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女俘》,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冯蕴冯敬廷,文章原创作者为“冯蕴”,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主角:冯蕴冯敬廷 更新:2024-05-02 1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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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蕴冯敬廷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女俘》,由网络作家“冯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女俘》,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冯蕴冯敬廷,文章原创作者为“冯蕴”,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冯蕴轻轻一笑,将脸贴近些。
“将军要如何处置我大兄?”
冯敬廷没有回答,掌心扶在她肩膀上,将她推离自己。
“本将很欣赏宁远将军大才,姬应劝降。”
冯蕴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虚脱一般,“如他不肯降,将军怎么做?”
冯敬廷脸色沉凝,“方才教过你,如何唤我?”
“夫主?”冯蕴声音有点颤。
上辈子不是没有唤过,但从来没有这么正经地唤过,大多是温存到极致时才会这般亲昵,冯敬廷听得受用了便会早些收兵放过她。
冯敬廷低头,“很好。”
他呼吸温热,目光却冷漠。
冯蕴从他的语气轻易便可察觉出来,冯敬廷对她是有感觉的。
但动情,不是动心。所以,她不会因此而沉沦,放弃自我。
反正更想趁着这个时候,挣扎出一条自己的出路。
失身于冯敬廷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她也没想过要为谁保住清白。
前提是,要留下温行溯的命……
冯蕴揪住他的衣角,“将军可知何为夫主?”
冯敬廷望着她不说话。
冯蕴道:“夫主是女子的天,是无论何种处境,都要不离不弃的保护,是同甘共苦的依靠……”
又笑:“将军做不到,何苦为难我?”
冯敬廷冷静的面孔,有深深的意外。
也许裴大将军没有想到,他已经恩准她这个敌国女俘唤一声夫主,如此抬举她了,她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冯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了然一笑。
在他冷冷的目光里,她继续说:
“若是将军喜欢听,我可以叫。但有两个条件……”
冯敬廷眉头皱了起来,“说,”
冯蕴道:“我一心想做将军的僚属,助将军大业。私下里,将军想听什么我便唤什么,我不太在意。但我,此生不入将军后宅,虚度光阴,只做自己营生,若有一日将军厌倦我了……”
几乎下意识的,冯蕴就想到上辈子被冯敬廷逐出中京那天。
她早知太后唤他前去,是做什么,因为方公公在前两日已经带着太后殿下的口谕过来警告过她,媚惑将军的下场……
她当时以为冯敬廷不会听从。
三年的陪伴,不说那些暗夜里的耳鬓厮磨和抵死交缠,便是冯敬廷那刚硬不屈的性子,也不会任由别人拿捏。
她是冯敬廷房里的人,陪他睡了三年,不说她是一个人了,哪怕是一条他养了三年的狗,也有感情不是吗?
那时的冯蕴很笃定,冯敬廷那样贪她,不会轻易舍弃……
可谁知,她连狗都不如?
当夜回府,冯敬廷便去了书房,坐到半夜才来到她的房里,告诉她说,要派人把她在安渡郡的庄子收拾出来,让她住回去。
她问他:“是太后逼将军的吗?”
他说:“没有。”
她又问:“是将军要娶妻了吗?”
他想了想说:“也许。”
她不死心,再追问:“那将军何时接我回来?”
他沉默不语,闷头把她压在榻上,欺负了整整一宿,直到天明才起身。
那是他们在一起三年来,冯敬廷走得最晚的一天。
克制到骨子里的裴大将军,第一次没有早起。
但那也是冯蕴最伤心的一天……
因为她后来仔细想过,他们的渠儿,应该就是那天夜里怀上的,他俩作了大孽。
“继续说。”冯敬廷的声音冷冽异常,将冯蕴神思拉回。
她抬头看着冯敬廷,想到他们那个困在昭德宫中生死不明的孩子,眼圈突然就红了。
“待将军厌倦我,我便自去,两不相欠。”
冯敬廷:“其二如何?”
