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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阅读寒门帝婿》精彩片段
顺练成仙,逆练成魔。
刘季很清楚这条路可能将背上被道家追杀的麻烦,但他仍然选择了这条路,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即将上京。
都说刘季造反,是因为押解犯人耽误了时间,明知必死,才会落草为寇。
但是,此刘季非彼刘季,他不想一辈子活在历史的阴影里。
他想进京见识一下秦皇的铁桶江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的刘季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秦朝的统治,他也只是从史书上了解到的。
如果能亲眼见识到,那心里才有个谱。
日上三竿,刘季伸了个懒腰,起床后,刚好看到掩面而泣的吕雉,她微红的俏脸上写满了哀伤。
“娘子,你哭什么?”
刘季现在也算是一枚渣男了,而且和吕雉相处这么久,自然爱意纵横,所以他急忙起床,抱住了正在哭泣的吕雉。
被男人一抱,吕雉急忙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我听樊哙说,此去京城,凶多吉少,相公,你可一定要活下来啊!”
“娘子,你想到哪去了,我想死阎王还不收呢!放心,我会回来的!”
此次修筑长城的工期是一年,也就是说,只要工期完成,那刘季自然会带着犯人们回县城。
到时,也就是团聚的日子了。
“相公,我会等你的!”
吕雉打开包袱,说道:“路途遥远,我为你准备了五万钱的银票,还有路上吃的干粮,别苦了自己!”
“嗨,你想哪去了,你别忘了,我是他们口中的泼皮,从十几岁我就在外流浪,这些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二人寒暄了一阵子,刘季也出了屋门。
“刘季,岳父没什么可送你的,这把是我们吕家代代相传的宝剑,当初,我家先祖伐鬼方有功,所以殷高宗便将此剑赠与我家先祖。前些年,我听说项燕匡扶正义,为天下人敬仰,便打算将此剑赠予他,谁知见了面后,才发现此人傲慢轻敌,刚愎自用,日后必败,我便放弃了赠剑之心,现在,就将他交给我吕家有用之人吧!”
宝剑的珍贵性,毋庸置疑,刘季急忙推脱:“岳父,既然这把剑如此珍贵,您还是留下吧!”
“不,他配得上你!”
既然无法推脱,刘季只好接剑。
当剑拔出来的那一刻,只听“锵啷”一声,刘季拔剑再收,那剑金光闪闪,寒气逼人,用手指在剑身轻轻一弹,嗡嗡作响。
“好剑,确实是一把好剑!”
刘季惊呼道,如此宝剑,只是挂在吕府驱邪避鬼,实在可惜。
剑上有铭文,正写着:奔雷剑,为殷高宗伐鬼方所制!
很快,樊哙也赶来了。
“三哥,咱们出发吧!”
樊哙的行李很简陋,平日里屠狗赚钱,也没什么积蓄,他背着的包袱十分轻盈,里面也就装了些换洗的衣服。
“岳父,雉儿就拜托你了!”
说完,刘季背上包袱,转身就和樊哙离开了。
待到他消失在街道外,送行的人们才打算回府。
“呕!”
突然,吕雉依靠在大树边,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糟了,大妹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邪祟,我去找刘季回来!”
吕释之虽然看不惯刘季,但这些日子刘季除妖,他也看出来刘季是个大能之人,日后的前途绝对比吕家要光明,所以他也就黑转粉了!
正当他要追上去的时候,吕公叫住了他。
“释之,回来吧!雉儿不是招惹了什么邪祟,她有喜了!”
“啊?”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吕雉竟然怀孕了!
吕雉摸了摸肚子,心里一片幸福,待到刘季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孩子,应该会很开心吧!
此时,刘季和樊哙已经到了衙门!
审扒皮带着众捕快,在衙门口迎接,身后还跟着三百多名带着枷锁的犯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怒目圆睁的盯着刘季,就像是猛虎盯着猎物一样,目的性很强!
“刘季,这是我从衙门里拿出的经费,共三千钱,你可一定要把这批犯人送到京城,要不然圣上怪罪下来,本县令可吃不消。”
审扒皮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背地里还是想坑刘季一次,这笔钱,他明里是给刘季的经费,实际上是在升高筹码,让这些犯人的杀心更重,到时谋财害命,那就彻底成了意外,与他毫无干系。
“泗水亭长刘季,定不负大人所托!”
