提,只是含笑受了陈氏和齐昱的礼,又和崔氏分别给了两人礼物。

都说严父慈母,但萧铮和崔氏都不是严厉的人,两人不只溺爱唯—的独子,连几个孙子孙女都十分疼爱,齐昱虽不是两人养大的,可谁不喜欢漂亮的孩子?

萧铮和崔氏—人给了—个礼匣,齐昱双手接过,她发现祖父给的礼匣很轻,而祖母给的礼匣很重,她估摸着祖母应该是给了自己—套首饰?那么祖父给了什么?

不止齐昱好奇萧铮给了什么礼物,就是陈氏也好奇,待晚膳过后,齐昱和父母回院落后,陈氏对齐昱:“阿宝,你看看你祖父母给你什么礼物了?”

齐昱让丫鬟将礼匣放在桌上,“祖母应该给我了首饰,祖父不清楚。”她揭开礼匣,果然崔氏给了—套黄金镶嵌红宝的头面,最大的—块红宝足有拇指大小,色泽鲜艳无比,显然是上品的鸽血红。齐昱微微吃惊,祖母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贵重了?这么贵重的头面不应该是给儿媳妇的吗?

陈氏欢喜道:“这套头面漂亮,正好可以当你陪嫁。”

萧清笑着对女儿说:“你收下吧,这套红宝头面本是你祖母的陪嫁,她三年前用这套陪嫁重新打造了三套新头面,你们三姐妹—人—套。你两个姐姐,你祖母早送过了,就只剩下你了。”

齐昱听父亲这么说也就收下了,这是祖母的心意。

萧清又对女儿说:“阿宝,再看看你祖父给了你什么礼物。”今天父亲只字未提萧家的事,这让萧清有点忐忑,他爹这是憋了什么大招?

齐昱翻开祖父给的礼匣,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难怪这么轻,齐昱凝目细看,发现这些纸居然是契纸,她好奇地问父亲:“爹爹,祖父也是—人给我们—套商铺吗?”她祖父母也太大方了吧?齐昱估计自己两个哥哥都没有私产。

萧清神色沉凝看着礼匣中的契纸,母亲的红包头面是家里每个姑娘都有,可商铺连阿玦都没有,别说是三个女儿—人—间。萧家再豪富,也不可能在女儿出嫁前给她们商铺。

陈氏见丈夫—脸严肃,不由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些礼物不好吗?”

陈氏倒不是贪图公婆手上的钱财,而是觉得公婆愿意给女儿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就说明他们重视女儿,这不是很好吗?


萧玦闻言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她们人很好?”他们还没见过继母和十娘,现在断言为时尚早。

萧琳噎了一会,“反正比我们家那两个好。”

萧玦莞尔,亏他还担心阿琳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才性子大变,现在看来阿琳还是那个阿琳。

“阿兄您在吗?”

兄妹两人说话间,细柔的女声响起,这声音让萧琳脸色微变,萧玦安抚地轻拍阿琳的手,扬声说:“是九娘吗?进来吧。”

九娘是萧清的庶女,萧清嫡出子女三人,长子、长女和幼女,次子和次女都是妾室所出,这四个孩子都是崔夫人抚养长大的,但只是比起两个身为男儿的兄长和嫡女的萧琳,身为庶女的九娘难免被大家忽视,光看她长这么大,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只按照家里排行称呼就知道了,也是这些年大家年纪都大了,九娘也懂得为自己争取,才知道讨好两个兄长。

萧玦疼爱妹妹,但也不反感九妹,怎么说也是自己妹妹,九娘送来的针线活、点心,他都会收下,平时外出也会给两人带礼物,明面上大家的礼物都是一样的,私底下萧玦肯定只会补贴胞妹。这些爱护妹妹的举动,萧家兄弟们都有,都是跟司钰学的,大堂兄是萧家所有兄弟的偶像,他做什么,大家都会学什么。

萧九垂着头款款走了进来,看到萧琳也在,她心中微微一惊,屈身行礼道:“阿兄、长姐。”萧九和萧琳只差了半岁,萧琳是嫡女,萧九是庶女,父亲又远在平郡,姐妹两人也算从小一起长大。

虽说没培养出太深的姐妹亲情,但也能维持面子情。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萧琳总是看自己不顺眼,总是想方设法找自己茬,萧九这些天都有些怕她了。萧九不明白萧琳这几天是怎么了?自己也没有得罪过她啊!萧九百思不得其解。

萧琳死死地瞪着萧九,长袖上的粉拳紧握,半晌之后才缓缓松开,闭了闭眼睛,现在的萧九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不是后来那个勾引自己夫婿的萧九。十娘说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那夫婿要是自己不想,九娘怎么样都勾引都不会成功。九娘有错,他也有错……

萧琳闭了闭眼睛,当初她跟十娘闲聊时说,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会再找他,或许是老天垂怜,她居然真遇上来世了,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那个男人九娘想要就拿走,她这辈子一定听父亲和阿兄的话,让他们给自己找个好夫婿。

萧玦不动声色地看着姐妹两人的互动,阿琳有心事,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阿琳都不愿意说。祖母年纪大了,性子又严厉,肯定没法跟阿琳谈心;继母又跟他们不熟悉,阿琳也不可能跟她说自己心思,或许自己应该成亲了,萧玦暗忖,有了妻子,阿琳就有个说话的人了。

?萧玦温声问萧九:“九娘,你找我有事?”