冯蕴避开他的目光,“我身子弱,为免将军子嗣罹病,今后不会为将军孕育孩儿。”
冯敬廷黑眸骤然一冷。
没有哪个姬妾不想为夫主生儿育女,以便巩固地位,可冯蕴打的小算盘,怎么听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洒脱地离他而去……
这不是男子会理解的事情,冯蕴也不期望冯敬廷会明白她,只是阐明好自我的立场,接不接受都是他的事。
“将军不肯,那我宁死不从。”
屋里很安静。
冯蕴没有抬头,在被冯敬廷目光专注逼视时,却有一种被人锁住灵魂的酸涩。
这是一个极度冷漠、极度克制,同时又极度骄傲和自负的男人,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女郎低头的。
冯蕴知道这一点,但不后悔这么说。
好似过了片刻,又好似过了很久,耳边终于传来脚步声。
冯敬廷离去了。
冯蕴抬头只看到他拿着佩剑出去的背影,没有半句话。
—
次日天没亮,冯敬廷就回来了。
冯蕴不知道他夜里去哪儿睡的,也没有问,但冯敬廷要亲自送她回去,冯蕴却有些意外。
在这个节骨眼上离营,他的行为让冯蕴很是不解。
从界丘山营地到花溪村的田庄,好几十里路。
好在这个时辰,刚好可以避开暑热,冯敬廷又为她找了辆营里拉货的马车,坐着倒也舒坦。
沿着河岸的官道,有微风轻拂,冯蕴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思绪也格外活络。一些是发生过的,一些是尚未发生的事情,纠缠得她神思恍惚,吃了点濮阳九留下的药,她渐渐嗜睡,沉入梦乡。
“不要啊……”
“不要过来……救命……萧郎……”
“萧郎……”
“救我……”
马车停下来。
冯敬廷打开帘子看过去,女郎正靠在软枕上,呼吸浅浅,眉头紧蹙,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嘴唇翕动着,额头一层薄汗,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冯敬廷凝视片刻,放下帘子,回头吩咐车夫。
“慢些。”
左仲看着将军打马在前,眉间轻锁,难得地多了句嘴。
“十二娘很有才能。看她筹集粮草,打理内外庶务,一应井井有条,尤其……一介女流,竟能想出那些治民之道。莫说属吏,我看她,太守也当得。”
冯敬廷冷声,“你今日话倒是多。”
左仲连忙垂下眼,请罪,“属下是不忍将军为军务操劳,还要兼管民生,若有女郎这样的贤人相助,便可松口气。”
冯敬廷道:“你、敖七、叶闯,你们几个都看好冯氏。”
左仲心里微惊。
将军话里,好似有另一番深意。
他硬着头皮道:“属下惶恐,僭越了。”
此时天色尚未亮透,冯敬廷什么表情,左仲看不分明,但将军身上冷冽的气场,让他有点后悔多嘴多舌。
侍卫的命,操什么将军的心?
好在冯敬廷没有多说什么。
—
一路无言。
马车驶入田庄,冯蕴仍没有醒。
大满和小满在车外惶惶然看着,正想壮着胆子上前去叫女郎,却见将军动了。
他撩开帘子,在车壁敲了两下。
不轻不重的声音,足以让冯蕴从昏沉沉的梦境里醒来。
“是你?”冯蕴有短暂的凝滞,好像看到冯敬廷是一件多么惊讶的事情,眼神迟钝、迷茫,还有些不确实,表现得有点不同寻常。
冯敬廷微微倾身盯住她。
冯蕴眼睑颤动一下,对上那抹冰冷的目光,立马醒神。
不是梦,是真的冯敬廷。
活生生的冯敬廷!
她揉了揉额头,状若无意地笑。
“方才是将军唤我呀?我睡晕了头。”
冯敬廷问:“梦到什么?”
冯蕴垂下眼,沉默一下,“梦到我的阿母。她教导我,要打理好田庄,乱世当头,吃饭最为紧要,旁的事,都可放到一边。”
冯敬廷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缓缓伸出一只手。
冯蕴垂眼看过去。
那只手指节修长,指腹有薄薄的茧,很有力量,她下意识将手递过去。
“多谢将军。”
冯敬廷握住她,很用力,好像要将她的手揉碎……
这种力气令冯蕴心惊肉跳。
她侧目望一眼,见冯敬廷表情冷肃,像块没有温度的木头。要不是交握的掌心传来的热量,她会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满院子都是人。
有敖七和北雍军侍卫。
有田庄里的杂役仆女。
有邢丙和他手下的梅令郎。
还有暗暗兴奋地等待将军大发雷霆的林娥等姬妾。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处刑。
冯敬廷牵着冯蕴,从人群中间走过,这态度让忐忑的众人,心里更加没底……
“你以为下药的是何人?”
