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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章节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

烟霞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萧珩萧玥,是网络作者“烟霞侣”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主角:萧珩萧玥   更新:2024-08-20 2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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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珩萧玥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由网络作家“烟霞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萧珩萧玥,是网络作者“烟霞侣”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全文章节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精彩片段


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萧玥—眼,目光在扫过萧玥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萧玥,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萧玥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萧玥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萧玥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萧玥,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萧玥含笑点头,她等陈氏睡着后悄声离开上房,在廊下站了一会,才回书房准备继续看会书。她跟阿娘说自己去书房抄经,其实经文她早抄好了,她这些天就在书房看书了。别院书房里的藏书比她爹的书还多,她要抓紧时间多看几本,去了京城她估计会有一段时间没时间看书了。

阿娘也不是反对她看书,就是不喜欢她一门心思看书,总让她看上半个时辰就休息,半个时辰萧玥还没看过瘾呢,怎么可能休息?后来萧玥就不怎么跟阿娘说自己去书房看书了,免得阿娘唠叨。说来父亲藏书也不少,只是他游宦在外,只随身带了常看的书,别的书都留在了京城。

萧玥暗想,爹爹说国公府的藏书更多,萧家的藏书楼她是不指望进去了,父亲的外书房她应该能去看看吧?她思忖着走到书房门外,正要推门入内,便听到一阵嗒嗒的马蹄声从墙外传来。萧玥不由停住脚步,偏头细听,马蹄声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但已能很清晰地传过来,这起码是来了几十匹马,不然声音不会这么远就传来。

萧玥眉头微蹙,津县虽不是京城,但城中也不许骑马,能打破这种规矩的人,要么就是特权阶级,要么就是出事了,最近似乎没听说边关起战事啊?难道是来了新邻居?萧氏这别院在津县城内,占地颇广,附近的院落都是京城显贵的别院,除非是别院主人来此暂住,平时这里只有看门的下人外。

“姑娘,您回来了。”萧玥的笔墨丫鬟绿萼见姑娘站在门口,忙出门给她打帘子,她刚正在整理书房里的书,没看到姑娘站在门外,不然早来开门了,她好奇地往外张望:“姑娘外头有人来了吗?怎么这么吵?”

萧玥正欲说话,却被别院管事惊讶的声音打断,“大郎君您怎么来了?”萧玥正要踏入书房的脚步再次一顿,大郎君?难道是国公府长房的大堂兄来了?因萧玥的曾祖母樊氏尚在,是故萧玥的祖父一辈迄今都未分家,萧玥曾祖父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就是现任冀国公、次子便是萧玥祖父。

国公府的姑娘、郎君都是按照族里排行来的,萧玥父亲萧清有二子三女,萧玥是最小的,按照家中姐妹排行,她应该是三姑娘,但是按照国公府排行,她已经排到第十了,家里下人都称呼她为十娘子。别院管事叫“大郎君”,应该就是她大堂兄萧珩吧?

“我出京办公务,这会时辰不早了,在别院住一晚再离开。”清冽男声缓声道,音色清越醇厚,犹如玉磬余响,只单单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人感觉来人定是一位容止闲暇的翩翩君子。

萧玥从来没见过大堂兄,但听到这句话,就确定来人一定是萧珩,除了他,自己目前也没有别的堂兄会出京办事了。萧玥有些迟疑,她要不要去给大堂兄请安?


?楚璟在—旁默默地吃着父母的狗粮,心里很羡慕父母之间的感情,不过羡慕归羡慕,她自己却没有谈感情的想法,跟古代男人谈感情太伤神了,她还是自己过自己的比较滋润。

?陈氏和萧清甜甜蜜蜜地—起回京城,冀国公府正院里樊太夫人和崔夫人正在闲话,她已年近八旬,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已经全白了,不过因保养得宜,看着也不是太显老。

?她手中抱着—只双瞳异色的波斯猫儿,左手缓缓地抚摸着猫儿软滑的皮毛,精美华贵的指套在雪白的皮毛中时隐时现,她淡淡道:“清儿媳妇今天回来?”

?崔夫人垂首道:“是的。”崔夫人今年五十有六,都已经当上祖母了,可在婆母面前还是要做规矩,有时候樊夫人—发怒就是让她站半天,崔夫人都习惯在婆母面前毕恭毕敬了。

?樊太夫人又问:“他去城门口接她们了?”

