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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麦香芒种”的《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7-26 0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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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选集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麦香芒种”的《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精品选集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精彩片段


该死!

一切都完了!

桑烟烦躁地看她一眼,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清宁殿

正是午膳时候。

膳桌上

九九八十一道菜摆了好远。

桑烟进来时,饭菜飘香,美**致,馋得她肚子咕咕叫。

还好离得远。

相信狗皇帝听不到。

“臣妇、臣女参见皇上——”

没有回应。

她等了一会,悄悄抬头,看到狗皇帝正在享用午膳。

御前太监裴暮阳帮他试菜,忙前忙后围着桌子转。

狗皇帝故意的?

给她下马威?

桑烟这么想着,也不说什么,就安静跪着。

约莫跪了三分钟

狗皇帝才施舍般看她一眼:“你可知罪?”

桑烟料到他是来兴师问罪,早准备好了说辞:“臣女知罪。臣女自来宫中,接连惹出祸事,罪该万死,还望皇上恕罪。”

“你明知朕说的不是这回事。桑烟,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你犯了什么罪。”

贺赢放下筷子,目光逼视着下方跪着的人:一绺乌黑发丝垂在柔嫩白皙的脖颈上,那脖颈那么脆弱,似乎轻轻用力,就能折断,却又不屈地仰着。

“臣女愚笨。皇上恕罪。”

桑烟并不想说他想听的话——他觉得她想离宫是罪。或者投靠太后是罪。甚至不喜欢他,也是罪。

“啪!”

面前的一盅汤被他衣袖扫到了地上。

“皇上息怒。”

裴暮阳等太监、宫女先跪了下来。

“放肆!”

满面怒容的皇帝站起身,气得走来走去,指着她,喝道:“朕对你不薄,你却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桑烟低下头,沉默不语,心道:瞧瞧,帝王所谓的喜欢就是这样。你对他而言,只是个东西。

“皇上息怒。您病体才愈,不得动怒啊。”

裴暮阳一边劝皇上,一边劝桑烟:“桑大小姐,皇上最是在意您,您快说些软话吧。”

桑烟闭嘴不言,心里不想再跟皇上纠缠下去。

厌烦了她才好。

厌烦了她,她就自由了。

她这么想,别人却不这么想。

“桑大小姐,皇宫之中,最忌恃宠而骄啊。”

裴暮阳觉得桑烟有些不识好歹了。

桑烟心道:原来她这么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在别人眼里,还是恃宠而骄?

真是可笑!

“裴公公,您慎言,臣女身份卑贱,可担不得一个宠字。”

她知道这话是得罪人的,却也顾不得了。

畏首畏尾,担惊受怕,换来的是什么?

反而是步步深陷其中。

“皇上,请您放臣女出宫。”

她直接表达自己的诉求。

贺赢听得冷笑:“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你想进来就进来,想走就走?”

桑烟:“……”

皇权在上,总让她进退两难。

两人僵持间——

外面传来太监总管余怀德的声音:“皇上,慎刑司的主事求见。”

贺赢看了桑烟一眼,坐到首位上:“让他进来。”

不久

主事走了进来。

他是个身材精瘦的青年,穿着黑色官袍,面色冷峻,声音冷而重:“微臣慎刑司主事王立朔参见皇上。”

贺赢面色冷淡,一挥手:“平身吧。”

王立朔站起身,呈上案宗:“皇上,刺杀一案,微臣已经查清,那舞女名叫杜怜雨,是罪臣杜逢川之女。十六年前,杜逢川为佞臣裴桢同党,祸乱天下被您诛杀,她跟姐姐杜希雨因为年纪小被罚入教坊司。一年前,杜希雨魅惑皇上不成,还致使您发病,遂被杖杀。杜怜雨一直伺机报复,并于日前寻到了刺杀机会。”

“没了?”

