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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薄晏卿小说免费阅读

云初薄晏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胃病犯了?”薄晏卿薄唇紧抿,却不说话。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回怀中。此时此刻,除了只想紧紧抱着她,他什么都不想做。

主角:云初薄晏卿   更新:2022-11-14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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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薄晏卿的其他类型小说《云初薄晏卿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初薄晏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胃病犯了?”薄晏卿薄唇紧抿,却不说话。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回怀中。此时此刻,除了只想紧紧抱着她,他什么都不想做。

《云初薄晏卿小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叮咚——”


门铃响起。


云初原本正在收拾行李,听到门铃声,警觉了一下。


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下,见是宋景砚,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打开门让他进来。


宋景砚刚进门,音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见到是宋景砚,躲在云初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


宋景砚轻轻地蹲了下来,伸出手,对着音音道:“音音,让叔叔抱抱好不好?”


云初也轻轻地揉了揉音音的脑袋,“音音,让叔叔抱抱,嗯?”


音音默默地摇头:“不要......”


云初暗叹,这个小粘人精,除了她,谁都不要。


宋景砚看向云初,“音音今天没去上课?”


“哦......我想搬家,所以和学校请假了。”


“搬家?”


宋景砚望向她身后整理到一半的箱子,“怎么突然要搬家?”


“薄晏卿好像查到我的住址了。”


云初道,“我怕他......查到音音,景砚,搬家之前,你能不能帮我照顾音音两天?”


音音抬头,看了看云初,抱紧她大腿,“妈咪,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景砚叔叔。”


云初道:“音音乖,我们不分开,你先和景砚叔叔回家,妈咪晚上就去找你,好不好?”


“真的吗?”


“嗯,拉钩。”


云初与音音拉钩。


宋景砚突然捉住她的手,“你手怎么回事?”


她的手上一圈红痕,像是被什么勒的。


云初急忙将手缩回,“没什么,别放心上。”


“你怎么了?”


“景砚,我现在只想快点搬家,否则,要是让薄晏卿查到音音......我怕他把音音抢走。”


说着,云初道,“你先带音音走吧,我赶紧收拾,搬家公司下午就到了。”


宋景砚看了看她,一番欲言又止,却终究没说什么。


“好。”


他抱起音音,刮了刮她的鼻梁,“和叔叔回家了。”


音音依依不舍地看向云初,欲说还休,“妈咪......”


“妈咪很快就去找音音。”


宋景砚抱着音音走了。


一整个下午,云初忙着收拾行李。


收拾得累了,便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睡意朦胧之间,她隐约听到门关合的声音。


云初睁开眼睛,窗外夕阳,她隐约看到沙发边竖着一道高硕的影子,惊得猛坐起身。


还没待她来得及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紧接着,熟悉又陌生的薄荷香气,扑鼻而来。


男人紧紧得拥住她的肩膀,抱着她倒在了沙发上。


“薄晏卿!?”


云初被男人死死得压制,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他怎么进来的!?


她刚换了密码锁,结果,还是没防得住这个男人!


看来,密码锁也根本不是靠谱的!


不同于昨晚的来势汹汹。


薄晏卿抱着她,浑身都在发抖。


“薄晏卿......”


她刚一开口,男人又是将她拥紧了几分。


好似是失去了很久的心爱之物,终于失而复得,紧紧抱着,恨不得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初初......”薄晏卿沙哑暗沉的声线在耳边,“别动......”


“薄晏卿!”


男人不许她乱动,又是紧箍了几分。


“我好想你......”男人战栗的声线,低沉无比。


云初狠狠怔住。


“云初,我好想你......”


这五年来,没有一天,不是想她的。


想她入骨。


他不止一次想过,倘若某一天,她再度出现,活生生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紧紧得抱住她,不会再让她逃离他一步。


“我不会再让你逃的。”


薄晏卿扣紧她的后颈,一字一顿,“你逃不掉的。”


云初瞪大眼睛,良久,冷笑了一声,猛地推开了他。


薄晏卿猝不及防,被她推出一米远。


云初死死得瞪住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昨天你还口口声声说我该死,你就当我死了不好么?五年!薄晏卿,我们已经结束了,五年前就结束了!现在,我有我的人生,你也有你的人生,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干涉我?”


