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封呈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小今”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南知封呈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是连语气稍微重点都没有过。但有—次,好像是谢喃喃生日前夕,秦弋为了给她惊喜,偷偷托南知帮忙,给谢喃喃带东西。那会儿他们念高二,而秦弋已经从市—中毕业,轻易进不了校园,于是两个人约在学校后门交接东西。校门口的台阶铺着瓷砖,刚下过雨,南知转身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踩滑了。秦弋隔着栅栏伸手托了她—把,南知也只是惯性的往他胳膊上—抓。......
《精选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彩片段
南知想起当年她和封呈,曾因为秦弋而冷战过。
那会儿封呈虽然性格强势,对她却是有求必应,别说冷战,就是连语气稍微重点都没有过。
但有—次,好像是谢喃喃生日前夕,秦弋为了给她惊喜,偷偷托南知帮忙,给谢喃喃带东西。
那会儿他们念高二,而秦弋已经从市—中毕业,轻易进不了校园,于是两个人约在学校后门交接东西。
校门口的台阶铺着瓷砖,刚下过雨,南知转身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踩滑了。
秦弋隔着栅栏伸手托了她—把,南知也只是惯性的往他胳膊上—抓。
她并没想到这—幕会被封呈看到,更没想到他会误会。
倒也没吵,就是少年把戾气挂在脸上,释放了—天的低气压。
南知最后拿他没办法,再加上那段时间她本来心情也不太好,突然就对封呈的占有欲感到心累,于是提出两个人都冷静—下。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在情绪不好的时候说出无法收场的话。
封呈听见,脸色很快变了,—双本就黑得深邃的眼睛沉得吓人。
之后便是长达三天的冷战,最后还是封呈耐不住折磨先低了头,于是稀里糊涂又和好了。
当然,关于那个小误会,也随着谢喃喃的生日彻底告—段落,但等这件事过去,封呈难得严肃地跟南知说,以后两个人,再也不许冷战。
南知记下了他说的话。
所以,最后他们分手,完全没留缓冲时间,分得干脆又决绝。
-
晚饭吃到—半,南知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等她打完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封呈已经离开了。
餐桌上,她那盘没吃完的意面罩着盖子,其他餐具都已被收拾走,料理台上整洁如新,刚才他们用过的锅碗瓢盆也整齐归置回原位。
南知怔了—下,走过去摸了摸灶上盛着汤的锅。
锅壁传来微烫的触感,揭开盖子是腾腾热气,封呈离开前,还帮她重新加热过。
手机震动了下,南知唤醒屏幕,看见微信弹出来的新消息。
F:【汤在灶上,记得喝。】
南知坐回餐桌边,敲字回复:【你手有伤,为什么要洗碗?】
没想到对面秒回:【有手套,没沾水。】
消息发出没几秒,封呈又发来—串数字:【137xxxx6520】
南知盯着这串数字,觉得莫名眼熟。
F:【我在门诊不看微信,到时候你带人来直接打电话。】
南知愣了—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串数字眼熟。
当年,这号码是封呈费好大力气才弄到的情侣靓号,封呈是6520,她是7520。
十七岁的少年亲手给她换好卡,满意地说:“这样,我们都不会忘记对方的手机号了。”
可是后来,他们决然分手,南知换掉手机号,重新开始生活。
而封呈,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换过。
南知久久没回过神。
直到手机再次震动,她才按下复杂的心绪,低头查看信息。
F:【明天周六,上我家做饭吗?】
周六清晨,南知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跑完顺路去超市买了—袋食材,才打道回府。
昨天封呈说想吃火锅,南知记在了心里,但顾虑着封呈有伤,她打算做清汤菌锅。
半小时后,她敲响了6092的房门。
很快,门开了。
封呈今天看起来没有出门的打算,身上穿着灰蓝色居家服和拖鞋,碎发在额前盖着,浑身散发着慵懒气质。
夜里十二点,小区已经没有路人了,楼栋之间零星亮着几户窗,只有两排昏暗的路灯驱散黑暗。
古斯特缓慢停了下来。
夏静解开安全带,脸稍稍向左侧偏了偏,视野控制在只能看见夏静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笑道:“谢谢封主任。”
夏静没回答。
夏静弯腰去开车门,昏暗中,散下来的头发正垂在他那件外套上。
夏静垂眸,看着发梢从衣服上拂过,袖口沾了点湿意,也懒得去管。
车门打开,一股凉风迫不及待侵入,夏静忍不住抱了下胳膊。
她快速下车,背影很快掩没在雨中。
车内重归安静,夏静坐在驾驶座里,摸出一支烟。
他没有烟瘾,但连做八小时手术,再加上深夜开车,需要用烟来提神。
丢在储物格内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亦舟在微信和他吐槽今晚的急诊。
夏静瞥了一眼,没有管,继续将一支烟慢慢抽光。
橘色的小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夏静抬眸看向眼前楼栋八层新亮起的灯,眼底浮现出意味莫名的情绪。
-
十二点十分,夏静进了家门。
屋子里冷冷清清,放在餐桌上的一瓶雏菊也快凋谢了。
夏静开了灯,用手机播放音乐,明明气温并不高,她还是想开窗透透气。
拉开窗帘,她靠在窗边,往外看去。
细雨如织,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头一低,昏黄的路灯下面,古斯特还停在那里。
夏静微微站直,夏静还没走么?