贺赢皱起眉,面色不耐。

他早猜出了那舞女的身份跟刺杀动机,让他查,是让他查帮凶。

王立朔也知道皇帝的深意,忙说:“除此之外,微臣发现兰嫔心腹宫女明桃曾跟杜怜雨有来往。”

两个死人。

死无对证。

这脏水泼的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贺赢乐了,瞥他一眼,笑问:“你的意思是兰嫔想杀朕?”

王立朔忙磕头:“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还说!”

贺赢听了半天废话,耐心告罄,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王立朔被砸了个实在。

额头破烂流血。

他不敢擦,哆嗦着说;“兰嫔虽无杀人动机,却有妒陷桑大小姐之嫌。最初非议桑大小姐的声音,就是从幽兰轩传出来的。兰嫔意图借刺杀一事,让桑大小姐背负克夫之实。有幽兰轩宫女为证。皇上明鉴。”

贺赢觉得自己被人当成了傻瓜。

他想杀人,可看他一副凄惨的蠢样,又忍下了,摆手说:“你先滚出去吧!”

王立朔:“……”

他马不停蹄地滚了。

殿里安静下来。

贺赢捏着太阳穴,瞥了桑烟一眼——她还跪着,低着头,侧颜恬静,温和柔顺的样子。

假的。

都是假的。

这皇宫里的人,假的让人作呕。

“你怎么看?”

他压下愤怒,俯视着她,询问道:“此事关系到你。你也觉得兰嫔因为妒忌你得宠,所以借刺杀一事来陷害你吗?”

桑烟摇头,语气笃定:“不是兰嫔。”

“为什么这么说?”

“兰嫔已失圣心,又昏迷不醒,未来不见得能醒来,所以,被幕后黑手选作了替罪羔羊。”

她觉得兰嫔很可怜,墙倒众人推,临死了,还要被泼一盆脏水。

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命运吗?

她死也不要进后宫。

贺赢认可桑烟的话,但也说了:“她确实妒忌你,派人监视你、打听你的消息。她敢给我下催情酒,就是听了你跟你妹妹的谋划。”

说到这里,他忽然来了一个兴趣,回到了膳桌上:“起来吧。为朕布菜。”

桑烟:“……”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

她懵了一会,才在裴暮阳的提醒下,站了起来。

裴暮阳体贴地询问:“皇上,菜都凉了,要不要御膳房重新准备?”

贺赢摆手:“不用。你们都出去。”

“是。”

裴暮阳应了声,立刻就带太监、宫女们退出了殿。

殿里剩下两人。

静得让人心慌。

桑烟愣愣看着皇帝,一股不好的预感也油然而生。

“你不是想朕酒后乱性?”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太准了。

“朕给你这个机会。”

贺赢抿着笑,朝她招手:“过来。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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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只要他杀了朕,他会活得长一些。”

贺赢目光沉沉看过来:“阿烟,朕说你聪明,朕从未看错人。”

桑烟:“……”

倒也不是她聪明,只她宫廷剧看多了,了解了其中的套路。

“先帝是个好兄长。”

她感慨。

他点头:“对。他是个好兄长,也是个好文人。闲愁乱如飞雪,入酒即刻销魂。他跟万彰一样,嗜酒如命。所作醉书,一派大家风度。”

桑烟听他这么说,想到了后主李煜,还想到了后人点评他的那句诗:“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

“哈哈,这诗绝妙。”

贺赢笑声朗朗,夸赞道:“阿烟聪颖敏捷,才华横溢,朕所见女子,无人可比肩。”

桑烟:“……”

额……尴尬了。

她也只是借用古人言罢了。

受之有愧啊。

桑烟没再说话,侧眸看向他。

他穿着素白的锦袍,乌发披下来,俊颜如玉,让她想起了一句诗: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所以,她喜欢他,多半是他这张脸。

还是那句谁不喜欢有权有势的大帅哥呢?

不久到了清宁殿。

桑烟说了句晚安,便进了偏殿。

留下贺赢站在月下,静静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好久。

他收回目光,看向裴暮阳,招了招手,低语道:“去把万彰弄过来。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亲自去。”

万彰到底在桑烟面相上看出了什么?

