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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我意小说免费阅读

许嘉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结婚第五年纪念日,许嘉年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说他特别遗憾当年结婚时没有给我一场婚礼,他说我一定是最美的新娘。然后婚礼当天,他收到一条短信,匆匆忙忙地跑了。

主角:许嘉年赵知意   更新:2022-11-15 1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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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嘉年赵知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谁知我意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许嘉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第五年纪念日,许嘉年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说他特别遗憾当年结婚时没有给我一场婚礼,他说我一定是最美的新娘。然后婚礼当天,他收到一条短信,匆匆忙忙地跑了。

《谁知我意小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结婚第五年纪念日,许嘉年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说他特别遗憾当年结婚时没有给我一场婚礼,他说我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然后婚礼当天,他收到一条短信,匆匆忙忙地跑了。


我穿着笨重的婚纱追出去,他安慰我道:知意,公司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我得先去。


他撒谎都那么拙劣,可我却没有拆穿他的想法了。


因为我得了癌症,时日无多。


1.


许嘉年不知道,我先他一步收到信息。


彼时我正坐在化妆镜前,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那句:赵知意,我以后都不会打扰到你的人生了,你满意了?


心砰砰的跳着,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旁边的许嘉年低头看了一下手机,然后神色慌张的冲了出去。


他一向冷静自持,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


我起身追出去的时候,甚至差点被裙摆绊倒,但还是撞到了门框上,膝盖火辣辣的疼。


他看都没有看我,关上了车门,只留下那句话。


为了这场婚礼,我在秋凉的天气里穿上了抹胸鱼尾婚纱,我也希望我的人生可以漂漂亮亮一次,就一次就好。


而他留下我一人在原地,还有那些邀请来的亲朋好友。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马上逃离这里,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去接他给我留下的这个烂摊子。


说要给我惊喜的是他,让我满怀期待的是他,而把我留在这里的也是他。


但是我看着那些张望的眼光,我们不是一对新人,走流程一样办婚礼。


我们是结婚几年后,慎重考虑后邀请的比较亲近的人,总共也不到六桌人,是我们双方的亲友。


里面坐着的还有我读书时候的室友,工作生活的好友,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满足我那颗矫情的心。


我僵硬的转过身子,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一个一个去招待他们。


许嘉年的好兄弟开着玩笑说:嫂子还是你们会玩,结婚五年以后来办婚礼,以后金婚、银婚也记得叫我们啊!


我笑着和他说好。


但是我心里知道,没有哪天了,而且就算我活到那天,我和许嘉年的婚姻也坚持不到那时候。


闺蜜周舟搓了搓我的手道:你手怎么这么凉啊?又问我怎么不见许嘉年?


我尽力的挤出笑意道:哎!他忙的嘛,刚刚又被公司叫去了。


她紧紧的拽着我的手,相识十几年我们实在太了解对方了,对上她的眼神,我差一点就要绷不住了掉泪了。


不想让人看出异样,但是心里却异常的烦躁。


好不容易终于安置好所有人,我疲惫的躺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我妈突然打来电话骂道: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姐姐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办婚礼?


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平静的听着她宣泄。


费了点时间才理解清楚原来,宋思思抑郁症发作,在学校楼顶割腕自杀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我的声音道:新郎不是已经去救她了?还要我怎么做?把我杀了给她泄愤?这样她的病就会好了?


还有一句我没有说出口,我活不了多久,也没几天了,你们很快就会满意了。


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不想在最后的日子见他们任何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话?你老公都看不下去,一起长大的姐姐要死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怎么这么冷血?


我妈继续骂着,她不知道刚刚我为了说出那句话,整个喉咙都有一种灼烧的疼痛。


我忍着咳嗽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女鬼一样。


只要一遇到宋思思我就输了,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夺走我的所有。


宋思思是我舅舅的女儿,舅舅舅妈出车祸后,就一直收养在我们家。


从此以后我每天都能听到这样一句话:思思已经那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和她争?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晚上许嘉年一脸疲惫的回来,我正在处理膝盖上的伤口,其实我都懒得处理,但是似乎有点严重,现在一丁点的炎症都能让我特别痛苦。


会引发连带炎症,我麻木的处理着,我其实很怕疼的,我每天都很难入睡。


从大学起,我就有很严重的焦虑症,一焦虑我就会呕吐失眠,每次都吐得满嘴酸水。


许嘉年看了我一眼,原本准备进卫生间洗澡,却突然看到我膝盖上的血淋淋的伤口道: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怎么不小心点?