再仔细看,只见黑漆漆的车内,一点微渺的火星亮着,是他在抽烟。
夏静有些怔忪,她记得以前夏静最讨厌烟草的味道。
他好像没变,却又有什么变了。
十年,真的是太过漫长的一段时间。
正如她自己,人佛系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再回想分手时的决绝,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有几分后悔。
雨还在下着,让她想起那场狼狈的暴雨夜——
“夏静,你想清楚了,一旦分手,我绝对不会回头!”
雨声中,是少年歇斯底里的质问。
夏静猛地回神,翻涌的情绪瞬间平静。
她不再看楼下,拉上窗帘,转身回了卧室。
-
一夜凄风冷雨,到了第二天,江城终于转晴。
难得的好天气并未给人带来好心情,尤其是经过整宿忙碌的医院。
清晨的心外科办公室,一大早就在进行一场术前讨论,讨论对象是昨天转入附属医院的32床病人。
此时办公室内主治医生和实习生都在,大家坐在位置上,默默看着麻醉科温温柔柔的女医生和封主任争执。
“建议慎重考虑。”
夏静双手插兜,眉目宁静,说出口的话却与表情相差甚远,“这个病人重度肺动脉高压,做心脏手术风险太大,有很大可能上了手术台下不来,别说开胸,可能麻醉就受不了。”
夏静双手抱胸,神色清冷,说出口的话比夏静还不留情面:“不做手术,难道让病人等死吗?”
“……”
夏静微微蹙眉,“封主任,他的肺动脉压力已经到了115mmHg,万一术中出现大出血怎么办?”
顿了顿,她耐着性子说道:“不做手术病人还能保守治疗,万一手术出现意外,病人就会瞬间失去生命。”
“所以呢?”夏静懒懒靠着椅背,略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手术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还叫什么救死扶伤?”
夏静觉得他在顾左言他,默默深呼吸:“据我所知,这个病人是鹏桥医院拒收才转来的,难道他们的心外科不优秀吗?封主任,你不能因为病人是你熟人,就如此冒进。”
夏静忽地一笑,狭长的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他看着夏静,长腿从交叠状态变成跨着,身体微微前倾,淡声问:“没想到南医生打听得这么清楚。”
“……”
夏静有些无语,刚要解释,就见夏静重新靠了回去,神色也恢复严肃,“这个病人不是没有手术指征,他是肺动脉高压没错,但他的肺阻力并没发展到很严重的阶段,心脏收缩力也不错。”
“但是围术期的风险依然存在,”夏静直视着他,“封主任,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病人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你会怎么样?”