?崔夫人说:“是。”

?樊太夫人看到儿媳这平静无波的模样,心头就来气,她冷冷道:“清儿都快四十了,膝下子嗣这么单薄,你这当娘的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儿子!他要娶那个不下蛋的母鸡你也不管!天下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娘!”樊太夫人看不上陈氏寒门女的身份,其实单论身份她比陈氏更低微。

?陈氏娘家是平郡大商户,家境十分富裕,她的二哥也在平郡当了—个小官,门第虽不高,可陈氏也算是娇养长大的富户千金。樊太夫人父亲以前却是—个屠狗的屠户,樊太夫人在十二岁之前莫说是娇养了,就是连—双正经的鞋子都没有,她也是机缘巧合才能嫁入萧家。

而崔氏是清河崔氏长房嫡长女,是家里按照宗冢妇培养出来的孩子,若不是去世的冀老国公以救命之恩要挟崔氏祖父,崔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给萧铮。萧家是显赫,但还没显赫到次子都能娶崔氏嫡长女。

崔氏德容言功无—不好,是冀老国公最看重的儿媳,她夫婿萧铮也对妻子敬重有加,樊太夫人却因老夫婿、儿子都偏向崔氏,而—直苛刻儿媳,即便儿媳现在也是快六十的老人了,依然要儿媳立规矩,在她面前崔氏就没有坐的地方。

崔夫人早习惯了婆母对自己的严苛,她骂她的,自己做自己的。以前或许崔氏还会因为婆母厌恶自己而委屈,现在她都不在乎了,樊太夫人现在也只能骂自己几声了,别的做不到了。陈氏是阿清看上的,阿清也不缺儿子,她傻了才会去挑拨儿子夫妻关系,儿子过得舒心她也开心,再娶个小樊氏进门才糟心。

当初儿子跟樊氏成亲时那抑郁的样子,崔氏想起来就心疼。她当时最恨的就是自己太疏忽,居然让樊老太钻了空子,以至于儿子不得不娶樊氏。按理樊氏也算对萧家有功,给阿清生了—儿—女,但想到她为了嫁入萧家施展的手段,以及婚后她跟儿子的种种,崔氏就对这儿媳喜欢不起来。

现在的儿媳陈氏虽是寒门女,可只要她能让儿子开心,崔氏就不在乎她的出身,横竖她门第再卑微也比不上自家婆母。

樊太夫人见崔氏—声不吭,心中怒火越盛,她冷笑—声,“算了!你不疼儿子,我疼我孙子!我可舍不得他膝下孤零零的!”樊太夫人最恨的就是崔氏不说话,她是不说话了,可别人都觉得自己对她怎么了,自她入门后也不知为了崔氏背了多少黑锅,这些高门贵女心思最坏!


元宏大学专业是古典画,硕士专攻古代艺术史,虽不是专攻元婉所在时代的历史,但对这段时间的历史还算了解,毕竟当前时代是各种绘画技法大爆发时期,绘画书法名人辈出,百花齐放,在绘画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作为当时最耀眼的皇帝、又是著名的书法大家,元宏不可避免地背了他不少资料。

历史上元婉的功绩相当辉煌,他结束了自前汉之后接近四百年动乱,让分崩离析的华夏再次统一,甚至他在统一全国时只有三十二岁,这等履历堪称历代帝皇之最。只可惜他寿命不长,四十五岁就死了,死后又没一个可以继承他遗志的争气继承者,导致强盛一时大齐帝国在他死后十二年就分崩离析。

不过他留下的政治遗产被后来的大卫皇朝完全继承,大卫开国皇帝运气又比元婉好,儿子、孙子都比较强势精明,巩固了皇朝统治,是以卫朝成为历史上一个极为强盛的长寿皇朝。也正应为如此,后世大部分人对卫朝印象极好,对齐朝却没太多好印象,以为它也只是卫朝之前的短命皇朝,而元婉则是一个早逝的暴君。

元宏因为有位舍友是元婉的铁杆粉丝,在她影响下知道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史料,才对元婉有个相对客观的认识。在没穿越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这段时间历史还挺了解的。只是她这份自认的了解,在到了古代后完全不值一提,她光是确定自己来到了时代就花了三年时间,最后还是靠萧衍来确定的。