如有不吉,也只能他知道。

裴暮阳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点头,领命而去。

*

桑烟睡了个好觉。

一觉到天明。

洗漱后,惦记着请万彰看她面相的事,就快速吃了早膳,带着秋枝,去了钦天监。

白日里的钦天监竟然比晚上还要萧索。

星光殿外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她觉得奇怪,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有人吗?”

“你好,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殿里也没人。

空空荡荡的冷。

她扫一圈,便退了出去。

刚好,看到一队侍卫经过,就上前打听了:“你好,这钦天监怎么没人了?”

那侍卫队长认得桑烟,恭敬道:“回桑主子,钦天监的万监正酒后无状,玩忽职守,已被皇上罚去帝陵园守陵。钦天监其他人同罪论处。”

桑烟傻眼了:那暴君几时下的旨?昨晚他们分开后?他当着她的面宽宥了万彰,背后又算总账?

真记仇的小人!

等下——

没那么简单。

贺赢后面又召见了万彰?甚至万彰说了她奇怪的面相?才遭了罪?那万彰到底说了什么?

桑烟又好奇,又恐慌,提着裙摆就去寻皇帝了。

同一时间

太和殿

贺赢在殿上打了个不雅的喷嚏。

文武百官抖三抖。

其中礼部尚书崔绍说:“炎夏到来,皇上夜里谨慎用冰,当心龙体啊。”

他本是关心,是好意,但这么一说,倒提醒了什么。

御史大夫冯冀又带头催生了:“请皇上保重龙体,宠幸后妃,早日绵延皇嗣啊。”

户部尚书曲致跟着附和:“御史大人说的对,皇上,您已近而立之年,皇嗣不宜再拖了。”

“是啊。待得皇嗣出生,培养储君也是一项长久的重任。”

“老臣冒死说句难听的,裴桢之祸不可重演啊。”

裴桢之祸就源于皇帝垂老而皇嗣将生,以至于临终托孤,幼帝根本无法掌握政权。

贺赢对这个很忌讳,怒喝:“尔等这是诅咒朕短命吗?”

“微臣不敢。”

众大臣都跪了下去。

贺赢冷笑:“朕看你们没什么不敢的。一个个的,都开始忧心朕的寿命了。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朕龙体康健,绝对你们活得长久。”

“老臣万万没有这种想法。”

说起裴桢之祸的正是御史大夫冯冀。

他一头白发,满面沧桑,情绪很激动,直拿手捶自己的胸膛,哭道:“皇上此言,是拿刀戳老臣的心窝子啊。老臣忠于大贺之心,天地可鉴啊。先帝啊——”

先帝在世时,最是敬重这位三朝老臣。

不,如今是四朝老臣了。

“老臣无能,劝不得皇上,不能让您得看这大贺皇室枝繁叶茂,实在是愧对您啊。”

冯冀仰天痛哭,涕泪横流,让人不忍一看。

除了贺赢。

他看到这一幕,无动于衷,还有些厌烦:“倚老卖老,可恨至极!”

他阴沉着脸,一拍龙案:“此乃议政大殿,岂容你做妇人之态?来人,拖出去!”

他生起气来,没给御史大夫一点面子。

“皇上三思!”

“士可杀,不可辱!”

“皇上——”

……

其他大臣纷纷求情。

贺赢全然不顾,下令解了他的职权。

“还有谁催生?”

