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简沈怀筠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我改嫁病弱王爷谋权篡位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文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宠妾灭妻,我改嫁病弱王爷谋权篡位》,由网络作家“文荒”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简沈怀筠,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她不过是要个名分,你为什么就不能让一让她?”上一世,她什么都以他为主,甚至让出正妻之位,甘愿为妾。可最后她什么都没得到,不仅惨死冷宫,还被株连九族。这一世,再次遇到同样的场景,她只淡漠一笑。她:“滚吧!狗男人!”转身,她就跑去找那个病弱王爷,问他还愿不愿意娶她……没多久,病弱王爷娶妻了,还是长兄的妻子,京城都在传他们的事。王爷:“后悔吗?”某人扶着发酸的腰:“到底是谁传的你不能人道,我要去杀了那个人!”...
《宠妾灭妻,我改嫁病弱王爷谋权篡位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然而刚走几步,就被冷霜拦下了。
她伸出胳膊,拦在众人面前,眼中冷意凌厉。
众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丁乐贤。
见状,丁乐贤神色僵了僵。
他看向沈怀筠。
“王妃,您这是?”
“这些膳食,送到我的禹香苑。”
“这……恐怕有些不妥。”
丁乐贤说道:“王妃,这些饭菜,都是给宁姑娘的,您要吃什么,我马上让厨房安排,您看怎么样?”
桃叶大骂。
“呸!她宁兰雪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们王妃等?!”
丁乐贤装没听到。
他脸上还是笑眯眯的:“王妃,要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把饭菜送过去了。”
沈怀筠笑了笑。
而后开口道。
“桃叶,给我掌他的嘴。”
“是!”
桃叶一下来劲了。
她冲过来,还没等丁乐贤反应过来,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
打得丁乐贤退了一步。
他一愣,刚准备说话。
桃叶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另一边脸上。
丁乐贤捂着被扇麻的脸,震惊不已。
“王,王妃,您这是干什么?!”
沈怀筠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看你似乎还没睡醒,给你醒醒脑,现在听清我的话了吗?”
丁乐贤眼中迸出一丝怒火。
他沉着脸,挥了挥手。
“去,把饭菜送往禹香苑!”
一群下人赶紧掉了个头,端着膳食朝着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沈怀筠收回目光。
“桃叶,冷霜,咱们回去。”
她刚转身。
身后,丁乐贤低声道。
“王妃,别怪奴才没提醒您,宁姑娘是王爷放在心尖上的人,要是他回来了,知道王妃的做法,估计会大发雷霆的。”
沈怀筠回头。
“你在威胁我?”
“奴才可不敢。”
丁乐贤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桃叶气得要上前跟他争吵,被沈怀筠拦住了。
她示意了一眼冷霜。
冷霜点点头。
她走到丁乐贤身后,猛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丁乐贤痛呼一下,双膝跪地。
冷霜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掰开他了的嘴。
沈怀筠朝着他嘴里扔了一颗药。
丁乐贤捏着喉咙。
“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以前不知道,丁总管说话如此没规矩。”
沈怀筠语气温柔。
说出的话却让丁乐贤变了脸色
“给你喂的这毒药,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会令喉咙又痛又痒说不出话,实在难忍,丁总管可一定要忍住,不能喝水吃东西,更不能挠,否则这辈子可都要成了哑巴。”
丁乐贤眼神震惊,刚想说话,下一秒,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疼痛袭来。
慢慢的,越来越严重。
似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自己的喉咙。
极其难忍!
“王……王妃……”
他想求饶。
然而沈怀筠只是淡淡一笑。
“丁总管放心,十二个时辰一过,自然好了。”
十,十二个时辰!?
不如杀了他算了!
丁乐贤疼得一张胖脸都变了色,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朝着沈怀筠磕头。
沈怀筠看也没看他一眼,带着桃叶和冷霜回去了。
临走时候,桃叶转头,冲着丁乐贤冷哼一声。
“以后睁大你的狗眼,认清谁才是王府的主子!”
……
到了禹香苑,饭菜已经摆好了。
满满一桌,琳琅满目。
桃叶忍不住道。
“一群狗奴才,还真把宁兰雪当主子了!”