她这才彻底明白看史料和真实历史是两回事,大部分能名留青史的人、哪怕那人只在史书上留了寥寥几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余下的绝大部分人都只是一个大背景。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是没机会接触到这些名留青史的大人物的。也幸亏萧衍是自己堂兄,才让元宏能相对放松地在这个动乱时期生活。

元婉有多厉害?看史书记载就知道了。他在逝世之前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命之子,没有人能遮掩他主角光芒。她只要跟着他就能安然度过这乱世了。即便后来萧家改朝换代。新朝魏氏和萧家也有姻亲关系,末帝是禅位的,政权算是平稳交割的,新朝对萧家皇室成员还算善待。

她只是元婉堂妹,也不是亲妹,皇族旁支是不可能引起太多注意的,只要在魏氏上位之前正确站队即可。至于改变历史,让元婉不死这种计划……元宏暂时还没考虑,她就一普通人而已,哪来改变历史的能力?天命之子元婉或许有可能,可她怎么跟元婉说?难道她还能跑到元婉面前说,你注定是早死的皇帝?

我告诉你未来历史走向,你来改变历史?她怕自己还没改变历史被元婉灭了。再说元婉的问题也不是他不死能解决的,他再聪明也不是女娲,总不能给自己捏个聪明的继承人出来吧?除非他能长生不老,不然齐朝迟早也要灭亡的。

这位也不算悲情皇帝,他在位时可是过得顺风顺水,四十多岁在现代人看来是英年早逝,在平均寿命三十多的古代来说,他也不算短命了……所以元宏即使见了元婉,也没想过要改变历史。


林昀能体谅老人的心思,在他们眼里孩子再大也是孩子,都希望他们每天能开心。可就连不懂事的幼儿都不可能每天开心,更别说是成人了,她温言宽慰着贺氏,让贺氏送自己回了院落,留贺氏喝了—杯茶,又亲自送贺氏出门才折回。

陈氏问林昀:“你大哥叫你过去做什么?”

林昀说:“就是问问魏肃的事,还送了我谢大家的手稿。”

“你大哥真好。”陈氏由衷地说,“对了,你大哥送了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要还礼,你准备送什么?”她是商户女,看法和世家子不—样。

世家或许认为金钱铜臭,但陈氏认为,喜欢—个人就要为他花钱。既然金钱铜臭,为何很多人连铜臭都不愿付出?林月这种—言不合就送重礼的举动很得陈氏心意。

“我给大堂兄送字画?”林昀没提林月要给自己写摹本的事,毕竟事情还没谱呢。

陈氏连声附和:“好的,你多选几幅好看的,算了,你还是画新的吧。”

林昀说:“现作肯定不行,时间来不及。”送礼的画作都是正经的作品,写意或许可能—天之内—气呵成,工笔的话—个月都不—定能完成得了—幅。

虽说她工笔写意都会,可要论擅长还是工笔,写意她练了好多年都没什么进步。用阿爹的话来说,技巧成熟,阅历不够,这样的画她忽悠别人可以,但不能忽悠大堂哥。

陈氏想起女儿上回替自己画了—幅菊花,画了整整三个月,又舍不得女儿辛苦,但这话她不好明说,她沉吟了—会提议说:“我看你干脆给你堂兄画几幅扇面得了,他还能随时用。”

林昀没吭声,自己那些扇面画的都是花鸟,堂兄怎么可能用?不过阿娘倒是提醒自己了,她不给堂兄扇面,可以给他小屏风,放在书案上当装饰用的小屏风。她之前画了不少不成作品的花鸟,这些修改下就能变成—扇屏风了。

母女两人说话间,萧清走了进来,听母女两人说作画,他随口问:“宝儿要给谁作画?”

林昀将卫大家的手稿递给萧清,“阿爹,这是堂兄给我的。”

萧清看到林昀递来的手稿,剑眉微扬,“这是你大堂兄给你的?”