薄晏卿逼近她,“我知道你恨我。”


“是!我恨你!”


恨之入骨,每每想到他的名字,便要浑身发抖。


失控之下,她紧攥成拳,用力地砸向他。


“滚!滚啊!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打我,”薄晏卿捉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如果打我,你能解恨,那么由你。”


“打你?好啊!”


云初咬牙,又是朝着他胸口猛砸一拳。


男人任凭她泄愤,即便是她的拳头牵引到肩头的伤口,也不哼一声。


她要打,别任凭他打个痛快。


“五年前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既然有云蔓了,为何还要利用我!”


云初连打了他几拳,红了眼眶,“我以为,我对你是特殊的......”


他曾是她的全世界。


可是他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薄晏卿隐忍着伤口裂开的剧痛,目光灼灼地擭住她,“解恨了没有?”


云初刚要说话,余光冷不丁瞥见他肩头隔着衬衫晕染开来的血迹。


伤口开裂了。


这个伤,是她昨天用剪刀扎的。


他没处理吗?


“你肩膀......”


薄晏卿骤然失力了一般,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他两晚没阖眼,加上伤口有些发炎的迹象......


云初走过去,翻开他的衣领看了一下,发现纱布已经全部被血染红了。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去医院?”


“不去。”


“去医院,现在!”


“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会再去。”


云初蓦然怔住。


她咬了咬牙,从一旁的行李箱里取出了药箱,回到薄晏卿身边。


男人的气息压抑却急促,他倒在沙发上,身子微微蜷着,冷汗将额发浸湿了。


察觉到他的异样,云初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胃病犯了?”


薄晏卿薄唇紧抿,却不说话。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回怀中。


此时此刻,除了只想紧紧抱着她,他什么都不想做。


云初:“薄晏卿,让我给你换药。”


“不要。”


“你想伤口感染吗?”


男人抬眸,勾唇,“你在关心我?”



云初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关心你吗?我只是怕你死在我家。”


“不会死的。”


薄晏卿不说话,继续抱住她。


她看不清他的神容,只能感受到他断断续续压抑的呼吸,健硕的身躯,一阵一阵的紧绷。


男人始终低着,俊脸埋在她的颈肩,皮肤有些发烫。


云初抬手,指节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


温度还不低。


“麻烦你想寻死觅活,也不要在我家好吗!”


云初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奈何男人臂力霸道,根本不给她这个余地。


她索性放弃挣扎,直到身侧的呼吸骤然平息。


他似乎睡了过去。


抱着她,他似乎便能安心入睡了。


这么多年的失眠症,这一刻不治而愈。


灯光下,男人鬼斧神工的俊脸,煞白而浸满冷汗。


在她记忆中,这个强悍的男人,即便是骨头错位,不会皱一丝眉头。


他小时候是严重的阿斯伯格综合征,智商奇高,却自我封闭,从不与人交流。


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


即便是痛到极致,也从不会说。


云初见他睡着了,便从他怀中挣脱,刚想拿起手机拨救护车,犹豫片刻,放下手机,折回沙发边。


她抬起手,试探着为他解开几粒纽扣,见他睡得真的沉了,于是,便将他的衬衫半褪到肩膀,为他上了药换了纱布。


手机铃声骤响。


云初立刻将手机从他西装外套里拿出来,望着来电显示,一下子怔住了。


“崇君”


是崇君打来的电话......


他和云蔓的孩子。


对于这个孩子,云初感情复杂。


十月怀胎,要说对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


可他是薄晏卿和云蔓的骨肉。


两个她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云初看了看薄晏卿,见他刚睡去不久,于是,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了电话。


“爹地,你什么时候回家。”那头传来一个孩子冷冰冰的声音。


云初突然丧失语言功能。


“喂?”


云初深吸了一口冷气,微笑着问,“你找他有事吗?”


“......”那头,小奶包沉默了一阵,突然将电话挂断了。


云初看了看被挂断的通话,正准备回客厅,铃声又响。


依旧是小崇君打过来的。


她刚一接通,小奶包便冷冷地质问,“你是谁?”


“你刚刚为什么要挂断电话?”云初反问道。


小奶包无视她的质问,一贯惜字如金,“先回答我问题。”


云初:“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挂断电话很不礼貌的哦?”


