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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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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好看炸了爱死 作者加油
特别是世子爷!比隔壁主母日常的世子爷好多了!超喜欢这个世子爷的!!!!超爱!!!!!
主角伏地魔,看得到的看,看不到的无所谓……玩不起删就是了,就是不知道最后写到最后有几个是真实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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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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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阴晴不定变换了几次之后,赵曼香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语气难得平和地说:“既然你是为了护主,我怎会罚你?起来吧。”
海棠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旁。
赵曼香端起茶,抿了一口:“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了,按惯例要庆贺一番,世子爷那天想必得空过来吧?”
一听这话,海棠的脑袋顿时大了一圈。
怪不得赵曼香这么轻描淡写就放过了方才的事,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赵曼香嫁进府已经一年多了,这是她入府第二次过生辰。海棠记得很清楚,赵曼香第一次生辰,盛怀瑾没有来。
那天,赵曼香很是生气,宾客离开后,她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几乎全砸碎了,海棠战战兢兢地进屋来收拾,还被赵曼香迁怒骂了几句,挨了几脚,害得她腰疼了好几天。
这一次生辰,盛怀瑾有没有来?海棠还真不知道。因为,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进了杂院刷恭桶,似乎也不曾听到小厮议论。
十有八九还是不会来。
海棠手心出了汗,盛怀瑾是主子,她岂能左右得了?可是,她若不能将盛怀瑾请来,赵曼香必定要把气撒在她身上。
“你愣什么?我抬举你去伺候世子爷,你连这点事都不肯为我办吗?不过让你提醒世子爷一声,叫他提前留出时间而已。” 赵曼香生起气来,啪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案上。
海棠忙行礼:“奴婢一定尽力。”
“好了,退下去吧。生辰那日,我便盛装等着世子爷了。”赵曼香想到那样的场景,便很是向往。
海棠拿了世子的那两身衣裳,退了出来。
回到齐芳院,恰好盛怀瑾下值回来。
海棠琢磨了又琢磨,还是没敢直接去提这件事。盛怀瑾听到赵曼香的事便烦躁气结,自己这么傻不愣登地上前求他去为赵曼香庆生,不是自己往钉子上碰吗?
可若是不提,赵曼香那里又糊弄不过去。
主母生辰,她这个当丫鬟的人必然得送上贺礼。海棠思来想去,不如给赵曼香做一双家常室内穿的鞋。
这种鞋用棉布做最好,穿着舒服,料子容易得。
这样想着,海棠便开始挑绣花样子,裁布料,纳鞋底。
海棠特意将用得着的东西在桌面上摊了一大片,旁人想不注意都难。
果然,盛怀瑾从旁边经过,瞥了一眼,迟疑着问:“你穿不得这么大的鞋子吧?”
海棠忙起身行礼,心下惊讶,世子爷居然留意过她脚的大小?
的确,她的脚小,而赵曼香的脚大,这个鞋底,自然照着赵曼香脚的大小来做。
“回世子爷,少夫人生辰快到了,奴婢想为少夫人做双鞋当贺礼。”海棠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温顺地说。
这是盛怀瑾自己问起的,不是她上赶着去提,想来盛怀瑾不会太生她的气。
“哦。”
盛怀瑾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转身离开。
海棠无措地站了片刻,便坐下来继续做鞋了。
不管怎么说,她算是在盛怀瑾面前提过了生辰的事。
至于其他的,她很难左右,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齐芳院的人为赵曼香生辰忙得脚不沾地,布置院子和花园,请戏班子,定菜式……说起来简单,但赵曼香很看重生辰,又很挑剔,想做好并不容易。
随着日期临近,海棠心中越发忐忑,到时候,盛家二房、三房乃至旁支的夫人小姐都会来,若盛怀瑾还像上次一样不露面,宾客走后,还不知道赵曼香会怎么折磨她。
这一日,盛怀瑾所有的夏衣都完工了。周嬷嬷派了几个人,帮着海棠一起将衣裳拿回了青山院。
盛怀瑾一向不太在意吃穿,今日却难得起身看了看衣裳,甚至挨个伸手摸了摸,唇角微微上扬:“很好。”
海棠心下大定,掏出铜板赏了帮忙的几个小丫鬟。
小丫鬟们离开以后,盛怀瑾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海棠:“打开看看。”
海棠疑惑地打开,看见里面满满当当,大部分是铜板,也有一些碎银子。
“以后赏人,用这里面的钱就好,不要再自掏腰包。以后每个月简极都会给你一匣子。”盛怀瑾道。
“奴婢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
其实,原是这个理,为主子做事,不该奴婢自己出赏钱。可是,盛怀瑾向来不操心府内的杂事,能体谅她这个奴婢,肯用这份心,已属难得了。
尤其是有赵曼香这个坏脾气又苛刻狠毒的主子衬托着。
“起来吧。”
盛怀瑾说完,打量了海棠片刻,微微眯着眼睛说:“你去换身衣裳。”
“嗯?”