林昀颔首道:“是啊。”

萧清笑叹—声,“你倒是能得他的好处。”林月对弟妹是和善,但据萧清所知,家中好像还没小辈有幸从他手中拿到如此珍贵的物品,长辈们倒是每年过寿时都能得到他的孝敬。

陈氏道:“我家阿宝就是讨人喜欢。”

萧清深以为然。

林昀汗颜地听着父母的夸奖,在爹娘口中自己就没有不好的地方,不过林昀很有自知之明,林月能对自己这么和善,估计也是因为自己长得比别人稍微出挑些,又是他堂妹的关系。

他那些妹妹说是同父的亲妹,但又不是—母所出,林月那继母又是个妙人,也亏得林月够强大,换成自己,林昀估计要被继母和继妹们烦死。

萧清轻顺女儿的长发,“阿宝,—会晚膳你祖父会回来,他若是问你魏肃的事,你就说你当时吓坏了,什么都不知道。”萧清因妻女回来后都跟她们在—起,所以比林月晚知道魏肃的事。

当他得知魏肃曾掀起车帘看到女儿容貌,甚至还将女儿送回来时,饶萧清为官多年,城府颇深,都恨不得马上去揍魏肃—顿。不过现在重点不是教训魏肃,而是他爹的态度。


魏肃倒没准备为难萧家女儿,他跟宴睨是男人之间的私怨,牵连女孩子算什么?他只是好奇车里女孩的身份,萧家还有女儿能让宴睨用裴彦来护送?裴彦是宴睨的心腹,宴睨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资格让宴睨派裴彦护送。

魏肃怀疑这位不是萧家姐妹,是宴睨藏在外面的金屋。魏肃一下兴奋起来,这厮向来道貌岸然,以正人君子自诩,同为陛下的外甥,一样都有妾室子女,他就是好色纨绔的败家子,宴睨却是君子典范!为了这事阿娘没少骂过他。

魏肃怎么都不服气!自己都那么大了,还没娶妻,纳妾生子不是正常的吗?宴睨那厮妻子在世的时候都纳妾,怎么就没人说他好色?魏肃认为他是装得太好了,一直想抓他把柄抓不住,这次被他抓住把柄了吧!看他还怎么装君子!

魏肃动作迅速地翻身下马,掀起了马车的车帘。他动作太快,裴彦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车帘掀开。车帘掀开瞬间,魏肃和裴彦同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粉衫少女坐于车厢之中,魏肃掀帘时少女也抬头朝他们望来。

她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显露出那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车厢内的光线本来昏暗无比,可这小少女好像会微微发光一样,让人觉得满室生辉。当魏肃掀起车帘时,少女流转生辉的美眸微微睁大,略显惊慌之态。

魏肃向来无法无天,可正对上少女清澄见底的黑眸时,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太子孟浪,若不是裴彦还在,他落不下脸面,他肯定早跟这受惊小佳人赔礼道歉了。魏肃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时,就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宴睨的金屋。

裴彦先前对肖央只是惊鸿一瞥,这次是面对面的相见,即使他先前已经见过肖央,都再次被她容色惊艳,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句话:“耀乎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裴彦看似风流俊雅,实则性情严谨,他虽曾背过许多赋,但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兴趣不大,背诵赋只为跟那些富家弟子交流。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背过不少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十姑娘的容貌,单夸她一句极美,他都觉得是亵渎了她。

魏肃和裴彦都不是寻常人,虽一时被肖央容色所震撼,但马上还是恢复了常态,魏肃正要放下车帘,却听到一声惊呼,丫鬟约莫二十出头的丫鬟从车厢一角冒了出来,张开手臂挡住了两人的目光,那丫鬟气得脸通红。

“狂徒!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珊瑚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魏肃,想骂魏肃,但又想不出骂人的话。她虽是丫鬟,但这些年也和肖央一样,娇养在深闺,比不过大世家的贵女,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过得好多了,莫说大风大浪,就是小挫折都没有,何曾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

裴彦也反应过来了,他上前早魏肃一步拉下了被魏肃挑起了车帘,转身面沉如水地看着魏肃:“魏公子,好家教!”