没人敢应声。

但礼部侍郎周茂说了钦天监的事:“皇上,钦天监乃先帝一手创立,有遗诏加护,不可荒废啊。”

贺赢并不把他的话放心上,冷声道:“据朕所知,钦天监早荒废了。”

周茂说:“那是皇上疏于监管。只要皇上加派人力,选贤任能,钦天监一定能再度繁荣。”

贺赢对繁荣钦天监没兴趣,摆手说:“行了。朕自有安排。此事不得再议。”

周茂不死心,下跪道:“皇上如此忌讳钦天监,可是钦天监的万监正看出了什么?听闻皇上昨晚夜访钦天监,请看桑家女之相——”

“周侍郎,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贺赢讽刺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同时也转了话题。

周茂到底胆怯,就被拐走了:“微臣只是担心皇上,担心大贺。”

“够了!都像你这样想,这样做,那朕的皇宫岂不是你家后花园了?容你们如此窥伺,看来朕这个皇帝是白当了!”

贺赢越想越气,下令彻查:“来人!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给朕查!查出来,杀无赦!”

“皇上息怒。”

众大臣又跪了一地。

贺赢看得怒火更盛,抓起桌案上的奏折砸过去:“滚!全滚出去!”

他在气头上。

众大臣不敢多说,全都夹着尾巴退了出去。

皇帝自上朝便心情不愉,昨晚更是下令撤了钦天监所有人的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可发生了什么呢?

他们走出大殿后,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几句。

一抬头,看到了等候在殿外的桑烟,顿时默契地唏嘘:“妖女祸国啊!”

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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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劲领命而去。

他掏出两锭金子,指了下背对着他们的桑烟,低声对老板说:“把那位小姐看过的,都准备一份。”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看到金子,立刻笑着点头:“好说。好说。”

她细小的眼睛透着精光,喊了个伙计照做,就暗暗打量贺赢去了——少年人英姿勃发,一派贵气,定然是个人物。

想着,她笑呵呵上前,热情招呼着:“客官要不要亲自挑选个,送给心仪的姑娘?亲手挑选的,更有意义呐。”

贺赢觉得有些道理,就亲自去挑了。

老板见此,跟前跟后给他介绍:“这个是桃花面,睡前抹一层,第二天醒来,皮肤定然水嫩嫩,像个水蜜桃。这个是倾城色,瞧瞧这香艳的红,抹在唇上,哎哟哟,绝对是人比花娇艳……”

她是个推销高手,几句话,就勾起了人的购买欲。

贺赢已经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给桑烟涂口脂的画面了。

一定很美好。

“公子——”

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骤然打破了他的美好想象。

贺赢回过神,就见面前站着个容颜俏丽的少女——娇嫩的鹅蛋脸,莹然有光的桃花眼,发髻间插着红玉制成的蝴蝶步摇,穿着石榴红的长裙,腰肢纤细,系着白玉流苏,行走间,娉娉婷婷,绰约有风情。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但他只看一眼,便后退两步,微微皱起了眉。

“公子这把折扇委实好看——”

美人款款而来,笑靥如花,声如莺啼:“小女子家中兄长即将行冠礼,不知公子能否割爱,卖于小女子?小女子不胜感激。”

她其实买东西是假,搭讪是真。

贺赢倒没想那么多,一口拒绝:“不能。”

美人:“……”

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愕然了片刻,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羞窘的不行,但看着男子俊美的脸以及卓尔不凡的气质,还是心动,便壮着胆子说:“我是诚心求买,我父亲是忠义侯江衡,价钱不是问题。”

这下换贺赢愕然了——江家的女儿?桑烟的前小姑子?

想到桑烟,美人竟然认出了桑烟,挥手便唤:“嫂子——”

桑烟挑好东西,戴上帏帽,正要走,便被唤住了。

因为贺赢背对着她,所以,虽然觉得熟悉,却也没想到是他。

她认出江玥,原主的前小姑子,跟原主关系还不错,以为她被男人纠缠,就上前询问了:“江玥,怎么了?”

询问间,下意识看向男人,下一刻,脸色大变:“皇——唔——”

贺赢反应迅速,拿起折扇抵在了桑烟的唇上。

因为用力,唇瓣充血,变得艳红。

桑烟觉得疼,赶忙后退两步,躲开了那折扇。

“贺……贺爷怎么在这里?”

