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北虽然嘴上硬说不想当清凉道人的徒弟,但一想到今后能够和卓面观、李奕敏一样驾飞剑遨游万里长空,心中还是非常激动。
当天下午张知北就换上卓面观给他弄来的道袍,迫不及待从上往下一套,晃悠晃悠在屋里走了两圈,便跑去找卓面观。当时卓面观正在屋中喝酒。
“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你们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啊?”张知北问。
卓面观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先学走路,再来给我说飞吧!”
“走路我还不会吗?”张知北大惑不解。
“你这么晃悠晃悠也算走路?”卓面观笑着问。
“那怎么样才算走路?你们不是也这么走的吗?我也没看见你们四肢并用着走!”张知北有点生气地问。
“我们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先学着四肢并用。”卓面观说。
“去你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张知北忍不住就骂了出来。
卓面观放下酒壶,站起来,说:“跟我来吧,我让你看看怎么样才叫走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途中经过一块巨石,巨石上面平整光滑,足足可以容纳三十人。张知北问:“这大石块是干什么用的,上面怎么这么平整?”
卓面观答道:“这就是‘餐霞台’,是我们长门弟子练功的地方。”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一问峰下的悬崖,悬崖跟前有许多条铁索通向对面。这些铁索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也不知究竟有多长。张知北不知道卓面观带他来这里干什么,正想发问,却见卓面观往前一直走,稳稳当当踏上铁索,如履平地,闲庭信步一般向对面走去。
看着卓面观依然如此轻松地走回来,张知北心中十分佩服,但早就见过他驾飞剑在天上飞,所以也不觉得十分惊奇。
“你应该先学会像我这样走铁索,锻炼好平衡能力,然后才能想上飞剑。”卓面观说。
“这也太难了一点吧,要是摔下去还有命上飞剑么?有没有低级一点的训练?”张知北颇有点为难。
卓面观哈哈笑道:“这个问题才有点像人话嘛。当然有了,不但有低级的,而且还要经过更高级的训练。平衡能力训练只是上飞剑所需要的最基本的技能。”
张知北说:“需要经过哪些训练你就一次说完嘛,这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真无语。”
卓面观说:“我是不想吓坏你,才一点一点说。想驾飞剑,需要三方面的条件,一是身体素质,二是真气修炼,三是就是要练成法宝。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我练了五年,直到五年前才能够驾驭飞剑,这还是借助了古柯剑的灵气,否则就算到今日都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十年?这也太慢了吧?黄花菜都凉了的说。”张知北咕咕噜噜,觉得驾飞剑的事似乎相当渺茫。
卓面观笑道:“小兄弟啊,宝剑锋从磨砺出,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我还想着明天就能到一问峰上修炼去呢?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嘛。”
这时,有两个人双手握着铁索,双脚也勾在铁索上,倒悬在半空,从云雾中攀爬过来。其中一人叫道:“师弟,你还是落后这么多,可要加油啊!”另一个答道:“师兄,我怎么不想努力啊,可就是提不起速度。”
卓面观指了一下他们,对卓面观说:“看到没?他们是四师叔的弟子,每天爬铁索是为了练臂力和胆量,克服对高空的恐惧。你想驾飞剑首先也要通过一这关,必须在半个时辰内爬到对面,再返回这边,然后才有资格联系走铁索。”
“这么爬来爬去,那还不容易?我这就练去了!”张知北嚷道,边说边往铁索走。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其实并没有底自己到底行不行。
他的双手刚一接触到铁索,就感到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铁索上传了过来,经过手臂,直*胸口。张知北全身一颤,几乎窒息晕倒。他哪里知道这铁索悬在高山上已经数百年,吸取了无数寒气,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抵挡得了。
卓面观哈哈一笑,伸手抓住张知北的手掌,运起艮山真气。张知北顿觉一股暖流经少阳经脉游走全身,一下子全身上下无不舒爽。
卓面观道:“你要攀爬这铁索还有好多功夫要做。首先要打好身体的底子,修行之人管这叫‘筑基’,意思就是打好基础,没有强健的身体,一切都是白扯。其次还要修习好长一段时间的混沌之气。”