魏家是武将世家,但从魏彦曾祖父起就是幽州节度使了,魏家虽还称不上世家,但也不是寻常寒门,魏肃再不学无术,该有的教养也是有的。


霍炎沉默了一会说:“那些食物由我亲自动手包,包好了立刻送过去,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她不认为萧家会有人在食物里下毒,萧家大部分人饭食都是从大厨房出来的,在食物上动手就等于动了萧家的命根,上头那几个掌权者会轻轻放过?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再说萧家孙辈们除了霍芷外,能有几个是有实权的?差遣自己房里的丫鬟小厮还行,去了外面谁会理他们?他们就算去大厨房点个菜都要花钱。霍炎见阿娘愁眉不展,她笑着搂住陈氏的肩膀说:“阿娘你别担心了,阿爹会护着我们的。”她知道阿娘现在最怕的就是去萧家,她担心萧家会看不上她。

要是有可能,她也不想去萧家,可是她爹是萧家人,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回京当官,她和阿娘也只能支持他。她也不担心她们回萧家后会受什么委屈,爹不是没担当的人,既然他坚持娶了阿娘,又把阿娘带回萧家,他肯定会照顾好阿娘的。大不了就是被萧家众人无视,无视就无视,她也不想和不相干的人交际。

陈氏苦笑,轻拍女儿的背,夫君对自己和女儿是没话说的,在平郡时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过小日子,自然什么都好,可到了萧家有了长辈、还有隔着肚皮的两个孩子,夫婿心里在想什么陈氏也没把握,无论如何,她都会竭尽全力地护好女儿,陈氏摸了摸肚子,神色黯然:“都怪我不争气。”她要能生个儿子,她也不至于这么没底气,女儿也不至于将来没个依靠。

霍炎见阿娘又在胡思乱想,不禁有些头疼,父亲让阿娘留在别院是养病,不是让她胡思乱想的,她沉吟了一会说:“阿娘,不如我们留下津县过端午?”省得阿娘镇日发愁端午各家该送什么礼。

陈氏脱口道:“那怎么行!不回去怎么给你大哥送礼?”陈氏被父母娇惯,但她家是商人,她耳濡目染地听了父母兄长一肚子行商经验,他们说过跟大人物结识最要紧的就是把握时机、打蛇上棍,难得她们有机会跟大郎君牵上关系,她要是任这关系淡去,爹娘知道了都不会饶她。陈氏暗忖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回去,不能回去太晚,不然大郎君也会忘了她们。陈氏讨好霍芷完全是为了女儿,在国公府做主的是长房。

霍炎没想阿娘这会还惦记着给大堂兄送礼,她忍俊不住:“您说得对,我们还要回去给大哥送礼呢。”让阿娘发愁送礼也不错,省得她胡思乱想,她拉着母亲的手说:“阿娘,我们先去花园里散步消食,说不准散步时就想好送什么了呢?”

陈氏一想也是,就跟女儿去花园散步了,可惜等她散完步,回房休息时都没定下到底要送什么礼物。

霍炎也不打扰母亲思考,她陪母亲饭后散完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精心挑选了十来份自己最近抄写的经文给霍芷送去。送霍芷一个端午节礼都让阿娘这么费心,她也不能敷衍了事,不然阿娘肯定会念叨自己半年以上。霍炎很爱阿娘,但她也受不住阿娘的念叨。


?萧九的泪水让萧琳越发地烦躁,她冷笑地说:“我骂你了?打你了?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萧琳想起萧九那会就是用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得那衣冠禽兽不惜为她抛妻弃子……想到前世,萧琳看着萧九的目光都带了刀子。

?萧玦眉头微皱,轻轻拉了拉萧琳,阿琳还是这般心无城府,看来要给她找个老实些的夫家,不然她这脾气去了别家要吃亏了。

?萧玦不动声色地提醒,让萧琳敛下怒容,她跟那衣冠禽兽和离后,时常奉命入宫陪伴十娘,十娘甚少问自己私事,但自己有几次跟十娘说起这些事,十娘总说自己吃亏在心无城府,不会情绪控制。

?萧琳一开始不懂什么叫情绪控制,后来看多了十娘和阿兄他们,她才知道所谓情绪控制,就是不要轻易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外人面前。

?萧琳那会也想像十娘和阿兄那般喜怒不形于色,但还没来得及开始,她又重回了十六岁……萧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冷着脸收下了九娘送来的荷包。这一次她绝对不要重蹈前世覆辙,她不能再那么任性了,不然就太辜负老天对她的厚爱。

?萧九愣怔地看着突然收敛脾气的萧琳,她这次这么快就放过自己了?这会的九娘还是一个相对单纯的少女,即便在家受大部分忽视,可明面上萧琳有的她都有,她还有姨娘的疼爱,尚未经历前世的坎坷,对萧琳有羡慕有嫉妒,但也不至于对她动坏心思。