我没回他,自顾的处理伤口。


我已经不太想和他说话了。


他慢慢坐到我身边,伸手抢我的纱布,我抬眼冷冷的盯着他。


小意,对不起!今天真的是个意外,你别生我气了好吗?他的眼神看起来真挚极了,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我眼前,我真的又会被这样的眼神蒙骗。


许嘉年我们离婚吧!我很累了!我不想在看他,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很快将纱布缠好,他突然压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可能是做了坏事的人恐慌,他将我圈得很紧,甚至碰到了我的伤口。


我嘶了一声,他才慢慢松开我,蹲在我面前真诚的道:小意,我们会有很多个纪念日的,离婚这个词真的不要随便说出来,很伤人。


许嘉年,今天下午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体面了。我和他四目相对,直视着他道。


他愣住了一下,而后表情慌张的不成样子。


知意,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当时情况实在太紧急了,我必须赶过去,但是又不敢和你直说,我就是怕你误会,我……


许嘉年第一次讲话都结巴了。


许嘉年你在怕什么?我有那么恐怖吗?还是说你们都怕我欺负宋思思,现在还怕我欺负你?我都气笑了。


知意,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我不想和你吵。


他逃避这个问题,躲进了卫生间洗澡。


我没理他,进了书房,关上房间的那一刻,我感受我的手都在发抖。


我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房间的天花板,我是很难入睡的,每天只睡得了三四个小时。


其实我早就该清醒了。


宋思思是娇艳的红玫瑰,是许嘉年揣在心口的朱砂痣。


我遇到许嘉年的时候,他已经和宋思思分手了,他从没有给我看过他前女友的照片,我只知道那段感情令他很难过,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前女友竟然是宋思思。


我们都彼此默契的什么都没有提。


直到我和他领证后,有次过年回家,宋思思刚好也回来过年。


那天宋思思也在,我第一次见许嘉年慌了神色。


女人的第一直觉,让我心里不安得很。


我想过去问许嘉年,但是每次提这个话题,他都以过去的事不怎么好,提起来只会令人不开心打断了。


而且过完年以后,宋思思去出国留学去了,去学她热爱的小提琴。


我爸妈为了支持她,把房子都卖了,搬回了乡下住。


我当时说不清那种感受,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宋思思可以去学昂贵的音乐课,我连补课费都拿不出。


我妈妈知道宋思思要继续进修的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满脸的自豪,说没想到我们家还能有个音乐家。


那个时候许嘉年在我旁边,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道:在我眼里我老婆才是最好的。


他真的待我很好,手机随便我看,银行卡也交给我保管,是网上标准的好男人。


我胃口不好,他专门去学了怎么做菜,每天下班回家给我做。


晚上我们在牵着手一起散步,那时候的日子简单纯粹,我以为会一直这样。


然后宋思思回来了,她没有成为知名的音乐家,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她的手臂上都是用修眉刀割出的一道又一道的疤痕,我妈抱着她哭得不成样子。


她来找我,满脸憔悴道:知意,我后悔了,你把嘉年还给我好吗?


我觉得这个事情简直荒诞得不成样子,她以为许嘉年是从前让给她的裙子,玩具,房间,零食。


她习惯了只要一开口,我就必须退步。


我没理她,只当她是个疯子。


她和许嘉年在一起过,是她当年亲口告诉我的。


我犹记得那年除夕,四处都是烟花盛开,她第一次对我表现得很亲密,说要和我一起去看烟花拉着我出去。


许嘉年在屋子里陪着老人们打牌。


我被宋思思拉着不停的走,



走了好远好远,在一个公园的长椅前她拉着我坐下,她自顾的说着从前,感叹道:知意想不到当初那么小的一个人,现在居然结婚了。


我一时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而后她突然转换了语气道:知意,你一直很讨厌我对吧?