冯敬廷的声音很低,没有称呼。
一个简单的“你”字,让冯蕴情不自禁抬头看他一眼。
“将军不是怀疑淳于焰吗?”
“不是他。”冯敬廷说完,又补充:“他说不是他。”
他说不是他,你就信吗?
没想到裴将军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呢?
冯蕴不知道昨天两个男人打斗的结果,低低一笑,“嗯。不是他。”
冯敬廷飘来一眼,与她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这是冯蕴的田庄,拿到地契那一刻就算是她的私产了。但冯敬廷好似这个庄子的男主人,往正堂主位一坐,仆女便乖乖地奉上了茶盏。
冯蕴一看,满堂屏气凝神,连敖七都垂头丧气地立在堂上,于是默默在他的下首坐下。
她不知冯敬廷要做什么,脸色稍冷,默默无言。
在外人看来,二人竟有些夫唱妇随的模样……
整个田庄里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在想,将军会怎样治罪。
冯敬廷端起桌案上的茶,徐徐饮一口。
他指甲很干净,和“悍将蛮夫”的字眼沾不上一丝半点的关系,只是一个饮茶的动作,便让人只注意到他英俊的外表,而忘去他是杀人饮血的战场阎王。
“你来审。”冯敬廷突然看向冯蕴。
一声吩咐没头没脑,冯蕴却听懂了。
不质问她为何要放走温行溯,也不来治敖七等人的罪,而是先审她被人下药的事情。冯敬廷的行为,很耐人寻味。
这是大将军想看看她有没有做谋士的能耐吗?
冯蕴沉吟一下,“将林姬押到堂上来。”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天气炎热,冯蕴没回将军府,带着一群仆从部曲住在长门庄里。
韩阿婆看她胃口不好,想方设法给她弄些鲜货来吃,附近的村子都让她走遍了,东家换一把青蔬,西家换两根玉米,一日三餐,也是变着花样地做。
可冯蕴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了。
每天起床,哈欠连天,好像欠了许多瞌睡,脾气也坏了些。
就连鳌崽那小东西,也蔫头耷脑的,好像夜里没有睡觉似的,白天就找个凉爽的地方窝起来……
“以前鳌崽夜里常出去的,近来也不出去了。”
韩阿婆觉得这一人一猫很是不对,又伸手去摸冯蕴的额头,
“不是病了吧?”
冯蕴摇头,“暑气重。”
又瞥一眼睡得香的鳌崽,“崽也是,累的。让它睡吧。”
韩阿婆噢一声,“那老仆给崽换点好吃的去。”
她出去,看到佩儿和环儿两个丫头又在往净房抬水,眉头都蹙紧了。
十二娘饭不爱吃,觉睡不好,沐浴倒是比平常次数多了些?
“立秋都过了,怎会热得吃不下饭?”
檐下,两个仆女在洒扫,说话。
院子里,又有花溪村的村民拿东西来换驱蚊的香片。
那是冯蕴前阵子拿了方子将阿楼去石观县配的,说是加了松香、艾蒿、硫磺还有砒霜等物,药材本身就很贵了,但女郎交代了,只要是村里的人来换,一把青菜也好,一个鸡蛋也好,拿什么就换什么。
阿楼有点心疼,但不敢违令。
看着两个妇人千恩万谢地出门,他叹口气,回头就撞上韩阿婆盯视的眼睛。
“楼总管。”
“……”阿楼吓坏了。
韩阿婆以前总是亲昵地唤他阿楼,像对待子侄一般。
这一声楼总管,他如何担待得起?
“阿婆有事就吩咐,可别吓坏了小的……”
韩阿婆拉住他往院外走了几步,“女郎可是有什么不适?”
阿楼吓一跳,“什么?”
韩阿婆想了想,“可是患有什么疾症,叮嘱你们不许我知情?”
阿楼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盈盈地回,“不能够。女郎说了,阿婆是镇庄之宝,头一分要孝顺的,有这样的事,哪里敢瞒你……”
哼!韩阿婆看他小子老实,脸色好看了许多。
“下火炉的天,你也别太累,不早了,赶紧去歇了。”
阿楼感恩戴德。
总算有人看出他也瘦了吗?
