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七月谭三元的现代都市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全文》,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易烟云”的《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谭家捡来了一个女娃娃,本以为是贫苦生活的雪上加霜,没想到女娃娃进家后,不下蛋的鸡下了一院子的蛋、长不出东西的地皮开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还翻倍地长!痴傻的儿子不傻了,久病缠身的儿子也病好了,六儿子金榜题名、出人头地了!整个就是个旺爹旺哥旺全家的小锦鲤!就当全家将这个妹妹宠上天时,家里却来了一个预谋将花连盆端走的避世王爷……...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全文》精彩片段
谭老爹将洗好的菜用大竹盆盛着,放在院里晾干。
将晾得差不多的菜捡了一些,放在大木盆里端了进去。
这时,谭大妈的酱已经炒好了。
谭老爹这次从县里买了不少盐回来,但是谭大妈已经穷怕了,像这种名贵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她做酱的时候,特地用了她娘留下的祖传秘方,只要放了一点点许盐,就能做出咸香可口的味道。
“他娘,这酱好香啊。”谭老爹忍不住拿手挑了一点酱抹试了试,吃了一口,眼睛立马闭了起来。
谭大妈一看急了,“怎么,我做的酱不好吃?”
谭老爹连忙笑道:“不,不,是太好吃了,他娘,我吃了这一口酱,就想吃下一大碗饭,我们快些,我等下把饭也煮上。”
谭大妈一听欣喜不已,“好好,好,等下把饭也煮上。”
她说罢,将洗好的苦瓜,黄瓜,冬瓜拿出来,一个个切好,随后放在大盆里,拿炒好的酱拌一拌。
待腌制了小半会儿后,再将酱坛子拿出来,把拌好的酱菜放进坛子里。
谭家这两口子在这里忙着。
谭一两和谭二钱在一旁打下手,老三继续带孩子,老四老五帮忙看着家门口晾着的菜。
很快便到了夜里。
谭大妈一共做了五大坛子的酱菜,只要等着腌制好就行了。
现在正值夏日,腌制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天。
谭大妈忙了一身汗,“他爹,饭煮好了没有,孩子们怕是都饿了。”
谭老爹拿着自己袖口,给谭大妈擦了擦汗,笑道:“做好了,来,开饭了。”
谭大妈听罢,拉了拉衣摆走到门口,朝外唤道:“一两,二钱,老四,老五,吃饭了!”
随着一声喊,屋外大大小小的进门了。
近日有有鱼有肉有菜,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谭大妈和谭老爹瞧着十分欣慰,看着他们吃,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谭一两心疼自家爹娘,忙给他们夹了几块菜,“爹,娘,快吃。”
谭大妈看着碗里的菜,连连笑着点头,“唉,吃,吃。”
谭老爹在一旁跟着扒了几口饭。
这平常人家眼里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
三餐四季,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多庄稼人的心愿了。
小七月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胳膊,眉眼带着笑,好似在感慨着,这次终于投生的好人家了。
夏夜短暂。
很快便到了天明。
谭老爹把大灵芝的事情也告诉了谭二钱。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谭二钱竟然十分反对,“爹,这灵芝,我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谭老爹疑惑道:“为什么呢?白掌柜可说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谭二钱正色回道:“爹,这灵芝我找李大夫问过了,对三弟的病可有除根之效。”
“三元的病?”谭老爹一惊,“你三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谭二钱回道:“好是好了,但是并未除根。”
他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模样,像足了小大人,“我偷偷听李大夫说的,其实三弟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中毒?”谭老爹惊呆了,他这个老实种地的,哪还听到过这种事,平常也就是谁被毒蛇咬了,中毒了。
他将谭二钱拉到屋檐下,小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夫可有说过?”
谭二钱十分乖巧地摇着头,“这些李大夫倒是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李大夫好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谭老爹联想着谭三元的身世,心里暗暗猜着,估计啊,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内斗,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下毒后丢到这穷乡僻野里。
想想还真是阴毒!
谭老爹唏嘘不已,他不想让谭二钱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故意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把大灵芝留给三元养身体?”
谭二钱点头笑道:“没错,这钱可以再赚,但是三弟只有一个。”
谭老爹朝山上瞅了一眼,“那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大灵芝吗?再去采一朵便好了。”
谭二钱回道:“爹,我去过了,等再去山上寻,寻不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哪里有这么多好灵芝等着我们采!不过你放心,我当时拿了一块长满小灵芝的腐树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可不可以种,若是能种,就不用愁了。”
谭老爹就没觉得他能种出来,但是并不想打破他,笑着附和道:“好,好,那等我们去了白掌柜那儿,我好好跟白掌柜说一说。”
“是,爹。”
谭二钱笑着点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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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妈和谭老爹想着家里的孩子,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谭老爹推开门,进屋说着:“一两。”
谭一两抱着谭六斤走来笑道:“爹, 娘,你们回来了?”