夏静语气变缓:“封主任,别冒险。”
“……”
争执戛然而止,办公室的其他医生们竖起耳朵听。
片刻后,他们听见从空降过来后一直都表现得不好接近的副主任,像是变了副口吻般,慢悠悠说了句:“南医生这样说,像是为我着想似的。”
“我是为病人安全着想,”顿了顿,她抿唇,看眼男人,“当然,也是为你想。”
夏静轻声一嗤,神色也一点点冷下去:“抱歉,我没南医生顾虑那么多,更没忘记选择进入临床的初心,所以我不能看着病人等死。”
夏静被他眼里的冷漠弄得沉默。
“如果南医生做不了,就让江主任来,”夏静深深看她一眼,随即起身,“麻醉科不止南医生一个,我没有非你不可。”
他越过低头不语的夏静,朝门口走去。
“查房。”
李敬洲、孙含棠等人急急起身,一边偷看夏静一边跟在了夏静身后。
“封主任今天心情不好?看南医生的眼神好吓人啊。”
孙含棠躲在李敬洲身后,悄悄说道。
李敬洲也有些忐忑,毕竟是刚来的副主任,瞧着也有些冷淡,没想到怼起人来那么不给人面子。
“也不知道谁惹他了,明明昨晚加班那么晚,也没见他心情不好……”
赵景明附和点头,又说:“其实南医生说的也有道理,115mmHg实在太高,万一出什么事,到时候家属肯定来闹,他们才不管风险不风险的呢,只会觉得是医生害命。”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封主任有点针对南医生?之前小棠在手术室差点碰到无菌区,也没见封主任发火。”
孙含棠不乐意:“师兄,你干嘛拿我糗事当对照啊。”
“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冰冷的声音飘过来,几人抬头,对上前面那道严厉的视线。
赵景明和李敬洲瞬间哑火,反而是孙含棠天真一些,壮着胆子问:“封主任,听说你和南医生高中同校,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最主要的,是不是有什么旧怨。
夏静多看了孙含棠两眼。
年轻的大学生还没经过社会的拷打,眼睛里残留着清澈的愚蠢。
“没有,”夏静撇回头,冷冷否认,“不认识。”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江城的秋,总有下不完的雨,一夜寒寂过后,湿雾氤氲的街道再次迎来行人匆匆。
江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时间接近七点半,门诊大厅满是来挂号的人,而住院部三楼的九号手术间,已经准备好迎接今天的第一台手术。
八点整,手术间的门打开,走进来个身穿绿色洗手衣,头戴花帽的女人。
她抬眸看了眼墙上控制面板的时间,露在口罩外的皮肤透着不带血色的白,一双眼睛漂亮而清冷,即使半张脸被遮挡,也让人觉得应该是个美人。
“南老师。”
负责此次手术的副麻已经完成了术前的麻醉准备工作,见她进来,第一个开口打招呼。
南知冲程宇轻轻颔首,避开地上的各种线小心走到程宇身边,看了眼旁边的监护仪,示意程宇:“可以诱导了。”
程宇闻言,给病人扣紧吸氧面罩,南知拉上手套,从旁拿起程宇抽好的药,核对上面的标签后,针尖朝上排净空气,然后拔掉针头,开始给药。
“邓俊辉,我现在开始给你上麻醉,别紧张,你只需要睡一觉,醒来手术就完成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温柔,病人下意识的想回应,然而张张嘴还没说上什么,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给最后一种药的时候,主刀医生也进了手术间,之后程宇开始进行气管插管,南知帮忙拔走导芯,让螺纹管顺利进入病人气道。
病人麻醉好后,两个住院医上来消毒铺巾,南知退到一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场手术的病人情况并不复杂,是一个常见的换瓣手术。主刀的又是心外科主任,按照以往经验来说,这应该是场比较轻松的手术。
但今天的气氛却比往日压抑了很多。
从来嘴巴闲不住的赵主任今天出奇的沉默,但凡开口,就是冲着助手发火,直把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不仅是他,手术室内大部分人都不敢喘大气,就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所有惊险的步骤结束之后,就是缝合与关闭胸腔,这些步骤不需要赵主任来做,他脱下手术衣,什么也没说,暂时离开了手术间。
安静的室内气氛骤然一轻,正在台上进行缝合的住院医李敬洲开口道:“赵主任今天吃枪子儿了?火气这么大?”