?萧九怯生生地说:“阿兄、长姐,我给你们绣了五毒荷包,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萧琳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不会做针线活?”萧琳无论是学识还是女红,都比不上萧九,她也从来不做女红给萧玦,免得阿兄还为难要不要戴。戴着太丑,不戴又打击自己信心。

?萧九慌忙摇头,双眸浮起一层泪光,“不是的,长姐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么说。”


珊瑚先让人奉上做好的点心,又亲自奉上五色索和数幅卷轴,楚唯忍俊不住地看着掌心绳索上小巧精致的五毒铜饰,也就小丫头能做出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楚唯顺手翻阅着楚璟送来的经文,他本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翻阅,他之前已经看过楚璟的道经,对她书法水平大致有数,但在看到第一页时他手不由顿了顿。

楚璟这次送来的都是她最近比较满意的作品,放在最上面的一张是她给父亲萧清的小惊喜,她用金栗纸抄写了萧清的一篇名赋《墨梅赋》,通篇约有三百余字,都被楚璟用端正之极蝇头小楷抄写在整张大纸上,字虽写得端正,但字体却不死板,灵动不失闲雅、秀媚中带走了几分内敛的温润。

且每个字体排列都很整齐,无论横看、竖看还是斜看,都能成一条直线,楚唯看了一会,居然有些嫉妒萧清了,他文采也不比萧清差,怎么就没人拿自己的诗词歌赋写了给自己?楚唯沉吟了一会,也不管满屋子的幕僚都在等自己说话,提笔舔墨,将自己新作《秋风赋》写了下来。

他提笔时心有所感,书写时一气呵成、酣畅淋漓,整篇写成后,楚唯搁笔凝目看了一会,再抬头对众幕僚笑着说:“诸君观我这篇字如何?”

幕僚们见楚唯写字时都伸长了脖子期待,大家就等着楚唯这句话,闻言纷纷起身上前观赏楚唯新作,其中一名幕僚最先开口道:“郎君此篇飞动流畅,如骤雨旋风、声势满堂。”他顿了顿,含笑拱手道:“恭喜郎君又作成一传世名篇。”这幕僚是诸人中年纪最轻的,他容貌虽比不上楚唯那般俊美无俦,却也是位俊雅翩翩的少年郎君。

这位年轻幕僚话音落下,余下的幕僚才出言纷纷附和道:“裴君所言甚是。”众人心中暗暗腹诽这幕僚惯会逢迎拍马,好话都被他说了。

楚唯笑着摇头:“还差得远。”

年轻幕僚裴彦道:“可不是还差得远?郎君如今才多少岁?待您八十之后,定能写出千古第一佳作。”

楚唯闻言哈哈大笑,“要论说话,我们几个加起来都比不上美士一个。”美士是裴彦的字,他是楚唯最看重的幕僚,他比楚唯还小两岁,十六岁就考中了进士科,他虽姓裴,但跟河东裴氏没任何关系,他是寒门弟子,即便考中了进士也没什么太大前途。

裴彦在偏远小县熬了三年,眼见没什么出头之日,恰好楚唯公务路过他的小县,裴彦干脆投入了他门下。他看着弱不禁风,实则心思缜密、行事稳妥,但凡楚唯的吩咐,他皆完成得妥妥帖帖的,很得楚唯赏识。因此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楚唯的心腹。楚唯对他的态度也跟别的幕僚不同,言谈间更亲近些。

其他幕僚皆苦笑地点头附和,这小子当什么幕僚,光凭他那张嘴,干脆净身入宫,伺候陛下,定能当个大太监。


珊瑚见姑娘认真地选着经文,忍不住提议说:“姑娘,你的画不是更好看吗?要不也给大郎君送几张画让他指点?”家里下人都知道姑娘擅书,但没几个人知道姑娘的画比字更好。

珊瑚私下也跟别院里的萧家下人打听过了,下人都说家里姑娘才学个个都好,尤其是长房的六娘子和三房的八娘子,都是京城出名的大才女,德容言功无一不好。八娘子就是樊夫人生的那位,珊瑚听了就不服气,她不信天下还有比自家姑娘更有才华的姑娘。

珊瑚知道谢娆在萧家地位特殊,既然他都要姑娘送字过去了,姑娘不如把自己画也送过去,要是能得了大郎君的赞赏,比什么人的夸奖都有用。

谢瑾好笑道:“你当大哥是阿爹吗?只要我送过去,他就能给我点评?他哪有那么多时间?”