谭大妈将小七月放回床上,朝谭一两问道:“你弟弟,怎么了?”
谭一两将谭六斤抱过来说道:“六弟弟好似饿了。”
谭大妈接过谭六斤,“那好,你去看看你四弟,五弟,让他们早些睡。”
“是,娘。”谭一两笑着转身离开。
谭大妈撩起衣服,给谭六斤喂奶,双眸看着前方出神,半响后说道:“这个万老四总是跟我过不去,这嫁人了还不安份,真希望他们一家能有多远滚多远!”
她虽然是气鼓鼓说的,但是并非是气话。
三姐妹嫁到一个村,时常会碰着,糟心的事不少,能少见自然是最好。
许是她的声音比较大,小七月又听到了,小眼皮眨了眨,肉肉小手抓了抓。
这时,从里屋出来的谭三元正巧瞧见了,不知不觉停下来看着她。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都是那肉嘟嘟的小手,
他一下出神,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那小小的手掌。
谭三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上看着安静老成,是老谭家里这几个中最细心的一个。
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将一家人照顾得很好。
他握着小七月的手,轻轻给她盖上薄被,在她耳边柔声缓缓道:“小七月,乖,睡觉。”
小七月听到这舒心的声音,双眼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位白净的小男孩,握紧了手,用力拽,若不是她身子小,感觉就要把他拽上来了。
谭大妈回头看到了,笑道:“三元啊,你七妹妹可喜欢你了。”
谭三元不好意思地将手收回来了,“小七月哪个哥哥都喜欢。”
小七月好似很赞同一般,挥了挥手臂。
谭大妈将谭六斤放在小七月一旁,笑着朝谭三元道:“三元,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
谭三元点头,“嗯,是,娘。”
他晚上喝了谭二钱煮的灵芝汤,估计是气血补得太旺,所以睡不着。
谭老爹走来道:“三元,这几日你跟着四弟五弟他们去学堂如何?”
谭三元和老四老五才去了几天,所以也说不上好坏,里面先生教得东西,李大夫都已经教过他了,算是又重读了一次。
不过他不想让谭老爹失落,所以故意笑道:“回爹的话,很好,学堂的先生都不错。”
谭老爹欣慰地笑了,“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又去后院了,他要把鸡笼子都收拾好。
谭三元转身进屋也准备睡。
他们老谭家的屋子不大,一共也才三间。
一间就是谭老爹和谭大妈带着小七月他们睡的,这间屋连着灶台,所以平日里吃饭也在这里。
另外一间放着两张床谭一两,谭二钱和谭三元都睡这里。
还有一间非常小,谭四文和谭五贯勉强挤着能住。
谭家一家人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十几年了,虽然房子小,破旧,但是谭老爹十分勤快,三天小修,十天大修,所以即便老旧的房子,也从未漏过雨。
就像他说过,做丈夫的,做爹的,没有什么本事可以,但是必须要能给妻儿遮风挡雨,你说是不是?
夜色渐深。
谭老爹忙到最晚,回到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许久没睡。
他想了想院子里的鸡,想了想烂地里的菜,想了想池子里的鱼,想了想山上的杉树。
想了很多,把以后的事都默默想了一遍。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人嘛,就是要有一股劲,不服输,不信命,敢做敢闯,才有机会。
他想罢,翻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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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睡得正香的陈大妈听到鸡这个字,猛地坐起来,用着喉咙发出呜呜声,“鸡,鸡还在吗?”
陈大爷听她如此说,猛地转身朝她看去,“这鸡是你弄的?”
陈大妈看着眼前满屋子的鸡屎,差点恶心得晕过去了,这不对劲啊,这老母鸡不是很能生蛋吗?怎么一个劲的拉屎啊!
正在她困惑不已的时候,老母鸡飞过来,屁股怼着她脸biu的一声,将一串鸡屎粑粑甩在了她的脸上。
陈大妈呆呆的愣在原地,满鼻子都是的臭味,半响之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把老母鸡给抓住了。
这时,陈大爷也认出鸡来了,“呀,这鸡不是隔壁老谭家的吗?怎么到我家来了?”
陈大妈不说话,装作没听见。
陈大爷最懂自家婆娘了,一下气得发抖,“是不是你偷来的?”
陈大妈依旧不说话。
陈大爷愤怒不已,抬起手朝着陈大妈的头就是一巴掌,骂道:“我陈石,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婆娘!你这是把我们老陈家祖祖辈辈的阴德都败光啊!”
陈大妈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一下变得老实起来了。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欺软怕硬。
陈大爷从她手里夺过了老母鸡,不顾地上的鸡屎堆堆,撞开了门,朝老谭家奔去。
老谭家这边,谭三元在围墙外面发现了脚印,已经知道了是陈大妈偷的鸡,正准备跟谭老爹和谭大妈说,隔壁陈大爷就来了。
陈大爷抱着鸡,一脸羞愧,“小谭啊,这鸡是你家的吧?”