刘季也做做样子,向审扒皮作揖。
此时的刘季,再也不是人们心中的泼皮,而是沛县的大英雄,所以相送的人很多,一直到城门口,乡亲们才将东西给了刘季。
“刘季,这是咱们自己家种的香瓜,你带着路上吃!”
“还有我,这是我家昨晚包的菜干粮,我专程让我娘多蒸了几锅,你带着路上吃!”
“刘季,你保重安全,这是我全部的积蓄,路上省着点花!”
最后一个,自然是萧何!
每次刘季压着壮丁上京,他都会多给几百钱。
这一次,知道刘季凶多吉少,他竟然把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
“乡亲们,兄弟们,你们的好意我刘季领了,待到日后回归,一定报答你们!这次工期是一年,我很快就回来了!”
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分别,刘季也没想到,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
“三哥,咱们走吧!”
很快,刘季带着几名狱卒,与犯人们一起上路了。
七月天,酷暑难耐,别说是带着枷锁的犯人们了,就连刘季都口干舌燥,像在地狱里火烤一样。
“刘亭长,前面几里路有个茶馆,大家在那里歇歇脚吧!”
一名狱卒第一个忍不住了,劝说刘季歇着。
“好,就依你所言!”
狱卒听着开心,挥起鞭子便抽打了一名犯人,还谩骂道:“还不快点赶路,刘亭长心善,让你们喝茶水,你们这帮砍头犯,还不谢谢刘亭长?”
此次上路的狱卒,多是审扒皮的亲信,所以他这么做,是为了给刘季塑造一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形象。
但是,他错了!
只见刘季一把将他推倒,骂道:“谁让你打犯人的?他走的慢吗?”
“这……”
狱卒心里一懵,被打的很冤枉!
“刘亭长,他们是犯人,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我这不是帮你立立威嘛!”
他这么解释也对,但刘季却一巴掌抽了过去,还骂道:“他们是犯人不假,但此次修筑长城,抵御外敌,那他们就能戴罪立功,到时他们就是普通人,你有什么资格打他们,你滚到前面去带路!”
刘季尽显威风,也站在犯人们的角度上考虑了,但是,犯人们却咧嘴干笑,盯着刘季就像是看戏一样。
“刘亭长,你又何必演戏给我们看呢?大家都知道,修筑长城没几个人能活着回来的,你即便这么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会信!”
“对,你个虚伪的家伙,朝廷的走狗,老子迟早干掉你!”
“想收买的我们的人心,你还是别费功夫了,比起那个凶戾的狱卒,我们更恨你!”
“什么风把吕大小姐都吹过来了?”
知道吕家来头不小,是单县的名门望族,避难才来到沛县的,家财万贯少不了,以后说不定有用得到的地方,所以王陵对吕雉还是蛮客气的。
不过,这些人之中,最兴奋地要属樊哙了。
他第一眼看到吕雉的妹妹吕素,那豹头环眼间,一张麻脸黑里透着红,显然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三哥,我感觉我恋爱了!”
樊哙有点站不稳了,他这副样子,哪像是一介武夫,分明是邻家未出闺门的宅男,对女人毫无抵抗力。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刘季还在为刚才樊哙帮着别人污蔑自己的事生气,所以伸手推开樊哙,谁知没推动他,反倒是把自己弹了一跟头。
“三哥,我感觉我胸口有一头小鹿乱撞,砰砰砰的……”
“滚开!”
刘季躲开他,站在了吕雉身前。
“娘子可是来找我的?”
第二次见吕雉,虽没有昨日的惊艳之感,但心里却是欢喜的不得了。
“确实是来找公子的,只不过,我在门外看了半天的热闹了,貌似有人说你偷了王公子的玉扳指,不知是真是假?”
吕雉明知道大家都很尴尬,却当众提及,肯定是来有把握帮刘季的忙了。
这时,王陵也急忙上前,笑道:“都是小事,刘三哥喜欢在下的玉扳指拿去便是了,我王家从不缺这点钱!”
他还是想栽赃刘季,又不想得罪吕家,所以这事就想这么算了。
但是,吕雉却不想如他的愿!