沈怀筠没吭声。
下人们都是看菜下碟。
这么捧着宁兰雪,终归到底,还是因为慕容擎。
她坐下来。
“桃叶,冷霜,你们也饿了吧,一起吃吧,反正这么多也吃不完。”
“是。”
“是,小姐!”
二人坐在下方,也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用完膳后,沈怀筠让桃叶将账本拿来。
桃叶有些纳闷。
“怎么了,小姐,您不是要跟贺王和离么?怎么还为王府管账?”
“正是因为想要走,才要清点清楚我的嫁妆。”
沈怀筠翻着账页。
“该属于我的东西,一件都不能留下。”
看着账本,沈怀筠眉头越蹙越深。
上辈子,她一直穿着朴素,做低伏小,一颗心都放在慕容擎身上,从来没打扮过自己,也没在意过自己的嫁妆去哪了。
她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上面只有两个哥哥。
出嫁的时候,沈家给的嫁妆格外丰厚。
今天一看,发现一小部分,居然都在兰苑!
她才刚嫁进王府不到一年啊!
沈怀筠手指一紧。
才这么点时间,她的嫁妆就被占了这么多,那么上辈子,她所有的东西,肯定都被宁兰雪霸占了!
抢了她的正妃之位,还霸占了她的嫁妆!
沈怀筠怒极反笑。
“这些人,还真是让我一刻都没法消停。”
“桃叶,冷霜,去兰苑走一遭。”
*
宁兰雪住的厢房,在东边的院落。
是慕容擎亲自给取的名——兰苑。
其实沈怀筠上辈子,从未来过兰苑。
估计是怕她找宁兰雪的不快,当初一接回宁兰雪,慕容擎就命令她,不准踏进兰苑一步。
她还真乖乖听了。
如今,慕容擎说得话,她都只当是狗叫!
几人刚靠近兰苑,就见外面一群婢女在打理花草。
偌大的院子清幽整洁,梁上雕花,假山奇花,样样俱全。
就连空气中,都泛着淡淡的清香。
比她的禹香苑不知强了多少倍。
外面有婢女看见她,愣了一下。
随即立刻过来。
“王妃,您怎么来了,奴婢马上去禀告宁姑娘。”
“不必了。”
沈怀筠迈步,朝着宁兰雪的厢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说话的声音。
“姑娘别生气,不过是一顿午膳,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沈怀筠就是仗着贺王不在欺负您,等贺王回来了,有她好看的!”
“昨日吵着要和离,今日又抢了我的午膳,也不知道沈怀筠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奴婢看她就是嫉妒姑娘得到王爷的宠爱,心里不平衡罢了,找地发泄呢,她沈怀筠顶着王妃的头衔,有什么用呢,这府里谁不知道姑娘您才是主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眼下她毕竟占着王妃的位置,实在心烦。”
“放心吧姑娘,王爷迟早会休了她的!”
二人笑出了声。
沈怀筠眼神一冷,提起裙摆就走了进去。
“你说要休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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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这不合适吧?!”
井六睁大眼。
桃叶走到旁边,一脚将他踹趴下了。
“让你趴着就趴着,哪那么多废话!”
桃叶自小跟着她长大,机灵勤快,还有点功夫底子。
井六当下就被踹倒在地。
沈怀筠一只手搭着桃叶,抬脚踩着井六,上了马车。
上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脑袋,疼得他大叫。
沈怀筠坐进车厢内,扬长而去。
井六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立刻跑进王府,去跟慕容擎告状了。
慕容擎正在宁兰雪这边,等着沈怀筠给他端早膳。
结果没等到沈怀筠,等来了井六。
听到井六的汇报,慕容擎心中又震惊又愤怒。
还带着点不安。
昨天沈怀筠惹他生气,他原本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准备今早在早膳上为难她。
可是没想到,她压根就没给自己准备早膳!
不仅如此,现在还独自进宫了。
难不成,昨天说要让宁兰雪做王妃这事,对她刺激太大,她真准备跟他一刀两断了?
一想到此,慕容擎有些坐不住了。
他立刻吩咐井六,也要进宫。
他回头看着宁兰雪。
“兰雪,我若是不跟沈怀筠一起进宫,传出去怕是不好,我先走一步,就不陪你用早膳了。”
“王爷慢走。”
宁兰雪面上体贴,心里却十分不悦。
沈怀筠那个蠢货,现在倒是学聪明了。
不死缠烂打,改换欲擒故纵了?