谭老爹一看,的确是自家那只老母鸡,那小眼神,绝对错不了,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我家的鸡。”
说罢,脸上的阴霾散去,满是笑容。
陈大爷将鸡递给他,“我家这个婆娘实在是无法无天竟然半夜去你家院子把你们家鸡给偷走了,真是丢人现眼啊!”
谭老爹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一直都知道陈大妈喜欢说闲话,为人小气,但是还当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偷鸡?!
虽然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谭老爹也没有多怪罪,毕竟这陈大爷人还是不错了,他也不想让陈大爷为难。
“罢了,既然鸡已经回来了,就算了。”
陈大爷一惊,没想到谭老爹如此大度,更加愧疚了,对自家婆娘又痛恨了几分。
“小谭啊,你虽然不怪罪我们,但是我当真还是过意不去,要不这样,我把我山上那块地给你。”
“什么?地?”谭老爹惊呆了。
这封平村的人谁能不知道啊,老陈家早些年在山下一个小坡上种了不少树,那块地可是宝地啊。
他连忙拒绝道:“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陈大爷握着他的手道:“小谭,我知道你家急着盖房子,这地里的树够用了,而且我已经老了,没力气干活了,两个儿子又在家,要着这些地也没用。”
谭老爹虽然知道那地好,但是无功不受禄,他并不觉得这些是自己应得的东西,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这地我万万不能要。”
陈大爷见他拒绝,知道他一时不会答应,“你不收也得收,待明个我就把地契送来。”
说罢,不等谭老爹回话,就急匆匆转身离开。
这边,陈大妈为了讨好陈大爷,把地给扫了,虽然还有很多鸡屎扫不掉,但还是好了许多。
她瞧着陈大爷回来了,张着那张烂嘴,用着喉咙说道:“怎么样,老谭家说什么没有?”
陈大爷看着她就来气,“说倒是没说什么。”
陈大妈听后,笑了起来。
陈大爷瞧着她那笑,就觉得刺眼,冷声道:“你去儿子家照顾儿媳妇吧。”
“什么?你让我去镇上伺候儿媳妇?”
陈大妈诧异道。
陈大爷吹着胡子,厉色道:“没错,别待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陈大妈红着眼睛哭了。
她家的大儿媳可是厉害的角色,当年,她满心欢喜地去镇上看儿子,最后被逼得吃剩菜剩饭,一把老骨头差点没了。
儿子又是个怕媳妇的,根本就不管,比他爹还没用。
现在让她再去,这不是明摆地折磨她吗?
她故意哭着,想要博取同情。
陈大爷却不吃这一套了,直接把她一衣服一收,拉了板车出来,往上面一丢,“你要是不去,我们就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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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谭家的烂地离着他们家也不远,也就几百米不到。
陈大妈很快便到了,见着一排排种满菜新翻的地,心中又是一顿火,大步上便是一通乱踩。
“我让你们种,让你们种!”
“这下看你们还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哼!”
很快谭家兄弟忙活了一上午的成果就都没了。
陈大妈看着自己的成果,擦了一把汗,笑得得意,随后来到水潭边,往里瞅了瞅。
今个的确是有些奇怪,平日里这烂地的水潭就是一滩黄泥死水,可现在却是清澈见底,阳光照着里面的水草,一片碧绿。
陈大妈走近了一些,往里看,只见水草间游过了几条鱼。
那几条鱼甩着黑亮黑亮的鱼尾,仿佛在说:“来,吃我吧,吃我吧!”
陈大妈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伸手去抓。
那鱼儿也乖,见着手来了也不躲,被陈大妈抓个正着。
“哎呀!鱼啊!”
陈大妈看着手里得鱼,笑得合不拢嘴。
鱼儿大概有一斤多重,是一条草鱼。
陈大妈抓在手中,笑眯眯看着。
鱼儿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好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老谭家的烂地还当真出宝贝了!”
陈大妈看着鱼头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鱼突然张开了嘴巴。
一张犹如鳄鱼嘴的血盆大口密密麻麻都是尖牙齿,恐怖骇人!
“啊!”
陈大妈大吃一惊,猛地将鱼甩开!
然而那草鱼已经咬住了她的嘴。
陈大妈痛得拿手去拽,却怎么也扯不掉。
一番挣扎之后,鱼是拽下来了,但她那张嘴已经稀烂了,鲜血直流,痛得她满地打滚,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
等她再去朝水潭看时,早已不见那些鱼。
她惊骇不已,直接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老谭家一家正围在一起吃午饭。
谭老爹说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去学堂的事。
封平村虽然人不多,但是有一个小学堂,可供五岁到十五岁孩子上学。
以前他们家穷,只能在门外偷听,所以谭老爹手里有银子了,第一件大事就是送他们去学堂。
谭老四谭老五年纪小,不太懂,歪着头问道:“爹,为什么一定要去学堂呢?”