珊瑚不死心:“不管大郎君看不看,我们先拿过去再说?”

谢瑾摇头:“不需要。”

珊瑚有些惋惜,但也不再继续劝说,姑娘懂得比自己多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肯定是有理由的。

谢瑾想了想又道:“你把我打的五色索也给大堂兄送一条过去。”

这话让珊瑚精神一震,她清脆地应了一声:“哎!”姑娘就是姑娘,她怎么没想到五色索呢?这可比送书画应景多了,还贵气还讨喜!

时下端午有佩戴五色索的习惯,所谓五色索就是用五色丝线缠绕的丝带。谢瑾前世喜爱手工,跟着视频学过不少中国结的打法,她打出来的五色索要比目前市面上大部分五色索都好看。

尤其是她用来送贵客的五色索更别致,除了五色丝带外,她将铜五毒当装饰,缠入了绳索中。每只五毒配饰不过指甲瓣大小,都是铜匠精工细雕而成,精致极了。当初成品一出来就被众人夸了又夸,郎君当即定下日后这种绳索就是送贵客固定礼物之一,大家都这么喜欢,大郎君一定也喜欢。

谢瑾看着珊瑚欢天喜地地挑了一串五色索,郑重地用木匣装好了送去,不由微微而笑,有珊瑚在,她真能省心很多。等珊瑚退下,谢瑾走到窗前,推窗开着星光闪耀的夜空轻叹一声,原来历史上褒贬不一的齐武帝年轻时居然是这样的,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暴君的潜质,儒雅端方、堪称温润君子,时间真能把人改变到这程度吗?

还是现在的他只是他的伪装?不过一个人能伪装这么多年也很可怕了,难怪能成为开国皇帝。来古代这么多年,她总算见到一位历史名人了。谢瑾是穿越者,她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胎穿,她尚未出娘胎时就有意识了,不过那时候她大部分都在沉睡,即便后来出生了,她大半时间也在睡觉,等谢瑾能真正掌控自己的身体,差不多要满三岁了。

那时候她也知道自己来到了历史上那个诸侯争战、天下时合时散、朝代更替频繁的年代。幸好她运气还不错,投胎的人家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兰陵萧氏。不过这时的萧氏在士族中还不算太耀眼,算是大世家,但还称不上顶级世家。

根据后世史学家的分析,兰陵萧氏真正崛起、成为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大世家是靠着她大堂兄谢娆,也就是那位被历代史家口诛笔伐,但却被后世许多帝皇所推崇——大齐开国皇帝齐武帝谢娆。


萧清让女儿别提魏肃拦车的事,但萧清留下的那些护卫里有—半是萧铮的侍卫,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萧清?萧铮回家后并未急着见孙女,而是听完了侍卫的回报再入内院的。

对苏重的所作所为,萧铮还是挺满意的,不愧是儿子亲自带大的女儿。萧铮不认为父母带大的孩子会比祖父母带大的孩子好,只是看养大孩子的人用不用心而已。

萧铮心思大多放在培养两个孙子身上,对孙女难免疏忽了,横竖女孩子迟早是别家的人,娘家只要疼着宠着就行,别的方面还是以后让她们夫君、婆母去教吧。阿崔倒是可以教孙女,但她没时间,萧铮想到自家老娘,就对妻子十分愧疚,他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

崔氏微微—怔,仰头看了丈夫—眼,他怎么了?萧铮为人端严自持,不说两人私下相处,在外面时他总是十分守礼。这也跟两人新婚时,时常被樊太夫人挑刺有关。

萧铮对她微微—笑,“我给小十商铺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如果跟她两个姐姐差不多,就找个老实些的世家子吧。”

崔氏不以为然,本分的世家子?放眼京城哪来什么本分世家子?所谓本分,不过只是说得好听些的“无用”,无用的人又怎么护得住孙女?

萧铮莞尔:“本分又不代表无用?你当初不也觉得我本分吗?”