*
到宫中后,沈怀筠被桃叶扶着下来,刚好见一辆六驾马车驶进皇城。
马车四面都是昂贵精美的丝绸装裹,窗牖镶金嵌玉,华贵无比。
桃叶低声道。
“这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是瑾王。”
沈怀筠声音淡淡。
桃叶转头:“小姐,您怎么知道?”
“几个皇子中,除了他,谁还能有这种待遇,敢这么张狂?”
当今圣上慕容霆,称为仁景帝。
这位帝王只有四个儿子,成年之后,都封王离宫了。
分别是大皇子慕容修,四皇子慕容擎,十一皇子慕容曜和九皇子慕容简。
其中,当属慕容简比较特殊。
仁景帝后宫之中,原本只有一位皇后苏婉儿,二人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帝后感情虽好,但是苏婉儿多年来,一直没有怀孕。
为了江山后继有人,仁景帝便往后宫中纳了几位妃嫔。
之后,陆陆续续有了几位皇子和公主。
但是没想到,皇后苏婉儿在二十七岁时,突然怀孕,为此仁景帝龙颜大悦,还大赦天下。
十月怀胎,不料苏婉儿在生产时遇上难产,拼死生下慕容简之后,便香消玉殒了。
而慕容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随着年岁渐长,宫中所有太医都断言,不仅寿命不长,还难有子嗣。
仁景帝十分悲痛。
原本是准备立嫡子慕容简为储君,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搁置。
这些年,慕容简虽然体弱,但是才能却是万人之上。
外能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内能治国安邦,郎才独绝。
仁景帝十分疼他,虽然没有立储,但是吃穿用度,处处却都跟储君无异,常住东宫,甚至默许他私自养兵。
为此当时不少大臣都谏言过,然而仁景帝却始终不为所动。
后来众人想开。
慕容简终归命不久矣,即使养兵,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
便也没再提了。
圣上宠他,加上这位瑾王本身就张扬肆意,手腕雷霆。
这些年间,慕容简的名头,响彻京都。
绣着金色爪纹的车帘被轻轻掀起,在日光下,慕容简半张侧脸露了出来。
桃叶低声道。。
“小姐,瑾王居然长得这般好看?”
人人都说九王爷是个病秧子,她还以为骨瘦如柴一脸病气呢。
似是察觉到什么,慕容简突然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一下对上了沈怀筠的目光。
他看了她一会,而后缓缓放下了车帘。
沈怀筠蓦的想起了之前在茶楼的事。
跟眼前冰冷高贵的男子,联系不到一起。
桃叶眼中是未散去的惊艳。
“都说贺王慕容擎温润英俊,跟小姐般配,我看其实论长相,瑾王才是与您更配。”
“桃叶,别乱说话。”
桃叶吐了吐舌头。
她说得本来就是实话嘛。
贺王慕容擎那个伪君子,都是虚名!
……
后宫内,皇后苏柳儿正带着几位妃嫔,正准备带众人看自己新种植的昙花。
方蕙跟在后面。
就在此时,她宫里的人突然过来通报,说是贺王妃沈怀筠来请安了。
苏柳儿瞥见,便随口问了一句。
“方妃,是有什么事吗?”
“禀皇后,是贺王和贺王妃今日要过来请安,臣妾恐怕要先行回去了。”
闻言,苏柳儿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
“我听说贺王妃沈怀筠被称为京都第一美人,一直没仔细见过,不如也让她过来,让本宫看看。”
闻言,方蕙只能答应。
一旁的贵妃秦海棠哼了一声。
“京都第一美人?恐怕也只是空有其表没有内涵,据说缠了贺王很多年,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没有一点矜持可言!”
她是公侯嫡女,武将之后。
对于沈怀筠的行为,她也略听说过一些,内心很是瞧不上。
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纯纯的恋爱脑。
蠢死了!