谭老爹摸着他们的头笑道:“你爹我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有一句话还是听说过的 ,那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辈子种田是出不了头的,还是要去学堂,去念书,去参加科考。”
说罢,朝隔壁瞅了一眼,“你们瞧陈婶子家的两儿子,不就是念了书所以才在镇上找到了活。”
谭老四和谭老五似懂非懂。
谭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反驳,也算是答应了。
随后谭老爹又道:“再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造房子!我们现在银子也不多,但是你们现在有妹妹了,总归还是要给你们妹妹造一间房出来。”
谭一两连忙站起来笑道:“爹,我们可以去山上砍树来造,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谭老爹瞥了他一眼,“这山上的树哪是你说能砍,就能砍的。”
谭一两凑过来说道:“爹,这有主的树我们不能砍,就砍那些没主的。”
谭老爹恍然,“你是说深山里的那些?”
谭一两点头,“没错。”
谭老爹脸一沉,“不去,那里都是财狼虎豹,去了还能有命?!”
谭一两有些泄气,“爹,试一试,就试一试。”
“不行,别房子没造好,命就好了。”谭老爹直接否定了他。
谭一两本还要说的,只听到外面有人唤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婶被豹子咬了!”
谭大妈一惊,抬头问道:“这陈婶好好的怎么被豹子给咬了?”
谭老爹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嗯,去看看,陈婶虽然嘴碎,但终究是邻居,你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谭大妈说着,将怀里睡着的小七月放床上。
谭老爹回道:“那好,他娘,你先吃,碗留着我回来再洗。”
“嗯,去吧。”谭大妈应道,给小七月拉好被子后坐下来继续吃。
谭老爹拉开门,去了隔壁。
一直没有说话的谭老爹吃过饭后,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看着。
原本熟睡的小七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紧紧盯着谭老爹的背。
她抬起藕节一般的小手臂,轻轻拉了拉谭老爹的衣襟。
谭老爹感觉到了,微放下书,回头看她。
小七月弯着月儿眼睛,好似笑了。
谭老爹一惊,这孩子是笑了吗?!
入夜之后。
老谭家的孩子们闹腾了一天也都睡下了。
谭大妈拿起薄被子轻轻盖在小七月和谭六斤的身上,拽了拽鼾声四起的谭老爹。
“他爹,他爹。”
谭老爹闻声连忙坐起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谭大妈朝里屋瞅了一眼,见着没动静了,小声朝谭老爹问道:“他爹,你说三元这孩子的病已经好了,我们要不要托人去寻一寻。”
谭老爹连忙道:“寻什么?”
谭大妈压低了声音,确定里屋的孩子听不到,“当然是寻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母亲。”
谭老爹听罢,躺下来,拉了拉被子,说道:“有什么好寻的,能把孩子丢掉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我们既然已经养了,那就是我们亲生的,以后不要再提这事。”
谭大妈伸手掐了他一下说道:“你傻啊你,三元那孩子身上那块玉瞧着就是价值连城,一定是出生在什么富贵人家,如果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那他也就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吃苦了。”
她说着不禁想到这些年带着这孩子四处求医的日子,双眸渐渐有些湿润,“这孩子,就是被我们给耽搁了,不然这病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谭老爹见她如此,一下心软了,缓缓坐起身,搂着着她说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等什么时候去镇上,我就拿着这块玉佩去街上寻。”
谭大妈擦了擦眼睛,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谭老爹这才松了口气,将谭大妈搂得更紧了。
翌日一早。
里长家的婆娘因为失足摔瞎了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
陈大妈就是个爱热闹的,在老谭家门口叽叽喳喳说道:“这个刘大姐也真是命背,摔就摔吧,这眼睛还磕到石头上了,听说啊!那眼珠子都裂开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村头老张家的媳妇笑嘻嘻挤眉弄眼道:“还不是平常做多了亏心事,不然哪会出这种事。”
陈大妈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那个刘氏平日里仗着自家那位里长得身份,对村里的婆娘们没少使唤,她们早就怀恨在心。
如今刘氏倒霉,她们比谁都要乐。
谭大妈在屋里喂奶听到了她们的闲言碎语,也并未有多开心,只是抱着小七月小声说道:“我们的七月啊,以后千万不要学她们落井下石坏心眼。”
小七月好似听到了一般,抓了两下肉嘟嘟的小手,加快速度吸了几口奶。
谭大妈笑着拿手逗了逗他的小脸蛋。
陈大妈在外面还时不时朝家屋里的谭大妈看着,脸上满是嫉妒,“还是万妹子命好,虽然穷是穷了一些,但是丈夫疼,儿子乖~”
她的话里透着一股子酸味。
老张家的媳妇虽是个年轻的,但也深知其中之意,故意提高声量说道:“这丈夫疼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饿死?儿子乖有什么用还不是傻子,陈婶,我看啊,这封平村还是你日子过得最好。”
陈大妈和陈大爷虽年纪大体力比不上其他家,但是儿子还算是有出息。
大儿子在县城的药房里当伙计,二儿子在曹县令家当厨子,一家人虽然没种上几块地,但是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吃穿不愁,甚至还能有点余钱。
所以她得意得很,挑眉弄眼的说道:“这人啊,还是要看命,我啊就是命好,生了几个好儿子,不像有些人命不好,儿子生得再多也没用!”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的声音太大,吵着小七月不能安心吃奶,她眉头微微一皱。
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闪过闪过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到了陈大妈和老张家媳妇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顿时火光四溅,一棵不大的小樟树直接被烧没了。
陈大妈和老张家媳妇虽躲过了一劫,但是整人都吓懵了。
尤其是老张家媳妇她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朝自己的嘴一连打了好几下,“我滴个老天啊!这话还是不能乱说,竟然遭雷劈了!”