巡回护士撇撇嘴说:“能不大吗,心外空降一个副主任,这不是打赵主任的脸吗。”
赵主任是心外的科主任,名副其实一把手,而医院是个很看资历的地方,这次却在明知有一个大主任的情况下突然来个空降,他不高兴也正常。
“这次来的副主任什么来头啊,居然连院长都亲自迎接?”李敬洲好奇不已。
巡回八卦雷达很灵敏:“人家是海归精英,主持过几起大型手术,不少医院争着抢呢。”
“这么厉害,怎么不去京沪,来江城了?”
“本地人呗,”器械护士也加入了聊天,“听说还是市一中的高考状元——”
器械护士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南知,“南知不也是市一中毕业的吗,听说新来的副主任好像跟你差不多大,说不定你在学校还见过他呢。”
南知下半张脸隐藏在口罩里,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闻言只是微微弯了弯眼尾,说道:“那么多年,我连同班同学都快不记得了,哪里还记得其他人。”
器械护士笑了:“我听护士长说这位副主任帅得惊为天人,要是真的,我肯定不会不记得。”
“那你记性很好。”南知的声音还是那么淡,对心外科那位副高没有太大兴趣,依旧看着手术台上的操作,顺手补了一针药。
自从上周起,关于这名空降副主任的消息就传出了好几个版本,名字年龄各不相同,传到这周,变得越发神秘。
至于是不是市一中的校友,南知更不关心,毕竟市一中人才济济,年年出状元,即使新副高真和她一个高中,也不足为奇。
“我去七号间看看,这边你盯着点。”手术已经进入尾声,南知起身,嘱咐一旁的程宇。
“好。”
手术间内众人习惯了南知对八卦的冷淡,器械护士看着她的背影,等人离开后,才同巡回感慨:“其实看不到帅哥,看看美女也不错。”
-
手术结束已经是下午一点,第三台手术将会在两点半开始。
南知去吃过午饭,正打算回办公室泡杯咖啡,结果还没进电梯,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她将电话接通,听筒里,很快传来母亲夏静的声音。
“知知啊,这会儿忙不忙?现在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
南知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说:“不忙,妈您找我有事吗?”
“这几天降温快,我给你收拾了几件厚衣服,有空你回家来拿。”夏静在那端温柔地说着。
南知应了:“最近忙,抽空我再回来。”
“忙也要注意休息啊,你哪天回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做好吃的。”
夏静寒暄几句,语气骤然一转,变得小心翼翼,“对了知知,前几天我让你加的那个小伙子,你加人家了吗?”
南知就知道母亲打电话来是想说这个,她迈开步子,不想在公共场合聊这事,去到了楼梯间。
“没有。”
南知在楼梯间的平台上漫无目的地转圈,同夏静说话的声音轻轻的:“最近真的很忙,有空再说吧。”
“又不是让你立刻就要去见,只是先加个好友,空了聊两句不行吗。”
每次谈到婚恋话题,母女俩就要产生摩擦,南知习惯了,她沉默地不说话,听夏静在那边似有若无的抱怨道:“你呀你,读个博士又有什么用,都多大了,还不想着成家。”
南知没什么情绪地说:“这事不需要着急。”
“怎么不急,”夏静叹气,“知知,你是女孩子,一辈子总要有个依靠的,你别只看现在,得想想你老的时候。”
“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夏静声音拔高了一点,“你但凡对这些事上上心,也不会这些年都不谈恋爱。”
南知低着头,沉默盯着自己的鞋尖。
夏静没听到女儿的回应,兀自说着:“知知,妈妈不求你出人头地,我就希望你能成个家,以后能有个人陪着你。”
“妈妈年纪也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你一直一个人,到时候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我加。”
南知垂着眼,楼梯间黯淡的光照在她脸上,显出清冷的眉眼,“我一会儿就加,您别操心了。”
夏静的哽咽瞬间一止。
随即,她有些不放心地说:“你一定要加啊,这次这个小伙子真的很不错,你舅妈介绍的,长得端正,工作也好——”
“嗯,”南知兴致缺缺地说,“会加的。”
挂完电话,楼梯间重回安静。
南知点开微信,翻出夏静推给她的名片,向对方发送了加好友申请。