说话啊!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你讨厌到要去和许嘉年结婚,仅仅因为他曾是我的男朋友。话音刚落,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烟花在那刹那绽放,她靠在长椅上,光映照在她脸上,那里有很多泪珠,我第一次见宋思思哭成那个样子。


一瞬间我觉得手脚都发凉了,许嘉年竟然是她的前女友,我们才领证不到一个月。


天地良心,我要是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我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可是我不知道啊!许嘉年闯入我世界,他说他有多喜欢我,他陪着我度过那些最艰难的日子。


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过。我最终还是解释道。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自顾的往前走。


没几天她就去追逐她的音乐梦了,临走时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让了我这么多次,我让你这一次吧!


我拿着这条短信和许嘉年大吵大闹,什么叫让给我。


许嘉年要是放不下就和她继续在一起,就当我认错人。


许嘉年大喊无妄之灾,他拿出手机给我看道:小意,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连她微信都没有加,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会怎么样?


我会早一步和你在一起,看见她就躲,闭上眼睛看都不看。他一边说着闭上了眼睛。


我被他逗笑,他赶紧将我紧紧抱住。


后来的几年,宋思思也确实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生活,我甚至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直到她学业结束,身心俱损的回来,像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更加惹人心疼。


那个时候宋思思每天都喊冷,可能也和她回来是冬季的关系,我妈愁得长了好多白发,我甚至都给她介绍了几个我知道的医生。


直到我看到许嘉年看她的眼神,我骗不了我自己心疼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藏得住呢?


我感觉好像有一根钢针刺入我的心脏,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质问他,他第一次发火:够了!知意,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闹什么?


我被他气得眼泪直掉,他又赶紧来哄我道:对不起小意,我真的不是要冲你发火,我们这么多年了,难道你都不相信我吗?


我短暂的不去想这件事,那么久的感情,那么久的陪伴让我自我欺骗着做梦。


后来他出差去西藏,回来正好是元旦,我们一起去我爸妈家送礼。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看到他拿出一袋子藏红花递给宋思思道:听当地的人说这个泡了就不冷了。


而后又在她诧异和感动的目光下,拿出一个平安符道:据说这个也可以保佑人平安顺遂。


我全程沉默着没说话,只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爸妈每次外出给宋思思买一大堆礼物,而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回家的路上,许嘉年来拉我的手,我不停的挣扎着,突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个很大的宝石戒指,我有些诧异。


他却捏了捏我的脸道:我们家小意是酿醋的吗?藏红花是岳母拜托我买的,平安符是顺手拿的,他们说你姐姐可能是撞邪了。


可是戒指是我选了很久的了,有我在,你会一直平安的。他说情话的时候一向很动人。


我看着那枚鸽子蛋一样的红宝石戒指出神,他突然亲了亲我的额间道:小意,我们办一场婚礼吧,一直很抱歉没有给你这个。


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是真的相信之前都是我的错觉,他是爱我的。


一瞬间我的泪就掉了,他慌张的给我擦眼泪,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表情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那一刻我特别特别想告诉他。


他出差那段时间,我的失眠更严重,吐得昏天黑地。


我起初以为是有喜事,高兴的去医院查,最后医生看我吐得不停的样子,建议我做一个全身检查。


拿到确诊单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相信的,这么可能?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我换了好几家医院,都得到一样的结果。


我拿出手机很想告诉他,可是我无法镇静下来,我连我自己都无法面对。


我不知道和谁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医生问我为什么不早来。


我说大学期间就是这样,一焦虑就呕吐。


他叹气道:年轻人压力太大了。


我大学的时候,我妈因为供着宋思思,实在拿不出钱给我了。只给我交了学费,她每天都给我发消息,打电话,让我要努力,让我要认清楚我家的情况。


有时候早上六七点钟,我就接到她的消息,问我有没有兼职,有没有挣钱,奖学金能拿到吗?


她说她很焦虑,家里一直存不下钱,以后养老怎么办?