她说罢,腿一软,朝地上摔去。
谭大妈怀里的小七月转悠着小葡萄眼珠子,朝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掉漆的大门上。
也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刮过,大门突然自个开了。
吱呀一声。
谭大妈闻声走了几步绕上前,见到开着的大门,连忙唤道:“他爹,门开了,走我们进去。”
“好嘞!”
谭老爹连忙跟了上去。
老五瞧着一头雾水,这大门不是一直都从里锁着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开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老谭家夫妇俩已经进屋了。
何老爷子又在院子里写写画画,等着老谭家两口子来。
但是他却没想到谭老爹和谭大妈直接从前门进来了。
“何老爷子。”
谭老爹一声唤,惊得何老爷子手中的笔都掉了。
他连忙回头朝来人看去,“谁?!”
谭大妈连忙应道:“我就是你家大儿媳妇的姐姐。”
何老爷子一看到来人,直接懵了,他懵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从前门进来的。
而是因为谭大妈的长相。
那模样简直和他的一位故人一模一样。
谭老爹和谭大妈走近他,说道:“何老爷子,您唤我们来有何事?”
何老爷子的目光一直都在谭大妈身上,久久未回话。
谭老爹生气了,虽然这老头子年纪大,但是也不能这么看他媳妇儿,“何老爷子!”
他厉色唤道。
何老爷子这才回过神,“你们就是老谭家?”
谭老爹点头,“没错。”
何老爷子朝着谭大妈继续问:“你家娘亲可是姓柳?”
谭大妈一愣,连忙回道:“你怎么知道?”
何老爷子顿时一喜,“是隔壁村的柳家三姑娘,是吗?”
谭大妈一头雾水地点头,“没错。”
何老爷子脸上的喜色更浓,“这可真是巧啊,你娘与我早些年是挚友。”
这挚友是谦虚了。
当年谭大妈的亲娘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
何老爷子仗着家世心高气傲,但还是看上了这一枝花,只可惜跟这花有缘无份,落了一个挚友的名分。
谭大妈的亲娘很少跟她提及此事,所以她并不知晓。
何老爷子笑着连忙朝屋里指,“来,快,请进,请进。”
谭大妈和谭老爹对视一眼之后,一同朝屋里走。
何老爷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想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我还特地去看过,没想到,时间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当然大了,孩子大的都快十五六岁了。
谭大妈心里暗暗说着,缓缓坐下。
谭老爹坐在她一旁,时刻不敢怠慢。
这时,万家老四来了,她满脑子都是想着何老爷子要怎么刁难这两人,全然没有弄清楚眼下的状况。
“大姐,你来了。”
她假惺惺笑着上前。
谭大妈不理会她,假装没有见到她,“他爹,这何府狗倒是挺多的,汪汪叫的,真是烦人。”
万家老四听罢,故意装作委屈巴巴模样,“大姐,你怎么又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她说着话声音还带着哭腔。
何老爷子大步走过来,朝着万家老四就是一顿骂,“瞎杵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来客人了吗?还不快去倒茶!”
万家老四刚从地里回来,就见着自家公公买了酱菜,生气得很,因为她前几日才做了一坛子酱菜还没吃完,想要责问公公。
后来被何老爷子骂了一通,说她做的酱菜没有她大姐做得好吃。
她气得不行,所以跑来找谭大妈。
谭大妈瞥了她一眼,“让开,我要回家了。”
万家老四因为之前的事情本就满是怒火,现在四周没人,她也不想掩饰了,直接开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一点酱菜都拿出来卖,是穷疯了吗?!你们家若是这么缺银子,就去县里啊,我可是听说县里有些来女人拿银子快的地方,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这话说的,不就是去窑子的意思吗?