“卓二哥你就直接告诉小弟这基应该怎么筑吧,还有这混沌之气应该怎么练吧。”张知北说。
“筑基嘛,说起来也简单。首先,从明天开始,你要下山砍柴。刚开始只需要跑下山,挑着柴火走上山就可以了。过了一时间你就要练习挑着柴火跑上山。这一阶段主要是锻炼你的体力和耐力。等到你可以挑着柴火在半个时辰之内跑上山,你就可以开始下一个阶段的训练了,那是徒手攀崖,你得从这里”,卓面观指了指了眼前的悬崖,“爬下去,再爬上来。同样,等到能够在半个时辰之内上下一趟之时,你就可以练习攀爬铁索了。这是为了锻炼手脚的灵活性和对高空的初步适应。”卓面观说。
“额,好吧,原来这么复杂,看来真要花好长时间了。好吧,明天烧饭的柴火就交给我了!”张知北悻悻的说。他为自己刚才目空一切的态度感到很不好意思。
“好长时间,嘿嘿,是的,到目前为,灵琼派中完成这两个阶段的训练所花的最少时间是三年。”卓面观面带微笑说。
“这个记录是谁创下的?”张知北好奇地问。
“呵呵,当然就是你卓二哥了!”桌面面带得意之色,举起酒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都用了三年,你还好意思自豪?两年之内我要是完不成训练,我就不玩什么劳什子飞剑了!”张知北说。
“那好,你不妨放试试。”卓面观看着他天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除了上面所说的练习之外,你每天还要同时修习混沌之气。这混沌之气是修气功课中最最基本的,练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每天天亮前一个时辰以及天黑后一个时辰,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练习呼吸吐纳,要将外界的草木鸟兽风云日月的精华吸收进体内,然后贮存在丹田之内。久而久之,这些外界的精华就会化为自己气息的一部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混沌之气。”
“这个听起来比较容易点!”张知北高兴地说。
卓面观接着道:“你可不能把修气看得太过简单了。在阴冥界域中有一种说法是:一世练身,三世修气。意思就是说修气是一切的根本,只有将气练到一定程度,你才能把其他各种技能运转起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修气的真正难处不在于你能不能掌握其法门,而在于你能不能将这个简单的法门永不间断地坚持下去!”
两人对谈了一整下午,张知北看着铁索上时不时爬过来一个人,又爬回去,想象着这些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能踏上飞剑,不禁热血沸腾,激情万丈。他暗暗地在心中立下一个宏愿,那就是自己必须超越卓面观,在两年之内完成两个阶段的训练!
第二天一大早,张知北便起床,急急忙忙地赶往青龙观后面的“餐霞台”。不料,当他到达餐霞台时,就见到卓面观、古丹全以及其他四五名弟子在台上盘腿静坐。大家都已入功,古丹全脸色安详,卓面观头顶上萦绕着几缕白雾,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
张知北见大家都这么努力,而自己却这么晚才来,又想起昨天立下的宏愿,心中大感羞愧,脸上像火烧一般的烫。还好大家都在入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色,否则他简直就想拿一把刀直接剥掉这张脸皮。
张知北学着师兄弟们的样子盘腿坐下,慢慢调整呼吸,很快就有一种清爽的感觉。他试图去捕捉天地万物的精华,但自己也弄不清到底什么才是天地万物的精华,隐隐约约只觉得凌晨的空气中的确有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但终究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试图去辨别草木的精华和鸟兽的精华,但无论如何也分不清楚。当他闭上眼睛,万物似乎相互混淆,又相互分离,这个世界和他平时所见的到的那个世界似乎一样,又似乎差别极大。可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差别极大,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张知北越想去感受围绕在他身旁的世界,越想着去提取这个世界的精华,他就越感到不安。他越想将草木与鸟兽分别开来,他就越觉得一切都惊人的相似。如此过了一会儿,他不但失去了刚坐下时的清爽感,而且心里还慢慢升起一种烦躁的感觉。又一会儿,他感到双脚麻木酸疼,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卓面观、古丹全此时已经收功完毕,起身拍了拍衣服。见张知北睁着眼睛,而且额头冒汗,卓面观就笑着问:“草木鸟兽精华的味道还不错吧?”
张知北没好气答道:“还草木鸟兽精华,草木鸟屎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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