小崇君:“先回答我问题。”


云初:“你不回答我问题,我怎么回答你问题?”


“无聊。”


“你才无聊,你不回答我问题,我就挂电话了。”说着,云初作势要挂断电话。


“慢着!”


薄崇君冷着脸拿着手机,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走上楼,直到进了书房,关上门,对着手机屏幕,闭了闭眼睛,难得有耐性地道,“我以为,打错了。”


小崇君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


但凡能用一个字解决的事,他吝啬于用两个字。


但......


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破例了。


“说,你是谁。”


电话那头,女人轻笑了一声,带着温柔又俏皮的语气问,“你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啊,你该问‘请问你是谁’,而不是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


小崇君:“......”


在薄家,无论对谁,小崇君都是这种口吻。


除了爹地以外,还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甚至要他讲礼貌。


“你......”


“您。”电话里的女人耐心地纠正。


小崇君咬了咬牙,换作以往,他早挂电话了。


可不知为何,女人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挂电话。


薄崇君在桌前落座,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带着这个年纪不符的早熟,“您。请问,您是谁?”


“这才乖嘛!”


女人这才圆满了,“我是你爹地的朋友。”


“什么朋友?”


“保密。”


“......”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


小崇君一下子握紧手机,“你叫什么?”


“嗯?”


“你的名字。”


“我姓宋。崇君,再见。”


云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小崇君握着手机,睫毛微微战栗了一下。


不知为何......


这个女人念出他的名字时,他的心脏,竟然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难以形容。


“崇君?”


云蔓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崇君转过身,望向她一瞬,眼神瞬间冷淡。


“爹地接电话了吗?”


“没有。”


“没有?我以为你回房间接电话了。”


小崇君不说话,要往门外走。


云蔓轻轻握住他胳膊,将他拉到面前,蹲了下来,“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了他的手机,刚翻开通话记录,小崇君便将手机夺回。


“不要翻我手机。”


云蔓愣愣地看着他。


他对她太冷漠了,无论她怎么讨好,都没用。


方才瞥了一眼,通话记录里显示的是“爹地”,通话五分钟。


“崇君说谎,刚刚明明在和爹地打电话,还骗妈咪。”


小崇君冷冷地看着她,蓦然道,“不是爹地接的。”


“那是谁?”


“一个女人。”


小崇君话音刚落,云蔓便瞬间警觉得皱眉,“一个女人?”


“姓宋。”


说完,薄崇君便绕开她,离开了房间。


云蔓左思右想不对劲,立刻拿出手机给薄晏卿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挂断了。


她再度回拨,又被挂断。


打了三通,最后再打,竟是关机。


女人,姓宋的女人......


云蔓越想越不安,打了一通电话给私家侦探。


“宋小姐,有何吩咐?”


“替我查一下薄晏卿的定位。”


“是......”


一个小时之后。


云蔓出现在君悦府。


侦探说,查出薄晏卿的手机信号定位在这个小区。


这是京城排名前十的高档小区,但是薄晏卿并没有在此置业。


那个姓宋的到底是谁,和薄晏卿又是什么关系。


云蔓刚走到门口,就被物业拦了下来。



抱歉,请问您是业主吗?”


“不是。”


“请问您找谁?”


云蔓不耐烦地回,“薄晏卿。”


“稍等一下。”


物业在系统里搜索业主姓名,未果,“抱歉,业主名单没有这号人物。”


“薄晏卿!薄晏卿你们都不知道是谁吗?!我是薄晏卿的未婚妻,让开。”


物业不卑不亢地道,“薄爷的名讳,自然如雷贯耳,可薄爷并未在此置业,也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您不能进!”


“你是什么身份,配和我说话吗?”


物业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但并未将她放行。


云蔓威胁道,“你们是什么物业的?明天我就让人收购了你们物业,但凡你还想混饭吃,就不要拦我。”


“抱歉女士,您不能进。”


“你——!”


......


云初刚走到小区门口,准备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听闻争执,不由得循声望去。


云蔓余光也被云初的身影吸引。


两个人相视一眼。


云初一见到是云蔓,拧了拧眉,面色未改,转身走人。


云蔓瞪大了眼睛!


