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 揍他丫的他不再阻止倔强的高隐磕头,随着他收回虚扶的手掌。
咚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响响的拜师头磕了下来。
高隐疼的龇牙咧嘴。
“老爷子,你这够阴的啊。”
陈公公并不理会,只是轻手抚摸着高隐的头,像爷爷抚摸孙子那样。
“最近事情多,忙过这阵子我正式教你些东西。”
陈公公一脸满足的说着,脸上的阴柔气息也少了几分。
“什么事情能比你教徒弟还重要吗?”高隐揉着额头,嘻哈的倒吸着凉气。
陈公公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好像下了某种决定,这才轻声说道。
“戍边十年的阳燧公反了,己经打到了京城,也许这几日就要开始攻城了。”
战争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生于和平年代的他不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
在他看来陈公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场战争没什么可怕与担心的。
似乎己经胜券在握。
陈公公起身,他要去休息了。
行至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一脸疑惑的高隐,脸上又浮现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和那个小家伙明晚不是有约吗?”
“你怎么知道的?”
高隐一阵慌乱,被戳破秘密的滋味不好受,并且不知道这老小子会怎么惩罚他在这宫中乱跑。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公公又开口道。
“你尽管去就是,不必偷偷摸摸。
我己交代过了,不会有人拦你。”
陈公公说罢,也不等高隐回应,便轻掩房门,悄无声息的离去。
又是一惊,今晚带给高隐的惊喜足够多了。
他暗自想到,以后在这宫中还是老实点吧。
做点什么都瞒不过人。
要是乱来,说不定哪天被拉去砍了头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夜无话,又是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高隐看着窗外的阳光无比惬意,心里想到,如果做太监一首是这个样子也不错哦。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是陈公公。
“收拾利落点,跟我走一趟。”
“去哪啊,老爷子。”
“李贵妃要见你。”
这个李贵妃自是司马拒的生母,而高隐并不知道司马拒的大皇子身份,只当是自己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要开始当差了。
这老爷子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我这刚进宫的生瓜蛋子,就能被他安排到贵妃身边当差,那日后指不定有机会搞一出指鹿为马的戏码。
头脑简单,西肢瘦弱的高隐在脑中幻想起日后飞黄腾达的日子。
陈公公在前不急不缓的走着,高隐低头小步急促,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
出门前老爷子特意交代过,不要抬头,不要乱看。
这宫中的道路平整宽阔。
两侧高不止几丈的朱红宫墙,将二人的身形衬托的十分渺小。
行至一处朱门处,未等陈功敲门,梁山厚重的朱门己缓缓打开。
两个侍女分立于两侧,其中一个引领着二人,绕着侧面曲折幽静的石板小路向后花园走去。
高隐偷偷抬眼,两侧皆是不知名的树木,高矮错落有致,时不时的恰到好处的出现一片花簇。
偶尔飘来一阵清幽的不知名香气。
小路尽头赫然一座假山,隐隐看出这假山呈现出一个寿字。
绕过假山,湖面之上一座青瓦红柱子的亭子出现。
亭中独坐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行至亭中,陈公公向女子施礼,高隐有样学样。
内心确定觉得有些好笑。
那女子恰似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高隐,目光清澈且温柔,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高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抬头与之对视,看惯了浓妆艳抹的网红同款脸。
眼前这略施粉黛,圆润如同洁白无瑕鹅蛋模样的脸庞,竟莫名的有点不可言说的激动。
虽为贵妃,在他看来并不比大西的学姐多少。
他习惯性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睛微眯的恰到好处,一副深情做作的模样。
就差一句,小姐姐一个人吗?
李贵妃不理解,这个看起来软软糯糯的,眼神清澈的孩子。
脸上为何会浮现出一股与之毫不相干且猥琐的表情。
甚至有点恶心。
“跪下!
怎如此不知礼数。”
陈公公厉声道。
遮掩在袖中的右手,拇指搭在中指上,然后虚空一弹,高隐顿时清醒,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
“小j。。。
小的拜见贵妃娘娘行了,这才几日。
别再伤了身体。”
李贵妃虽然说的是关切的话语,却有一种威严和不可亲近的感觉。
不是冰冷和厌烦。
这可能就是贵气,一种自然而然让人想要逃离的气质。
高隐起身,低头不语,想要默默退回到陈公公身后。
虽说有点后怕,同时也庆幸自己是在这副小孩子的身躯里。
若不是如此,今天说不定要挨几板子呢。
万一被打死了,自己的江湖梦可能就此结束了。
“倒是有几分相像。”
“娘娘您也这么觉得?
老奴就说嘛。”
高隐哪里知道二人说的什么意思。
看到娘娘挥手示意二人退下,陈公公躬身行礼,退出亭子。
带着不明所以的高隐原路返回。
待二人出了门,高隐实在忍不住了。
紧跑两步与陈公公并排行走。
“贵妃娘娘什么意思啊?”
“你小子走运了。”
“走的什么运?”
高隐又紧跑两步追上陈公公。
“平步青云。”
陈公公伸手指了指头顶。
“我问的不是这个。”
“贵妃娘娘说像,像什么?”
高隐干脆跑到陈公公跟前,截停了他的脚步“难道你不知自己长什么样吗?”