我反问她为什么那为什么还供宋思思去学那么贵的音乐,她生气的骂我道: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小气,要一直纠着宋思思不放,宋思思好不容易有个理想难道她不该支持下吗?


那我呢?


你还要怎么样?我已经供你读大学了?你要逼死我吗?


她要去让宋思思过她想要的生活,以我的生存为代价,但是她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她只会说:我生了你,还养了你,你还要怎么样?


我每天都在担心生活费,怎么挣钱?怎么把我的简历弄得更好看,怎么找更挣钱的工作。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许嘉年,他安抚着我,理解着我。


后来他创业我陪着他四处的跑,为了省钱我们买二十多个小时的站票,他买了两个小凳子,我们彼此相拥着坐着,他为我挡住拥挤的人群。


在我耳边道:他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我没有日子过了。



许嘉年不知道婚礼那晚回家的时候,路过不远处的珠宝楼,我突然感觉名字有些熟悉。


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拿着无名指上的那枚红色鸽子蛋去问销售这枚戒指。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女生,她脸色有些红道:这枚戒指啊?就上周天晚上,我们都快关门了,一个先生刚下飞机匆匆忙忙来给他妻子买的。


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不然怎么会怎么慌呢?


这么慌是做错了什么事吗?我轻声说着,不知道要说给谁听,她尴尬的愣住。


我转身离开了那里。


我说他怎么会突然买戒指,快回家的时候给所有人买了礼物,唯独漏了我,怕麻烦,也许有几分愧疚,买了一个昂贵的戒指给我。


我那些感动显得如此的可笑。


那些夜晚,我无数次害怕,想告诉他,想告诉他,我的病情,想要获取那一点点本不存在的暖意,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我躺在床上麻木的流着眼泪。


门突然打开,许嘉年将我按住亲吻我的眼泪道:小意,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不会多想?


剧烈的反胃涌上我的喉咙,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暴然挣开他,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


他像是受到了羞辱:赵知意?你在做什么?我还不能碰你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没理他,瘫软才地上。好不容易找回力气站起来,用冷水冲了一下脸道:离婚吧!我是认真的。


他扔给我一张帕子,而后转身道:你做梦!


我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


默念道:你会的。




我去医院打了止疼针,我现在连止疼药都吞不下去。


然后直接去了宋思思的医院,我只在她那里坐下。


她就情绪激动得难以形容,自己扒了输液的针管,血流得到处都是,冲我吼道:赵知意,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能放过我吗?


我不说话,只安静的剥橘子,好不容易剥完,才发现我根本吃不了。


我现在已经在吃流食了。


我有很多东西想要尝下,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我抬手递给她道:吃橘子吗?应该很甜的。我好想想尝下,即使酸的也行。


宋思思情绪却更加激动,打掉我的橘子,哭得不能自抑。


我妈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给宋思思的饭,我见那菜色有些熟悉,但是来不及深究。


她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道:思思怎么你了?你要一直纠着她不放。


那一耳光打得我鼻血直流,我看着地上的血迹没说话,起身出了病房。


我妈追了出来,想说点什么。


最后拉着我道:赵知意,你怎么了?上火了吗?最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妈妈!她厉声道。


真的吗?我不信。我冲着她笑道,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出来了。


她却比我哭得更大声:我是你妈,你要我怎么办?你也理解理解我好吗?


我给你取名知意,你小时候很善解人意的,你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我听不下去了,也许是吃的太少,我的头非常的晕,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但是只要许嘉年一天不签字离婚,我就要继续来这里。


大家一起互相折磨吧。




许嘉年匆匆忙忙的回来,我正对着煮得糜烂的粥头疼,尝试着吞了几口,都吐了。


我喝了点糖水,尽力的咽了下去。


知意,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尽力压制情绪,低声问我道。


可以给我煮碗面吗?许嘉年的厨艺很好,做的面尤其好吃。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我记不清是工作忙还是别的原因。


我实在是因为吃了好多天的流食,每天用一根吸管吸着吃。莫名的我想吃面,许嘉年煮的那种,我去过很多饭馆都没有找到他煮的那种。


但是我知道我吞不下去的,可以闻闻也是好的。


她都已经那样了,你别去找她了好吗?他带着祈求道。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把我的心捅得血淋淋的,我想起我们爱意正浓时,我竟对他说过他是我最亲密的人。


我那时候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是没想到这个亲密期这么的短。


离婚啊?离婚我就不去找她了。我执拗的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气得转身就走,门轰然关上。


许嘉年曾经说他绝不让我后悔嫁给他。


可是我后悔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想离婚,本来也没几天了。


可是我一想到那些日子,我就觉得难受,人都是会变的吗?怎么这么突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要捧出我的一颗心去让人践踏,他们都喜欢践踏我,我现在只想远离都不行吗?