她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思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率先有了动作。


她飞快地追了上去,死死得抓住了云初的胳膊。


云初早有预料,猛地甩开她的钳制。


“干什么。”


云初面无表情地转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云初!?真的是......是你!?”云蔓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云初刚要走,云蔓急得绕到她面前,横档住她的去路。


“你还装什么装!?你就是云初,是不是?!”


云初也懒得否认,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可她也不是从前的云初了。


云初扬了扬黛眉,优雅一笑,“有何贵干?”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云初,你不是死了吗!?”云蔓眼睛死死得擭住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


五年前,她是亲眼看着云初下葬的。


薄晏卿将她葬在家族陵墓园,以“爱妻”的名义立碑。


这件事,直到如今,仍是她忿忿不平。


她想着,等她嫁给薄晏卿,她早晚要将云初的墓碑掘了。


没想到......


她竟没死!?


那五年前那个遗体......


云蔓冷不丁想到,当初云初的遗体,因为车祸,已经面无全非,根本没人认。


薄晏卿没认,薄家和云家更是无人关心。


固然云初是云家真正的亲生女儿,但云家对于云蔓,倾注了更多的感情,所有人都只愿意认云蔓,不愿意认云初。


因此,云初的死活,云家的人也没有人真正放在心上。


难道,那具遗体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云蔓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云初,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五年前你既然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看到她从这个小区走出来,联想到薄晏卿的手机定位在这里,难道......


晏卿哥哥也知道她没死的事?


甚至......


这两天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没有回去?


云蔓越想越是心惊。


五年前,她从云初手里将薄晏卿抢了过来,如今,云初非但没死,是回来和她争晏卿哥哥的?


“云初,你当真是蛇蝎心肠,你为了达成目的,竟然连那种手段都敢用!晏卿哥哥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要你管吗。”


云初懒得与她多废话。


“贱人,你就这么阴魂不散,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不许你抢走我晏卿哥哥!”


“抢?到底是谁抢谁的!云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的,说我抢?你也配?”


她才是云家真正的大小姐。


云蔓的生母舞女出身,为了给亲女儿过更好的日子,上演了一出偷天换日。


要说抢,也是云蔓抢了她的!


云蔓无辜地道:“我还给你了呀。父亲也好,母亲也好,我都还给你了。可是,他们好像更喜欢我一点,不喜欢你,这怎么能怪我呢?”


云初轻描淡写道:“是。不过,这些我都不要了,给你。”


“你说什么?”


“云蔓,该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被抢走的,我也不屑。”


云初推开她,便要走。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云蔓紧追上去,紧扣住她手腕。


云初想也不想,转身,扬手便给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利落干脆。


云初手劲不小,云蔓一下子倒在地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竟然敢打我,你......”


她还没控诉完,脸色一边,便死死揪住心口,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


像是心脏病发作。


“云初......你......”


她越说,呼吸越是急促,涨红着脸,浑身都在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云初冷冷地看着她,脸上不见多余表情,“薄晏卿不在,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云蔓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来,“你......”


“你慢慢演吧。”


云初丢下这句话,长腿跨过她,轻轻甩了甩发尾,留给她一个居高临下的背影。


云蔓爬起来想要追上去,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她死死得揪住心口,大口喘气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


“好像是心脏病犯了。”


“快送医院!”


“......”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朋友犯心脏病了,你甩手就走人啊!”


周围叽叽喳喳一片。


云初回过头,凉凉地扫过一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


薄晏卿被手机震动惊醒。


他有三部手机,一部公司内部,一个工作专用,一部私人号。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客厅里黑漆漆一片。


薄晏卿俊眸一阵扩散,猛地坐了起来,“云初......”


手机不停震动。


他回笼了些思绪,听到厨房里传来油烟机运作的声音。


男人快步走到厨房,便看到云初正在煮面。


“醒了?”


云初头也不抬得看了他一眼,“醒了乖乖坐在沙发上,吃完了面,赶紧滚。”


厨房里,灯光温馨。


云初一身居家的常服,洁白的短衫,素色的长裤,系着围裙,墨色的秀发垂落在肩头,说不出的秀美,着实叫人挪不开眼。


这一幕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想象中。


男人莞尔勾唇,便回到了客厅。


手机扔震响不停,他顺手接过,“喂。”


“晏卿,你在哪儿?蔓蔓她心脏病发作了,现在在医院,你给我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薄老爷子急得声音都在发抖。

他是从小看着云蔓长大的,对于这个讨人欢心的孩子,他是捧在掌心里宠着。

一听说云蔓心脏病发作,他比谁都急,第一个到的医院。

“人到现在还没醒,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薄晏卿拧了拧眉,“心脏病?”