谭大妈气得不行,毫不客气道:“你这么想去,你去啊!就怕你这张脸卖都没有人要!”
万家老四长得不如谭大妈这是事实,也是万家老四一直嫉妒她的原因。
“你,你,这个臭娘们,嫁人了就了不起了?你以前哭着跪着求我们的时候你忘了?!别跟我蹬鼻子上脸,你是什么臭玩意,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
万家老四指着她鼻子骂着,叉着腰的小模样趾高气扬的。
谭大妈脸色一沉,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当年她的好后妈要把她亲娘的坟给迁走,她撒泼耍赖,哭爹爹求奶奶,下跪磕头都用了,就是拦不住。
后来她也是嫁给了谭老爹之后,才把亲娘的坟给换了一个好地方。
这件事她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就是恨!
万家老四继续火上浇油道:“万春梅!你这个骚~婊~子!怎么的,难不成还以为我家公看上你了,连我家公这种糟老头子都要勾~引?下~贱的破烂货~到时候你家那个穷鬼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一双眯眯眼里满是刻薄,骂人的时候行如流水,一看就知道以前没少骂。
谭大妈可不是个善茬,以前她骂她就打,她骂一句她就打一下,虽然后面被她后妈追着打,但是她不亏,她都打回去了。
她将小七月放在一旁,挽起袖子缓缓走上前,冷声道:“你刚才骂了我几句?”
万家老四骂欢了,尖锐的声音再次骂道:“怎么了,老婊子,我就是要骂你了,我要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一个破烂货!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当年你在嫁给谭老爹之前,跟一个书生好上了,说不定都已经私定终身了,这个谭老爹也是老实人,竟然就这么把你娶了!真是绿王八上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啪!!!
谭大妈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嘴巴。
打得响彻天际。
万家老四没谭大妈长得高壮,受着这一巴掌,直接摔倒在地,嘴角流血了。
她捧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怒气冲冲道:“好你个万春梅,你竟然敢打我!”
谭大妈直接跨坐到她身上,又一个耳光甩过来,“老娘我打得就是你!”
万家老四挣扎骂道:“贱货!你快给我滚开!”
说罢,伸手就要去抓谭大妈的头发。
谭大妈直接两只手上阵,一个耳光一个耳光轮着打。
“贱人!”
啪!
“烂货!”
啪!
“臭不要脸的!”
啪!
“我要掐死你!”
啪!
谭大妈每一巴掌都用在力道上,打在那欠揍的脸上传来一声声脆响,最后打得万家老四说不出话来。
待万家老四老实了,谭大妈拍拍手,起身道:“怎么?不骂了?还骂呀?”
万家老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双眸里满是恨意。
谭大妈见她安静了,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带小七月走。
万家老四从地上爬起来,搬起地上的石头就要朝谭大妈的后脑勺砸去。
小七月猛地睁开眼睛,明显有了愤怒。
这时,之前买了谭大妈酱菜的几名农妇突然来了,瞧着万家老四要砸人,连忙大声喊道:“住手!住手!快住手!”
万家老四哪里听得进去,咬着牙齿就要砸去。
谭大妈已经听到了,一个转身,一脚朝她的肚皮踹去。
万家老四猛地朝后摔去,手里拿着的石头也随之滚落。
万家老四呀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义之人,现在谭大妈害得她被何老爷子骂了一顿,她哪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所以在两碗茶里吐了不少口水,还拿了茅厕里的臭木棍搅了搅。
一杯臭酸水,够他们喝的,万家老四想着笑得合不拢嘴,端上前说道:“大姐,姐夫,来喝茶。”
谭大妈瞧着她脸上的那抹笑头皮发麻,端过茶之后,放在一旁不想再看她。
万家老四给谭老爹也递了上去,“大姐,这可是我们老爷子留的好茶叶,你们平时没尝过,来快尝尝看。”
谭大妈虽没喝过什么好茶叶,但是也并不是个毫无眼界的农妇。
有的就是骨气,你越让我喝,我就越不喝,直接别过头不说话。
万家老四本还要劝,却听老爷子唤道:“老大家的,我听说你和你大姐一直都不和,现在既然你大姐来了,就好好跟她道个歉,这一家人终究还是一家人,别生分了。”
谭大妈摆手道:“不用,不用。”
何老爷子以为她是谦虚,朝万家老四一瞪,“你还不快点!”
万家老四有些为难,垂着头,不说话。
何老爷子一声吼,“哑巴了!还不快点!”