世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使得海棠有些发懵。
意识到自己应对不得体,海棠低下头问:“世子爷,奴婢……奴婢该换什么衣裳?”
盛怀瑾想了想道:“你第一次来时,穿的紫色那件。”
海棠平日里不想惹眼,依旧穿着当丫鬟时的衣裳。紫色那件绸缎衣裳,是派她来勾引世子的时候,赵曼香赏给她的。
主子吩咐,海棠也不敢问为什么。她应了一声“是”,便出去沐浴更了衣,重新来见盛怀瑾。
盛怀瑾上下端详海棠,似乎比较满意,站起身吩咐:“跟我走吧。”
海棠不明所以,只管在盛怀瑾身后亦步亦趋。
没多久,海棠便看出来了,这是前往萱和院的路,萱和院是国公夫人的住所。
盛怀瑾平时上早朝,寅时便要起身,自然不方便来给国公夫人请安。下了早朝,他通常直接去了工部,直到下值才回府。
按说,晨昏定省,晚上也该来国公夫人跟前尽孝。可是,国公夫人如今痴迷佛法,嫌盛怀瑾请安影响她修行,便不许盛怀瑾多来打扰。
是以,盛怀瑾偶尔才来给国公夫人请安。
今日,世子爷这是要带她去见国公夫人?
见了国公夫人,她就是过了明路的通房了,赵曼香若想打发她,得先回了国公夫人。
虽说赵曼香若打定主意要收拾她,有的是法子,报个身染恶疾、暴病身亡就是了,国公夫人难道还会冒着让底下人过了病气的风险,派人仔细查看不成?
但过了明路,赵曼香到底多少也得有点顾忌了。
海棠低着头,掩饰住内心的喜悦。
就在这时,她听到娇滴滴怯生生的一句“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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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回到青山院,海棠将手放在井水里冰了许久,指尖的痛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杜鹃仗着自小便是赵曼香贴身侍女的情分,俨然是齐芳院的第二个主子,平日里没少欺负她,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
或许杜鹃觉得,来侍奉盛怀瑾的活儿应该交给她。
难道她没照过镜子吗?但凡她能拿得出手,赵曼香也不会弃她不用,逼着自己来侍奉盛怀瑾。
可惜杜鹃自己想不明白,只知道嫉恨她这个可怜人。
海棠看着红肿的指尖,心想,不能就这么忍了。
好不容易等到盛怀瑾回来。
海棠趁着书房没人,跪在地上,向盛怀瑾行了跪拜大礼。
因为疏通河道的事,盛怀瑾满脑子都是各种事务。见海棠神情决绝地跪在面前,他揉了揉眉心,问:“怎么了?”
海棠眼神坚定:“请世子爷在府内严查私铸币!”
盛怀瑾眉头一皱。私铸币?皇上前段时间是命户部严查私铸币来着。但户部这段时间繁忙,雷声大雨点小,好像并没有怎么动真格的。
而且,一个小丫鬟,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提到私铸币?
海棠看出了盛怀瑾的疑惑:“奴婢被冤枉使用了私铸币,但这并不重要,奴婢不敢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叨扰世子爷。”
这话倒出乎了盛怀瑾的意料。不是为了她自己?盛怀瑾眼睛微眯,身子前倾,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海棠。
“世子爷,当您看见一只蟑螂,暗处可能有一千只。府里出现了三百铜板的私铸币,那实际上私铸币的问题可能已经很严重了。后院拿来害人还是小事,要是数目庞大,被朝廷查到,只怕世子爷您都要受牵连。”
事实上,前世皇上查私铸币,安国公府的确牵涉其中。海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几个小厮送脏恭桶的时候议论,她在一旁听到了。
他们当时说,世子有失察之责,因此被皇上训斥了。
盛怀瑾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能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等事确实不能放任。
他看向海棠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带了几分赞许。他唤简极进来,吩咐:“去悄悄查一查,府里有没有私铸币。”
简极应是,便下去忙活了。
海棠谢恩之后,起身要离开。
盛怀瑾唤住了她:“把今日被冤枉的事详细讲讲。”
“世子爷明鉴,奴婢的事不打紧,奴婢求您查私铸币,本不是出于私心。”
盛怀瑾笑了起来:“出于私心也无妨,谁说利人的同时就不能利己了?”