“她还没醒过来,蔓蔓这孩子也是的......医生都说她情况稳定一些了,好久都没发作了,医院突然打电话说她心脏病发作晕厥,被送到医院。”

“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赶紧过来!”薄老爷子一听他敷衍的口吻,差点破口大骂,“你在哪儿呢?!多久赶过来?”

“我有事,忙。”

“蔓蔓都出事了,你还有心思忙什么呢!?赶紧过来!蔓蔓醒过来第一个见到你才安心。”

“爷爷那么疼她,有爷爷陪着就好。”

“混账!我给你半小时时间,半小时之内,给我赶紧赶到医院,否则......”

“知道了。”

薄晏卿草草敷衍,挂断了电话,顺手关机,抬眸,便看到云初端着面碗站在桌前。

“云蔓在医院?”

“嗯。”

“吃完了赶紧去吧。”

“砰”一声,她将面碗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力道之大,面汤都溅出来些许。

薄晏卿却不恼,抬了抬手,道,“没力气吃。”

云初没好气得剜他一眼,“还要我喂你吗?”

薄晏卿倒是回得理直气壮,“嗯。”

“......”云初猛地转过身,“薄晏卿,你故意的?”

“喂我。”

薄晏卿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灼着她。

他的凤眸太深邃了,勾人得紧。

云初冷哼了一声,“自己吃,爱吃吃,不吃滚。”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出药箱,将止疼片和刚去药店买的缓解胃病的药,以及伤口消炎的药扔到他面前,“吃了面吃药,吃完走人,我赶时间。”

薄晏卿看了一眼她脚边收拾好的行李箱,声线却波澜不惊,“搬家?”

“嗯。”

“搬到国泰豪郡?”

“......”

云初死灰着一张脸转过身,缓缓狭眸,“你查了我名下的资产?”

“嗯。”

薄晏卿优雅地拿起筷子,安静得吃了一口面。

他吃东西尤其安静,不发出一点声音,从小接受的严苛礼教,俨然是个尊贵的绅士。

云初看了看脚边的行李箱,再看看优雅吃面的男人,自知是甩不掉这个男人了,索性将行李箱推到一边,在他对面坐下,双臂环胸。

“正好,薄晏卿,我们好好谈谈。”

薄晏卿抬眸看向她,挑了挑眉,“嗯?”

“我正式告诉你,我会和宋景砚订婚。”

云初扬起下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所以,到此为止,你也适可而止,我和宋景砚交往三年,感情稳定,马上就要订婚了,我不想因为你,影响我和景砚订婚的事。”

“哦。”

薄晏卿语气寥寥。

“哦?你哦什么?”

云初见他不说话,又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昨天的事......”

她脸色一阵僵硬,“我只当一切都没发生。”

“宋韶音。”薄晏卿突然念出音音的名字。

云初紧张得看向他,一张脸瞬间煞白,但很快恢复冷静。

“音音是我和景砚的女儿。”

“是么。”薄晏卿脸上仍旧毫无波澜,“我养。”

“什么?”

“我会养她。”

“不用你养!音音是我的女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用你费心!”

“你是我的。”

“......?”

薄晏卿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底线,云初。不管是宋景砚,还是任何一个男人,你嫁给谁,我便毁了谁。”

说完,他抬眸,那一刻,寒眸冰封不见底,沁冷得令人心悸。

“薄晏卿你......”

“我不管你和宋景砚之间发生了什么......”薄晏卿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

她是他的。

一想到她要被其他男人染指,他便怒不可遏。

“夺走我?薄先生,请问我对于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当初,因为云蔓心脏病不能生育,你利用我作为生育工具,已经生下了薄崇君,现在你家庭美满,妻儿双全,我身上还有哪点值得你可利用的?”

云初字字珠玑,每一句话,无不带刺。

薄晏卿握筷的指节,一度泛白。

“我承认从前的云初,为了依附你而活,视你如命,可那个云初,早在五年前的车祸里死掉了!