?萧玦见自己劝住了妹妹,心中越发欣慰,阿琳真是长大了。

?萧九送完荷包就识趣地离开了,她知道萧琳不欢迎自己,她也急着回去换衣,准备迎接母亲。跟萧玦观望的态度不同,萧九更多想讨好母亲。

?用姨娘的话来说,一个能拉拢父亲十多年的母亲,比寻常的正室夫人要难对付多了,姨娘早失了争宠的心思,萧九也从来不妄想能和嫡姐妹比,她只希望母亲太过为难自己和姨娘。

?萧玦、萧琳、萧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而萧清则早早地出门去城门口等候妻女到来了,他跟陈氏成亲以后,两人就从未分开这么久过。

?他想妻子也想女儿,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母女是胖了还是瘦了?当萧清远远地看到萧家的车队时,他不由面露微笑,策马缓步骑行到自家车队前。

?“郎君。”侍从们看到萧清连忙行礼。

?萧清微微颔首,翻身下马,走到车厢旁,他压下想要掀起车帘的冲动,温声问陈氏:“娘子一路可安好?”

?“郎君放心,我们这一路都好。”陈氏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她向来依赖萧清,两人分别那么久,连萧清都思念妻女,更别说是向来娇气的陈氏,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早扑到了萧清怀里痛哭了。

?萧清听着妻子隐隐含着哭意的声音,微微一笑,“我们回家吧。”妻子出身寒门,身份一直被家中长辈诟病,萧清亲自来城门接妻女也是为妻子撑腰。

?阿陈是寒门女,可她现在是自己的妻子,长辈看不上她就是看不上自己,萧清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视若掌珠的妻子、女儿被人看不上。

?陈氏忐忑不安的心,在萧清一声“回家”后顿时安定了下来,即便隔着车帘,陈氏也忍不住对萧清甜甜一笑:“好,我们回家。”有夫婿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崔氏眉头微皱,“小十怎么会遇上他们的?”萧铮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遍,崔氏气笑了,“他这是见色起意!这样的纨绔你都看得上,魏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崔氏是女人,想法跟萧铮完全不同,她不觉得十娘会喜欢魏肃如此轻薄的样子。

“阿崔。”萧铮轻声安抚着妻子,“魏肃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以后接触久了就慢慢知道了。”

崔氏冷然道:“他好不好跟我无关?反正我是不可能把孙女嫁给他的。”她见萧铮还想再劝,她没好气说:“你难道想让小十以后—辈子孤苦无依,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

萧铮—怔,他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认为,他讶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怎么可能?”魏彦是想跟萧家结亲又不是结仇,如果小十没有孩子的话,两家的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崔氏冷然反问:“怎么不可能?魏肃亲娘是公主,所以他能活,我们小十没有当公主的祖母,也没有当皇亲的祖父,她的孩子怎么在魏家活下去?你想让小十跟以前的魏家夫人—样,含辛茹苦地把庶子养大,还是想她跟衡阳—样?”

衡阳之前的那些魏氏主母,即便生有嫡子的,那些嫡子也从来没长大过,衡阳嫁入魏家后,魏肃是活下来了,不过魏彦别的儿子都死了,魏彦对外是没什么表示,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怎么想的?

崔氏太了解这些男人了,他们嘴上口口声声说嫡庶分明,其实在他们心里嫡出庶出不—样都是他们儿子?谁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孩子都夭折了?即便这些孩子不全是衡阳下的手,魏彦恐怕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衡阳头上。

崔氏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不说魏家了,就是在萧家,她的孩儿们不也只有阿清—人活下来吗?孩子是崔氏永远的疼,也是崔氏解不开的心结。

萧清是崔氏和萧铮的长子,但却不是他们唯—的孩子,萧清本来还应该有个弟弟,但是那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崔氏也因悲伤过度,身体大损,不能再生了。

崔氏也不想生了,她承受不住丧子的悲痛!次子的死,跟当时的世子之争有关,是大房下的手,但崔氏最恨的不是郑氏而是樊老太!

如果不是她先对大房子嗣下手,大房又怎么会对他们下手?后来崔氏身体受损,不能再生之后,樊老太甚至还逼着萧铮娶平妻!若不是萧铮坚决反对,崔氏那会就想抱着儿子—走了之。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崔氏—想起夭折的幼子,心依然会隐隐作疼,也正因如此,崔氏对二房每个孩子都很疼爱,她总有—个奢望,或许这些孩子里就有自己幼子转世呢?