—
入夜,花溪村寂静一片。
阿楼不敢睡得太实在,有点风吹草动就爬起来看一眼。
折腾到三更才踏实下来,一觉睡下去便昏天黑地,听到外面争执和喧闹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门被拍响,他披衣出去,正好碰到敖七从里屋出来。
少年顶着两个黑眼圈,杀气腾腾地拔出腰刀。
“我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杀才,大清早上门拿人。”
阿楼看他怒火冲天,抬手喊一声敖侍卫,刚想说什么,可少年腿长走得快,不等他出口,敖七的人影都不见了。
唉?
阿楼脚跟脚出去,不料看到的竟是敖七讷讷收刀的样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中丞敖政,敖七的亲爹。
御史中丞监督百官,专任弹劾,出有专道,职权地位很是煊赫,百官忌惮。
所以,敖政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提着腰刀来砍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才看清那狗东西居然是亲生儿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跪下!”
庭院里黑压压的一群人。
从大门到院子,被百十来号禁军塞满。
梅令部曲二十几个人,被官兵挤在中间,就跟夹的肉饼一样,毫无战斗力。
领兵的是禁军左卫将军,韦铮。
这人以前是东宫侍从武官,小皇帝登基后,得以宿卫殿中,又因长得高大俊美,很受太后看重,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当着韦铮的面,敖政恨不得把儿子掐死。
敖七也没多抗拒,扑通一声就跪在青砖石上了。
“儿子叩拜阿父。”
敖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儿子。
自从敖七离家随舅出征,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相见。
儿子长高了,晒黑了,人也瘦了,两只眼睛狼崽子似的,瞪得溜圆,看上去没睡好。他心里话,不知他阿舅如何带的孩子,嘴上却是哼哼。
“起来说话。”
敖七恹恹起来,看着亲爹,眼睛都红了。
“阿父不在中京享你的清福,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安渡郡来做什么?”
“一边去,没你的事。”敖政觉着儿子神色很不好,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说不了体己话。
阿楼认不出这群官兵是什么来路,看他们着装不是北雍军,领头的还是敖七的亲爹,愣了片刻,便上前长揖一礼。
“我是花溪村长门庄的管事,敢问诸位官爷……”
“滚!”韦铮很是气盛,不等阿楼说完,便抢步上前重重推他。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询问台主?唤你们家主出来回话。”
阿楼比他矮了半个头,身子骨还没有完全养起来,瘦弱了些,当即往后踉跄两步。
他没动怒,拍了拍衣袖,又客气地拱手道:“我家女郎卯时起身,不好打扰,要不诸位官爷西堂稍坐……”
“哈哈?”韦铮冷笑两声,盯住他,“花溪村长门院冯氏女私藏齐军守将温行溯,通敌卖国,这等大罪,你让本将等她睡到卯时起身?”
敖七一听,急了,“你胡说什么?”
敖政拽住他的胳膊,“闭嘴!你的事一会再发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阿父!”
“来人,将郎君带下去。”
敖七瞪大眼睛,不停叫阿父,可子不逆父,他满脸气恼,却不敢甩开敖政的手,气得额头都是冷汗。
阿楼往女郎住处望了一眼,心稍稍定了定,再次揖礼相问。
“官爷拿人,可有缉拿文书?”
“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韦铮骂咧一句,又是一个猛力,将阿楼推倒在地。
砰!阿楼的身子重重撞在青砖石上,痛得两眼昏花。
不等他起身,一只穿着皁靴的脚就踩在了脸上。
“听着!”韦铮咬牙切齿,用力踩着阿楼的脸,阴阴地笑着,双眼看向邢丙等跃跃欲试的梅令部曲。
“本将奉旨前来抓捕通敌要犯,回中京问审,尔等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或可落个活命的机会……否则,一律视同冯氏女同党,从重处罚!”
阿楼痛得龇牙咧嘴,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群梅令郎,早已变了脸色。
邢丙道:“拿不出安渡郡府的缉拿文书,你们与流匪何异?”
他大着嗓门质问。
紧跟着,就有人抬出冯敬廷来压人。
“你们来安渡拿人,得到大将军允许了吗?”
“正是,也不打听打听,花溪长门庄跟裴大将军是什么关系。你们竟敢越过大将军,私自派兵围捕,等着吃大将军的军法吧……”
“大将军?”韦铮冷眼看来,笑容得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大将军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吼一声,又低声对撸着美髯的敖政道:“台主,下令吧。”
敖政看一眼怒目而视的儿子,脸上略显犹豫。
“韦将军万不可冲动行事,等见到人,细问再说。”
“台主怕了?”