现在的我,是宋云初,希望薄先生,尽快认清这一点。你可以毁了宋氏,你有本事毁了所有想娶我的人。”

“你不会和他订婚。”

云初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我和谁订婚,和你无关。”

薄晏卿道,“除非,你不想再见到音音。”

云初怔住,看向他,冷嗤了一声,“你想用音音威胁我?!”

“我随时能拿回音音抚养权。”

云初冷嗤了一声,“她是我的宋景砚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拿走她的抚养权?”

薄晏卿道,“只要我想,你连宋氏都保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孩子的抚养权。”

“......”云初彻底愣住。

失声了好久,她才失笑道,“薄晏卿,你利用我那么多年,还嫌利用我不够?薄家利用我作为工具,现在还想继续利用我吗?我不是五年前的云初了,你认识的那个云初,五年前已经死了。”

“那是一场意外。”

“好一句冠冕堂皇的话。 ”

薄晏卿突然道,“以后,会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云初。”

云初突然不说话了,攥紧了拳,浑身都在发抖。

脑袋里,突然变得一团乱麻。

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该感激涕零吗?

她突然想笑,大声地笑,可笑不出来。

云初咬咬牙,“做梦!”

她现在只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宋景砚说,薄崇君是不是她亲生的他无法确定,但音音是她和薄晏卿的骨肉。

但她绝对不可能让薄晏卿知道,否则,这个男人万一争夺音音的抚养权,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她突然回想起在幼稚园,那个面容俊美,犹如缩小版薄晏卿的小奶包。

五官,眉眼,神态,都与薄晏卿如同复刻一般。

如果另外一个孩子没有夭折,也应该与他一样大了。

一想到那个夭折的死胎,云初和锥心一般,突然感觉到窒息!

薄晏卿吃完,吃了药,蓦然起身。

云初反应过来,瞥了他一眼,“终于知道滚蛋了?”

“嗯。”

“是要去医院看云蔓吗?”

薄晏卿刚披上西装,听到她的质问,转过身,目光有一丝诧异一闪纵逝。

她怎么知道,云蔓在医院?

“呵呵,听说她心脏病发作了,很紧张,十万火急要赶去?”

薄晏卿走到她身前,轻轻扣住她下颚,“你想我留下?”

云初:“......”

“你要我留下,我就留下。”




薄晏卿眼神一瞬锋利,走到她面前,质问:“你们见过?”


云蔓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不说话。


“你早就知道,她还活着?”


薄晏卿眼眸微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知道,她竟没和他说。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我如果早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和你说呢?”


云蔓泪眼凄楚地又道,“这两天,你们一直在一起是吗?难怪她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晏卿,你不知道,她在我面前,有多得意!


她迫不及待来和我炫耀,她说她这次回来,是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


薄晏卿目光一怔,“她是这么说的?”


他有些将信将疑。


倘若她对云蔓这么说,为何在他面前,一副不冷不热,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云蔓委屈地道,“晏卿,你不要中了她的计,她一定是回来报复我们的!她那么恨我,那么恨你,她一定会报复我们的。你要是和我解除婚约,岂不是就着了她的道吗?”


薄晏卿脸色骤然化为冷淡:“即便她不回来,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云蔓面色僵住。


男人冷冷地提醒她,“云蔓,你知道,我五年前答应和你订婚,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不知道!”


云蔓彻底失控:“我什么都不知道!晏卿,你即便是骗我,就骗我一辈子,不好吗?我可以舍弃一切!


云初回来,一定是为了报复我的,可我不怕!我可以把任何东西都让给她!


钱,名利,地位,云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可是,我不能不要你......”


说着,她身子软软地朝着薄晏卿贴去,“晏卿,不要吓我,我受不住,我受不住你这么吓的......”


薄晏卿倒退一步。


云蔓跪坐在床上,眼泪不断淌落。


她抿了抿嘴唇,用手指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突然道:“好,如果,你真的执意要和我解除婚约,那么,崇君呢?”


“我可以接受你和我解除婚约。”云蔓抬起头,咬牙道,“崇君的抚养权,必须要归我!我可以把你让给她,但是崇君,不行!”


她知道,薄晏卿不可能把崇君的抚养权给她。


可是,如果失去崇君,她和他就再也不可能了!


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薄晏卿剑眉拧起,面无表情地反问,“你在和我谈条件?”