她知道狗皇帝不想暴露身份,便斟酌着说了一个合适的称呼。

贺赢收回折扇,手指不自觉摸着折扇碰过她唇瓣的地方,似乎还有她的余温。

“出来走走。”

他微微一笑,言语敷衍。

桑烟也不多问,看向江玥:“你刚刚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原来嫂子认识贺公子。”

江玥沉浸在这个惊喜之中,没发现两人间的怪异,笑着解释:“是这样的。嫂子,我看中贺公子的折扇了,想着二哥生辰快到了,就想买下来送给他。结果,忘了那也是他心爱之物。是我失礼了。”

说到这里,她对着贺赢欠了身,盈盈笑:“还望公子容谅。”

美人进退有礼,家教甚好。

如果换个男人,怕是要动心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贺赢。

贺赢并不给她面儿,冷淡道:“望你记住今天的失礼,以后不要再犯。”

江玥:“……”

她羞窘得厉害,脸如火烧,一直烧到了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了。

这位贺公子……不喜欢她么?

可她好喜欢他啊。

不舍得放弃。

还想着打听他的消息。

便扯了扯桑烟的衣袖,轻声说:“嫂子,难得见你,我们去清风居听冯先生说书,可好?”

一身无长物,心底有清风。

清风居的名头,桑烟有所耳闻,自然有兴趣,加上贺赢出现在这里,肯定没那么简单,为了避免跟他独处,也得应下。

“好啊。”

她点了头,看向贺赢,恭敬道:“我还有事,贺爷,恕我不能奉陪了。”

贺赢看了她一眼,轻笑:“别急。我刚在清风居包了场。你们想进去,估计要陪我一道了。”

桑烟:“……”

她们可以换地方打发时间的,谢谢。

但江玥激动地接了话:“好呀。真巧。那就谢谢贺公子了。”

贺赢觉得她碍眼,冷冷淡淡不说话。

一行人去了清风居。

今天的清风居确实被贺赢包了场。

上下两层都空空荡荡的冷清。

桑烟进去后,环视一圈,忍不住说:“市井生活,人间百态,根本离不开人。贺爷包了场,这清风居都少了很多趣味。”

“哈哈。世子妃此言在理。”

一道清亮的男音在二楼响起。

桑烟闻声看去,见是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身形修长瘦削,穿着灰色的麻制袍服,长发别着一根粗糙的木簪,看似清贫,却是一派雅士风度。

“想必您就是冯先生了。”

桑烟回了个笑,眼里流露着欣赏——瞧瞧,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安贫乐道、名士风骨了。

贺赢余光看到她近乎崇拜的小表情,皱起眉,忽然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才正是。”

冯一乘两手交握,朝桑烟行了个优雅的揖礼。

随后,抬起头,目光怅然看着桑烟:“世子妃想是忘记我了。我曾跟琢之有些交情。”

琢之是江陵的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冯一乘看到桑烟,思起了故人。

桑烟经他提醒,也从原主记忆翻出了冯一乘的信息:御史大夫冯翼的嫡长孙,跟江陵是好友,两人一同登科及第,风光无限。

可惜,四年前,江陵去世,他亦随之辞官。

“哦,原来是冯家兄长。”

桑烟淡淡一笑:“许久不见,我都不敢认了。”

“咳咳——”

贺赢看不得他们相谈甚欢,就咳嗽了几声。

冯一乘听到了,心一紧,忙朝他见礼,语气热情而又带着几分恭敬:“二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贺赢目光冷冷扫着他,没有说话。

冯一乘敏锐地察觉皇帝不高兴,还是因为自己,但很不解:他一早收到消息,就扫榻相迎,很是郑重,到底哪里出错,惹他不高兴了?

等下,难道是因为是桑烟?

皇帝喜欢桑烟?