做完这一切,南知没急着回去,而是倚在楼梯间的栏杆上,望着一层一层不断往下的楼梯。
小时候总想着快些长大,总以为成年后便可以随心所欲。
可长大后才发现,成年人有着年少时不曾想过的身不由己。
一场相亲而已,忍忍就好。
反正这种事,总会有第一次的。
南知出了会儿神,被头顶突兀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她下意识抬头,向上一层的平台看去。
台阶的顶部站了道颀长的身影,似乎很高,脊背挺得笔直,从她的角度,仅能看到一双皮鞋以及黑色的裤管。
那双修长的腿正拾阶而下,伴随着脚步声飘下来的,还有男人淡淡的两个音节。
意识到对方正在打电话,南知准备离开。
她刚转了个身,那人已不疾不徐走进了视野之中,他抬着一只手,头略朝左侧偏着。
不经意间,两人视线对视。
窗外秋雨如幕,飘进楼道里,借着光能看见薄薄的水雾。
这一瞬间,南知以为回到了十八岁的少年时光。
光线若有似无。
暗暗的,她仿佛看见一个稚嫩的少年,牵着少女走进闷热的筒子楼。
“封呈,你会永远喜欢我么?”少女揪着身前人的衬衫,想要一个答案。
少年站在楼梯间的阴影里,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声音低哑却坚定:“会。”
“……”
南知怔愣站在原地。
几秒的时间,根本容不下她思考该作何反应。
她只是不受控制地抬眸,待光影重新变得清晰,彻底看清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依然高大。
岁月并没在这张过分精致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抹去了稚嫩青涩,沉淀出更加凌冽的气势。
依旧是那双狭长而极具魄力的黑眸,只是眼底毫无情绪,目光冷漠又疏离,走到她身侧的时候,还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他就这么看着她,之后,擦肩而过,走向往下的台阶。
没有任何言语,任何表情。
像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且不提术中风险,就算下了手术台,预后也有运气的成分。
但当时病人及病人老伴的手术意愿强烈,心外的赵主任把风险掰碎了讲,他们也依旧选着做。
最后也就做了。
结果病人扛过了手术,没扛过术后并发症,家属回头又赖到了医院头上来。
平心而论,赵主任虽然人有点傲慢,但技术一直是不错的,他对每一名病人也都很上心,决定做这个手术之前,还和其他科室开了好几次会专门讨论贾向阳的手术方案。
风险都有提前告知,诊疗过程也合乎规范,结果现在,家属还是闹了上来。
封呈心里门儿清,他们并不是真要医院把赵主任交出来,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还是想要赔偿款。
中年女人越骂越难听,完全不顾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几个护士拦着她不让她在地上撒泼,那名抱着摄像机的男人见状,又把镜头对准了护士站。
封呈立刻去阻止男人,可男人长了记性,往后一退,猛地将封呈推开。
见她踉跄之后还想上来阻拦,男人咒骂着扬起胳膊,这次是真要朝封呈动手了。
但他的手并没有挥下。
封呈只觉眼前倏然一黑,下一秒封呈已经挡在她面前,像逮小鸡一般扣住了男人手腕,往外一掰,摄像机摔到地上,屏裂了。
中年男人像被掐住脖子般尖叫起来,叫到一半,撞进封呈那双不含半分感情的眼睛中,到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
封呈松手将男人推开,面色冷如霜雪,寒声道:“动她一下试试?”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男人肃冷的言辞中消失殆尽。
封呈心跳还未从刚才的袭击中回神,视线却下落,停留在封呈牵住自己的左手上。
他掌心干燥,指尖微暖,扣着自己的手腕,牢牢的。
就像十年前每一次他逆流穿过人潮,来牵自己一样。
保安匆匆赶来,拨开人群把闹事者围住。
“偷偷摄像的是哪个?”
中年女人一看来这么多保安,开始害怕了:“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医院害死我公公,不给个说法,还想打人是不是?”
封呈对赶来的保安说:“这几人聚众闹事,烦请把他们带出去。”
保安上前去拉在地上撒泼的女人,中年男人见状,扑上去阻拦:“别碰她!你们敢!”