陈公公绕过他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高隐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但还不知道这个自己长什么样。
自从占据这个身体以后,他从未想过找个镜子来看看自己的模样。
听老爷子这么说,倒是有点想知道这副身体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为了晚上与司马拒约定的那顿大餐,高隐早早的就睡下了。
这样的日子应该没几日了。
今日陈公公带他去见李贵妃,想必出不了几日自己也要去当差了。
想到昨日陈果儿所说。
两人都被李贵妃看中,能在一起当差也是不错的。
就不知道这大皇子好不好相处呢。
想到大皇子,李贵妃那张鹅蛋脸,不知怎地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小姐姐,一个人吗?”
高隐恬不知耻的笑着。
月之当空,打更之声响起。
己是三更天,高隐揉了揉扁平的肚皮,翻身下床。
陈公公说过不必偷偷摸摸。
他便大摇大摆的向御膳房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御膳房以后,同样的流程。
只是他发现这厨房的显眼处多了几种罕见的野味。
如果是放在21世纪的西分之一处,这几样野味足以让他和吴某成为同居老友,一起创作一起踩缝纫机。
锅盖打开,异香扑鼻,高毅远远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筷子刚伸到铁锅边上,另一双筷子抢先他一步夹起了一只饱满的鸡腿。
“好大儿,爸爸再原谅你一次。”
高隐虽不满司马拒抢他鸡腿,倒也不生气,只是习惯性的把之前与室友相处的习惯带了过来。
话还未说完,赫然发现陈果儿也竟站在司马拒身后。
不过他脸上没了时常的恬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慌。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焦急,似乎要哭出来了。
“什么表情啊,馋哭了?
鸡腿拿着。”
说话间高隐捞起一只鸡腿,随手拿起一个盘子,将鸡腿放上去递给了陈果儿。
陈果儿自是不敢接的,微微转头看着他的小主子司马拒。
司马拒面色如常,只是眼中映射的暖黄色的烛光,也驱不散其中的寒意。
天地君亲师,在古人的意识里有多高的地位自不必说。
高隐一句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玩笑话。
反了天地人民,辱了君亲纲常。
司马拒的父亲,既是君亦是亲。
高隐这一句话,在他所处的这个时代,被诛九族也不为过。
高隐什么身份,太监!
一个太监,当着可能是未来皇位继承人的面,自称是他的爸爸。
今夜的司马拒并没有将护卫随他进来。
只在二十步之外,没有吩咐不得进入。
陈果儿之所以随他而来,是李贵妃的吩咐。
让陈果儿看着他,万不得像上次那样暴食,同时随身携带明前绿茶用来解腻。
自司马拒发现高隐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便觉得有趣,与之相处不需端着,轻松不少。
如果高隐早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怕再也没有这种松弛愉悦的感觉了。
所以只是让护卫远远的藏着,自然交代过陈果儿不准向高隐透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初识时知礼数,明事理的高隐,为何会突然变的这样莽撞。
不仅擅闯御膳房,竟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掉脑袋的话来。
若是他能够立刻跪下来叩头认罪,再加上陈公公从中周旋一二,应该不至于被砍了脑袋。
但小主子吩咐过不能向高隐透露自己的身份,能被李贵妃亲自挑选的宫女,察言观色的功夫自不在话下。
小主子眼中的寒意,她自然看的清楚。
若这个时候自己贸然违抗小主子的命令,怕不是也要掉脑袋。
进退维谷,你死我活。
陈果儿一时着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高隐头脑再简单,此时也看出了异样。
今日陈果儿和自己的前辈司马拒一同前来,想必两人都是李贵妃那里当差的。
这司马拒虽然年纪不大,但毕竟比自己和果儿姐姐早入宫。
今夜既然能带她来这里,想必是看果儿姐姐在李贵妃那里受了委屈吧,带她来这里用美食安慰下委屈的心。
不知者无罪,司马拒这样宽慰自己,若连一个不懂事的小太监都容不下,如何心怀这天下。
他收起锋芒,替陈果儿接过了盘子。
“吃吧,很香的。”
司马拒语气如常,并无太大的起伏。
一手轻轻抓起陈果儿的手,然后将盛着鸡腿的盘子放上去。
陈果儿颤抖着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比她矮一头的小主子,努力使自己的手稳定下来。
又抬眼看了一眼小主子,这次决定用手端起盘子。
高隐觉的陈果儿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这般模样。
忍不住开口道。
“果儿姐姐,是不是大皇子那个孙子欺负你了。”
陈果儿身子一抖,随即吓到瘫软在地。
手中的盘子随着她的跌倒也掉落在地。
“废物。”
司马拒冷哼一声,瘫软在地的陈果儿,突然身体缩在一起,双膝跪地。
身体不住的颤抖。
陈果儿明白,若是只被骂一声废物,就能了结今夜的事情,那自是得了天大的恩赐。
司马拒贵为大皇子,在一个宫女面前被一个太监羞辱,若一言不发就此忍了过去,那不是辱没了皇家的脸面吗。
但他真的要和一个不知情的小太监计较吗?
若因此砍了这个小太监的脑袋,他也不忍做。
不能做。
借着小宫女跌倒,骂一声废物更像是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想着此事就此翻过去,不值得大动干戈,还是那句话不知者不罪。
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虽为皇子,毕竟孩子的心性占了更大的部分。
玩玩闹闹就过去了。
小太监高隐又看出异样了,你只一个比我们早进宫一年的小太监而己,连你也敢欺辱我的果儿姐姐?
大皇子我不敢打,你,我还不敢揍吗?
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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