云蔓神色僵住。


“崇君的抚养权,你没资格肖想!”


云蔓闻言,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呆愣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晏卿哥哥,你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分离吗?”


当初,她因为心脏病,怀孕有生命危险,因此,云家为云初做了试管,生下了她和薄晏卿的孩子。


孩子明明就是她的,云初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可现在,这个男人突然告诉她,她没资格得到崇君的抚养权?


她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云初吗?


她不甘心!


“他以后只会有一个母亲,但不是你!”薄晏卿告诉了她一个冰冷的事实。


“......”


云蔓身子一僵,彻底瘫软在床上。


“你要让她认云初吗?”


“晏卿哥哥,你好狠的心啊,崇君是我们的骨肉啊,你不让他认我,认别的女人?!你......”


薄晏卿一字一顿,“这件事,我说过不准再提!”


“......”


云蔓彻底反应过来。


当初,这件事,一直是薄家和云家在张罗,云初全程被蒙在鼓里,而薄晏卿知道的时候,云初已经怀孕七个多月。


那时候,孩子已经无法打掉,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薄晏卿不得不妥协,让云初生下孩子。


云蔓满心欢喜,觉得她大可以母凭子贵,风光嫁入薄氏。


殊不知......


这么多年,薄晏卿非但没有要娶她的意思,甚至根本不让她靠近薄崇君。


订婚计划一推再推。


他根本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


“我不要,我不要!!”


云蔓歇斯底里地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做!晏卿哥哥,我除了你,非你不嫁!你不能不要我,你和崇君就是我的全世界......”


“你最好清醒一点。”


薄晏卿说完,准备离开。


“呜呜呜呜......”背后传来云蔓狼狈的哭声。


男人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林淑。


她笑了一下,“外面风大,我来拿一下老爷子的外套......”


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病房里传来哭声。


林淑愣了一下,冲进病房,便看到云蔓靠在床头哭泣。


薄晏卿道:“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扬长而去。


云蔓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


林淑心疼地走到床边,将她拥入怀中,“两个人吵架了?”


云蔓委屈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呜呜呜呜......妈妈,晏卿哥哥不要我了!”


“怎么会?傻孩子,你们两个吵架了吗?他一时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呜呜呜,是真的,是真的......他真的不要我了,妈妈,怎么办......云初真的回来了......晏卿哥哥要云初,不要我了......”


林淑闻言,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怎么可能?”


......


薄家。


薄晏卿将车停入车库,进了门。


管家迎了过来:“少爷。”


“崇君呢?”


“小少爷在楼上。”


薄晏卿随手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交由佣人,上了二楼。


他有两个晚上没有归家。


推开书房的门,薄崇君坐在书桌前,回过头,一见是他。


“爹地。”


薄晏卿走到他身边,小奶包正在苦大仇深地画美术作业。


他的美术功底很渣,画纸上,画了一个男人,一个小孩。


只是,这画工实在难以恭维。


两个人,头画的很大。


薄崇君画人,先是画一个大圆,在里面画了四个大小不一的小圆,分别是一双眼睛和一对鼻孔。


乍一看,像是小猪一样。


薄晏卿冰冷的眼眸难得泛起柔光,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崇君抱在怀里。


“在画什么?”


“画作业。”


“什么作业?”


小崇君言简意赅,“全家福。”


“嗯。”


薄晏卿朝着画纸上看了一眼,依稀辨认出,那个男人是他,那个孩子是崇君自己。


“妈咪呢?”


薄崇君想到云蔓,脸上浮现一丝冷淡,“不想画。”


“不喜欢妈咪?”


“不喜欢。”他不喜欢云蔓。


记事起,他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尽管,所有人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咪。


可对她,他无法产生任何依恋。



我一直都跟陈伯彦说,我怕水。

事实上,我高中是校游泳队金牌得主。

没想到很久之前埋下的伏笔,可以用在今天。

在船上其实还有另一名警察同志是卧底,他伪装成了船员。

他告诉我夹板最顶方的船边,其实是能被摄像头全程监控到的。

而根据这艘船的航行路线,距船九百米的地方,就有座小岛。

今晚的海风不是很大,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夹板也没什么人。

我站在了先前设想好的地方,调整到摄像头最能拍摄的位置。

海风扬起我白色的裙边,我编辑好短信发给陈伯彦。

「我知道,我没她聪明,也没她有能力,但这样……」

「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从来没骗过你呢?」

我纵身跃进了大海里。

……

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和爱他的戏码,可以在一个缺爱的人身上无限放大。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依靠一个指南针,一个发光的运动表盘摸向那个小岛的。