一旁方妃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虽然也不怎么在乎沈怀筠,但是秦海棠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贵妃,擎儿与怀筠青梅竹马,二人的感情从小就很好,成亲后也是伉俪情深,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
秦海棠笑。
明显没理会她。
慕容擎跟一个青楼女子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凡事不会空穴来风,肯定是有点什么。
现在在这圆什么呢。
方妃话音落下不久,就见宫人领着沈怀筠过来了。
比起往日的朴素,今天沈怀筠明显精心打扮过。
端庄大方,明艳动人。
一来,就给一众人行了礼节。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仁景帝后宫人数稀少,主要的妃嫔她都认识。
皇后苏柳儿,贵妃秦海棠,她的婆母方妃方蕙,兰嫔聂玉兰。
还有几个美人,是新面孔。
她一来,皇后就忍不住夸赞。
“都说贺王妃倾国倾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沈怀筠躬身。
“皇后娘娘谬赞了,娘娘才是风华天下。”
苏柳儿是先皇后苏婉儿的亲妹妹,宽厚仁慈,是慕容简的姨母。
慕容简没有母亲,一直在她膝下长大的。
沈怀筠爱屋及乌,也对苏柳儿尊敬了几分。
这番话,说得苏柳儿很是开怀。
又称赞了沈怀筠几句。
秦海棠冷不丁道。
“贺王前段时间不是去避暑山庄了么?本宫的女儿明华公主前段时间无聊,也去了避暑山庄游玩,无意中看到了贺王,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女子。”
秦海棠转头:“沈怀筠,听明华说,贺王身边的人,不是你?”
闻言,方蕙神色微僵。
秦海棠仗着娘家显赫,在宫中一直目中无人。
而且一直瞧不上她,跟她关系很差。
要是知道他儿子又是带了宁兰雪去避暑山庄,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
想到此,方蕙立刻看向沈怀筠。
“怀筠,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她知道,沈怀筠对她儿子一片痴心。
肯定会维护慕容擎的声誉。
沈怀筠立刻开口……
“王爷既然知道自己偏心了,那不如去斥责宁兰雪一番,然后给她禁足十天半个月的,不就公平了?”
慕容擎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还不肯让步。
当下也有些不悦。
“兰雪身体虚弱,不能禁足。”
“王爷倒是说说,她哪里虚?府里大夫说她没事,臣妾也给她把过脉,身体康健,别说禁足,跪个三天三夜都没事。”
沈怀筠母亲极其擅长医毒之术,当年也是因为她母亲妙手回春救下了受重伤的圣上,才使得圣上对将军府愈加器重信任。
而她完美的继承了她娘的天赋。
宁兰雪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天天捂着胸口在那装。
而慕容擎就惯着那朵白莲花。
听到这话,慕容擎脸色愈加难看。
“沈怀筠,你今天怎么这么放肆?正妃的位置,我一定是要给兰雪的,你不让也得让,你要是再这么自私,我此生都不会再踏进你的别院!”
闻言,沈怀筠面露不屑。
她压根就不稀罕他进别院,现在看见他,她就跟看见苍蝇一样恶心!
不过,她想要的,不是跟他此生不复相见。
她想要他得到报应,死无全尸!
沈怀筠捧起一碗茶,悠悠抿了一口。
“正妃之位,岂是说让就让?王爷倒是说说,我怎么让?”
大衍国明文律令。
除非正妻过世,休妻,或者和离。
否则不能续位他人。
见她这么说,慕容擎以为她是松口了。
立刻道。
“我打算先休妻,之后迎娶兰雪,不过你放心,我会再迎你做妾的,绝不会弃你不顾,怀筠,不过就是一个名分,你不会这么狭隘吧?”
话一出口,旁边的桃叶都忍不了。
她开口道。
“我家小姐又没犯七出之条,王爷用什么理由休妻?”
慕容擎看着沈怀筠。
“我已经想好了,就说你没有办法为本王生下子嗣,降你为侧妃,不过……父皇和将军府那边,有点不好交代,所以我希望,怀筠,你能去帮忙说说。”
说完之后,慕容擎叹了口气。
“怀筠,我知道这件事属实委屈你了,只要你答应这件事,我发誓,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假以时日,我若是真的能登基帝位,你就是后宫之主!”
沈怀筠翘着玉白的手指,眼神愈加泛冷。
这种荒谬的事,慕容擎还真敢提,但是,前世的自己,还真的信了他的话。
当真是蠢到了极点。
这一世,他想都不要想。
休妻?
若是她被休了,日后只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她自己丢尽脸面不说,还会影响将军府的名声和族中女子的婚嫁。
慕容擎,当真是恶毒又恶心!