我每天坚持着去找宋思思,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呢,然后我终于明白了那饭菜是谁做的了。


宋思思看到我看她饭菜的眼神朝我挑衅道:吃吗?嘉年做的,我现在只吃得下他做的东西。


我第一次在她那里差点败下阵来。


还没出医院,就接到了许嘉年的电话,他语气烦躁的道:赵知意,你别闹了好吗?思思她是一个病人。


离婚啊!离婚我就不闹了。我依旧是那句话。


走到路口,好想被车撞死,可是脑子里突然想到这样对别人不公平,大家都不容易,我不能用死去给别人添麻烦。


我退回来,看着人潮涌动,车来车往。


满脑子都是许嘉年去给宋思思做饭,讽刺真的是太讽刺了。他每天都看起来很累,我体谅他还学着做他爱吃的,等他回家吃,即使我自己完全都吃不下。


我体谅他辛苦,可是他辛苦的每天跑去给宋思思做营养餐。


许嘉年你怎么配?


如果我有时间,我一定和他打官司,和他撕扯,可是我只剩下最后的日子了。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又或许是宋思思撑不住了。


那天我依旧去找宋思思。


我们站在楼梯口争执,我羡慕她骂人的时候呼吸顺畅,体力充沛。


我妈把许嘉年也叫来了,宋思思哭得满脸泪光道:我真的不想见到你,你去死啊!


我沉默着不说话,她伸手扯住我的手臂剧烈的摇晃着: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转头看向许嘉年意思很明确。


宋思思情绪激动得厉害,她拉着我,她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然后我就看到许嘉年慌张的冲过来,将她扶住。


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转角处放着几块玻璃,我用手挡着,彭!的一声。


玻璃碎裂,我穿着白色毛衣的手臂被扎满了玻璃,脸上也有一些,我想我一定狼狈极了,一定很难看。


我好久都没有好看过了,我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好丑啊!


许嘉年冲了下来慌声道:怎么样?怎么搞成这样?


鲜血将我的毛衣染红,许嘉年想要将我抱起,我抵住他的胸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落道:离婚好不好?离婚了,我就不来了。


我一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离婚好吗?

没吃,这回倒要试一试。


程迟小心地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


张姐竟没有夸大,这面确实好吃!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程迟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


阮音书见他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正襟危坐,很认真道:“程迟,我有点事要拜托你。”


她想得很明白,既然迟早要离开这里自力更生,那么挣钱必须要提上日程。


不管是去找工作,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门路,她都要去县城一趟,那兜里必须要有点钱。


别的不说,公车费总是少不了,总不能走路去吧?


程迟眉头一皱,“你又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10块也行。”


“啪!”程迟重重放下筷子,俊脸上是压抑的火气。


他就知道,这女人突然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又是要钱!


阮音书猜到他误会了什么,急忙道:“我不是白拿,可以写借条,以后还给你,而且我借钱是为了出去找工……”


“够了!”程迟直接打断,他不想听阮音书的一句狡辩,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凑够了10块钱,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10块钱,给你!”


他是真的受够了。


自从娶了她,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过,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被戴绿帽,简直抬不起头来。


本以为她突然收拾屋子还做饭是真知错要改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你拿了钱就安安分分的,如果你再做什么丑事,别怪我把你赶回老家!”撂下狠话,程迟气冲冲起身回屋,把门摔得巨响,可见实在气得不轻。


阮音书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朝一夕扭转不了。


其实也怪不了程迟对她误会太深,只怪原主太极品,把人伤得遍体鳞伤,谁还会信她?