又是怎么摊在沙滩上等待同事的接应,期间差点被不知名的鸟类把我当成尸体啄死的。

就先不赘述了,这遭遇绝对算得上能写一本小说的险象环生。

好在最后我被同事拿着橡皮艇接走,然后在另一方向的渔村小岛上藏了一段时间。

期间,我大概知道了陈伯彦在疯了一样地找我。

就算摄像带里完整地记录了「不会水」的我是如何为了向他自证清白跃进海里的。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死了。

没人见过他能慌成那样,大肆遣调了无数条渔船搜寻我的踪迹。

我因为那天海上的遭遇确实受了不少伤,所以一直在慢吞吞地养着。

他找到我的那天,我坐在渔民屋子的小板凳上,辫子垂向一边,低着头看夕阳的倒影。

我计算过,他那个角度看我,我的侧脸绝对凄美而又有杀伤力。

我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当然是好的,他几乎跌跌撞撞地走向我,然后抱我抱得那么紧。

男人,都是这样啊。

他们喜欢为他们付出一切,又从不计较的女人。

我感觉我快被陈伯彦揉进身体里了。

张了张口,拿自己偏软,又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跟他说。

「陈伯彦,你可以放弃我的。」

「我没事啊。」

「你如果喜欢她,就放弃我吧。」

「只是,你可以……」

「你可以亲口跟我说,你不要我了嘛……」

我感受到他身体猛地一僵。

手指轻抚进我的发间,和那次不一样,陈伯彦动情了。

离不开我的,现在是他。

我把下巴,搁在他颈窝。

如果当初跳进大海里是一场豪赌,那么现在。

我赌赢了。

「你说,陈伯彦逃亡后,会去向哪里呢?」

「他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疯子的想法。」

办公室里,风扇呼啦啦地转动着。

光自百叶窗漏进室内,可屋子里的警员几近焦头烂额。

没有消息,没有动向,人间蒸发。

可所有人又无比确切地知道他会再次出现,他从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小江的家人都处理好了吧?」

「作为已明牌的卧底,我们不排除陈伯彦会把报复撒在跟她有亲属关系的人身上的可能。」

李研重新码了遍资料,捏了捏眉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的,毕竟陈伯彦是已经知道我身份的人。

所以目前我的家人受到了警察的严密保护。

不出意外的话……

可今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的人,但局里上了点年纪的大多会信一点。

比如在做重大决定之前先吃一顿自己喜欢的,看口味有没有变,这叫作「机锋」。

偏偏今早我的早饭简直食不知味。

我坐在位子上垂着眼,明明做完这个任务就可以退居后方,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放年假去哪里消遣,上天偏要跟我开个玩笑似的。

会议室的门被一个警员匆匆推开了。

当他仓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心头就猛地一跳。

「江警官,你侄子出事了。」

……

「被人发现时是今天早上九点,东淮路的菜市口。」

我坐在车子里,浑浑噩噩地听着那个警员阐述的报告。

「大臂、腕侧,大腿根部,都有针眼,初步检测为一次性反复注射大量海洛因。」

「目前已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在手术室里抢救。」

「……」

陈伯彦的报复……来了。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嗡嗡地在响,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想问的,我想问的是……

「不是安排了专员保护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研替我问出口了。

「孩子正处高三,马上要高考了。」

「他妈妈说,没办法耽搁那么久学业了,所以就只是在上下学的路上安排了警员跟护。」

「可没想到还是……」

……

我想起来,我答应过夏志豪那小屁孩,等他考上了 985,就给他买台最新顶配的电脑。

可现如今,他就在手术室里,我就在手术室外。

我表姐的哭喊声,一遍一遍地鼓动着我的耳膜。

手里攥着的证物袋里,是一张纸条。

放在夏志豪的口袋,是陈伯彦留给我的一句话。

陈伯彦的字并不好看,却独有种他偏执的锋芒。

上面写的是:

「不准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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