“慕容擎,你的无耻,今日可算是让我开了眼界。”
话一出口,慕容擎一怔。
随即面色阴沉。
“沈怀筠,你说什么!”
“王爷要娶那个贱婢,我不拦着,而且,已经为王爷想好了出路!”
沈怀筠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将之前写好的和离书,摔到慕容擎的脸上。
“慕容擎,你只要签了这和离书,从此以后,你我婚嫁各不相干!别说你要娶宁兰雪一个青楼贱婢,你就是将整个青楼搬到王府,都是你的自由!”
慕容擎看着手里的和离书,面色一白。
随即怒声道。
“你疯了不成!本王不会与你和离!”
“你不是一直觉得是我阻拦了你追寻真爱?现如今我与你和离,放你跟宁兰雪恩恩爱爱,你怎么又不愿意了,慕容擎,你不觉得可笑吗?”
慕容擎脸色发虚。
他当然不会跟沈怀筠彻底分开,他只是想让她做妾。
他需要将军府。
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要是没有偌大的将军府支持,想要登基帝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况且,休妻的话,所有过错是沈怀筠一人承担。
和离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外人还以为是他宠着外室苛待正妃,才导致二人和离,对他的名誉可是极大的诋毁!
慕容擎喝了一口凉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如此作践沈怀筠,是因为算准了沈怀筠对他一往情深,爱得毫无尊严,无论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不会离开。
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沈怀筠,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本王不跟你计较,你自己冷静冷静!”
沈怀筠冷笑。
“既然你不想和离,那就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了,慢走不送!”
这是在赶他走!?
慕容擎又惊又怒。
但是今天沈怀筠的举动着实让他看不懂,此刻他心里很乱。
慕容擎一拂袖,几乎有些狼狈的转身离开了。
*
次日,天光微亮,沈怀筠就被桃叶喊醒。
“小姐,该起床了,今天是您跟贺王进宫给方妃请安的日子。”
沈怀筠眯着眼。
“时辰不是还早吗?”
“是还早……不过您不是要起来,给王爷做早膳吗?”
嫁进王府的大半年,沈怀筠每日起得极早。
都是为了亲手给慕容擎做早膳。
不仅做饭,甚至亲手给他缝衣,研磨,沏茶等等。
想到以前的事,沈怀筠差点想掐死自己。
沈怀筠躺着没动。
“府里下人都死光了吗?这种事有下人做就行了,以后不要喊我。”
“是,小姐!”
桃叶很开心。
如果说昨天还在犹豫沈怀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现在她可以肯定,自家小姐是真的对贺王改变态度了!
哼。
其实她心里也不喜欢慕容擎,觉得他虚伪又眼瞎,放着自家小姐这么好的美人不要,天天惯着宁兰雪那朵白莲花。
早该这样对他了!
沈怀筠在床上又躺了半个时辰,才悠悠起身。
今日是去宫里请安,要起早点。
虽然她铁了心要跟慕容擎和离,但是眼下她还是贺王妃,该做的礼节还是要到。
沈怀筠洗漱打扮好之后,让桃叶将早膳端到自己房间,单独吃了。
她不想看见慕容擎那张脸,怕恶心的吃不下饭。
吃完之后,二人出门。
却被告知,宁兰雪说是头疼,慕容擎正在她房中哄她。
门口是慕容擎的随身小厮井六。
他懒洋洋的道。
“王妃,王爷怕是还有一会再来,让您等着。”
贺王一向看不上这位王妃,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态度。
沈怀筠道。
“慕容擎既然脱不开身,我看我也没必要等他了,我自己去宫里吧。”
井六明显惊到了,立刻道。
“不行,王妃,您一个人去,怕是于礼不合。”
“那慕容擎因为一个外室耽误进宫请安,就合乎礼节了?”
闻言,井六一愣,有些支吾。
“现在时辰还早,王爷说不定一会就出来了……您就等一会又怎么了……”
桃叶生气。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王妃说话!”
井六没吭声,面上不以为然。
都窝囊了大半年了,这会突然摆出王妃的架子。
吓唬谁呢!