这样温和的一句话,竟然引出了海棠的泪意。
她微微抬头,忍住流泪的冲动,尽量平静地把今日发生的事讲了。
盛怀瑾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是我疏忽了。以后,你每个月额外从青山院领一两银子。”
“世子爷,您不必……”
盛怀瑾打断了海棠的话:“这是你该得的。”
盛怀瑾于公事上十分勤谨,也很自律,却对府内的庶务不怎么上心。他听了自己的话,能发话查私铸币,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内宅的事。
对盛怀瑾这样的公府贵公子而言,能腾出功夫,听丫鬟讲讲自己的冤屈,已经是很纡尊降贵,体贴下人了。他肯额外给海棠发月银,对海棠来说,是意外之喜。
海棠忙行礼谢恩。
第二天一早,简极就给了海棠一两银子,说是补上这个月的月银。
海棠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月银,她很是高兴。想了想,她去买了些葵瓜子,用糖霜炒了,除了留下给世子当零嘴的那部分,其余的都分给了青山院的人,好拉近关系。
果然,青山院的诸人跟海棠慢慢熟络了起来。
几日后,简极查清楚了,府里确实有人倒腾私铸币牟利。
很快,府里人事有了变动,内务处打发了几个人,其中包括赵曼香奶娘的男人。盛怀瑾亲自提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补了上来。
齐芳院也被赶走了两个嬷嬷,其中一个,是赵曼香的陪房。
陪房招供,杜鹃曾经朝她要过几百个私铸币。
因为数量小,杜鹃没有被赶出去,只是被内务处的人打了二十板子。
听说了这个结果,海棠心里畅快不已。同时,她猜想,赵曼香失去了臂膀,一定正在生气懊恼。
海棠头疼起来,按着太阳穴,琢磨着到了齐芳院该怎么回话。
翌日早晨,海棠依旧早早来到齐芳院,站在廊下等赵曼香起身。
杜鹃屁股被打开了花,在庑房里休息。贴身伺候赵曼香的人变成了青提。
青提为人和气一些,带海棠走进了赵曼香的卧房。
黄花梨的桌案前,赵曼香正在对着镜子描眉。
见了海棠,她把眉笔放下,轻哼了一声:“你出息了啊!会在世子爷跟前告状了。”
海棠急忙跪下:“少夫人,奴婢不敢。”
赵曼香轻笑:“你不敢?要不是你告状,世子爷怎么会突然查起了私铸币的事?”
“奴婢伺候的时候,听见世子爷跟简极说户部要严查私铸币,有的府已经遭了殃。世子爷害怕出事,要先在咱们府里自查一遍。”海棠战战兢兢地回禀。
赵曼香生气地踹了一下桌子。
“哐啷”的声响,使得海棠身体一抖。
好在,赵曼香骂的并不是她:“那些黑心眼的蠢奴才,从府里得的好处还少吗?!居然还要倒腾私铸币,害得我都脸上无光!”
海棠膝行上前,将滚落到地上的眉笔拾起,双手将它放到桌案上,柔声劝道:“ 少夫人息怒。奴才做错事,罚就是了,您别气坏了身子。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别让世子爷误会您。”
“就是怕他误会,我连给那几个老东西求情都不敢。世子爷还疑心是我指使那些狗奴才做的?我尚书府嫡女,岂会把那点子利放在眼里?”赵曼香脸上浮现出愁容
“奴婢也是这么劝世子爷的,不晓得世子爷听进去没有。奴婢……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海棠迟疑着低下头。
“说!”赵曼香催促。
赵曼香循声望去,发觉赵曼香站在一棵桃树旁。
赵曼香今日打扮得很华贵,她目光含妒带怨,脸上却偏偏装出笑意,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可怖。
“世子爷,您要带赵曼香去见母亲吗?” 赵曼香走上前来,对赵曼香行了个礼。
赵曼香冷冷扫了赵曼香一眼:“你这是要跟着我吗?”
