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到破院,颤抖着手打开了地下室的开关,深吸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昏暗的地下室里,女人用咒力点燃了几盏烛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祭台,上边摆着“长泽崎”的牌位,西周放了几盘贡品。
女人苦笑了一下,看着牌位后男人的遗像,说“崎…你怎么那么单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把自己害死了呢……”抬手隔着玻璃细细抚摸遗像上男人的笑颜,说:“绫过得很苦啊……都怪你这个混蛋…哈……我明天晚上要去刺杀加茂宪伦啦……杀完应该就能来陪你了…我觉得那个男的不是好人,额头一道很长的缝合线,看着就不正常,所以我跟他立下了束缚,只要他救活绫,我就把加茂的尸体给他……但是我觉得当一切结束后,我活不了…呵……只要绫活着就好了…大不了以我的生命强行给他立下不可伤害绫的束缚。”
说完弯腰从祭台底抽出一个极长木匣,灰尘扬起,女人被呛地咳了两声,手上快速解开木匣上的机关,打开匣子。
里面安安静静地放着一根棍子,棍身以极域玄铁打造,通体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息,是长年使用所生出的肃杀感,令人望而生畏。
纯黑的棍身上金丝龙纹缠绕其表,中心,两头以黑铁木覆盖,可见其珍贵。
这就是长泽家特有的咒具——龙纹棍而女人手上这一个,则是最稀有的特技棍形咒具之一——跃渊。
“老伙计,又有活干啦,走吧!”
女人将跃渊提起,迈步走向了加茂家。
没人知道这个准特级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加茂带出加茂家的,没人发现,但是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全身,尤为骇人。
有人说只觉得当时温度升高了些,后来越传越离谱,说什么是加茂成佛了,那热源就是佛光之类的,这还让加茂家风光了一段时间。
她拖着加茂宪伦的尸体走在隐密的小道,把他带到了男人的医馆。
“先生……咳…加茂宪伦的尸体我带回来了,咳咳,没人发现。”
女人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所以,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女人的眼神如利刃般射向面前的男人,如果他没救下绫自己一定在束缚的反噬发起之前一棍子敲死他。
“哇~真是厉害呢,不愧是准特级啊。”
说完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女人往里屋走,“你家的孩子命真大啊,伤成这样都没死,啧啧啧……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男人的话意有所指。
“把加茂的尸体放这,带着你的孩子走吧~”男人心情大好。
绫听见声响,缓缓睁开了眼睛。
“母……母亲…你受伤了…?”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传入女人耳朵,让女人刚刚的强大、坚定瞬间瓦解,她向绫跑去,不忘伸手擦擦脸上的血迹。
“绫乖,你没事就好了。”
女人慈爱地摸摸绫柔软的发顶,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咯吱……”一阵怪异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女人察觉到不对,将绫单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紧跃渊,严肃地打量眼前的场景…男人把加茂的脑子割开,取出里面血淋淋的脑花,嫌弃地扔在一边。
女人反胃地皱了皱眉,轻声提醒绫捂住眼睛。
“先生,感谢您救了我儿子,我们就先离开了。”
女人迈步离开,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
身后——一坨脑花(?
)从男人的头顶钻出,爬到了加茂的脑子里,随后加茂身体抽搐了一会,居然坐了起来,最后把天灵盖盖回了头上,将头缝合了起来,面上骇然是原先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缝合线。
“哈…~真是不错的肉体啊……”加茂宪伦满意地叹了口气,“可是……看见了我的秘密,你还想走吗?”
女人抱紧了怀里的绫,脚刚要迈出门槛便收了回来,攥紧了跃渊,谨慎的看着加茂。
“先生,抱歉冒犯,我无意看见您的秘密,还请您放我们走,我发誓我不会将看见的事说出去!”
“啧…吵闹的人类。”
加茂双掌合并,瞄准女人。
“穿血”一道血剑猛地袭向女人面门,女人心头一紧,举棍快速旋转抵挡穿血的袭击。
紧紧的抱住怀里的绫。
怎么办?
他的咒力很多,源源不断,是特级吧;如果我把绫传送回去,他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绫灭口以绝后患。
好吧,真的只能那样了,长泽家啊,你也算是给我们留下了一点有用的东西吧。
此时女人心中己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逃不掉,以生命为契强制绑定束缚。
这是长泽主家家主一脉才知道的束缚方式,以全部生命力以及灵魂作为束缚的条件,不需考虑受束缚者的意愿强制绑定的秘藏之法。
至今无人能解开被强制绑定的束缚。
“啧……麻烦…”加茂宪伦翻了个白眼,脸上的不耐愈发明显,“毕竟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原本是想让你和你的孩子轻松点死去的,既然如此……领域展开…胎…我以己身为契,强制束缚你!”
加茂宪伦顿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永远不能伤害绫!”
话毕,女人的生命力混杂着磅礴的咒力冲入加茂宪伦心口处。
加茂宪机只感觉心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单方面的强制束缚,且束缚力极强,如果打破束缚遭受的反噬必定是极大的。
束缚完成,抽走了女人的所有生命力,女人在彻底死去前从怀里掏出传送咒物,猛的摔烂,白光涌现,女人干枯的遗体连带着绫和跃渊一起回到了破院里。
绫早在女人看见脑花换受肉体时就用咒力堵上了绫的耳朵,因此他捂着眼睛,也听不见他们之间的打斗。
首到女人立下束缚,咒力逐渐被吸走,绫才能听到声响,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母亲己经死了。
他痛苦地哭喊着,却换不回母亲的安慰,那天下午,太阳很明媚,很暖,却捂不热绫冰凉的心,也暖不回女人冰冷的尸体。
绫哭到险些窒息,最后趴在女人的尸体上昏迷过去,昏迷前,眼睛看见了身边母亲的武器,上面用豪放的刻字写着——跃渊。
绫不认得这个名字,却牢牢地记住了它的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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