万家老四一惊,腿发软,连忙朝谭大妈说道:“大姐,以前是我们不对,希望您能既往不咎,不要再跟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计较。”
谭大妈冷冷看着她,半响之后,冷声回道:“既往不咎?那不可能。”
从小到大谭大妈受了不少后娘和这几个弟弟妹妹的排挤,什么扯头发,打耳光,拿针扎,一个都没落下。
她绝不可能原谅她们,何老爷子啥都不懂在这里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谭大妈冷哼一声,不顾何老爷的阻拦,抱着小七月直冲冲离开了这儿。
谭老爹连忙追了上去,“他娘,等等我!”
何老爷子继续上前拦,“小谭!”
谭老爹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何老爷子啊,说啥都别说和四妹和好的事,我家婆娘最忌讳这个。”
说罢,连忙朝外奔去。
何老爷子见着故人之女,想到往事,难得欣喜,想留着她在这里用膳,所以找了让她们姐妹俩和好的借口,可没想到事情越来越糟,直接把人给逼走。
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看着万家老四更加生气。
万家老四端着两杯没有喝的臭酸水,脸上微有些失落,准备回后厨倒掉。
何老爷子厉色叫住她,“这好茶要端哪里去?”
万家老四愣了一下,“这大姐他们喝剩下的,我去倒掉。”
“喝喝,喝,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喝了,还不是被你给气了。”何老爷子一边骂着一边伸着手指指着她,感觉就要戳到她脑门上。
万家老四低着头,“那,那儿媳妇端去后厨。”
何老爷子收回手,夺过一杯,“算了,给我喝,别浪费我这茶叶。”
万家老四一下惊住了,这让老爷子喝出来还得了,连忙叫住他,“爹。”
何老爷子停下来,抬眸问:“怎么了?”
万家老四笑道:“爹,这毕竟是过了客人手的茶,您喝还是不太好,还是我拿回去,再给你泡一杯吧!”
何老爷子就喜欢这样的架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将茶杯放回来,手一挥,“你喝了吧,就在这里喝,别想给我拿去偷偷倒掉。”
他的茶叶虽然没万家老四说的这么名贵,可在这穷乡僻野里已经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可是一滴都不能浪费。
万家老四有些为难,看着手中那搅屎棍搅的茶,当真喝不下去。
何老爷子本就对她有气,瞧着她为难的样子,厉色道:“怎么,你当真还想把这茶给我倒了?!喝,快给喝!”
万家老四将茶捧在手中,迟迟不动,身子微微颤抖着。
何老爷子又是一声吼,“再不喝,给我滚出去!”
万家老四打了一个寒颤,想都没想,直接端起茶杯一口喝下。
一股粪水的味道从喉咙里灌进去,甚至还能感觉到今天午饭时大家吃了什么。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呕出。
何老爷子眉头一皱,“你大姐端过的茶,你就这么嫌弃?还有一杯,快喝,快喝,我呀,我啊年纪大了就瞧不得你这矫情的模样!”
说着,还不忘推了推万家老四手里的茶盘子。
万家老四晕乎乎的,只得又一口将另外一杯茶喝下。
依旧是粪水翻滚的滋味。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冲了出去。
何老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于她无礼的表现,十分不悦,嘴里唠叨念着,“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随后叹了一口气,回了里屋。
谭二钱垂下头十分谦虚道:“师父谬赞了,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好个人之常情!”白掌柜朝屋里指着说道,“走,进屋再说,天气炎热,你们一路奔波也累了。”
谭二钱和谭老爹一起点头应,“谢过,师父。”
“谢过,白掌柜。”
随后二人一起随着白掌柜进了药材铺子。
药万堂这个药铺子虽然不大,但是却是整个平阳县唯一的药材铺子,这附近好几个医馆都是从这里买的药材,可谓是一家独大了。
谭二钱和谭老爹进门时,正瞧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这位就是陈大妈的大儿子,叫陈世安。
是个听起来有点学识的名字。
陈世安虽然早就听说白掌柜要收徒,却不知道是隔壁老谭家的二儿子,看着他小小模样,顿时一惊,“二钱,怎么是你?”
谭二钱非常有礼貌的朝陈世安点了一下头,“陈大哥。”
陈世安早前就听陈大妈说了,老谭家的这个二儿子不傻了,所以对对于谭二钱的懂事并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白掌柜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小东西为徒?
陈世安心底还是不服气的。
他来到这里这么久还只是这里药材铺子伙计的徒弟,还没正式归到白掌柜的手底下。
这样算来,谭二钱在药材铺子的地位还比他高。
白掌柜走来笑道:“小陈啊,原来你们认识?”
陈世安连忙回神道:“是啊,我们同是封平县人,家就住在隔壁。”
白掌柜摸着胡子点头笑道:“这还真是有缘,往后你们正好也可以相互照应。”
他说罢,朝陈世安问道:“小陈你现在住在老孙家里是吗?”