他脸色一变,不敢想下去。

“诸位请——”

他伸手一笑,前面带路。

一行人转去了二楼雅间。

早有小厮准备了茶水、果点。

空气中漂浮着缕缕幽香。

是从鎏金的飞鱼炉里飘出的。

一切雅致而精美。

这种精美甚至体现在主位铺着的软垫上,一条金线绣成的凤凰似乎要翩然而飞。

这便是皇帝的待遇。

无怪乎世人疯狂追逐权力。

但桑烟看得很有压力——这狗皇帝显然安排好了一切。他今天出宫,别是为了她吧?不然,他怎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还是女人出没的胭脂水粉铺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

秋枝回来了。

她昨天一直在偏殿,才知道幽兰轩发生的事,也吓得不轻,说话都带着颤音:“小、小姐,还好……不是你跟娘娘……”

她庆幸,也心悸:“那兰嫔……听说还昏迷着。御医说,情况不是很好。”

桑烟听着,好久没说话。

其实,这是她意料之中的。

这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兰嫔撞伤了脑袋,很可能救不回来的。

“唉。”

她叹气,趴在床榻上,心里闷的难受。

秋枝见了,宽慰道:“小姐别多想,兰嫔……她自己做错了事,怪不得旁人的。”

桑烟摇头,秀眉蹙着,忧心忡忡:“我总感觉……她是知道了我跟桑弱水的计划,所以才铤而走险。如果不是我,她或许不会……”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

秋枝打断她的自责,继续说:“小姐又没拿着刀逼她那么做,还是她自己贪心、胆大妄为。而且小姐也只想着灌醉皇上,可没说给皇上下/药。意图危害龙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桑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她心软人善,总觉得是自己打破了后宫的和平。

“唉。”

她还是叹气,恹恹的没精神。

就在这时,外面呼啦啦进来了很多人。

是桑弱水。

她穿着粉红的宫裙,妆容明艳,满头珠钗,叮当作响。

看起来华美逼人。

“姐姐怎的还睡着?”

她笑靥如花,语气亲切,走过来,就坐到了床畔,还去拉她的手。

桑烟觉得她越来越像一朵食人花,并不想跟她亲近。

她收回手,冷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桑弱水过来,肯定有所求。

如她所料。

桑弱水确有所求。

但在求之前,也知道说点好听的话:“听说姐姐昨晚没睡好,就过来看看。姐姐可是昨晚吓着了?没想到姐姐这般胆小。”

她说着说着,言语就透出了几分轻蔑的意思。

本还拿她当个对手,如今看来,空有几分小聪明,根本难成大器。

桑烟听着她的不屑,面上敷衍地笑笑,心里嗤之以鼻:厄运没降临到自己头上,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她是兰嫔,不见得有以死谢罪的勇气与傲骨。

“姐姐别怕。我们有太后撑腰的。太后为了皇嗣,也会原宥我们偶尔的出格之举。”

哦,原来是太后给了她底气。

看来那天她去给太后请安,真的收获良多。

桑烟明白了内情,笑着赶人:“谢你关心了。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也有点事。”

桑弱水笑了下,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妹妹听说皇上罢了早朝,想来是病体未愈,很是担心,姐姐呢?皇上待姐姐情真意切、关怀备至,姐姐就不担心吗?”

桑烟不说话。

她真心不知道桑弱水是怎么看出来皇帝对她情真意切、关怀备至的!

等下——

这别不是传说中的捧杀吧?

如果她脑子不清醒,被这么一撺掇,还真以为皇帝对她一片深情,而恃宠而骄呢!

桑弱水这是无意的行为还是一直扮猪吃老虎呢?

想着,她伪装伤感,苦涩一笑:“妹妹说笑了。我是有夫之妇,怎么能担心别的男人?”

无论如何,痴情寡妇的人设不能倒。

“既然妹妹担心,那便去吧。我心有亡夫,不宜前去。”

她现在更怕皇帝了,怎么会主动往他面前凑?