赵曼香眼里有了淡淡的泪光:“我岂敢?母亲斋戒礼佛多日,今日刚刚出关,命人唤我过去。”
原来是凑巧。赵曼香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会赵曼香,往前走去。
赵曼香快步跟上,怯了几分,却还是对赵曼香说:“世子爷,妾身想着,还是等赵曼香生下孩儿,再带她去见母亲吧。”
“赵曼香,跟着伺候。”赵曼香回头唤道。
赵曼香决定遵从她之前想好的原则,不能同时顾及世子爷夫妻两个的时候,以世子为先。
为了自保,她还是做出为难的样子,胆怯地看了赵曼香一眼,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小跑着跟上了赵曼香。
赵曼香气得慌。
可是,今日难得能跟赵曼香共处一会儿,她怎能错过这个机会?她咬牙忍气跟了上来。
萱和堂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
盛夫人坐在上首,见儿子和儿媳居然先后走了进来,很是纳罕,面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意:“难得你们夫妻一起来,不用行礼了,赶紧坐下吧。”
赵曼香在左侧第一个位子坐下,赵曼香坐到了他旁边,赵曼香则乖觉地走到他们身后,站在了二人中间的小几案后面。
“这个丫鬟眼生。”盛夫人疑惑地看了看赵曼香,对赵曼香说。
赵曼香轻咳了一声,抢先说:“母亲,这是儿子刚刚收的通房,名叫赵曼香。”
事到如今,赵曼香眼见已经是定局,便急忙请功:“母亲,赵曼香原是儿媳的陪嫁丫鬟,儿媳看她有几分姿色,便让她去伺候世子爷了。”
盛夫人闻言,笑着夸赵曼香:“你为子嗣考虑,贤惠大度,确实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多谢母亲夸奖,这原是儿媳该做的。”赵曼香堆笑。
盛夫人说:“曼香,后天是你的生辰,母亲特意为你准备了生辰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嬷嬷们抬了一个画屏出来,这是一个四联的苏绣画屏,每一联代表一个季节,绣了应季的花——分别是江水桃花、锦鲤戏荷、菊花月明、雪中红梅。
赵曼香忙行礼:“谢母亲的礼物。”
“跟母亲客气什么?你坐着吧,一会儿我让婆子们给你送去。”盛夫人笑容可掬。
赵曼香面带喜色,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还是顾着她的脸面。
盛夫人看向赵曼香,收敛了笑容:“上前来,让我看一看。”
赵曼香垂首上前。
盛夫人仔细端详了赵曼香,见她容貌出众,该丰满的地方都很丰满,应该是个好生养的,便说:“你以后要好好侍奉怀瑾。将来,你若生下一男半女,国公府不会亏待你。”
赵曼香低头称是。
“但是,你要记住身为奴婢的本分,不要耍弄心思,更不能恃宠而骄,一定要敬重主母,明白了吗?!”话锋一转,盛夫人语气严厉起来
赵曼香心中一凛,急忙跪下回道:“奴婢谨遵夫人教诲。”
盛夫人没有让赵曼香起身,一片沉默中,赵曼香感觉很是压抑。
国公夫人之威,沉重如斯。
赵曼香想起,府里几位姨娘确实有不安分的。其中一位如今在塞北军营陪着安国公,简直端起了嫡妻的范儿。
盛夫人受过妾室的气,自然不喜通房妾室失了分寸。何况,盛夫人也要表个姿态给赵曼香看,好安赵曼香的心。
赵曼香放下手中的茶盏,解围说:“母亲,赵曼香很本分,伺候儿子也很尽心。”
盛夫人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吩咐一旁的嬷嬷几句话。
嬷嬷很快拿来了一个银簪子。
“这个鸢尾花的银簪子就赏给你了。”盛夫人依旧很严肃,没有半点笑模样。
赵曼香上前,身子半蹲着,盛夫人亲自将银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间。
“曼香,赵曼香既然如今已经是通房了,份例就按一等丫鬟,给她每月一两银子吧。另外,照着以往的例子,赏她两匹布。”
“母亲,儿媳妇晓得。” 赵曼香维持着面上的笑,答道。
再次谢恩之后,赵曼香低眉敛目,回到了原处。
之后,盛夫人语重心长地说:“家和万事兴。怀瑾,曼香,你们夫妻和睦,母亲才能放心。”
赵曼香垂下眼帘:“儿子明白。”
随即,赵曼香便转了话题,问候起了盛夫人的身子。
“菩萨保佑,母亲身子还好。只是,你父亲派人送来了家书,你二弟又得了一个儿子。”
赵曼香是唯一的嫡子,盛夫人说的“二弟”,便是柳姨娘生的盛怀臣。
柳姨娘是安国公年轻时候,他的一位上司所赠,原是良籍女子,生了一子一女,如今跟着安国公长居塞北。
塞北的不少人,竟只知柳姨娘不知盛夫人。她的儿子盛怀臣从武,也在塞北,在安国公的栽培之下,也立了些军功。
盛夫人自然感觉地位受到了威胁。
“那真该恭喜二弟。我让人准备贺礼,送往塞北吧。”赵曼香笑道。
盛夫人不悦地瞥了赵曼香一眼:“你比怀臣还要大一岁,怀臣如今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一个庶女。你呢?你如今一个孩子都没有,将来偌大的家业,要由谁继承?”