老孙就是药材铺子的老伙计,可是陈世安的师父和岳父。
陈世安点头道:“没错。”
白掌柜想了想说道:“老孙家屋子不大,二钱怕是住不下,这样,二钱。”
他说着看向谭二钱,“往后你就住在我们白府上。”
谭二钱受宠若惊,这谁能不知道啊,白家在整个平阳县是首富,宅子可比曹县令家好上千倍百倍。
让他住白府,就好比野地里的鸡一下进了金窝。
“师父,不必,不必,我住在铺子里就行了。”
白掌柜摇头,“不行,你小小年纪住铺子里不安全,就随我一道住白府,反正我们白府大,不多你一个。”
谭二钱不好再拒绝,朝他作揖道:“是,师父。”
“那好,等下我就派人把你的行礼送回去。”白掌柜笑道。
说到行礼,谭老爹突然想到了酱菜的事情,连忙将两罐子酱菜拿出来,说道:“白掌柜,这是我们自家做的酱菜,味道还不错,所以特地送来你尝尝。”
白掌柜接在手中,“好,我拿回去尝尝看。”
谭老爹随后把另外一罐给陈世安,“陈侄子,来这个是送给你家的,托我向你娘问个好。”
“嗯。”陈世安冷着脸,十分嫌弃地接过酱菜,明显就是看在白掌柜的面子上才收的。
陈大妈这次来,告诉了他偷鸡的事,也知道了陈大爷要将地契送给老谭家的事,所以对老谭家没什么好脸色,这一次要不是他拼命拦着,他那个糊涂爹,怕是真的会把地契给老谭家了。
他一直觉得老谭家是那种又穷又有心眼里的人,所以不待见他们。
这一幕被白掌柜尽收眼底。
谭老爹倒是并不在意,本就没指望和陈世安处得多好,出于礼貌把东西送到就行了。
白掌柜笑道:“老谭呀,要不随我一道去白府,留在我们府上用午膳?”
“不去。”刘氏果断拒绝。
周大周二不依不饶,“娘,你还说你能徒手杀猪,却连个野猪都不敢逮,就是没用!”
刘氏听他们这么一说,脸皮有些挂不住,“谁说我没用?”
周大周二不屑道:“那娘去逮野猪啊!”
刘氏被他们套进去了,想都没想说道:“那好,那好,我这就去逮给你看看!”
“真的?”周大周二睁大着眼睛,欣喜笑道。
刘氏这下话都说出口了,下不来台,硬着头皮回道:“没错。”
周大周二一起笑道:“娘真厉害,要去逮野猪了,我们有野猪肉吃了咯!”
刘氏被他们这一夸,心都飞起来,打算去山上走一圈后回来,再骗孩子们说没有野猪了。
“娘现在就去山上,不过你们得乖乖听话,在家里好好等着娘。”
周大周二笑眯眯道:“是,娘。”
刘氏在家里拿了一把镰刀,就上山去了。
山上树林茂盛,空幽的天空传来鸟儿叽叽喳喳声。
刘氏也不是第一次到山上来,但是还是头一次一个人,难免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来到山下看不见的地方,蹲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她才刚打算走,身后便突然传来唰唰声响。
刘氏心一紧,微微侧头朝后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头大野猪。
这头大野猪比上次追着谭一两的还要大,尖尖的牙齿泛着光,黝黑的毛发油光油亮。
刘氏惊在原地脚都软了。
大野猪看着她,就像看着仇人一般,脸上满是愤怒,大鼻孔一下一下吐着气。
刘氏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边朝退去,一边说道:“那个....那个....猪大爷,我只是路过,路过,你家那媳妇,不是我杀的,是那老谭家杀的,你要是想要报仇,就找他们去!”
人家大野猪哪里听得懂她话,跨着猪蹄子就朝她奔来。
刘氏连忙拔腿就跑。
大野猪奋力去追。
刘氏虽然身子骨一直都不错,但是哪里比得上大野猪。
没过多久就被大野猪给追上了。
大野猪也是有脾气的,没有直接上嘴,抬起前脚朝她屁股一蹬。
刘氏猛地朝前扑去。
这山地里什么奇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前方正是长着刺的草丛。
刘氏扑倒在草丛中,原本细嫩的皮肤上面四处是刮痕,痛得她直呼呼,“救命啊,救命啊!”
那大野猪许是也怕这带刺得草,一下不敢上前了。
刘氏虽然被扎得浑身是血,但是总算是保住了一天性命。
她长松了一口气,当真不敢再来了。
到了夜里。
老谭家的酱菜也切得差不多了,因为盐不够,所以只能腌制一小部分。
剩下的留着明日再腌制。
谭老爹第一天赶着去买盐,一大早就去了县城。
这次他特地带了谭三元的玉佩,想着寻一寻谭三元的家人,所以没有带上谭一两他们。
沿着街道谭老爹一共走了三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典当行。
这种珍贵的东西,典当行可能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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