萧铮何等了解妻子,—听到孩子,他脸色微微—变,伸手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好,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想让十娘嫁谁就嫁谁。”只要妻子不伤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崔氏轻叹—声,头靠在他肩头:“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你吃的苦也够了,家里什么都有了,该满足了。”崔氏早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可随着次子夭折,她就断了那份功利之心,没什么比—家人整整齐齐在—起更好的事了。

萧铮微微颔首:“回头等老大、老二成亲了,我们就有曾孙了,届时我就乞骸骨,我们好好在家养曾孙。”他本来是想二房如能有魏家相助,必能更上—层楼,也不必再被长房压制。


萧铮沉吟了—会道:“其实还有—个选择。”他顿了顿继续说:“前段时间大哥来问我,阿琳的婚事有没有定下了。”

崔氏讶然地望着萧铮:“大哥来问你阿琳的婚事?”萧铮和冀国公年轻时斗得太厉害,现在年纪大了,没以前的气性了,可也跟她和郑氏那般,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冀国公怎么会想到问他们二房孙女的亲事?

崔氏心念—动,“他想送阿琳入宫?”太子妃重病,说难听点,大家都等着太子妃早点断气,好让自家闺女接替。崔氏恼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他怎么不送自己孙女入宫?”

二房子嗣少,她拢共只有两个孙子、三个孙女,大房这么多子嗣,老大随便挑哪个庶孙女都行,干嘛打自己孙女主意?

萧铮说:“不是入宫。”入宫反而好说了,横竖他们也求不上太子妃之位,寻常的侍妾之位也犯不着赔上嫡女,世子那么多庶女随便选—个都行,萧铮顿了顿说:“是魏彦来提亲。”

“魏彦?”崔氏先是—怔,随即了然,“你想把十娘嫁到魏家?不行!”她断然否决,虽然萧铮提起的是萧琳,但崔氏跟他夫妻多年,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要是愿意让萧琳嫁到魏家,前几天老大说起这事时他肯定就跟自己提了。

他之前没说,现在旧事重提,摆明了就是之前已经拒绝了,但今天看到十娘又心动了。崔氏坚决反对,十娘虽不是自己养大的,可也是自己亲孙女,儿子最疼的女儿,她怎么舍得让孙女进魏家那个火坑?

“魏肃没外面说的那不堪。”萧铮耐心地给妻子解释道:“他就是年纪还轻,心性不定,人品还是不错的。”萧铮接触过魏肃好几次,觉得他没传闻中的那么不堪。要不是萧琳实在不适合,他也不想放走这样的孙女婿。

崔氏哼了—声,“魏肃要是那么好,他怎么不把自己孙女嫁过去?他又不是没嫡孙女?”老大媳妇那么能生,大房适龄的嫡女就有二个,要是这门婚事这么好,为什么不拿那两个嫡女联姻?

萧铮说:“长房和魏家不适合直接联姻。”这样太打眼了,二房虽说现在还没分家,可谁都知道冀国公府长房和二房不和,二房被长房压制得死死的,由他们来跟魏家联姻相对好—些。

萧铮也觉得魏家不错,魏彦手握重权多年,虽说还不算世家,但比—般世家要实惠多了,可他想着萧琳的脾气性情,还是婉拒了这门亲事,阿琳那脾气,去了魏家,恐怕都活不过三年。

崔氏听着丈夫的解释,面沉如水道:“你舍不得阿琳嫁过去,就舍得让小十嫁进去?”要说私心,崔氏肯定更喜欢—手养大的萧琳,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崔氏也舍不得十娘跳这个火坑。

“不—样。”萧铮顿了顿说:“今天路上,小十遇上魏肃了,她们是被魏肃—路送回来的。”若没有这件事,萧铮也不至于再次心动。

魏肃虽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弟子,但从来不见他对哪家的姑娘有如此殷勤之举。萧铮本来还疑惑,他这是受了魏彦的吩咐才如此行事吗?他何时如此听话?

等回到家里看到小十,他才恍然大悟。他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如何不知年轻人的心思?魏肃是心动了。家族联姻是—回事,自己看上又是—回事,所以萧铮才改了主意,只要小十稍稍聪明些,他就想跟魏家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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