沈怀筠淡淡道。
“桃叶,不用理会他,扶我上马车。”
说罢,她一转头,忽然道:“不过这马车太高了,脚凳踩着不舒服,井六,你趴下来,让本王妃踩着上马车。”
沈怀筠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她迈步走过去。
“表姑真是好大的架子。”
听见声音,何蓉猛地抬头。
看见沈怀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哎哟,怀筠啊,怎么突然回来了,这都大半年没见了,表姑真是想死你了!”
“想我表姑怎么不去贺王府看我?”
何蓉脸上一僵,随即笑道。
“这不是怕打扰了你和贺王小夫妻俩么,新婚燕尔的,我去了岂不是扫兴?”
沈怀筠也笑。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十二岁时,何蓉带着陈双双从城外跑过来,说是家里人都死光了,她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过来投奔亲戚。
沈天荣将二人带进府里,问了半天,才知道是远房的一门旁支,硬要往祖上扯三代,才沾亲带故。
何蓉抹着泪,大声哭嚎。
“大将军你当初去乡下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毒野果,是我娘给你灌了马尿,才让你吐出来解了毒,您现在不能仗着是人上人了,就不认这门亲了啊!”
沈天荣为人重情义,又看她们母女可怜,就收留了下来。
前两年,何蓉还算安分。
可后来何蓉看沈天荣没了夫人,后院无人,他又是个大老粗,除了宝贝沈怀筠,后院其他事一概不管,何蓉就来了心思。
她将沈怀筠哄好,让沈怀筠去沈天荣面前说好话,将后院的管理权交给了她。
自此,母女二人开始了颐指气使的日子。
沈怀筠目光落在何蓉的脸上,有些凉意。
上辈子,慕容擎给将军府安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屠了沈家满族,而所谓谋反的证据,就是何蓉和她女儿陈双双塞进将军府的。
二人一心贪慕权贵。
真以为卖了将军府,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却没想到慕容擎一道圣旨下来,她们二人也跟着上了刑场。
当真是又蠢又坏的白眼狼。
何蓉问道。
“怀筠,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姑爷呢?”
“沈怀筠没理她,而是让桃叶将雪萍扶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雪萍,你犯了什么大错,让表姑这样罚你?”
雪萍跟桃叶一样,也是从小服侍她的丫头。
后来嫁给了府里吴管家的儿子吴才,才没有陪嫁到贺王府。
“小姐……”
雪萍十分委屈:“是何夫人看中了夫人的遗物,说什么也要抢了过去,奴婢谨遵小姐临走时的吩咐,不让她拿,何夫人就罚奴婢!”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怀筠娘走得早,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又与怀筠情同母女,将军夫人的遗物,我戴着也无可厚非啊!”
何蓉一边说,一边扯着沈怀筠的袖子。
“怀筠,你说可对?”
沈怀筠瞥到她手上的玉镯。
正是她母亲的遗物。
她眼神当下冷了下来。
“我出嫁不过大半年,表姑还真把将军府当自己的家了?说好听点,你是暂住在这,说难听点,你们是寄人篱下,时间久了你还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欸?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长辈,这些年你娘不在,我为将军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戴个镯子也是应该的!”
沈怀筠懒得再跟她废话。
“把她的镯子给我拿下来。”
“是,小姐!”
桃叶和雪萍立刻爬起来,按住何蓉就开始抢她手里的镯子。
何蓉又喊又嚎。
拼了命的不肯撒手。
但是耐不住桃叶手劲大,硬生生从她手腕上将镯子给取了下来。
何蓉一拍大腿,当场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嚎起来。
“哎哟!沈怀筠你这个强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还有脸回来管府里的事啊!我一把年纪了还受这种欺负,我去你贺王府前吊死算了!”
何蓉声音大,不一会儿,府里就不少下人出来了。
但是大家都只是远远的看着。
平日里何蓉在府里跳上跳下,他们早就受够了她的窝囊气。
如今见沈怀筠回来发难她,都只觉得畅快。
沈怀筠瞥了她一眼。
“看样子表姑觉得在我将军府委屈了,既然这样,那我今日就跟爹说一声,让他放你和陈双双回去。”
闻言,何蓉立刻不嚎了。
“……怀筠,都是亲戚,就这点小事,你至于赶表姑走么,我镯子不是还给你了吗?”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母女两还有没有擅自动将军府里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
何蓉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不悦的声音。
“娘,大清早的你在这嚎什么呢,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了你,你罚了她就是,吵得我觉都没睡好!”