“将来总会有的。”赵曼香面上依旧带着笑。
“你父亲在信里也催问你子嗣的事情了。你上心些,抓紧生个孩子出来,别惹你父亲生气。”盛夫人只觉得心口闷疼。
“儿子知道了。”赵曼香微微低着头,笑道。
盛夫人挥挥手:“罢了,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赵曼香站起身,又向国公夫人行了一礼,便走了出来。
而赵曼香其实有些高兴,婆母催生,不知道赵曼香听进去没有?
她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身子没有丝毫问题。只要赵曼香肯与她同房,她必定能怀孕生子。
赵曼香偷偷抬眼看赵曼香,却只看到了赵曼香的背影。
如果生辰那天夜里,赵曼香能留在齐芳院睡就好了。
赵曼香这样想着,慢慢走了回去。
赵曼香走得太快,赵曼香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才回到青山院。
赵曼香似乎心绪不佳,蹙着眉看起书来,却半天也不翻一页,赵曼香便不进去打扰他。
刚喝了一盏茶,坐下歇了片刻,国公夫人身边的梅嬷嬷就来送东西了。
指甲抵着掌心,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所有心思。
很快,马车驶出了城。
初夏,官道旁郁郁葱葱,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十年了,海棠这还是第一次走出京城。
和煦的风拂起白色的帷裳,海棠侧脸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也雀跃起来。
突然,后面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骑在马上的人,是盛怀瑾的另一个亲随,也是青山院的另一位管事——黎南。
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盛怀瑾掀开车帘,黎管事行礼回禀:“世子爷,您离开之后不久,奴才发觉焦朋行为鬼祟,就盯紧了他。”
“果然,他居然趁人不备,偷偷潜进主子正房,悄悄撬开了海棠姑娘的箱子,拿了几块碎银子。然后,他还试图去主子书房寻摸什么,奴才已经将他擒下。”
“好啊!我们青山院也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盛怀瑾的眼眸里带了几分寒意。
黎管事又说:“不止如此。奴才着手查焦朋,发觉他今日在您离开以后,去垂花门处见了少夫人身边的常嬷嬷。”
“审出来什么没有?”盛怀瑾问。
“焦朋只说与常嬷嬷是偶遇,他只是见财起意,想偷了海棠姑娘的金镯子。”黎管事回道。
盛怀瑾侧脸问海棠:“你的金镯子还在吗?”
“还在。”海棠从袖子里掏出金镯子。
盛怀瑾眼眸深邃,看了海棠片刻,转头对黎管事说:“再查焦朋,看看他和常嬷嬷有没有什么勾连。审问清楚以后,将焦朋打三十板子,扔去庄子上做苦力吧。”
黎管事应下,骑马离开。
果然,蛇出洞了。真好。海棠低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盛怀瑾看向海棠。
海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迟疑着答道:“奴婢觉得,是有说不通之处。奴婢进青山院的时候,戴着金镯子,出青山院时没有戴,焦朋一定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为什么没有立即下手偷,而是先去见了常嬷嬷呢?真是偶遇吗?”
“还有吗?”盛怀瑾似笑非笑。
“还有,他发觉没有金镯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您的书房?奴婢会把金镯子藏在您的书房不成?还是说,他要找旁的东西?”海棠拧着眉心,似乎怎么都想不通。
盛怀瑾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不算傻。”
“奴婢本来就不傻。”海棠嗔盛怀瑾一眼。
盛怀瑾似乎来了兴致,考校起海棠玉安词背诵的情形来。海棠倒也能对答如流。
待静下来,海棠攥着金镯子,暗想,这个镯子怕是真有问题。
青山院里打杂的焦朋是赵曼香的眼线,他知道自己每日都煎药喝,估计偷过药渣给赵曼香。赵曼香找人看了以后,担心避子汤的药效被抵消,便琢磨着用旁的法子让她避孕,这就有了送金镯子的事。
今日,焦朋发觉她出门时没有戴金镯子,便悄悄告诉了常嬷嬷。常嬷嬷吩咐他核实一番,他便找机会偷偷潜进主屋,想看看金镯子是不是在木匣子里。
至于他为什么去书房,海棠就不十分清楚了,或许他想翻看世子爷的东西,好刺探世子爷此行的目的?