能嫁给程迟,原主简直积了八辈子德,因为程迟尽管是被逼娶的她,名声也被她悔得一塌糊涂,但品行实在没得说,原主往死里作,他气得不行了也没对她家暴动手,并且最终还是给了她钱。


这男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好归好,但他是原主的男人,不是她的。


阮音书是决定要离婚的,不想欠程迟什么,所以把钱收起来之后,她找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欠条,然后敲开房间门,把欠条放在桌子上。


程迟已经躺到床上,终于忍无可忍,“你又想干什么?”


结婚之后,他跟她同床的次数少之又少,多数时候宁可在厂里的休息室睡沙发,也不想回来看她的臭脸。


现在在气头上,更不想跟她同床。


阮音书正在从柜子里掏被褥,对于他的怒火,只能叹气,“我拿被子去睡沙发,10块钱算我借你的,欠条我写好签字,放在桌上了。”


程迟一眼就看到欠条,上头娟秀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内容,让他吃了一惊。


阮音书根本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写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比小学生都不如,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一手好字?


他拿着欠条,心头惊疑不定,抬眼看向外头的客厅,发现阮音书当真躺在沙发上。


她身上全是肉,木头钉成的旧沙发又小又硬,睡上去不止挤,还硌得慌,她那骄纵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又在玩苦肉计?


她可不是第一次玩这种鬼把戏了。


肯定撑不过三分钟!


程迟有心要给她一个教训,就算她叫苦卖可怜,也绝不同意跟她同床。


可是等了好半晌,阮音书依然蜷缩在沙发上,呼吸也平稳了。


程迟凑近一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心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的阮音书好像真的变了。


她在欠条上写借他的10块钱,一个月内归还,他竟有种相信她真的会归还的感觉。


第二天。


阮音书起来的时候,程迟已经去上班了。


她也没有耽搁,换了一身宽松整洁的衣服,拿上10块钱就出门。


这一带是郊外,不少国营大厂都建在这里,厂房一排接着一排,工人们顶着大太阳进进出出,脚步很快,为了养家糊口都很拼。


阮音书也想走快点,但是身上全是肉,多走两步喘大气。


顶头太阳烤得厉害,空气闷热闷热的,没走出多远就出了一身汗。


这天气,对胖子太不友好了。


阮音书一遍遍擦额头上的汗,好不容易走到车站等到车,还差点被人给撞到。


“能不能动作快点?一身肉,挡到别人了!”


胖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没人权啊。


阮音书什么也没说,付了2毛钱车费,就往车尾的方向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也没坐下。


以她的体型,坐下来得占两个座位,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还是站着好,权当减肥了。


因为在角落里,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刘梅也在车上,还看到了她。


刘梅目光微闪,她倒要看看,这肥婆要干什么!


公车吭哧吭哧行驶在旧水泥路上,一路颠簸。


阮音书被颠到晕车,幸好在吐出来之前到芒城城区,她急忙冲下车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心思观察八零年代的城区。


比起后世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80年代的芒城可以说是破旧了。


只有一条水泥路主道,道路两边是刮了白墙的低矮楼房,铺面都在一楼,挂着红底黄大字的招牌。


米粉店,杂货铺,裁缝店……


一间紧挨着一间,门面都不大,密密麻麻的商品堆成一座座小山,又多又乱,店面也没什么装潢可言,但生意都还不错。


阮音书一间一间逛过去,看到门口贴有招工广告就停下来瞧一瞧,很快心里就有数了。


现在是八十年代中期,几乎招的都是跑腿打杂的小工,按上工天数算工钱,上一天工才几块钱,还不包吃住。


这哪够生活啊?


除开吃住的开销,就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了多少钱,而且她堂堂时装设计师,难道要沦落到做这些小工?


逛了一圈,衣服都汗湿了,终于看到一家裁缝店招裁缝工。


勉强算专业对口,有点技术含量,虽然做6休1不包吃住,但一个月工钱60元,相比其他小工而言算是不错了。


然而,还没等阮音书开口问,老板娘就嫌弃地摆手,“一边去,我这儿不招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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