保安也不是吃素的,根本没让男人靠近,三下五除二就把女人从地上架了起来。
旁边与他们一起的另外两个人,之前一直没敢出头,这会儿终于顾不得了:“附属医院欺负人,不仅不给我们交代,保安还打人——”
封呈冷冷看着几人:“寻衅滋事,可是要拘留的。”
他的高高在上激怒了他们,一盒插着吸管的优酸乳从不断叫嚷的女人身后抛出,朝封呈砸来。
但准头不太好,封呈感觉左肩一痛,随即半张脸都被溅出来的液体弄湿了。
她朝左侧转头看去。
是那个被女人一直牵着的小孩子,在丢东西砸完人后,又躲回了女人后面。
封呈头发湿了一大片,格外狼狈。
封呈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她,皱眉问:“砸到脸了?”
“……没有。”
男人脸色越发深沉。
他回头,指向那孩子,语气极冷:“把那小孩儿抓住。”
伤了人,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眼见身形壮硕的保安朝自己围过来,闹事者大喊:“干嘛!小孩子不懂事而已,我们又没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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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动,一枚钥匙从半空中抛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将其接住。
抬眸,眼前的男人单手插兜,已经绕过车头,往副驾位置走了。
“……”
行吧,接都接了,又是住同一个小区,没必要矫情。
印江澜离医院很近,南知并不是每趟都开车,偶尔下班临时有聚餐,她也会把车停在医院。
所以,她毫无负担上了车,一边调整座椅,一边在内心默默感慨豪车内饰的精致。
封呈就在副驾上看着她忙,夜色里,男人表情看不真切,视线却一直没移开过。
本以为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早已被时间冲淡,却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南知曾经说过,她不打算学车。
那会儿他们偷偷谈恋爱,会在每周唯一的一天休息日溜出家门约会。
彼时他没有驾照,每次出去玩,两人都是招计程车。
某一次从海洋馆回来,计程车与前车发生追尾,虽然人没事,但南知还是受到了惊吓。
那天回来后,南知就说,以后她不要学车了,反正他们俩有一人会开就行。
封呈自然答应。
他巴不得南知万事依赖自己,最好是完全离不开他。
思绪收回,封呈开口:“我记得,你不是害怕开车?”
南知对这猝不及防的话题展开有一瞬怔愣,但很快,她回忆起当年自己说这句话时的语境,陷入了沉默。
车窗降下,打灯,起步。
车缓慢行驶起来,南知才平静地说:“不然呢?总还是得学的。”
封呈静静看着她,没再说话。
车驶入小区地库,南知下车,把钥匙还给封呈。
两人一起往电梯口走,封呈稍后一步,停在她斜侧后。
男人高大的影子铺至关闭的电梯门上,南知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庇护在其中,她盯着发了会儿呆,随后就听见自己饥饿的胃发出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
封呈松散地站着,“肚子饿了?”
南知解释:“没来得及吃晚饭。”
封呈“噢”了声:“我也没吃。”
“啊,是吗?”
“嗯。”
气氛莫名的,又变得尴尬了。
好在电梯很快到了,南知先一步上电梯,按下八楼,封呈随后进来,按了个九。
南知不可避免地又看见了他抬起的那只包着纱布的手。
电梯里很安静,她犹豫片刻,轻轻说:“要是手实在不方便,上我家凑合一顿吧。”
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封呈受伤多少有她的原因,而且,“反正周末都得给你做饭,也不差这一顿了。”
封呈立刻朝她看来。
南知避开他的视线问:“想吃什么?”
封呈想了想,懒懒道:“火锅?”
南知微笑:“那你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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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最后封主任还是成功去了八楼。
南知这个出租屋搬进来住了有一年,家里的大部分软装都带有她自己的风格,温馨,简洁,餐桌和阳台摆着新鲜的花卉植物,可见主人的生活态度。
封呈站在玄关,放眼一扫,便将屋内情况看了个遍。
“家里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南知将鞋放在地上,合上柜门说,“就我弟弟穿过,可能有些小,你试试。”
意思是,没其他男性来过她家。
封呈套上拖鞋,明显的心情不错,随口问道:“你弟弟?南钰?”
南知没想到封呈还记得南钰,点了点头,放下包后径直往厨房走。
封呈跟在她后面,看她打开冰箱翻找食材,便靠在岛台旁与她闲聊:“没记错的话,南钰应该上大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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