陈双双穿着紫色的绸缎,有些不满的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
头上插满了朱钗首饰,又俗又闪。
看见沈怀筠,她也愣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
沈怀筠目光一沉。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的吗?”
“小姐!您一走,双双小姐就去您房间,将您以前的首饰衣物占为己有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后来直接光明长大的拿了!”
雪萍立刻控诉。
沈怀筠:“我爹呢,他不知道吗?”
“老爷质问过她们,但是何夫人和双双小姐说是经过您同意了,老爷信以为真。”
雪萍垂着头:“奴婢也拿不准,就没多做阻止了,毕竟小姐您跟她们的关系……之前确实还不错。”
沈怀筠扶额。
她之前跟何蓉还有陈双双走得近,是因为她一心要嫁给慕容擎,父亲和两个哥哥却都不同意,觉得慕容擎并非良配。
只有何蓉与陈双双支持她。
她当时脑子里水多,觉得只有她们二人理解自己,便与她们亲近起来。
后来才清楚,她们只是想要自己早点嫁出去,好方便她们在将军府后院作威作福。
毕竟自己的将军爹除了会打仗,其他事一概不通,也不感兴趣。
而两个哥哥。
大哥沈樾如今接手父亲的兵权,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正在边疆作战。
二哥沈澈才学过人,今年殿试刚过,是新任状元郎,皇上亲自赏了一座府邸,她出嫁后,二哥很少回将军府。
如今这后院,成了何蓉母女的天下。
慕容简冷不丁开口,让慕容擎心底—颤。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要带上宁兰雪?
他正想问问慕容简具体的情况,却见他转身,朝着沈天荣道。
“大将军,本王也要入宫复命,不如—起。”
“好,瑾王先请。”
慕容简点头,上了马,并命人也给沈天荣牵了—匹马。
—同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慕容擎急急带上宁兰雪,也跟在了后面。
原本他是准备跟沈怀筠—起的,正好路上警告—下沈怀筠,让她去了父皇面前别乱说话。
然而现在慕容简—搅合,他连她的马车都上不了。
慕容擎只能—低头,看向身边的宁兰雪。
“等会去了宫里,你要小心点说话,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宁兰雪—副乖巧的模样。
伏在慕容擎怀中,她眼中微微闪过—丝冷光。
……
乾元殿内。
慕容简与沈怀筠还有沈天荣,—同走了进去。
沈澈原本也想过去为他妹妹手撕渣男。
但是刚入宫却得到消息,翰林院的院首有要事找他。
他避不开,只能委委屈屈的去了翰林院。
乾元殿内,仁景帝与皇后苏柳儿坐在首位,右边是—脸不安的方蕙,而右边是明艳的秦海棠。
见到几人,仁景帝目光率先落在慕容简的脸上。
“简儿此次远去冀南治水,辛苦了。”
“能为父皇分忧,在所不辞。”
“来人,给瑾王赐座,还有大将军年迈不宜久站,也赐座。”
慕容简和沈天荣拱手,坐在了—旁。
秦海棠抬起杏眸。
“怎么就贺王妃—个人,贺王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通报。
传进来后,慕容擎和宁兰雪并肩走了进来。
第—次进宫殿,又见天家威仪,宁兰雪就算装得再好,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
到殿前准备行礼的时候,她缓缓张张踩了裙摆,差点摔倒。
还是慕容擎扶了她—把,才没让她殿前失仪。
方蕙手指—紧,简直想扇死这个蠢女人。
秦海棠笑出声。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果然就是愚蠢至极,贺王就因为这么个女人,跟沈怀筠和离了?”
宁兰雪咬着唇,没吭声。
在宫里不比王府。
说多错多。
她不敢随便开口。
苏柳儿看了—眼秦海棠。
“贵妃少说两句吧,今日是来解决事情,不是挑事的。”
秦海棠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端着茶开始看热闹。
苏柳儿道:“贺王和离这事,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怀筠,贺王,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罢。”
方蕙也急急开口。
“就是啊,擎儿,你与怀筠关系不是—直还不错么,怎么会突然和离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边说,她—边暗暗给慕容擎打眼色。
慕容擎眸光闪动。
他知道方蕙—心想他攀上将军府,方便以后夺嫡中能获得助力。
仔细—想,和离确实是冲动了。
他开口。
“母后,其实这事是个误会,儿臣并非想要与怀筠和离,儿臣昨夜饮了酒与怀筠争吵了几句,二人都在气头上,结果怀筠将和离书拿出来逼迫儿臣,儿臣—时冲动就……”
说罢,他面上露出难色。
“今日—早儿臣就后悔了,原本想要挽回这场乌龙,不想惊动了将军府和父皇,实在是儿臣的错!”