海棠不怎么明白盛怀瑾的公事,便不再多想。
无论如何,青山院的内奸被揪了出来,而且,世子爷也怀疑到了常嬷嬷头上,不枉她今日的一番安排做戏了。
海棠很少出门,颠簸久了便有些晕车,盛怀瑾倒也体贴,拿了水果放在她旁边,让她闻着果香好缓解几分。
其实,青山院正堂中间有个大会客厅,东边是小会客厅和书房,西边是卧房和暖阁。只是,盛怀瑾嫌麻烦,便既在书房办公事,又在那里睡觉,西边便被闲置了。
如今怎么收拾了出来?
海棠走了过去,简极笑道:“海棠姑娘,世子爷吩咐,让你从今儿起住在暖阁里。”
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即便姨娘,也不能在主子屋里过夜,陪侍过主子之后,就要回自己的住处。
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
如今,她睡在书房外面的罗汉床上,可以说是为主子值夜,倒不越矩。住到主子卧房,怕是不妥。
难道是因为她昨夜扰了主子睡眠?
想了想,海棠进了书房,行了个礼,轻声道:“主子,奴婢还是住到庑房里去吧。”
正堂对面的庑房,才是下人住的地方。
盛怀瑾抬头凝眉:“爷安排你住暖阁,你就住暖阁好了。”
海棠迟疑着没有动。
“怎么?你不喜欢那里?”盛怀瑾问。
海棠急忙否认:“不是,奴婢是怕僭越了,坏了规矩。”
“爷的话就是规矩。”盛怀瑾抛出这么一句,便低头处理公务了。
这句话霸道,不容置疑。海棠行了个礼退出来,去了西边的暖阁。
暖阁是和大屋子连通,却又有间隔的小房间。地下与其他房间一样,铺设着地龙,里面的大床是一个炕,天气最冷的时候,可以将炕烧上。因为暖阁空间小,会格外暖和。
如今已到初夏,自然不会烧炕,地龙也熄灭了。等到了盛夏,小房间里面用上冰盆,比外面降温快,更凉爽一些。
暖阁的里面,便是一个大卧房。主子可以根据时令,选择住在卧房或是暖阁。
此时,暖阁的炕上被铺了厚厚的褥子,海棠上手摸了摸,发觉格外松软,应该是用新弹出来的棉花做成。
海棠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主子的恩典。只是,这样一来,夜里便离盛怀瑾远了一些,不方便伺候主子。
想了想,海棠将自己的衣物和小匣子都拿了过来,刚归置好,周嬷嬷便将海棠的药煎好送了过来。
“嬷嬷,我自己煎药就好,怎么好意思让您代劳?”海棠忙说。
“世子爷吩咐我给你煎药,你不用客气,快点喝了吧。”周嬷嬷笑眯眯地说。
海棠还是谢过了周嬷嬷,坐在凳子上,将药喝了个干净,把碗拿出去刷了。
之后,海棠便去了书房谢恩,想着帮盛怀瑾按按脚,盛怀瑾却问:“大夫怎么说?”
海棠垂眸回道:“大夫说奴婢气血两虚,吃些药补一补就好了。”
“那你这几日都歇着吧,不用过来伺候了。”盛怀瑾道。
“奴婢的身子不妨事,这点轻省的活儿还能干。”海棠温柔地笑着。
“那你再歇两日吧,两日之后再到跟前来。”盛怀瑾态度坚决。
海棠只得退回到暖阁里。主子不让她干活,她便背起了玉安居士的词。
夜深了,她洗漱之后,自己灌了汤婆子暖肚子,躺了下来,正准备熄灭蜡烛,却见盛怀瑾走了过来。
海棠忙起身穿鞋,唤道:“世子爷。”
盛怀瑾微微颔首,便径直进了里间。
盛怀瑾也搬来了卧房睡?
这样一来,两人各躺一个床,却只隔着暖阁的木板。
原来,世子爷并没有嫌弃自己扰了他好睡。
海棠微微笑了笑。
这个床松软,被褥都是新的,应该刚刚晒过,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海棠搂着暖暖和和的汤婆子,这一瞬间,她有种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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