韦铮再次冷笑。
他当然知道敖政顾及的是什么。
但他不信。
冯敬廷远在淮水湾大营,离这里近百里,会来这个破落村宅给一个小姬妾撑腰?
狐假虎威的小把戏而已,他韦铮根本不看在眼里。
太后让他亲自领兵过来拿人,分明就是找个理由给他立威的。
可不能辜负了太后。
即使得罪冯敬廷又如何?只要将人带离了安渡郡,他还能提刀到嘉福宫里来要他脑袋不成?
这么一想,韦铮又嚣张起来。
“人,我拿定了。台主,你看着办吧?”
见敖政不言语,韦铮更是笑得阴阳怪气。
“台主督司百僚,不会想徇私吧?”
敖政沉下脸来。
他从不认为韦铮得势靠的是真本事,一个靠脸的郎君在他能征善战的小舅子面前提鞋都不配。
“韦将军这话本官不爱听。”
敖政捋着胡须斜着眼,“韦将军若有本官亏法从私的实证,不如劾奏金銮殿,治我一个不守臣节之罪?何必在此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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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没有看走眼,文慧办事很利索。
酒楼开张缺少佐料和食材,她亲自带人去石观县采办,对接商家供应。缺少人手,便张贴告示,临时招人。
于是,玉堂春在第三日就鸣锣开张了,即便只有简单的粥、饼、面食等食物售卖,也很是热闹了一番。
冯蕴特地让她在石观县买回两挂炮仗,听响。
玉堂春是全城第一家开张的酒楼,也是唯一的一家。
原因很简单,战时的钱是不值钱的,粮食布帛才是硬通货。冯蕴这么干毫无疑问的亏本买卖。即便五年不收税,那又如何?
尤其,玉堂春不仅收齐五铢,还收晋国制的五铢钱。这种五铢钱为节约成本,偷工减料,老百姓不怎么买账。
而且安渡城里早就传开了,河对岸的信州,齐国集结了五十万大军,要和晋军决一死战。
等齐军收复失地,那堆铜钱用来回炉吗?
钱币就是国家的信用,没有信用那就是买不到东西的死物……
无数人在私下里嘲笑十二娘是傻子,但不妨碍她的玉堂春开张。
有人动了,就有人跟着动。
商人嗅觉灵敏,紧跟着,城里的胭脂水粉,笔墨纸钱、当铺茶寮陆续开门营业,留仙街的大集市里,也有了一些外地来的流动摊贩,城里百姓和乡村农户,也纷纷走出家门,将家里不用的物品摆出来,交换一些需要的生活物资。
盘活了流动性,安渡郡渐渐恢复了人间烟火……
但战争的阴影下,百姓心里都已经认定,战还会继续打下去,三年五年不一定,只是谁输、谁赢、谁做皇帝的区别而已……
—
有了田地,冯蕴就盼着下场雨。
可老天作对似的,不仅无雨,天也更热了。
冯蕴不耐暑气,呼哧呼哧摇着蒲扇。
“今日不见敖侍卫呢?”
平常敖侍卫总在女郎的周围打转,女郎要办什么事情还得想办法支开他。今日没见到人,小满也有些好奇,赶紧去打听。
阿楼跟着她回来,给冯蕴请个安,便道:“敖侍卫和叶侍卫天不亮就出府去了。小人看他们脸色很是难看,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冯蕴点点头,思忖一下,“那我们也去田庄看看。”
伏暑正浓,驴车出了城,车轮碌碌滚在地面上,好像要擦出烟来,热气蒸腾,车厢里很闷。
冯蕴将帘子撩开挂在金钩上,正望着大片大片的荒田出神,卧在脚下的鳌崽突然嘶吼起来,不停用爪子用力地刨门……
“怎么了?又发现猎物啦?”冯蕴笑着弯腰将鳌崽抱起来,刚抚到后背要替它顺毛,鳌崽一脚就蹬在她身上,从车窗一跃而出。
“鳌崽!”
冯蕴让阿楼停车,“快追!”
鳌崽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草丛里,冯蕴赶紧下车,带着阿楼和小满飞快地追过去,一边在比人长得还高的荒草里寻找,一边喊鳌崽的名字。
“女郎!”
小满突然尖叫一声,抓住冯蕴的胳膊。
“快看,有死人!”
冯蕴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趴在茂盛的草丛里,浑身血淋淋的满是污渍,而鳌崽就蹲在那人的身侧,虎视眈眈地看着……
“大兄?”