说着,他看向沈怀筠。
表情凝重又后悔。
“怀筠,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跟我好好回贺王府,好吗?”
他极少跟她服软。
除非是有所图谋。
每次—放缓态度,沈怀筠必定会原谅他。
眼底却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淡淡的沉郁。
他的余生。
还剩多久?
*
一个时辰后。
沈怀筠从听雅轩走了出来。
坐在马车内,桃叶忍不住问道。
“小姐,您见什么人啊?”
“一个故人。”
沈怀筠随意应了一声。
之后看向冷霜,低声问道。
“你家主子身体虽然虚弱,但是不至于病入膏肓,为何都说他命短?”
刚刚在雅间,她把了慕容简的脉。
脉象虽然不好,但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思来想去觉得不解。
“小姐有所不知,主子并非表面这么平和,他有隐疾,一发作起来,痛苦万分,而且每发作一次,于身体就是巨大的耗损。”
“什么隐疾?”
“这……奴婢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宫里太医都看过了,都是这样断言。”
沈怀筠点头。
皇家秘辛,向来都是不能外传。
冷霜不清楚也正常。
看样子,只能下次见面,仔细问问慕容简了。
……
一行人在街上又转了一圈,才回到贺王府。
沈怀筠今日见了父亲,又见了慕容简,心情不错。
她面带笑意的走进贺王府,却见一个下人跑过来。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已经等您好久了!”
沈怀筠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他等我做什么?”
“这小的哪里知道,王爷在您的禹香苑呢,王妃,您赶紧过去吧。”
沈怀筠拧了拧眉。
居然去了她的住处。
晦气。
沈怀筠迈步,朝着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刚到屋内,就见慕容擎坐在桌旁的红木椅上,一双眸子冷冰冰的扫过来。
“你今日去哪了?”
沈怀筠走进来,缓缓道:“回家了一趟。”
“你离开王府,不跟我通报一声?”
“王爷是要跟我一起回将军府吗?我没记错的话,王爷好像是对外称病,不能外出。”
闻言,慕容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沈怀筠句句冷淡,跟之前那个满眼是他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有些坐不住了。
就算是欲擒故纵,也玩得过头了!
“你去将军府干什么了?”
“见见我父亲,给他送了一件新做的衣裳。”
听到这话,慕容擎突然转头。
“送衣裳?什么衣裳?”
沈怀筠捧着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没搭理他。
旁边的桃叶俏生生的开口。
“回王爷,昨天皇上不是赏赐了不少的蜀锦么?我们小姐挑了花色,给大将军连夜做了件衣裳,小姐一片孝心,大将军可感动了!”
慕容擎脸上露出一丝震惊。
“所以你那件衣裳,是给你父亲做的?”
难道不是给他的么!!?
“不然呢?”
沈怀筠淡淡开口,一双桃花眼冷冷淡淡的撇过去,带着一丝理所应当。
她忽然笑道。
“王爷不会以为,我是连夜给你做衣裳吧?”
脸可是真够大的!
沈怀筠神色带着讥讽。
仿佛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慕容擎的脸上。
他脸色一阵青白。
慕容擎怒从心中起,忽然一伸手,将手中的杯子给砸在了地上。
“放肆!你是本王的王妃,日后要是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王爷好大的威风啊。”
沈怀筠看着地上的瓷片,神色也冷了下来:“昨日父皇才过来宣旨,要府里上下尊我敬我,今日你就给我禁足,看样子下次去宫里请安,我得好好与父皇说道说道了。”
“你威胁我?”
慕容擎咬牙切齿:“你装出这幅冰冷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本王不抬举你,你不高兴,本王给你脸,你又不要,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我已经跟你说了,和离。”
沈怀筠伸手,桃叶从旁拿出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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