只见她上前,与吕素坐在了木椅上,侃侃而谈:“我这人呢!平日里不喜欢看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喜欢真实,所以我常常女扮男装,品尽世间百态。”
“哦?”
王陵非常感兴趣,也故意假装不晓得她在说什么。
“三天前,我在怡红苑与才人们吟诗作对,可见过王大公子的风流模样,我记得你当时为了讨好花魁,将手上的玉扳指送予她了,不知说的可是今日的玉扳指?”
“这……其实……这可能是我记错了!”
一语道破天惊,所有人都震惊了。
刘季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刚才自己还这么误会他,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三哥,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其实……”
“刘季,你也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
“其实,我是愿意相信你的,可是……”
樊哙,夏侯婴,曹参三人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季了。不光是他们,同桌的兄弟也都纷纷倒戈,对王陵指指点点。
“王陵,我知道你一直想拉拢我,但是离间我和三哥你就错了,我生是三哥的人,死是三哥的鬼!”
“我,曹参,也视刘季为手足,绝不是钱财所能离间的!”
“当我们看错你了,卑鄙小人!”
一瞬间,全体倒戈,纷纷将矛头指向王陵,令他百口莫辩。
他急忙解释:“各位兄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也是……”
“被利用的,对吧?”
刘季抢过他的话,继续分析道:“我猜,是有人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吧?”
王陵顿感大惊,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答案都写在脸上了。
“从我刚进入宴席,就看到内堂里有一道黑影,从头到尾一直在偷瞧我们,如果是下人绝不会对这种酒局如此感兴趣,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幕后主使你离间我们兄弟的人!”
此时,那黑影逐渐消失,打算逃走!
可樊哙哪能这么容易放他走,这么好的机会,能在吕素面前好好表现,她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只见他一个翻身,越过酒桌,三步并成两步冲入内堂,拎住那人的后脖颈,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了出来。
“三哥,人被我抓住了!”
此人穿着一身长袍,手拿折扇,像是读书人。
但刘季瞧都不瞧,就问道:“审食其,审公子,不知我们何愁何怨,你要这么对付我啊?”
审食其甚是狼狈,忙用折扇遮住脸,生怕吕雉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审公子,不用遮了,你在怡红苑左拥右抱时,可从没想过要遮住脸,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想娶我过门,想必也是馋我身子罢了,今日我就明告诉你,无论你用什么龌龊的办法,我也绝不会嫁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吕雉严词拒绝,令审食其心灰意冷,面容上狠色一闪而过。
“好,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咱们两家世交都没得做!”
说到这儿,审食其眼珠血红,狠厉的看着众人,骂道:“刘季,还有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咱们走着瞧!”
他挣开樊哙的大手,正了正衣襟,气冲冲的离开了庭院。
“刘季,你知道的,我其实对你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受人蛊惑,还请兄弟不要见谅!”
见审食其已走,王陵急忙甩锅,将一切过失都甩在了审食其身上。
“有没有恶意,你心知肚明!”
刘季拍了拍王陵的肩头,意思很明显了,你好自为之,下次见面咱们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呸,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是俺看错你了!”
“王兄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众人拂袖而去,跟上了刘季,他们心中愧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诸位兄弟,你们不必跟着我,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我刘季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诸位对我的大恩大德,刘季铭记在心,一点小误会,诸位也不必挂怀!”
刘季这是下了逐客令了,他想要支开这些人,和姐妹花独处,也是想提前培养培养夫妻感情,毕竟还是要先恋爱后结婚。
很快,众人离去。
樊哙却没有走,还一直站在刘季身后,偷瞧着吕素。
“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此刻的樊哙,就好像一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三哥,你马上娶妻了,我担心你安全,我得保护你安全,你说对不?”
这理由堪称完美,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为了追求心仪的女人,智商都提高了不少。
“真是服了你了!”
很快,三人上了马车,而樊哙确实赶走了马夫,他取而代之了。
此刻,已经离开的审食其却是满怀仇恨,他直奔邻县,很快便到了张家。
张家院内,一个赤博上身,脸上一道疤痕的壮汉正挥舞着手里的三尺大刀,那刀在他手里舞起来虎虎生风,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谁?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出来!”
只见他手里的大刀飞舞而出,伴随着风声,直奔审食其的面门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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