“姐姐以后还是少说这些话,被皇上知道,又要生气了。”

桑弱水的心情很复杂:既同情她悲惨的命运,又妒忌她入了皇帝的眼。

她没再坚持让她一同去,说一句:“那姐姐好好休息吧。”

便出去了。

她去探望皇上。

等到了清宁殿,才知来了很多嫔妃。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有风情。

她们就像是五颜六色的花,正在清宁殿前热热闹闹盛放着。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皇上说了,今日谁也不见。各位娘娘都回去吧。”

裴暮阳出来传达皇帝的话。

他看到了嫔妃中的桑弱水,下意识看了看她身边,没看到桑大小姐,便收回了视线。

桑弱水捕捉到裴暮阳这小小的动作,立刻走上前,小声道:“裴公公,我姐姐病了,不能前来,让我替她给皇上传几句话呢。”

她不想无功而返,便借着桑烟的名义扯了个谎。

裴暮阳不明真相,一听桑大小姐病了,脸色一变,肃然道:“娘娘等着,奴才这就告诉皇上。”

“谢谢裴公公。”

桑弱水盈盈一谢,面上多感激,心里就有多憋屈。

到底还是要借着桑烟的光!

可恨!

有的嫔妃还没走。

看到这一幕,也是羡慕妒忌恨:

“瞧瞧,又拿她那个寡妇姐姐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不要脸的东西!都是寡妇了,还不安分!”

“一个寡妇也敢肖想做皇帝的妃子!”

“还是个克夫命的寡妇!”

……

愤懑声此起彼伏。

桑弱水听了,又羞又恨。

她的争宠手段确实不光彩,所以特别怕人说。

“放肆!”

她恼羞成怒,冲到率先挑事的丽妃面前,便是一耳光。

“啪。”

很响亮。

丽妃曲雪丽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她跟桑弱水是同一位份,不分高低。

论家族地位,她父亲是户部尚书,反而胜桑弱水一筹。

“我打的就是你!”

桑弱水有恃无恐,盛气凌人:“你是不是忘记了,皇上说了,不得非议我姐姐。你们明知故犯,蔑视皇威,该当何罪?”

这话能唬人。

那议论的嫔妃们都变了脸,不敢说话了。

曲雪丽也害怕,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丑、还挨了打,如果轻易罢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人活一口气。

她硬着头皮说:“我议论桑大小姐?你们谁听到了?”

那些参与其中的嫔妃纷纷摇头,一致道:“没!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未参与的嫔妃看着两虎相斗,都是沉默。

但当两虎的目光落到她们身上,就有点逼她们站队的意思了。

眼下皇后形同虚设,没有实权,宣皇贵妃也被皇帝打入了冷宫,新晋升的兰贵妃也昙花一现,降为了兰嫔……

放眼望去,丽妃入宫资历久,也是第一个封妃的,反而是拔尖了。

至于桑妃?

都知道她是后起之秀。

如今姐姐还入了皇帝的眼……

就在她们迟疑的时候,裴暮阳出来了,一甩拂尘说:“桑妃娘娘,皇上传您进去呢。”

这话像是巴掌狠狠甩在了丽妃脸上。

那些本来纠结站队的嫔妃瞬间统一立场站到了桑弱水身后。

桑弱水看着丽妃那张快要扭曲的脸,得意一笑:“丽妃,你且等着!”

曲雪丽恨得跺脚,扫一眼慌张的嫔妃们,强作镇定:“怕什么?如今皇上连遭祸事,就是那克夫命的寡妇害的,我们这是清君侧!”

“娘娘!”

跟她交好的锦嫔谢锦华吓得惊叫,忙去捂她的嘴:“娘娘慎言,清君侧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曲雪丽这会反应过来失言,也是吓白了脸,慌张起来。

台阶之上

裴暮阳安静看着这一切,并没说什么。

桑弱水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笑问:“裴公公,丽妃对皇上不敬,你可都听到了?”

裴暮阳点头一笑,看丽妃的眼神,已然透了几分同情。

曲雪丽知道裴暮阳是皇帝身边的新宠,彻底慌了神:“怎么办?锦华妹妹,我怎么办?那贱人肯定去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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