冯蕴没有看清那人的脸,而是看到了他紧紧握在手心的一把环首刀——斩蛟。
那是温行溯的生父留给他的,他很珍视,从不离身。
冯蕴呼吸一紧,“阿楼,来搭把手。”
阿楼看女郎表情都变了,这才反应过来地上浑身浴血的高大男子是冯府的大郎君,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人翻过来。
“大兄!”果然是温行溯。
冯蕴摸了摸他的颈脉,“阿楼,小满,快把大郎君抬上驴车,回城找个大夫……”
不等阿楼回应,她又自顾自摇头,“不,不行,我和小满把大兄带到庄子上去。阿楼,你去城里,想办法找个大夫,切记,不可说太多……”
城里的医馆早就关门歇业了,大夫不好找。
温行溯是信州守将,在安渡郡出现,又身负重伤,若是落入北雍军手上,非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冯蕴不希望温行溯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个大兄对她很好。
温行溯与她同病相怜,是陈氏和她的亡夫所生,跟着陈氏改嫁到冯府后,两头受气,日子很不好过。在年少时那些黑暗的岁月里,二人常常抱团取暖……
后来温行溯投身行伍,说要挣一个前程,护她周全,一去便是多年。
而冯蕴随着冯敬廷到安渡赴任,从此与他分隔两地。
不算前世,他们今生也有三四年没见了……
温行溯已不是少年时的模样,他身量更高大了,骨节长开,俨然变成了他想要的大人模样,只是脸颊过分地清瘦了,身上露出大片的瘀青和伤口。
冯蕴打开小驴车里的小药箱,不停催促驾车的小满。
“快着些,再快着些。”
小满在外面喊,“女郎,不能再快了,车要飞起来了。”
“那你稳着些。”
“喏。”
在北雍军破城前,冯蕴其实做好了各种的应急准备,包括逃荒、受伤,因此她的驴车里不仅有食物,也有常备的伤药。
但冯蕴不是大夫,她能做的只是简单地敷上金创药,包扎止血……
她将温行溯仔细检查一遍,得出结论。
伤口有好几处,都不浅,但幸运的是没有刺中要害,最严重的一处伤在大腿根部,很大可能就是这里失血过多,造成了他的昏迷……
冯蕴划开他的单衣,处理好身上的伤,对腿上的伤犹豫了。
伤在男子私隐处,她是女子,不很方便……
可驴车颠簸间,那伤口不断渗血,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大兄,得罪了。”
冯蕴吸一口气,拉开温行溯的裤带……
“嘶!”布料贴在伤口上,有些地方已经凝固了,撕开的疼痛不在自己身上,但冯蕴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很小心,还是将温行溯痛醒过来。
“腰腰?”温行溯声音沙哑,眼神有些恍惚。
“是我,大兄。”冯蕴看着撕开的伤口迅速冒出血水,伸手便将伤口捂住。
鲜血从女郎白皙的指间渗透出来,触目惊人。
冯蕴的眼睛微微发红。
“大兄,你坚持一下,我让阿楼去请大夫了。”
温行溯唇角微抿,眉头因痛楚而蹙了起来。
他知道请大夫意味着什么,但没有反对,只是做梦一般看着冯蕴,颤歪歪地伸出一只胳膊,似乎想触碰她,确认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然而,手到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腰腰,可受委屈了?”
冯蕴坚硬得仿佛上了盔甲的心,因这一句话突然抽痛,眼睛仿佛被划了豁口的水囊,瞬间被潮湿占满,视线模糊。
“我没事,我好得很。”冯蕴笑着说。
怕温行溯不信,她又仔细地说:“冯敬廷走后,我去了北雍军营,他们没有那么狠,也没有那么坏,裴獗他……对我也很好。他给了我庇护,让我主事将军府,还把冯家仆从都赏赐给了我,冯家在安渡的田地庄子,如今也都在我名下……”
本想安慰别人,可自己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她有太多的情绪积压在心底,一直没有机会宣泄,而温行溯是唯一一个,曾经在她和冯莹之间毫不犹豫选择她的人,拥有她全部的信任。
只可惜……
上辈子的温行溯死得太早,死在了她的一厢情愿里。为了萧呈的江山和野心,为了她的皇后之位,温行溯倒在了齐国伐晋的战场上,后来兵败被俘,不肯投诚,被裴獗下令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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