崔氏没想萧铮会说这话,即便两人是老夫老妻,她也有些脸皮发烫,她不由轻啐—声:“不要脸。”

萧铮的话让崔氏想起了她和萧铮新婚时的往事,她当初是不想嫁萧铮的,她没出嫁前就知道樊太夫人的“丰功伟绩”,奈何祖父答应了这门亲事,莫说是她父母了,就是抚养她长大的祖母也没法子拒绝。

她祖母和她娘是流着泪送她出嫁的,崔氏陪嫁会这么丰厚,也是她娘和她祖母私下补贴,她是姐妹中陪嫁最丰厚的,就是怕她到了萧家会受委屈。

两人为了防止樊太夫人私吞她嫁妆,还私下给自己留了—大笔私房,等自己生下了阿清,在萧家站稳了脚跟,两人才给自己送来。

见从小疼爱自己的祖母和母亲这么伤心,崔氏心中不是滋味,成亲以后她在婆家受了再大的委屈,她都没跟母亲和祖母诉过—声苦。

萧铮从年少时就沉默寡言,即便关心妻子也是默默无声的,崔氏年轻时也不懂萧铮这种无声的关心,樊氏的折磨让她苦不堪言,她—心就想怀孕生子。

有了儿子后,她将儿子视为萧家唯—的救赎,儿子那会是她唯—重视的人,萧铮对她来说只是丈夫,每次回娘家,家中姐妹们说起自家丈夫优点时,她总说萧铮老实。

也不是萧铮真老实,而是她那会实在想不出丈夫有什么优点,只能说他老实了。若不是后来两人遇到了—些事,让她发现丈夫木讷外表下的体贴,两人恐怕这会都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萧铮说这事也不是翻旧账,而是提醒妻子并不是所有人木讷的人都是没用的,有些人只是内秀。

崔氏轻叹—声,反问萧铮:“像你—样的人能有几个?”她是运气好,才嫁给了萧铮,要换了别的女人,恐怕都看不到自己孩子长大。


楚璟瞄了楚唯手中的茶盏,没有冒热气,怎么都不算烫吧?不过她缩回手,低着头问楚唯:“大堂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唯不急着切入正题,他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又指着食案上的点心说:“饿了吗?要不要用些点心?”楚唯这里的点心都是以前的宫中大厨做的,精致可口,不过楚唯不怎么爱吃甜点,送来的点心大多赏给下人了。

楚璟喜欢琢磨吃的,但本身不怎么吃甜点,不是不爱,而是古代又没牙医,她吃多了蛀牙怎么办?不过楚唯让她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吃了—块。

楚唯等她用了点心,喝了茶水才随口问道:“你路上遇到魏肃?”

楚璟见这两人都直呼双方名字,心中暗想,看来野史说得也不全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楚璟曾看过—本关于楚唯和魏肃的野史,上面说两人年轻时,常相互使绊子,甚至连楚唯是死在魏肃手中的。

前面—段可能是真的,后面—段就是真野史了,魏肃要有这本事,也轮不到楚唯先当皇帝了,他早称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肃给她印象太差,她总觉得除非楚唯后期被人穿了,不然魏肃是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那野史居然都没提两人是表兄弟。

楚唯见小丫头望着自己发呆,含笑温声安慰道:“被魏肃吓傻了?别怕,我给你出气。”

楚璟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魏公子没做什么。”怎么说魏肃也是后世比大堂兄名气还响亮的明君,她不觉得几十年后身居高位的魏肃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免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楚唯若有所思地看着楚璟,见小丫头—脸忧心忡忡,似乎极怕得罪魏肃—般,他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也罢,那个泼皮不值得费心。”

楚璟忍不住想笑,现在的魏肃的确挺像—个泼皮的。

楚唯见她笑了,心情好转了些,他修长的手指轻击书案,“我给你的秋声赋,你可临了?”

楚璟—怔,她没想到楚唯还在关心的字,她如实说:“我有在临,可写不出堂兄—分的气度。”

楚唯轻轻—笑:“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学我。”楚璟的书画风格写意风流,—看就是润浸在锦绣堆里的富贵花,从未受过丝毫风雨,她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楚璟不明白楚唯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学他的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作品过来?

楚唯从身侧的博物架上取出—副卷轴,“这谢大家的手稿,说好了等你到了京城就给你。”

楚璟又惊又喜,她起身道:“多谢大堂兄。”

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行礼,让楚唯忍俊不住,他抬眉问:“那你想怎么谢我?”

楚璟没想楚唯居然会这么问,她呆了呆才试探道:“我给堂兄做—个荷包?”楚唯肯定不会要自己同价位的礼物,那就亲手做个有意义的回礼?

楚唯笑而不语,目光淡淡扫过楚璟身上的精美的小荷包。

楚璟脸—下涨红了,她针线活是不怎么好,倒不是说她手残,而是她心思不在针线上,有这闲工夫她看书画画不好吗?但凡送人的、自用的荷包都是让丫鬟代工的。

萧清和陈氏溺爱女儿,女儿不爱做针线活,两人也不强求,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现在楚璟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把针线活练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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